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流浪- 第4部分

　　“孩子他爹！你还在那儿愣什么神儿啊！是一个大胖小子，真喜人呐！还不快进来瞧瞧。”岐人爹没有说话，心想这有什么喜的呢！他这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呀，这又添一个小子真是愁煞人啊！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进了屋，看了看孩子，他的心头顿时漾起了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喜悦，可是当他又看了看可怜兮兮的老婆时，他那只喜悦的蝴蝶又从心灵的窗口飞走了，他用手摸了摸岐人妈的额头，把额头豆大的汗珠用手抹了抹低声的说：

　　“还疼吗？”老婆的脸白里透着青，一点儿血色也没有，额头的汗珠儿又滚了下来，而青筋却爬了上去，她有气无力地说：

　　“不疼了。”岐雨怯生生的走到妈妈的跟前，那惊异的眼神在岐人的脸上扫来扫去，贤韵花笑呵呵的用她那肉乎乎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岐人的脸，岐人妈爱惜的用手摸着岐雨的头看着他那花了呼哨的小脸儿说：

　　“饿了吧？”岐雨撅着小嘴说：

　　“娘！俺早就饿了，有了这小球蛋儿就更吃不饱了！娘！咱不要他了，把他喂狗算球得了。”岐人爹看岐雨这样说就凑过去说：

　　“他娘！我看岐雨说得对，要不咱不要他了？”产婆抱着孩子爽朗地笑着说：

　　“你是怎么回事儿，拣个大胖小子多好呀！真是有几个孩子把你们给烧着了！还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不要俺要！多喜兴的一大胖小子呀，应该高兴呀！你还算个爷们儿吗？还不赶快去弄点小米、红塘、鸡蛋回来。瞧你这家穷的！这些是应该早就准备好的、、、、、、”。他又看一眼孩子叹了口气对产婆说：

　　“咳！这小子的命也是真苦啊！要投胎投到哪里不行，有钱的、有权的，怎么非到这个穷家受苦呢？谁愿意扔了自己的亲骨肉呢！你要是把他领走也是这小子的福分，在这个穷家俺可怎么养活他吆！”说着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匆匆向门外走去。

　　那个时候的产婆也有巫婆、媒婆的功能，即接生也跳神还介绍对象，在当时她算是大家出身，读过国民高小，这在当地就算大文化人了，很是受大家的尊重，村里的大事小情都要请她。保媒是保一个成一个，接生大多数也能够母子平安，这时她自然要大吉大利的鼓唇饶舌一番，如果妈妈死了孩子活着她就跳神为母亲超度，说是升天为了了结孩子前世的孽缘，使孩子在今世能够大富大贵！如果孩子死了妈妈活着她就说孩子前缘未了下世一遭又被阎王抓回去了。总之不管谁死都不是她的错，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心安理得的收钱！收物！收情！这就是那个年代乡村文化人的哲学！在这种逻辑状态支配下的人是不相信科学也不知道科学的，类似产婆这样的人真的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所以他们没有错误，因此也就谈不上让他们承认错误了，这样的人每几个村就有一个，接受服务的家庭如果没钱给就欠下了人情债，以这样的人为核心的阶层就形成了新的具有那个时代特征的不靠土地剥削的剥削阶级，毛泽东先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凡是有需求就总要产生供给。可*先生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又连锁产生了现代社会以需求与供给为核心的新的“剥削阶级”，只不过它被冠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标签罢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一章出生（4）
岐人妈饿得眼前直冒金星，他握着产婆的手一脸诚恳的说：

　　“大姐！今天多亏你救了俺娘俩的命，也不知道咋感激你，要钱没钱的，要啥没啥的，你给这小子起个名吧！等他长大了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救命之恩，你看中不？”产婆心想他们都穷成这样了，不如大方一些，如果今后这小子发达了也有我这干妈一份，于是装做很大方的说放下岐人说：

　　“哎吆咳！瞧你说的，这不是说远了吗？谁跟谁呀！俺是那见死不救的人吗？让他认俺干娘吧，俺就啥也不要了！”歧人他娘赶紧大声地回应着。

　　“中！中！中！这事儿我做主了，等孩子满周岁了摆一堂子，正儿八经地认你做干娘。有你这大福星照着，孩子将来一定错不了。”那产婆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那倒是啊！俺这一辈子呀没吃过苦，也见过一些大世面，吃过好东西，穿过好衣裳，邻里八村的走南闯北没人小瞧俺。说到起名子嘛！这孩子出生时是红毡子铺底（羊水与血的混合物）、十字披红（脐带缠颈），再加上哭声特别，这是富贵相，俺接过不少这样的孩子，没有活过来的，我看就叫＇红安＇、要不就叫＇歧人＇。反正他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他们正说着话时，歧人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一个只有不多小米的米袋子、一只装有不到十个鸡蛋的篮子，无精打采的进了屋。产婆冲他嚷道：

