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胸口的疼痛,哈哈大笑问,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八卦?
那天晚上,秋桐在QQ上对我说,我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
我说,我还有秘密吗?
秋桐说,你沉默不语的时候眼神中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说,那样才显得成熟一些,不然生产线上那些花花草草们以为我比她们还小。
秋桐说,不是,你隐藏了你的伤心,所以眼神才隐含一分忧郁。
我强作欢笑,说,你很八卦呢?
秋桐打了几个字过来,你的忧伤让我心痛。
然后她头上的花环就暗淡下来,她匆匆离线了,像心慌意乱的逃离,我在网络的另一头,依稀能看到她不胜羞涩的模样。
我从那八个字读到她对我清晰的柔情。
我喜欢她吗?
我曾经对田丽也有过这样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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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自称半仙的测字先生在不同的场合都说我一生命犯桃花。
第一次是在一个无聊的周末,张弛用九阴白骨爪扣着我的脉门迫我就范,在长江大桥下一个叫胡半仙的山羊胡面前写下一个字,要测一测我们的缘份。
那胡半仙半闭着眼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忽然神色一变,说我命犯桃花,一生与女人脱不了干系。我想这他妈纯属废话,哪个男人一生能与女人脱得了干系?就算他与世隔绝不与人类来往,丫总得从他娘肚子里出来吧,难不成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迸出来?但张弛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山羊胡的衣袖,连问怎么办。胡半仙隐在墨镜后面的鼠目射出一寸贪婪光芒,伸出一只手掌,张弛毫不犹预的塞上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胡半仙五指收扰,像抓住惹我命犯桃花的凶煞一样抓住那张可爱的RMB,说我用五行之术为你破煞,这些钞票是孝敬西方众神的香火钱。然后念念有词,在我额头凌空虚指几下,像张无忌他爹张翠山在王盘山上用银勾铁画的功夫挥毫写下“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一样潇洒,整得我不由摸了摸额头,生怕那厮真有那等功力在我发亮的印堂上留下墨宝。完了山羊胡一翘,说从此无虑。张弛则心满意足挽着我臂弯遛达在鹅卵重叠的长江边上,说看你还往哪儿跑。
第二次是一个更无聊的周末,我和张弛在广场公园的假山下背英语单词,一个游方道士手拿拂尘在我面前一扫,说这位施主命犯桃花……话还没说完,张弛喝到一半的酸酸乳和嗑掉豆仁的怪味胡豆皮就劈头盖脑地向那出家人砸去,骂说还出家人呢你六根不净胡言乱语背着师父出来招摇撞骗还不滚一边去。那道士大概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一脸惊愕地退去,边退边抓腮,大概在想,这火锅养出来的美女就是不一样啊,辣,真他妈辣。
一年后,我在考场落马,因为张弛。
我要说的是,用唯心的观点来说(虽然教政治的老头儿从来都教我们用辨证唯物的观点分析事情),那场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算得上是一场劫难,跟女人有关的,就不能不说是一场桃花劫了。
我还要说的是,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他乡异地,一个人在社会最低层过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两个女孩子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我,那又算是哪一劫,抑或是哪一运?
忽然觉得那些江湖术士的聪明之处,命犯桃花,说得模棱两可,结局不好就是桃花劫,结局皆大欢喜就是桃花运。
我想我应该是走桃花运了,但我并没有感到高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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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秋桐都没有上QQ,或许是她隐身了。
我有点不习惯下了班没有秋桐聊QQ的日子,虽然我们聊得并不多,有时候甚至就是打个招呼,然后互相通报一下今日上班的状况,然后说早点休息吧,然后各自下线,有时候是我先走,但后来就一直是我看着她先走,然后我才走。
时光像流水一样有着移山填海的作用,不知不觉我们仿佛都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互相守候在网络的深处,等着对方的出现。
我忽然陷入一种不安。
你喜欢田丽吗?喜欢。
你喜欢秋桐吗?喜欢。
我承认我都喜欢,哪有男生不喜欢美女的,除非有……病,头脑有病。
你为什么喜欢田丽?因为她是美女呀。是的,因为她是美女,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喜欢得理直气壮气吞山河,我想我跟那些男生没有任何差别。
你为什么喜欢秋桐?因为她也是美女啊,男生都喜欢美女的。仅仅是这种喜欢吗?仅仅是这种喜欢吗?不是的,不是的,明明不是的,我喜欢秋桐可以忽略她的容颜,她就是一片静谧的湖水,容纳我的高兴,吞没我的痛苦,任我在上面留下痕迹,又消去痕迹。
我一边在刻意回避和田丽的单独接触,以扼杀她已经开始发芽的爱情,却一边在放任和秋桐的无任何防备的交往,那种交往的尽头,我隐约觉得有一场爱情正在守株待兔。也许从一开始我和田丽就是在一个公共的场合开始,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让我警觉,而和秋桐却是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认识,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但我想我已经上瘾了,抑或是秋桐已经先于我上瘾了。
她是我的出口,我也是她的一个方向吗?
这也是一种爱情的开始吗?
