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紫鸢-十里红莲艳酒(花容天下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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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紫鸢-十里红莲艳酒(花容天下的后续)-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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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之所有为人称作高手,是因他们可以用后脑勺道出来者何人。如今好歹我也算上一个,自然不可以回首。

    朱墨灯笼纤纤晃晃,那人发上的凤凰细簪摆尾摇头。

    她胆子不小,竟还未离开潮州。

    “时候不早了,一个姑娘家还在外面晃,不安全。”

    “公子武功绝伦,必定会保护我。”

    那声音又细又软,唯独少了少女的娇弱。

    事实上,会武功的女人常年打打杀杀,想不大嗓门都难。她算奇迹。

    “我的武功跟姑娘比,是小巫见大巫。姑娘又何必为难我。”

    “林公子不好奇我是什么人么。”

    我浑身紧缩。

    当时我在武林上的身份,也不过是重莲的内宠。我的武功晋升无人知晓,我随他隐居也很低调。

    是她早已出道认出我的相貌,还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抑或是,我根本是她的目标?

    我自然一身轻,不怕被要挟。

    但,她的目标若是重火宫,那重莲和雪芝岂不……

    一支画舫游过,光影将她的身影缩回原本的长度,然后又拉长。

    她腰间系了丝绸,细细软软,延至腿侧。丝绸被夜风拂起,一如连绵长杨。

    我起身,对她淡淡一笑。

    “敢问姑娘贵姓?”

    “重。”

    “哦,原来是重姑娘。”若不是极力压抑,我定会露出马脚,“那,姑娘芳名是?”

    细雨蒙蒙,一片迷离醉眼。

    珠帘脉脉,极目星光乱红。

    血凤凰抬起头,眼角眉梢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她的面纱动了动,三个字放慢说出:

    “单名莲。”的3d

    我身形微微一震,随即镇定。

    她会告诉我这个名字,看我的反应,必定是因为还有不确定的地方。

    “哦,重莲姑娘。”我玩味地笑,装作不经意瞥她的胸,喃喃道,“真是一个动听又令人惊讶的名字。”

    她的腰很细,不盈一握,胸部却十分圆润饱满。

    “林公子喜欢这名字么。”

    “华而不俗,清而不淡,而且男女皆可,是个好名。可惜已经有人用过了。不过,姑娘与那个人倒是很像,倾城的容貌,绝世的身手。哈,早知道让我女儿也叫这个名字。”

    半天白月,凄清几许。

    血凤凰在一身白里,除漆黑的发,与翦水双瞳,只剩白。

    “若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做?”她走近两步,十指扣上我的肩。我一时回不过神。她凑近了,清香漫溢,睫毛轻震,“你会不会吻我?”

    我的手不听使唤,竟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

    这样的女子主动接近,哪个男儿会推拒?

    太困难。

    晃晃脑子,一鼓作气想推开她,她的声音又幽幽响起:“林公子,小女子思慕你已久,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公子成全。”

    “请说。”

    “与我作一夜鸳鸯,可好?”

    她的胸脯贴上来,绵软,柔腴,浓香从鼻间一直侵入脑中。

    困人天气,连血液都在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我轻吸一口气,手抬起来,顺着她冰凉的发丝摸下去。

    她在我怀里轻轻叹息。

    我徒然收手,差点当场就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禁欲太久,竟这么快便成了宵小之徒。

    “对不起,姑娘,我已成家。”

    “男子三妻四妾司空见惯,你又何必在意这些。”

    “不,我忠于我的内人。”

    她目如点漆,盈盈地望着我。

    “林公子,被你爱上的人很幸福。”

    她探前了头,隔着面纱,在我唇上轻轻一碰,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我往后猛退一步,踢翻了地上的酒坛子。酒水流出,涂花了红纸黑墨。

    花遗剑对血凤凰的追杀精神绝对是锲而不舍。之后几日,血凤凰未再出现,花遗剑便失去目标,说要赶英雄大会。刚好司徒雪天也忙完他的闲活,我们仨再加一个一顶俩的丫头,一路朝着奉天赶。

