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规则只是一种后天规则,一种简易的规则,由人制定的规则,和天道三千法则无法相提并论。
但在这一瞬间,王越却欣喜莫名,就像一个小乞丐突然跨进一个装满黄金的大殿,一瞬间的喜悦,把他激动得泪流满面。
道可道,非常道。触摸到规则的门槛,这种滋味,确实无法用言语描述。
王越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奇妙的韵律,随着气流的流动,随着大地的颤动,一收一缩,那已溶进身体每一处的金色剑灵完全消融,在一收一缩间,金色的光芒变成了彩色光芒,从最初的一个彩点,变成十个彩点,一百个彩点……继而全身的骨骼、灵魂都变成了彩色的。
体表的剑网“嗡”的一声,被无数的彩光激活,瞬间被同化,网状痕迹被无限的淡化,几乎分不出网格的存在,这么一来,王越这具剑体才算真正的溶合,真正的深为一体。他的魂魄成为了剑灵,他的网状空白规则模型溶入他的剑体,和剑灵连接在一起,被彩光环绕,不分彼此。心念一动,剑灵发出嗡嗡的鸣啸声,在剑之规则上打下独特的烙印,只属于他王越的烙印。
剑灵,剑体,剑之规则,三部合一,王越得到了制定这个剑之规则的权利。
“我剑随我心!我剑明我意,我剑扬我志,我剑寻我道……”
“随心剑……”
王越的身体和心灵,无比的渴望自由,渴望随心所欲,渴望快意恩仇,可是他现在的身体被蛇筋铐束缚,他的身体被禁符封印,心随意动,心念一动,剑气立马透体而出。
嗡的一声,身体周围彩光透体而出,华光大盛。
离王越最近的两名执法者惨叫一声,像被蝎子蜇到一样,闪电般的后退,像见鬼了一样,脸色煞白,不可思议的瞪着王越,因为他们瞬间被剑气伤到内脏。
卢长老坐在正位椅子上,正迅速罗列王越的“犯案经过”,同时和景阳达成妥协条件,把上个月犯的几宗***案也算在王越头上,还未落笔,就惊叫一声,跳起半米多高,老眼圆睁,死死的瞪着王越,失声叫道:“顿悟……他竟然在这种时间顿悟了……天哪,怎么可能?他身上为什么发出彩光?彩光是什么属性的?他这个废物到底是什么灵根?”
张敬早就吓得躲到椅子后面,他从王越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危险,那种锐利,那种无坚不摧的杀气,那种要毁灭一切阻碍的戾气,让他心惊胆颤,这时候才觉得父亲张泊英明睿智,这王越身上果然有古怪,自己筑基中期的小高手,竟然在他身上感到了危险。
“他悟到了什么?啊?他悟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顿悟?他这个废物体质凭什么顿悟?”景阳嫉妒得抓狂了,把椅子扶手抓碎了都不知道,这么宝贵的顿悟机会怎么不是自己的,为什么发生在一个将死的废物身上?
“第一剑,随心剑!”
王越平静的面颊突然笑了,身体上彩光“唰”的一声,狂涨数丈,直顶刑堂大殿的屋顶,轰的一声,撞出一个大窟窿,直露青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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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噗的一声,背后的禁符瞬间爆裂,化成灰烬。
第四十章 约战
王越参悟出剑之规则的第一剑,随心剑的剑意透体而出,直达天穹,剑意萧萧,冲散了漫天的云霞。
“我以我剑求随心!”
剑气纵横,手腕处的蛇筋铐无声无息的断成数截,啪嗒啪嗒的落在王越脚下。
借着初悟剑之规则的天道之威势,泥丸宫里的金轮子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剑之规则的影响中,它摇摇晃晃,在泥丸宫里滚来滚去,身体最外层的禁制明灭不定,本就有所松脱,在加上它随着剑之规则运动,在随心剑意发出的一刹那,铮的一声怪响,一缕剑气破禁而出。
这一道剑气,气势太过惊人,以王越对剑之规则的理解,根本无法控制。
剑气冲天,杀气四溢,以王越为中心,激起一股强烈风暴。
哗啦啦啦,就好像一头远古凶兽闯进了狗窝,顿时鸡飞狗跳,椅子、桌子、大柱,统统被搅得粉碎。
一抹寒光,直达天际,冲散了满天的云雾。
王三泰、雨溪道人、王怡三人刚进入刑堂所在的山峰,就看到这股惊天剑气,把刑堂冲出一个大窟窿,三人不明所以,惊叫连连,闯进了刑堂。
刑堂,王越已睁开眼睛,身如出鞘宝剑,静静的站在正中心,无视那躲在碎片后面的忌惮目光,他只是放肆的笑!
