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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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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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夏正廷看着她。
  “我确定。”高玥盯着自己的脚尖坚定地回答。
  夏正廷没有做声,高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又是看向窗户,对着窗外的夜景展出干净的侧面轮廓。她不该看他,一看到他,她的鼻子就酸了,心里难过,眼泪也想流出来。
  高玥疲惫地回到家里,高鸣笙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听说你为了李奇洋的事情去见了夏正廷先生?”高鸣笙一动不动地盯着高玥问。
  “这事传得还真是快。”高玥苦涩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为了李奇洋去见夏正廷先生?”
  “没有为什么。”高玥淡淡地回。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夏先生会很不高兴。”高鸣笙站起身眉心紧锁。
  高玥盯着高鸣笙的动作出神,过了一会她淡淡地说,“为什么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你和夏正廷先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话题永远离不开他?”
  高鸣笙楞了一下,扯着嘴角不知否地笑了笑,过了一会他才坐回到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知道朝源集团为什么突然瓦解了吗?”
  高玥神色僵硬。高鸣笙继续说,“京海所有的企业,都是围绕着凌音集团转,我们高氏公司一定要攀上凌音集团这棵大树。”
  “没有凌音集团,我们高氏也能活下去。”
  “你的想法还是那么单纯,朝源集团,当年京海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不也是落得个破产的下场。你若不跻身攀附夏正廷,还有别人会排着队去攀附他。”
  “我做不到。”
  “现在这个社会,只有谁下手的快,才能存活,这是生存法则。”
  高玥的心很乱,像有几万只蚂蚁在她的心里爬来爬去,她木头般地扶着栏杆上了楼,呆呆地走到窗户边,对着暗下来的夜色流着泪,朝源集团真的破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雪上加霜

  
  第二天,李奇洋也专门找到了高玥的公司,他对高玥去见夏正廷的事情表示生气,他说,“你不该去见他,你父亲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就是想利用你去……”
  “李奇洋。”高玥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她说,“很多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不管我父亲他对夏正廷先生有什么企图,我是她的女儿。”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你父亲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高玥不做声,她根本就不想谈这样的话题,眼睛无神地望向窗外,叹了口气她说,“我们去骑单车吧,去学校里走走。”
  校园边的林荫道上,树叶枯黄,寒风一吹,一片片叶子像蝴蝶一样飘落下来。
  高玥取下手套去接那些飘落下来的树叶,眼泪顺着脸颊滚烫地落了下来。
  “李奇洋,我感觉好累,也许像你说的,我真不该回来。”高玥将脸贴在一棵冰凉的树干上。
  “那我送你回温哥华,你继续读书,再也不要回来。”
  “回不去了,当我决定跟我爸回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注定回不去了。”
  “决定权在你手里,回得去与回不去都是你说了算。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真的决定回温哥华,我和安曲成一定会送你回去。”
  高玥静静地闭上眼睛,有些东西回得去与回不去真的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如果选择远走高飞,她无法想象高鸣笙会做出怎么的举动。她的手里好像沉重的握着两条命,一条是高氏公司的存亡,一条是高鸣笙的生死。
  “我载你。”李奇洋指着自行车的后座示意高玥坐上来。
  高玥迟疑了很久,终于执拗不过李奇洋的再三邀请,她坐到了他自行车的后座上。
  见坐在背后的高玥没有说话,李奇洋微微向后侧了侧头,他问:“你……还好吧?”
  高玥抬起头,抹抹眼角的泪水,她说:“朝源公司真的破产了吗?”