    奉天在十万八千里外,要慢慢走过去,直接赶下一届大会准没错。还好雪芝会武功,速度慢不了多少,但丫头年纪小,总是要休息,于是我们三个轮流抱。

    数十天后,我们越过鹦鹉洲,于夜晚抵达武昌。

    大江横抱城沿,层楼高峙,万户人家重重叠叠。

    英雄大会前夕,相隔数十个城的武昌汉口也鼓乐喧天。

    烟花浸入鸬鹚港,月上云收。

    入城的人太多,守卫三两下就放了人。刚一进去,立刻就看到一家大排场的店铺,长风烟馆。

    粉香吹下,夜寒风细。

    夜间人来人往,彼此看不清容貌,倒别有一番美感。

    原本一路顺利,却在这里遇到了本不该遇见的人。

    欲投宿武昌客栈,刚一进门,觉得里面静谧得有些不正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一点。

    一个少年,一名女子。

    少年年纪与雪天相仿,亦是一身白衣。不过,雪天是华冠玉佩镶金线,他是素净无饰一身轻。

    而且,他那种慵懒的调调,雪天怕是连边都沾不上。

    “我还是那句话,不重复了。”

    与他对峙的女子眉目间分明的惊讶,微张了嘴。但更惊讶的是我。

    那姑娘竟是朱砂。

    她往那一站,就像燃了的一团火,手握刀,刀烁亮。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

    “我早说了,我知道。重火宫的四大护法之一,朱砂大姑娘。”那少年毫不畏惧,还打了个呵欠,“就算站在这里的人是你们莲宫主,我还是同样的话。”

    朱砂哑然。

    无论名声如何,看到重火宫的人不打哆嗦的人,掰掰手指都数得清。

    但,他竟这么随便提起重莲。

    那名叫白琼隐的少年朝她抛了个媚眼,掏出银子递给掌柜:

    “最后的房间留给我。”

    掌柜在瑟瑟发抖,别说接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朱砂伸手拦下他。“重火宫其他弟子都还没到,你以为带上桓雅文就能打过我?”

    桓雅文?

    怎么会有桓雅文?

    白琼隐用指尖弹弹她的手,轻叹一口气:“似乎你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朱砂姑娘,咱们桓公子在重莲眼中算个什么?我说的是,他会答应把房间让给,我。”

    “我看不出你武功很高。”

    “你错了。”

    朱砂冷笑:“内力是隐藏不了的,除非你武功比宫主高。”

    “我是说,我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你还敢放肆!”朱砂恼怒,提刀指着他的脖子,“立刻滚出客栈,否则我杀了你!”

    “白公子,不必和他们多说。”

    这人的声音我听过。不是最好听的,但一定是最温柔的。他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看也不看朱砂一眼,朝白琼隐使了个眼色。

    江湖中俊才艳丽代代辈出,凭一张脸、一手好功夫闻名于世的,不计其数。但是,表里不一的也不计其数。外貌极端美丽性格却极端偏激的,最著名的莫过于重莲,弄玉。

    但,桓雅文是真正的翩翩公子。

    他痴情专一,心志难夺,所向之处,永远是正义名门。

    桓雅文是个磊落君子。所以,他必然与自己的兄长,以及重火宫为敌。

    白琼隐完全无视他,银锭子在桌子上敲得邦邦响:“掌柜的,这位姑娘说了,房子让给我们,还不赶快备房?”

    “这,这,公子啊,你和这位姑娘商量好再找我们,成吗?”掌柜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段。

    几名武林人士在客栈产生争执,受灾最多的一定是掌柜小二。

    谁说客栈的人一定是懦弱无能的角儿?在腥风血雨中存活,他们其实最是机警灵敏。

    我们几人穿得都很平常,还加上个小女孩,却给店小二发现,跑来,唯唯诺诺:

    “这几位客官,很抱歉,我们这里已经满人了……”堪比狗类的嗅觉,鼻子吸吸就知道下个人该不该对付。

    “我们只打算在这里吃饭。”

    花遗剑刚一开口,桓雅文和朱砂都转过头。只有白琼隐还在不耐烦地敲桌子。

    “雪天?”