压抑久了,需要释放,低调久了,别人都说是废物,那现在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见鬼的审判,见鬼的陷害,见鬼的罪责,想要我死的人,统统见鬼去吧!
王越目光如剑,轻蔑的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就算身死,也要在战斗中死去,也要在抗争中死去!剑之不屈,宁折匆弯!剑之随心,宁碎不羁。
就当是临死前的抗争,也要杀掉卢长老,杀掉笑起来像菊花盛开的中年道士,杀掉让自己替他顶罪的景阳。
“哥哥……”
一声关切的呼喊,把王越从疯狂毁灭意境中拉扯回来。王越回头,看到了妹妹焦急关切的面孔,看到了妹妹身后两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对自己释放出来的善意和关切。
周身杀气渐敛,剑气尽收,金轮子亲自出手,制作出第二个彩色剑丸!
“哥哥,这位是我师傅雨溪道长,专门过来帮你主持公道的。这位是王三泰前辈,你知道的,他是我们王家的恩公,也是传授老祖宗功法的高人。”
听到王怡的介绍,王越微微动容,好半天才从冰冷的剑意中恢复正常,笑呵呵的说道:“见过两位前辈,前辈来的正好,再迟片刻,晚辈就有可能被扔下圣兽涯。”
雨溪道长面色惊疑不定的扫了一下刑堂现场,又仔细看了看王越,发现自己没有眼花,面前的清秀青年确实是炼气期五层的普通弟子,根骨差得无法形容,什么元素都集于一体,真搞不懂,这种根骨怎么能修炼到炼气期五层的?
王三泰更是惊奇的盯着王越,刚才那股惊天剑气连他都觉得恐惧,而且确实是从王越身上发出的,也是从他身上收敛的。这么一个炼气期五层的青年,这么一具糟糕的根骨,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王三泰看不出来,但他知道,以己之力,把整个刑堂扫得狼籍不堪,把金丹期的卢长老逼得躲在桌子下面,把其他人吓得面无人色,光凭王越刚才的表现,就值得他出手相救,而且是全力相救。更何况王越今天的遭遇,还是因他而引起的祸端,如果不出手解决,将影响他的道心,影响他以后的修炼。
“有我们在,没人敢陷害你,莫须有的罪名,我们王家人拒绝承认!”王三泰拍了拍王越的肩膀,语气坚决的说道。说话的同时,还目光古怪的扫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卢长老一眼。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话是王怡问出来的,她怕哥哥吃亏,看到现场一片混乱,好像经历一声惨烈的打斗,她慌忙检查王越有无受伤。
“只是一点意外!”王越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目光始终盯着卢长老。
不在剑气的直接威胁下,绝对不知道那种绝望恐怖的滋味,修道几百年,卢长老一直在灵兽宗过着舒坦的修炼生活,已经忘记了死亡,今天他终于又尝到了这种滋味。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泊张长老不敢直接暗杀王越,反而要借自己之手,堂而皇之的给他安个罪名。这个王越果然有古怪,明明看上去很弱小,为什么能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能展现这么强大的杀气?
这种气息,不是法宝,卢长老可以肯定!难道,是王越在刚才的顿悟中新获得的大道之术?
不管心中多么恼怒,不管心中有多么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特别是躲在桌子底下,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就丢光了。
于是他钻了出来,站了起来,厉声喝道:“王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以力抗拒刑堂的审判不成?想和整个灵兽宗为敌吗?”
“呵呵!”王越笑了笑,懒得理他,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也不需要对这个一心想陷害自己的长老讲理。
讲理要看对象的!