　　“喂幺嗨！俺看看你都给大妹子捣鼓些什么好吃的呀！”岐人爹把篮子放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了下来闷闷不乐的说：

　　“这是什么年月呢？家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什么坐月子吃的东西呢，这点东西还是在咱村的癞书记家拿的呢！咳！这日子真还没法捣鼓了。”产婆看着岐人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这么点儿吃的还是从村书记那弄来的，心里有了些许的自豪，于是就又咧开大嘴冲着岐人爹说：

　　“你也真是不中用，捣鼓这点儿吃的都不够塞牙缝的，这坐月子不像别的，伺候不好会落下病根儿的，行了！你也别为难了，俺家还有一袋子小米，红糖鸡蛋都有，这村里当官儿的呀也未见有俺家的东西多！一会儿你跟俺回家拿去，够她坐月子的了！哎！俺们正给孩子起名呐，你说是叫＇红安＇好，还是叫＇歧人＇好呢。”岐人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

　　“咳！什么安不安的，能活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了，就叫＇歧人＇吧！”岐人妈看着岐人爹嗔怪的说：

　　“你这人就是块儿榆木疙瘩，还不谢谢大姐，大姐呀你也别挑他，他也没多大能水！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今后家里有什么重活累活就叫他去干。”产婆笑呵呵的说：

　　“俺是孩子的干妈了，俺家的活路你不干谁干！好了！俺帮你做饭吧，她肯定是饿了，这得仔细伺候着，一个月不能下地，不能受凉，不能干活”产婆边干活边仔细地看着岐人，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忽然她惊异的说：

　　“你看岐人那两个肩膀上的两对火光忽明忽暗的，对了！你们肉眼凡胎的可看不见，人家别人家的孩子的火光都是红色的，怎么到岐人这儿就成了蓝色的了。”那个产婆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咒语，右手的大拇指在另外四个指头的手指肚上捏来捏去，她念叨了一会儿就慢慢的将头晃动了起来，闭上眼睛，头是越晃越厉害，头发也披散了下来，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浑身在不停的抖动，突然她的双手直拍大腿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一章出生（5）
“你们刚生下来的那个小子是癞猴下凡，你们养活他没什么用处，你们吃穿不能得他的济、临死他也不能给你们送终！”岐魂蹲在岐人的肩膀上冲着那个产婆恶狠狠的说：

　　“你他妈的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子就钻到你的牙根下面折腾折腾，非疼死你不可！”这时岐人娘吓得躺在那里浑身筛糠、上牙直磕下牙。岐人爹听得脸色铁青，他猛然的从岐人娘的怀里一把抢过岐人就蹬蹬的往外走，岐人娘挣扎着支起身子要下地，可是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她呼天抢地的嚎叫着说：

　　“你留下俺的儿子吧！”产婆一下子也惊呆了，她本想卖弄一下，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这蔫了吧唧的熊汉子这回还真的来了血性了！产婆的口角泛起了白沫，她的头发又开始披散开来，一声瞥了腔的吼叫爆发了出来：

　　“站住！神已经要发怒了，他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弄死的，你要是把他弄死就会有血光之灾！”岐人爹抱着岐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产婆的脚下，他哆哆嗦嗦的抬起脸惊恐的看着产婆说：

　　“请神灵救救俺吧，这咋着是好呢？”产婆从眼缝里瞄了岐人爹一眼说：

　　“你要想保住你的命和你的家就得养活他，你要觉得养不活他你就把他送给别人养着！”岐人娘侧着身子磕头如捣蒜般的千恩万谢，岐人爹以后对岐人就敢怒不敢打了。几次想把他送出去，可是家家都自身难保，送不出去呀！

　　歧人的娘没有奶水喂他，也没有钱买炼乳和其他的婴儿用品，他整天整夜的哭，哭得爹无可奈何！娘心乱如麻。他们正愁得上天无道、入地无门的时候，远房亲戚舅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一进屋就大声嚷嚷的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个哭法，赶紧想法子啊！这么哭下去身子还不哭坏了呀！”岐人娘急得哭丧着脸说：

