《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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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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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低声说道:“姑娘对付古柏之上藏敌。”右手一指,疾向周正抓去。
黄鹤周正的心神,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控制,除了对古柏上,传出那森冷、怪异的声音,有敏锐的反应之外,对身外的事物,是一片迟顿、茫然。
万良出手一把,轻轻易易的扣住了周正右腕的脉穴,冷冷说道:“周兄,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似这等畏首畏尾。岂不是死亦留人话柄。”
就在万良和周正谈话之时,张玉瑶已然跃近古柏,左手一扬,一把金针疾飞而出,直向那古柏之上飞了过去。只听一阵沙沙之声,那古柏上的枝叶,甚多吃金针声落,飘飞而下。
张玉瑶打一把金针之后,立时高声说道:“鬼鬼祟祟的,算得什么英雄人物,如是有胆量,何不现身出来?”
万良右手连挥,点了周正两处穴道,一把抱起周正,急急奔向马车旁侧。这当儿,第一辆马车上垂直帘启动,左少白疾如飞鸟一般,急奔而出,直落在张玉瑶的身侧。
张玉瑶回头一顾,只见左少白面带微笑,站在一侧,顿时胆气在增,低声说道:“你替我掠阵,我到树立瞧瞧。”
右手长剑平胸护身,柳腰一挫,长身而起,疾向古柏之上跃去。
左少白道:“姑娘小心。”右手一招,拔出长剑,凝神戒备,只要张玉瑶一有危险,立时将以迅快的举动,出手施援。
张玉瑶身近古柏,右手长剑立时疾探而出,剑闪一片银芒,削去大片枝叶,左手一挥,抓住一根主干,凝目望去,只见一侧枝叶茂密处,突然飞起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张玉瑶左手微一加力,翻上树身,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再无敌踪,一飘身,落着实地。
左少白道:“姑娘可曾发现敌人?”
张玉瑶点点头,道:“瞧见啦!”
左少白道:“人呢?”
张玉瑶道:“逃走了,他跑的太快,我追之不及。”
左少白道:“那人是何形貌,姑娘可曾瞧见?”
张玉瑶道:“没有瞧清楚……”
语声微微一顿,道:“怎么?你在下面,就没有瞧见么?”
左少白心中暗道:“不错,我就停身在古柏之下,敌人跃落古柏,我竟无所觉,那人的轻身功夫,定非小可,那就勿怪瞧不清那人的形貌了。心念一转,不再言语。
张玉瑶眼看左少白,忍不住嗤的一笑,道:“怎么,生气了?”
左少白正待答话,瞥见范雪君在黄荣、高光护卫之下,急步而来。
范雪君来势甚快,转眼间,已到几人身前,问道:“可曾见到敌踪?”
张玉瑶道:“敌人似不愿和咱们正面动手,仓惶逃走。”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张玉瑶道:“那人身法快速。去势如箭,单看他的身法,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不知何以竟然不肯和我等正面动手?”
范雪君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上车走路吧!”当先转身行去。
左少白道:“范姑娘,眼下还有一桩困难之事,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范雪君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那黄鹤周正,神志迷乱,已为万护法点了穴道,护车而行的红衣剑手,一个个弃去了兵刃,看样子也似有些神智不清。”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先师的遗言,果然是言中了。”
左少白道:“怎么?那范老前辈故世之时,已经先行说明了江湖大局的变化么?”
范雪君道:“先师如能说的这样明白,属下此刻也不致感到困惑了。”
左少白道:“那范老前辈说些什么?”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经无限感慨的说给我们姊妹几句,他说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个人,能够凭仗武功,统一了江湖,这一次江湖大劫,如能发动,那发动之人、必然凭仗着一种旁门左道之术,气焰高涨,不可一世……”
她说了一半,突然不言。
左少白忍不住问道:“以后呢?”
范雪君道:“家师只谈到此,就未再多说,属下自是不便自续相欺了。”
左少白道:“姑娘可否就目下江湖情势,找出内情?”
范雪君接道:“如若我们找不出原因所在,决无法和他们抗衡。”
左少白道:“就在下所见,圣宫神君手下之人,似是都被一种剧毒所困,不敢背叛于他。”
范雪君道:“半个时辰之前,属下也是这等想法,但此刻,却是大有不同了。”
范雪君道:“就黄鹤周正今日的举动而论,决不是困于一种剧毒。”
左少白道:“姑娘有何新见?”