  “朝源集团现在是由曹均俨担任公司总裁,不过朝源已经改成了鑫森集团。”
  李奇洋将单车拐了个弯,稳稳地停在一棵大树下。学校正赶上拆迁,学生们都搬到新的教学楼去了。
  李奇洋和高玥一前一后地走在操场上,在李奇洋的记忆里,他想起了梅楚琳,然而在高玥的记忆里,她回忆得最多的是余阳帆。
  操场上的单杠还在,李奇洋跳坐到单杠上,他向高玥伸出手,高玥摇摇头。风挽起她披散着的长发,她微微扬起头看着不远处一棵枯萎的老树。记忆里浮现着18岁她爬树掏鸟蛋的情景。
  “是不是感概了很多,我们现在都变了?”李奇洋说。
  “嗯,一个年龄阶段似乎代表着一种生活。”高玥说。
  “改变得最多的人是你。”李奇洋说,“我希望你重新开始生活,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公司去牺牲自己宝贵的青春,我记得安曲成就说过,离开京海,你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离开京海,我真的不想回来,只是很多东西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啊。”高玥说。
  “其实可以选择的东西,闭着眼睛咬咬牙一选择,生活就那么过了。因为是你一直睁开眼睛做选择,所以你觉得都心不由己。因为你看到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那些东西都是阻碍你选择的绊脚石。”
  “谢谢你和曲成,真的很感谢。既然已经选择回来,既然又一次接手了高氏公司,我就要闭着眼睛咬咬牙把这条路走下去。”
  “那你会去找夏正廷吗?”李奇洋小心翼翼地问。
  沉默了很久,高玥刚以为开口回答,突然从不远处一个拆掉的教学楼下走过来一个人,李奇洋和高玥同时看了过去。
  “是李奇洋同学吗?”那个人他认识李奇洋。
  “是我。”李奇洋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那人越走越近。
  “史老师?”李奇洋惊讶地叫道。
  史班嘿嘿一笑,头发花白,老了不少。视线从李奇洋的身上挪向高玥,也显得惊讶,然后又微微一笑,“你丫头也在。”
  “史老师。”高玥向他颔首行礼。
  “我还真是难得见到你们,走,去老教学楼里坐坐。”
  “好。”高玥和李奇洋几乎同时回答。
  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围绕着高玥,洗涮完毕,也来不及吃早餐她便匆匆前往公司。
  临出门时高鸣笙嘱咐她,“夏正廷那边尽快抽空过去,你不去别人都争着去呢,我们高氏公司只有得到他的帮忙才能东山再起。”
  面对高鸣笙,高玥连笑都挤不出来。在去公司的路上,头一直在痛,她以为打电话给袁敏说是今天不去公司,拿起手机才知道昨晚忘记充电,她气得拍了下汽车的方向盘。
  刚到公司楼下,袁敏就急匆匆地迎上来说:“高小姐,不好了,银江宏五层楼盘失火了,陆经理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高玥的心一怔,忙问:“怎么回事?”
  “听说是住在附近的建筑工人烧瓦斯爆炸引起的。”袁敏回答。
  “建筑工人烧瓦斯?”高玥简直不敢置信。“他们是废物吗?”她赶紧又重新坐回了车上,临走时叮嘱袁敏:“你在公司等消息,我去工地看看。”
  “高小姐注意安全。”袁敏说。
  银江宏项目工地新建的五层楼盘区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高玥赶到的时候,陆经理坐在废墟的木头桩上大哭。见到高玥,他赶紧抹抹眼泪说,“高小姐,这种局面对于高氏来说是个更大的打击,这可怎么办啊?”
  高玥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踩着水泥板一步步往高处走,走到堆砌得更高的废墟上,望着眼前乌压压的楼盘,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将她推向另一个选择,她极为不愿意去接受的选择。
  这个时候,她真想和眼前的废墟一起走向毁灭。
  “高小姐,你在干什么,你快下来啊?”
  陆经理站在下面喊。
  “陆经理,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高玥泣不成声。
  陆经理闭上眼睛狠心地说了句:“只能去求夏正廷先生。”
  “求他?这场火来得还真是及时,让我无从做出的决定终于要敲锤落定了。”
  她居然再次沦落到求夏正廷的地步,又一次回来央求他。高玥酸楚地对着城市的高楼苦笑。眸底是灰色的沉暗,慢慢地沉落到无尽的黑海里。
  “您好,我找夏总。”高玥走到前台说。
  “有预约吗?”前台小姐一边敲击着电脑键盘,眼睛盯着显示屏低低地问了一句。
  “没有。”
  “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见夏总的。”前台小姐说,她说话的语气是僵硬的,让高玥感觉她不是跟自己对话。
  “能不能见一下夏总的助理韩小姐?”高玥问。
  前台小姐终于抬起头来,高玥这才看清她的脸,看起来倒像个冰美人,她说“你和韩助理有预约吗?”
