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那种领导说什么就回答是什么的人,可我偏偏知道我的领导当时说的好像不完全对,而我又偏偏不是上海兵。
如果我是上海兵,也许我不会把领导的错误指出来,我会在心里嘲笑他。
可我是北京兵啊,我是喜欢出风头的,自以为是的北京兵。 。 想看书来
18、
由于我的爱显摆自己,我经常会和水平虽然不太高但却要指导我们的人发生一些争论,所以我就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不谦虚的印象,所以谦虚的人我算不上。
既然不谦虚,那么我就该是那种比较骄傲的人。一般骄傲的人都是比较聪明的或是自以为比较聪明的人,所以那个不太聪明的人我也算不上。
谈到艰苦朴素可就更要人命了,为此我经常会受到指导员的批评。
“贾小兵啊,我知道你们家里不需要你的钱,可你就不能把钱存起来吗?你非要经常去买水果吃吗?你看看你,今天去老乡家买包杏,别天去老乡家买几个鸡蛋,咱们的地勤灶还不够好吗?你能不能发扬点艰苦朴素的精神啊?你已经是干部了,你要为当兵的做出榜样来你知道吗?”
要知道老乡家的杏是揣一脚一毛钱的那种,鸡蛋也花不了几毛钱,而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五十多块钱,我一个月花在这上面的钱不会越过二块钱,我怎么就不艰苦朴素了呢?
可事实上,我在他的心目中就是那种不艰苦朴素的人。
说起那个爱劳动我可真是想不通,据说劳动是最能让人好好表现自己的一种方式。
当时有个共识,那就是劳动好的人思想一定就好。
我们的指导员来自农村,他打心眼里喜欢那些质朴的勤劳的会做农活的农村兵,我不是说他的喜好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只把会做农活看成是爱劳动的唯一标准好像是不对的吧?!
劳动有很多种啊,工人阶级也是劳动者啊,可他们不一定会做农活啊,难道上机床的人就不爱劳动了?
“知足吧你,”万世辉对我说过,“好在他认为会下地干活就是爱劳动,如果他认为你必须是八级工匠才是爱劳动你可就死定了。”
想想也是,农活还算是劳动中比较好掌握的一种技术。
其实不一定,农活也是有讲究的,城市兵做农活怎么也达不到的农村兵的水平,所以我们经常要被我们的指导员批评几句,因为当时的劳动全是由指导员组织的。
“你们这些城市兵们就是有小资产阶级思想,你们还总是看不起别人,你们到是说说看,一个连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的人,能是一个爱劳动的人吗?”
19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想不光是我不爱听,所有分不清小麦和韭菜的城市兵们都会不爱听的。
难道这是一个标准吗?
难道我们分不清那两样植物是犯了什么错吗?
难道我们分不清谁是谁就代表我们不爱劳动吗?
当时不高兴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可是当场就站出来反驳他的人却只有我一个。
“指导员,你这话逻辑上有问题。分不分得清小麦和韭菜是一个经验问题,不是一个态度问题。分不分得清小麦和韭菜和爱不爱劳动没有什么因果关系的,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就分不清它们谁是谁,可是我很爱劳动。”
他对着我发了会愣,然后冲我笑了笑,很有涵养地走了。
第二天,我们机组被分配去做一项特殊的劳动,淘大粪。
大爷的!
接到命令后,我他妈的只有苦笑的份。
谁让我多嘴,谁让我喜欢卖弄自己,谁让我标榜我是一个爱劳动的人,该!
“头,你别掺和了,我们来吧。”
我的两个兵真够哥们,他们全来自农村,这些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活。
“那怎么行,祸是我闯的,对不住啊两位。”我对他们很是愧疚。
“哪的话?我们是一个集体,你是我们的头。”小徐笑着说。
“说真的,你可真给我们长脸。”爱抬杠的小马凑过来,“你说的那些话还真在理,别的兵都挺佩服你的。行了,你一边待着,指挥我们做就得了。”
“就是,就这点活,我们俩足够了,你一掺和进来就乱了。”小徐附和道。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真心话,他们都有他们的不足,可是他们仍旧是个好兵。
也对,我一掺和反到乱了,那我就不掺和了。
我去了老乡家,我去花了一块钱,我买了不少鸡蛋,我给我的兵做茶叶蛋吃。
奶奶滴! 。。
1、
由于我无法让我的指导员认为我是一个艰苦朴素的人,是一个谦虚的人,是一个爱劳动的人,所以我还不是一个进步的人,所以我是一个需要继续努力的人,我是一个需要不断地改造自己的人,我是一个还不够资格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人。
得,我就成了一个要经常被考验的人。
服吗?能不服吗?不服行吗?
1976年了,我二十一岁了。
那年开头就不顺,刚过完新年不久,共和国的总理就永垂不朽了。
不过那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振奋了我们全师。
那是件让我们师扬眉吐气的一件事,那是件被我们师长称之为总算是对得起我们这些飞行员们吃了那么多年空勤灶的事。
七十年代,我们国家的上空经常会出现一种神秘的飞行物。它不是飞机,它体形巨大,直径有二十多米。它功能多样复杂,它上面带有最先进最高端的仪器。
它所有的仪器上都没有文字,没有一点可以证明它是来自哪个国家,它是一个高空侦察气球。
它自西北飘进我国,它不需要动力,悄无声息,凭借平流层下的西风,自西向东横穿我国腹地,最后从我国的东部飘向茫茫的大海。
它来自何方大家都明白,可是谁也不说,但是让它就这么容易地把我们国家的事给看清楚了咱们也不干啊。
只有一个办法,用我们的战机把它给打下来。
可真想把这个大家伙给打下来并不是件容易事。
首先,它的高度非常之高,在平流层之下,一般不易被发现。
其次,它的速度非常之慢,我们能上升到那个高度的战机可是喷气式的,速度比它快得多。
我们的飞机没有能发现它的雷达,要靠地面引导才能接近它。
可是地面只能把飞机引导到它的附近,具体在哪还要靠飞行员的视力。
那家伙虽大,可是在高空,在成千上万米之外,它也就一个网球的大小。
好不容易被飞行员看到了吧,由于速度不在一个档次上,还没怎么着它就跑后面去了。
等我们的飞行员一个圈转回来,它已经不知去哪晃悠去了。
这家伙即不好找又不好打,好几次都大摇大摆地从我们的防区飘过,让我们丢尽了脸。。 最好的txt下载网
2、
那东西不说是月月来吧,可也算得上是经常来。
我们的防区是它的必经之路,但是我们却一个也没打来过,你说窝心不窝心?