范雪君道:“他似是神智受制,一举一动,都难自己。”
左少白心中暗道:就那黄鹤周正的举动而言,确是如此,奇怪的是什么方法,能使这一位身怀高强武功之人,变得如此怯弱,任人宰割。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姑娘说得不错,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圣宫神君,用的什么奇怪方法,能控制一个人的神智,难道世间当真有法术不成?”
范雪君道:“就属下所知,法必有所宗,术必有所本,邪道法术,怪力乱神,不可凭信。”
左少白道:“在下办不信世间真有法术之说,但那圣宫神君,能够控制人的神智,岂不近玄虚,但事实为凭,又不容不信、”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唉!先师胸罗万机,如若他还活在世上,必可解答此事。”
左少白道:“姑娘承继令师衣钵,如若不能找出个中原因,只怕再无人能够解得了。”
范雪君道:“属下听先师说过,天竺瑜珈术中,似是有一种制人神智的神秘力量,唉!
可惜属下天生双目皆盲,不能阅读古籍求证,虽得举世间第一奇人为师,却无法承继他的才慧。”
左少白道:“范姑娘……”
范雪君只觉他叫的亲切无比,不禁微微一怔,道:“盟主有何见教?”’左少白道:“在下有几句私言,说将出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范雪君沉吟了良久道:“什么话?”
左少白道:“范老前辈可通医道么?”
范雪君道:“能者无所不能,先师医道之精,举世难有其匹。”
左少白道:“范老前辈在世之日,可曾谈过姑娘的眼疾么?”
范雪君又是一呆,道:“盟主怎会突然想到此事呢?”
左少白道:“我想姑娘之盲,必有疗冶之法。”
范雪君忽然启唇一笑,道:“你是怜我盲难见物,有些可悲了么?”
左少白道:“在下想到,姑娘如能复明;对武林正义,必有大助。”
范雪君叹息一声,道:“先师曾经劝慰了属下几句,世间无尽善尽美之事,要我安于盲目之苦。”
左少白接道:“姑娘息居田野,安于家室,目不见物,也还罢了,如若逐鹿江湖,对付强敌,为武林正义,如是目能视物,必可多操上几分胜算。”
范雪君脸色一变,正容说道:“先师曾经赞我一代红颜绝世佳人,遭天所妒,才使生来目难见物,此话不知确是不确?”伸手取下面纱,理下鬓边散发。
左少白仔细的打量了范雪君一阵,只觉她由头到脚,无一处不是生得恰到好处,除了双目皆盲,难以见物之外,纵然是世问第一流名师、画家,也难描绘出如此美人,不禁赞道:
“姑娘的仪容绝世,令师的赞言,那是一点不错。”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我如疗好眼疾,是不是要遭天妒呢?”
左少白道:“这个,这个……”
范雪君道:“舍妹宅心忠厚,我虽是她的姊姊。但我们性格却有不同之处,纵然当今之世,确有使我复明之药,贱妾也不作复明打算。”
左少白心中暗暗忖道:听他口气,分明是有着自知复明有望,但却自甘盲目,不愿疗治,这人的奇怪那也是举世少有的了。
只见万良急急奔了过来,说道:“范姑娘,周护法神智迷乱,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别惊动了他,也许咱们可从他那迷失自己的言语之中,听出一点头绪。”戴好蒙面黑纱,急急向前行去。
这时,黄鹤周正,已被万良移放在一处草地之上,仰面而卧,双日紧闭,喃喃自语。
范雪君缓缓蹲下身子,凝神听去。左少白、万良眼看花雪君凝神倾听,也随着蹲下身子,倾神去听。那黄鹤周正自言自语的说了足足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住口不言。
范雪君道:“点他的晕穴”。
左少白应声出手,点了周正穴道。
范雪君长长吁一口气,道:“诸位可曾听出他说的什么了?”
万良摇摇头,道:“一点也听不明白。”
范雪君道:“他喃喃自语,在向人求饶。”
万良奇道:“向人求饶?”
范雪君道:“不错,他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正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左少白接道:“姑娘可曾听出他向何人求饶了?”