“哼!不知卢长老给王越定的是什么罪?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雨溪道长见卢长老色厉内荏,心中恐惧,早无当年风采,心生鄙夷,对他没什么好语气。
“是啊,要是不能服众,我们有权利要求巡察使介入调查的!你要知道,刑堂不是你卢长老私人的卧室,到时候,你的职位怕是要挪挪了。”王三泰也讥笑道。
“在张长老等相关张姓亲友的诉讼下,我刑堂以律调查。当堂在王越的储物袋里搜出古纹剑的碎片,这是物证,而王越刚才展现出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杀掉一名筑基期的执事。杀人者偿命,我判他活祭圣兽,有何不妥吗?难不成你们想干扰刑堂审案?”卢长老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执事何时死的?死在何地?你们可有我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可有证人?我又有什么杀人动机?卢长老审案,这些都不需要过问吗?”王越突然冷笑道。
“这……这……”卢长老刚才正要编写这些内容呢,要编写这些,必须问张敬,他现在支支唔唔,毫无准备,转过头,以目光询问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敬。
张敬抹去额头冷汗,眼睛笑成了菊花状,说道:“张执事当场曾误派你进入饲兽场服役,所以你心怀怨恨,这就是杀人动机。张执事死的当天,正是你从饲兽场归来之日,死亡之地离饲兽场出口百余里,而你也有杀掉张执事的能力,刚才又你在储物袋里搜出古纹剑碎片,难道这些都不能成为证据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一凛,目光都集中在王越身上,看王越如何解释。
“呵呵,当日我从饲兽场返回时,被一千多名外门弟子围住,求我讲述饲兽场内部的情景,从中午一直说到下午,并且一起返回外门驻地,在路上,还发生一些趣事,当时至少有几百名外门弟子可以为我做证。回到外门驻地时,天色已晚。只凭此一条,我已可洗去凶杀之名!”王越笑得很温和,表情很自信。
“这……这……”张敬一咬牙,说道,“我们从你的储物袋里搜出了凶杀证据,凭此一条,就可定你的罪!”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既然对方豁出一张老脸,什么道理都不讲,那就比拳头吧!
拳头一向大于真理!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越不好动手!于是只好很温和的笑,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人畜般无害。
“放你娘的狗屁!张泊那个老匹夫呢,让他出来和老子说话!”王三泰的脾气一向火爆、直爽,听到张敬蛮不讲理的诬陷,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耳光抽在张敬的脸。嗖的一声,把他直接抽飞了,身上的护身玉符当场就爆裂了,张敬捂着脸,面色惊恐的尖叫着,嘴里吐出几颗牙齿,鲜血从嘴角溢出。
这一巴掌打得解气,王越心中赞叹!要是自己能打,一定连续抽他一百耳光,再追上去,在他裤裆里踢上一千脚。
“哼,王三泰,背着老夫欺负晚辈,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红光满面的老者,无声无息的站在刑堂门口,他的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生就这么红润。
一看到这位老者出现,卢长老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把他骂了个半死!以前竟然不说王越和王三泰有关系,也没说雨溪道长活着回来了……自己一下子得罪了两名气运正旺的长老,还有一个怪物般的王越,以后要是换别人执掌刑堂,自己指不定被对方怎么报复呢!
“爹,您老人家来了啊,他们不讲理,动手打人!”张敬恶人先告状,捂着发肿的脸颊,满腹怒火的喊道。
你给我讲理的时候,我想打斗,你打我时候,我突然想讲道理。
张敬一直都是这么行事的。
“哈哈,老子是你爹,绝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这个龟孙子有脸说这话么?谁背着谁欺负对方的晚辈了?我闭关之后,王家后辈进入灵兽宗的数人,为什么失踪了?你给老子解释一下!”王三泰怒极反笑,想追上张敬,在张泊面前,打他儿子一顿出气。
张泊身影一晃,挡住了王三泰。
“你也进入了金丹后期,又有资格当我对手了!”张泊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你也没有让我失望!”王三泰眼中战意滔天,两人间的恩怨终有一天会了结,现在已势如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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