    “林宇凰?”的92

    几乎同时出口。怎么听怎么觉得朱砂这丫头没礼貌。当着我的兄弟,不叫副宫主,好歹都得叫个林公子么。

    司徒雪天加快脚步走过去,一脸笑容。“大圣人啊大圣人,我还当你真是病得下不了床了,竟这么快恢复。”

    “多亏了白公子。”

    白琼隐不买他的帐,瞥他一眼继续敲桌,敲一下掌柜抖一下。

    桓雅文转眼看向花遗剑,惊喜道:“花大侠竟也来了。”

    花遗剑习惯冷酷严肃,拱手回礼:“花某正欲前往奉天。桓公子近来可好?”

    “那正巧,我们也是去奉天。”

    “那么,擂台上见。”

    桓雅文笑道:“我不过是去那里看看热闹,不打算参赛。既然遇了面,可否同行?”

    白琼隐这才停下动作,往桓雅文身上轻轻倒去。“雅文,当年温采与你一同出行的时候,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呢。原来,你不想和我睡。为什么不早说?”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白公子,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

    “桓郎,脱了裤子你温柔如水体贴入微,穿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我好恨。”

    朱砂从怀中直接掏出一个金锭,特阔气地往掌柜的面前一砸:“最后说一次,这房我要了!”

    小二一瞅那金子,眼睛爆射出精光。欲前去抓钱,却被掌柜提了算盘拍了手。

    我忙走上前去,收回金锭子:“朱砂,是谁先来的?”

    “一起。”

    白琼隐道:“朱砂大小姐,打诳语也不是你这么打的。整个客栈的人都看到你来抢我们的房。若是一起,我都让了你这‘柔弱女子’。”

    朱砂道:“你给我闭嘴!”

    “既然是他们先,就不要抢。我们另寻一家。”

    “瞧瞧,人家林公子多大方。你们莲宫主也不像你这样啊。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朱砂举刀欲砍,我一掌顶了刀,扯她到一边,小声道:“有多少人出来?”

    “大半。”

    “天,我的朱砂丫头唉,莲武功尽失,你们都出来了,他怎么办?”

    “不会,若硬闯重火境,起码得搭上百余条性命,外加一个月时间。无人知道宫主失了武功。而且这两年重火宫一向安静,现在是英雄大会前夕,也不会有人想找我们麻烦。”

    “你们出来做什么?”

    “这,恐怕不便透露。”

    我顿时恼怒。的41

    “你们是不信任我?”

    “不是!”朱砂忙摇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真的不能说。”

    罢了。花有别样红,人心自不同。除了那狗屎运学来的青莲花目,也不会重火宫的独门武功。以我的身份,除了关心重莲,似乎便不宜多管。

    朱砂刚想再去缠掌柜,我又拦住她:

    “慢,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当,当然是宫里拿来的!”

    重莲精神失常以后,重火宫内的财源一向紧缺,她竟这么大手笔花钱。我蹙眉道:“原来这就是宫内银子总不够用的原因?”

    朱砂微微一滞。

    “朱砂,重火宫的事我无权插手。但你最好想清楚,重莲可能永远恢复不了神智,但也可能明天就恢复。你们就尽管乱来。”我走回花遗剑和雪天身边,“我们另寻客栈。”

    花遗剑大侠的名字不是摆着看的,跟着他有好日子过。福寿客栈,武昌最好的客栈;天字间,地字间,福寿客栈的上房之一。我们的。不过这样算来,房间还是不够,花遗剑去兄弟家住,留位给雪天与我。

    天字间以白色为主调,是客栈里最大的房,房内挂满名家字画,临江而设,恍若人间仙境。地字间种满翠竹,桌椅床柜都是竹制,床头还镶嵌着翡翠碧玉,屋内还处处摆有假山盆景,反璞归真。

    雪天住天字间,我住地字间。

    虽说这两间房与金字间被并称为福寿客栈上上房,却都不及金字间豪华。

    金字间是红棕为主调,里面洒满了花。据说那是名副其实的“金”,从床到桌到椅到衣架等无一不是镶金嵌银。就连这屋里的客人吃饭,都是用金器银器。

    如此奢华,住一晚上的价格都够别人买一套平房了。

    又有一说,能住金字间的人光有钱是不够的。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有不少人抢着住。

    所谓穷人求饭吃,富人胀破肚。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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