76年二月的一天是个飞行日,可是突然我们发现我们的飞机全都提早返航了。
原来那个胖家伙又出现了,要保持净空,以便发现它。
可是万世辉的飞机没有回来,幸运之神这次惠顾了他。
他刚起飞,燃料充足,所以师指挥所确定由他去完成这次任务。
710是万世辉当时的代号,指挥他的人已经由塔台转为师指挥所。
师长一进指挥所就问:“哪个小子在上面?”
“报告!万世辉。”
“是这小子啊,可能有戏。”
“710,报告你的高度。”指挥员呼叫万世辉。
“高度8000。”
“抛掉副油箱,三炮上膛,继续爬升。”
“明白!”
“710,目标在你前方40公里,高度11000。”
“明白。”
此时标图员正按照雷达的报告,在图板上画出气球和飞机的运行轨迹,蓝色的线条是气球的,红色的线条是万世辉的飞机。
那条蓝线显得飘忽不定,如同一个躲躲闪闪的小偷似的。
那条红线却正相反,好似一把尖刀,直向目标射去。
“710报告,飞机出现抖动。”飞机接近升限时自然要发生抖动,这是出现危险的先兆,此时的飞机可不好控制。
“710,盘旋上升,注意角度。”
“明白。”
3、
“710,报告高度。”“高度11000。”
“目标在你前方20公里处,看见目标了吗?”
“没有发现目标。”
“继续注意观察。”
“明白。”
悬了,目标太近就容易错过,一旦错过就又让它跑了。难道这次又要以失败告终?
“报告,发现目标。”
万世辉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振。
“710,确认一下。”
“710确认发现目标,请求攻击。”
“710,可以攻击。”
这个声音又让所有的人一震,这是师长的声音,这位在抗美援朝时打下过两架敌机的战斗英雄从指挥员手中抢过了话筒,亲自下达了命令。
“710,不要三炮齐,单炮射击,防止发动机停车。”师长继续说。
师长是对的,高度太高,远远超过了战斗机正常的高度,三炮连发很危险。
“710明白。”
万世辉回答后是一片寂静,大家又一次感觉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其实不过一分钟,但是大家感觉好像是过了许久。
“710报告,击中目标。”
“710确认一下。”
“确认击中目标,目标已经着火坠落。”
一时间欢呼声响起,全机场沸腾了。
“你个臭小子,总算是没白吃那么多年的空勤灶啊。”师长长出了一口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
四个小时后,被击落的高空侦察气球在我们机场的西北方向的一个沙漠边上被当地驻军发现了。
万世辉成了英雄,二等功的军功章在等着他。
表彰大会时,L空副司令亲自到场,通过他的讲话我们才知道,在万世辉前已经有三架战斗机对那个气球进行了拦截,两架开炮没有打中,一架干脆就没有找到目标。
表彰大会上照例被表彰的人是要发言的。
万世辉那天也上台讲了话,开头也是那时惯用的套话,什么一心听从党的指挥什么的。
那不是万世辉的杰作,是他从张杰那求来的。
张杰已经不在那个雷达站了,他已经是连队的副指导员了,让他来写那些东西就跟吃面条似的,太容易了。
表彰会后我在万世辉的宿舍找到了万世辉,当时宿舍里没有人,他一个人斜靠在床上。
我悄悄地来到他的身后,发现他正专注地在看着什么,而且还边看边乐。
我猜想,他一定是在看他的军功章。
这家伙,平时还真没看不出来,原来他也挺在意这些玩意的。
瞧瞧,万世辉啊万世辉,原来你也就这么点出息啊?
当众还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原来躲这偷着乐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身后,伸长我的脖子一看,不对啊。
他并没有在看什么军功章,他在看一张照片。
“想吓死我呀?你个臭小子!”他骂道。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我紧张了,虽说只是瞄了一眼,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不是那个姓张的老师的照片,照片上是另一个人。
“这可不行,这是秘密。”他左挡右藏地不让我看。
“你小子可不能啊!”我急了,张老师不是那个唯一的能给他“独一份”的那种感觉的人吗?“快坦白,你又看上谁了?”我叫道。 。。
5、
“别嚷啊,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万世辉用他的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卡着我的脖子,差点没把我给卡死。
我把他给推开,骂道:“你小子疯了,想卡死我啊?!快让我看,否则我出去嚷嚷你信不信?”
“怕了你了,行吧?”他笑了,把他的秘密递给了我。
“这是谁啊?”我看着那张照片,那是一个陌生的穿着军装的年轻女人。
“空司一个部长的女儿。”他平静地回答。
我疑惑地望着他,还是没有弄明白。
他看了我一会,笑了:“想不明白了?傻了?不懂了吧,小屁孩?”
“她是谁?”
“当然是我的女朋友啊,你当我有病啊,没事琢磨别人的女朋友?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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