　　“咳！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不俺没有奶，孩子是饿的哭，这可怎么办呀？”舅妈把孩子抱在怀里，说也奇怪！歧人到了她的怀里就不哭了，舅妈那脏了吧唧的脸像开了花似的说：

　　“你看看，这小球蛋儿就是认俺。”说着就把她那黑了吧唧的*塞进了歧人的嘴里，歧人咕咚咕咚地*了起来，吃了一阵子舅妈感觉*有点疼，知道奶已经让他吃完了，就把*从他嘴里拽了出来，歧人闭着眼睛在舅妈的怀里乱拱，拱了一会儿就哇哇大哭，舅妈一边哄着他一边笑呵呵地冲着歧人的娘说：

　　“奶奶地，这小球蛋饭量真大，没吃饱，不像俺家那小蹄子。”说着用她那紫红地上有一些碎花的油渍麻花的棉袄前大襟裹住歧人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着只有农村娘们儿自己能听懂的摇篮曲，歧人在她肚皮、前胸、*的温暖中慢慢地睡着了，可是岐人的灵魂却没有睡着，它在审视这个破败不堪的家，显然这颗孤独的灵魂对这里怀有相当的不满，因为它的要求太高、奢望太多，这是一颗永不言败、永不知足、永远折腾的灵魂。舅妈带着欢喜的笑容看着怀里的岐人说：

　　“你得弄点儿偏方把奶催下来，这孩子饭量这么大，你没奶怎么行呐！”岐人妈涨红着脸有些羞愧得说：

　　“可不是吗，他爹能借的都借到了，这到了关键时刻呀才知道谁好谁赖！亲戚们没谁肯帮忙，他爹竟看人家白眼儿了！也多亏了咱村的高村长，还真有新国家、新社会的村长的样儿，听说他领着村里人把张大户斗争了一顿就把人家的羊给杀了，整个羊都给了我们家，说岐人是国家的明天和花骨朵什么的。他爹就拿羊头、羊杂碎什么的换了几条鲫鱼，这不象什么鲫鱼呀、羊肉呀的都吃了，还是没奶，他爹说俺嘴馋，吃得俺浑身长肉，恨得俺都想从窗户窜出去！”舅妈用哀怨的眼神儿看着岐人妈有点儿责怪地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一章出生（6）
“你怎么能说所有的亲戚都不帮忙呢？俺不就在帮忙吗！千万别着急，俺再窜缀几个带孩子吃奶的娘们儿，把自己孩子吃剩的奶给这小子吃，不够你在用玉米棒子熬成浆喂他，将就几个月他能吃点东西就好了。”岐人妈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妥贴，也就只好岔开话题说：

　　“这可怎么感谢你们好吆！就让他做你们干儿子吧，等他长大后好孝敬你们！”歧人就这样在许多个经历不同、性格不同、身体健康状况不同、思维逻辑不同、遗传特征不同但在同一背景、同一社会层面上的几个母亲奶水的滋养中慢慢地长大。在歧人的灵魂深处，母亲的外延在莫名其妙地放散着、内涵也在潜移默化地模糊着。

　　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岐人已经能光着屁股满炕乱爬了，有一天那几个给他喂奶的老娘门儿都在岐人家，他们正在热呼呼的唠着老娘们儿之间的嗑，岐人笨笨咔咔的爬到了一个老娘们儿的怀里，眼睛怔怔的看着她，手却在乱掀衣服，那个老娘们儿得意地笑着说：

　　“你们瞧见了吧，这小球蛋儿要吃奶。”岐人掀不开衣裳就瞅着她傻笑，那个老娘门儿把衣扣解开，把岐人的身体放到肘窝里，岐人快速的衔住了*，咕咚咕咚的吮吸了起来！这时岐魂蹲在岐人的脑仁儿里说：

　　“嗨！嗨！嗨！别光吃一个人的呀！那不还有好几个呢吗？你看看，那个好看着呢！”岐人听着听着睁开了眼睛，仔细得端详着哺育自己的女人，岐魂这时又说了一句：

　　“哎！你傻看个屁！你用手摸摸你那个小*，看看硬了吗？”这时岐人将*吐了出来，挣扎着爬了下来，躺在炕上用手拽着他的小*，虽然没硬，但他的内心也很愉快！他又爬向了另一个老娘们儿，当他拽不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