生活往往充满矛盾,就像我对张弛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只恨不能亲手撕了她,但我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她真的一下子站在我面前,我又能把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真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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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秋桐头像上的花环亮起来,怏怏的准备下线,这时哔哔声响起,大头的头像在闪动。
大头是我从初中到高中的死党,跟我住在一条街上,天生一颗大脑袋,跟身子有点不成比例,但那是一颗名副其实的大脑袋,里面装的脑髓就是比别人多,聪明绝顶,除了体育不能之外几乎十项全能,包括泡妹妹,他的声名在那些心态端正行为规矩一门心思考名牌大学的良家女子中,不啻于刘德华之于娱乐圈,刘翔之于体育界,姚明之于中国篮球。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些仰慕他的良家女子便一个个地成了他的三千佳丽,众星捧月般,幸好没有进一步发展成为三宫六院,不然倒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或者说是教育界的一桩奇耻大辱。
大头说,死哪去了,总算冒出来了。
他是我唯一不需躲闪的狐朋狗友,我说,我在天堂跟你聊天。
大头说,别瞎说,你知道我一向怕鬼。
那鸟人是有那么个毛病,那天我们下了自习后没有回家,去一个住校生的宿舍里看张国荣的《异度空间》,结果大头看了不到一半的时候就毛骨耸然,再也鼓不起勇气看到结束,生拉死拽地拖着正看得兴趣盎然的我一起回家,从此落下笑柄。
于是我继续讹他,故意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用一行一个字那样的格式打过去,你不想戴上耳机听一下我的声音吗?
大头好久没有回应。
我说,你丫抽筋了吗,还是尿裤子了,怎么不回?
大头隔了几秒钟说,是不是要我烧冥纸给你?
我骂了他个狗血淋头,我操你老婆,枉我们相识六年,你丫真想我死啊!
大头说,你到底在哪儿?
我说,跟你说了我在天堂呢。
大头说,又来了,我都不知道真假了。
我说,你丫不是全能冠军吗,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总听过吧。
大头来了一个腆腼的表情说,我一看天堂俩字心里发麻。
我说,开学了吧?
大头说,来了一个月了,挺没劲的。
我说,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痛,站在首都的土地上,长在天安门广场的五星红旗下,睡在北大的炕上,你丫就好好珍惜吧。
大头说,后年你再参加高考,考过来咱俩还一起。
我兴味索然,再说吧,两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天知道。
大头说,别那么垂头丧气的。
我说,我是说,我说不定会一边先上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没准还比你先大学毕业呢。
大头说,向你致敬,我就知道,我兄弟是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
我说,这话我爱听。
大头说,有一些张弛的消息要不要听。
我说,别再跟我提她,提她你丫就消失。
我接着打了一行字,说一下那两个哥们的情况吧。
大头说,射门考上了成都体院,他马子也被他射中了,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乐山的医院才没弄出麻烦来;流得很上了武大,前天跟他聊天,他得意洋洋地把武大的女友秀给我看,还说下周就可以去租房子了,我靠,果然流氓得很,名不虚传。
我,大头,射门和流得很,四十一中的四人帮。
守株待兔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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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觉得生活就是一种简单的重复,重复别人,重复自己,重复昨天,明天又重复今天。
我高中的时候有三个铁哥们,大头,射门和流得很。
现在,我有三个还不错的室友,山鸡,贱客和雷老虎。
我高中的时候有很多女生青睐,一是长得还算对得起女生们,二来又是学校师生家长们眼中的宠儿。
现在我还是有很多女生青睐,车间的花花草草们都喜欢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或是在中休时间里装腔作势的打打闹闹。
我高中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官衔挂了一身。
现在,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就从试用工人直接跳级到了全能员,再隔半个月,我的二条杠就能正式戴到肩上,别人用至少一年的努力才能获取的殊荣,我只用了两个月,阳长江说这恐怕在X宝电通都是史无前例的,这造成了我的好高骛远,按这样的发展趋势,希望一年后能戴上红牌(课级工衣的左胸上有一块红色的铭牌)。
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无微不至的女朋友,除了不能晚上起来看我被子有没有盖好之外,她几乎照顾了我所有的在校十个小时的生活。
现在,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但胜似有女朋友,田丽名义上是办公室的助理,但我想经理的待遇可能还没有我好,她每天会在给经理泡茶之前先给我打上一杯开水,再在我的小抽屉里塞上一个糕点。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就从她的早餐的糕点里匀了一个带进来给我,她说她反正吃不了那么多。
这种生活让我逐渐适应并如鱼得水。
时间是一种神奇的药剂,她能让你逐渐远离痛不欲生的感觉,像大自然风化楼兰古国的古城墙一样,让它一粒沙一粒沙地消失,最后只剩一抹回忆。
我已经觉得那场青春的伤痛已经渐行渐远了,就像伤口,只要结了疤,没有人去揭开的时候,它不会疼痛。
我想我的伤口已经结了疤。
或许成长的青春中,本就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痛,每个人都会经历,只是我的伤痛要用我的前途作为代价。
哲人说过,痛过,才会觉得快乐,所以才有痛快这个词语。
我越来越觉得我应该好好谈一场恋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谈一场没有任何因素干挠、没有任何人干涉的纯粹的恋爱。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盲目奔向前方的兔子,前方有一个树桩在等着,那个树桩叫爱情。
秋桐,你在向那个树桩奔跑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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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秋桐的之间也一直简单地重复着。
我们几乎没有再见面,但我们每天下班后都用QQ联络。
通常我会先问她好,她往往来一个笑脸,再一句“and you“。然后我也回一个笑脸,并问她上班有没有受气,她就回一个灿烂的笑脸,我便开心地对她说那就早点休息吧,她愉快地跟我道晚安。
有时候她会回一副沮丧的神情,我就剪很多笑话贴过去,直到她打一串“哈哈哈”过来,然后再打“笑死我了”,我才会说晚上好好睡什么也别想,她回过来一个俏皮表情说我会想着你的笑话入睡,我说那还睡得着吗,她说睡得香香的。
生活就这样波澜不惊。
周五的晚上,我破例向秋桐发了一个视频请求,视窗在漫长的运行后终于跳开,秋桐久违的容颜出现在那方小小的格里,我能清晰地看到她忽闪忽闪的睫毛。
我打了一行字,你说说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秋桐对着视频调皮地摇了摇头。
我继续打字,为什么?
秋桐打了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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