  “没有。”高玥老实回答。
  她似乎觉得很可笑,哼哼嘴巴,“你没有预约怎么就进了凌音集团?”
  “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见你们夏总确实有事情。”高玥最后无奈于与她耗费口舌,才软下性子柔和语气。
  前台小姐根本不领情,丢了一句话:“再不走我通知保安了。”
  高玥还想碰碰运气等一下,兴许夏正廷一出门就与她碰上了,或者韩助理出现她临场拦下她也是机会。想的倒是简单,才没一会功夫居然就有两个保安朝她走过来。
  “嘿,小姐,请你出去。”保安说。
  “好,我马上就走。”高玥无奈。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保安打发了,却不想保安就站在她的旁边等着看着她离开。叹了一口气,她不经意地发现前台小姐居然得意地笑着。高玥想着这也不是办法,只能想其他的方式和夏正廷见一面。
  临走前高玥对前台小姐说“请你转告一下夏正廷先生,就说高氏公司的高玥想拜访他。”说完她留下了一张名片交到她手里。
  “高玥。”似乎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你等一下。”前台小姐叫住她。急忙在电脑系统里查找着什么,然后说:“你等等,我给夏总通报一声。”
  高玥好像看到了一线转机,她等在一旁看着前台小姐打了电话,得到了允许前台小姐才说:“快进去吧,夏总待会儿要开会,韩助理让你上去!”
  “麻烦了!”高玥笑了笑。
  前台小姐摇头,“不麻烦的!那个高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韩助理说您和雪儿小姐是同学,那也就是夏总的朋友,所以……真不好意思,我一开始真不知道您和夏总还有这一层关系!”
  高玥回给她浅浅一笑,“我和夏总没什么关系。”虽然是笑着说完的,但心里却是涩涩。
  “刚才那个就是高玥?”坐在旁边的另一位前台小姐终于抬起头看着高玥的背影说。
  见高玥已经进了电梯,她示意她小声些,“她就是当年求夏总买下她公司的女人,我们夏总看不上她们公司,更看不上她人,后来她跟了朝源集团的蓸总。”
  两个前台小姐的窃窃私语多少还是传了一些进高玥的耳朵里,即使自己一直装作没听到不在意,但多少还是会刺激到她的耳膜。
  她直接坐电梯去了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穿过走廊接受着陌生人诧异的各类目光,高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高小姐进来吧,夏总正在等你。”韩助理走过来提醒。
  “谢谢。”高玥点点头向韩助理道谢,然后便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物不所值

  门从外面被韩助理关上,高玥走进去看到夏正廷靠在沙发上翻阅报纸。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她的脑子一下子飘到了那一年她在弦乐山看到他的样子。
  “高小姐好久不见啊。”夏正廷抬头,他看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样子。
  高玥走过去,“夏先生,我想……”
  “你想做什么?”翻了一页报纸,似乎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于是将报纸合起扔到了桌子上。
  “我想问夏先生,为什么要反对银江宏项目?”高玥凝视着他。
  “理由就在这里。”夏正廷指着高玥说。
  高玥楞住,她不太明白夏正廷的意思。
  “三年前你来求过我。”夏正廷像是在回忆着过往,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跟前继续说:“今天我要你抱着同样的目的来请求我。”
  他笑了,依旧那般迷人,出生好的男人都是那般的有气质和洒脱。一举一动都那么绅士。
  他绕着她打量了一圈,又说:“你是来求我的吧?”
  “你希望我来求你?”她黯然伤神,目光空洞。
  “对。”夏正廷突然一转身揪住了她的衣领,他咬着牙冷笑着告诉她:“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求我。”
  “你喜欢看到我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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