第四十五章 投柬拜山
范雪君道:“向那些主宰他命运的人乞求。”
左少白道:“那是圣宫神君了。”
范雪君吟了一阵,道:“如若是圣宫神君,自是不能算错,不过,他呼叫的并非圣宫神君之名。”
左少白道:“那是什么人?”
范雪君道:“我也未听清楚,隐隐之间,似乎是呼叫一个女人的名字。”
万良呆了一呆,道:“女人名字?”
范雪君道:“就那音韵听来,似乎是女人的名字。”
左少白道:“目下情势错杂,姑娘可有对敌之策?”
范雪君道:“目下江湖之上,遍布着圣宫神君的抓牙,贱妾原想借圣宫之力,打击圣宫,但此刻却又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左少白道:“为什么?”
范雪君道:“在贱妾推想之中,那圣宫神君所以能控制群豪,定然是凭仗一些药物之类,但此刻贱妾却发觉不全是药物,这中间还有一些诡奇莫测的武功,因此,已无法借仗圣宫中人,除非有人能够了解那圣宫神君,用什么武功,控制着属下。”
左少白道:“姑娘之意呢?”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经说过,少林寺乃武林芸萃之地,人才最多,实力最强,贱妾默想此刻武林形势,欲和圣宫神君对抗,必得借重少林寺的力量,是故,先赴嵩山少林本院,说服少林僧侣,使他们愿为助力,才不乏人手缺少。”
左少白沉吟子一阵子,道:“姑娘心中可有把握,说服那少林僧众么?”
范雪君道:“原本是毫无把握,但此刻却多上了几分信心。”左少白道:“为什么?”
范雪君道:“因为咱们有了闲云大师相助。”
左少白点点头,道:“姑娘说的不错。”
范雪君道:“目下这闲云大师,身躯已残,纵然功力未失,也难对咱们有多少助力,但他却是目下武林道上大劫大变的一个关键,咱们必需得好好的保护着他。”
万良道:“当该如此。”
范雪君道:“咱们得尽快赶到少林寺去,那圣宫神君应该出现。但却未曾露面,想必是为其他之争牵缠,先师曾对贱妾说气运之学,冥冥中,给了咱们这样一个机会,但时机稍纵即逝,必得好好把握。”
万良道:“黄鹤周正,和随他归服于咱们的这些红衣剑手,此刻不但难再用作对敌,反而成了累赘,姑娘准备作何打算?”
范雪君道:“据贱妾的推想,他们定有着一种周期性的迷惘,也许过上一段时光,他们就会清醒过来了。”
万良道:“目下周正似受重伤,已难行动,只有把他放在马车之上了,那些红衣剑手,似是还有行路之能,由在下带领他们如何?”
范雪君道:“好吧!”
转身行近车旁、登上篷车。这时,那些红衣剑手,已然不可仗持,由黄荣、高光,当先开道,左少白、张玉瑶居中保护范氏姊妹和闲云大师,万良带着红衣剑手,随后而行。轮转辘辘,直奔少林寺。
行约十余里,突然一声大喝,一个红衣剑手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死。
范雪君停下马车,问道:“什么事?”
万良道:“一个红衣剑手,突然倒地死去。”
范雪君道:“有何特别之征?”
万良道:“口吐鲜血,有如受了内家掌力所伤。”
范雪君轻轻叹道:“只怕这些红衣剑手,都难以活到嵩山,周正晕迷不醒,那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左少留奇道:“为什么了?”
范雪君道:“因为他的晕迷不醒,还可以保下一条性命。”
万良道:“老朽有些不解之处,请教姑娘。”
范雪君道:“什么事了?”
万良道:“老朽默查那死去的红衣剑手并无中毒之征,不知何以如此?”’范雪君道:“他们不是中毒而死,你自然是查不出来了。”
万良道:“一路行来,未见敌踪,那是不可能被人施用内家掌力击毙了。”
范雪君道:“他们早受内伤,伤发而死,自然不是被人击毙了。”
万良道:“姑娘才慧过人,难道就没有防范之策么?”
范雪君道:“我如知道防范之法,那也不用上少林寺了,圣宫神君的人,都是我们可用之兵。”
左少白道:“难道就这般让他们死去?”
范雪君道:“目下难有良策,救他们性命。”
随手放下车前垂直帘,退入车中。
左少白望了万良一眼,低声说道:“如若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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