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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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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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上完了……”救助追魂铁胆的人狂叫:“肚……肚子好像炸…炸坏的……”



“你…你好狠……”那位留了山羊胡的人,咬牙切齿伸剑厉叫。



“老狗,闭上你的狗嘴!”姬玄华怒吼:“姬某是光明正大,和你们这些武功超绝的人玩命的,你昧着良心,竟然指责我狠。苏州民变的受害人周顺昌大人,你们是如何凌虐惨杀他的?你们这五年来,到底在魏太监的指示下屠杀了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老少?到底是谁狠?谁毒?谁丧尽天良?你说!说不出道理,我活撕了你这老狗王八,说一不二。”



一声怒吼,首先疯子似的冲上五个人,两剑两刀加上一根虬龙棒,分三方同时发起疯狂攻击,上中下三盘同时发招。



人太多,不可能同时一拥而上,争先冲上的人,一定是最为自负武功出众的高手。



第二批抢出的人中,有两个抢先发射袖箭和飞刀,从前面五个人的空隙中穿越,暗器比人先到。



街上有不少人远远地旁观,没有人敢上前管闲事,有些是镇民,有些是其他船只上的旅客。



两个年轻的旅客,腰间一佩剑一佩刀。



“这算什么?混蛋!”佩刀的年轻人虎目怒睁,手按上了刀把:“罗兄,咱们插上一手。”



一旁靠来一位中年人,伸手虚拦。



“两位,去不得。”中年人好心地劝阻:“出门人闲事少管为妙。”



“哪能不管?他们倚多为胜……”



“老弟,无所谓倚多为胜,这可不是江湖名利之争,更不是豪强争霸之斗。”



“那他们……”



“他们是朝廷的钦差,东厂的堤骑。”



两个年轻人一怔,傻了眼。



“罢了!”佩刀的年轻人叹息着说。



“你怎知道是东厂的恶贼?”佩剑的年轻人不死心追问。



“我从苏州跟他们来的。”



“你……”年轻人脸色一变。



“我不是他们的人。”



“那你……”



“不要过问,小兄弟,你们冷眼旁观好了,那位年轻人应付得了。”



两个年轻人骇然变色,张口结舌倒抽凉气。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里,码头已成了血肉屠场。



惨号声此起彼落,飞掷的人体洒了一地。



姬玄华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左手所及处人体暴退,右手的钩可怕极了,钩住人便往其他的人刀剑上甩,利用人体制造攻击的机会,指东打西逐一收拾,兵刃暗器皆无法接触他快速闪动的身躯,他用上了真才实学,招不虚发,所向披靡。



三冲错五盘旋,四周摆平了十二个人。



“杀!”他胸中发出压迫而出的破声,震耳欲聋令人闻之毛发森立。



被钩住颈背的人飞掷而出,撞向山羊胡老人。



山羊胡老人非常了得,身形下挫高不及三尺,从人下窜进迅捷无比,剑平射人头前脚后,身剑合一扑上了。



“铮!”钩奇准地击中剑身,钩反挥人切入手下绝情,钩背重重地击中老人的鼻梁,脑袋的上半部,硬生生被钩像刀砍般打飞了。



再一次杀声,钩勾住了从侧方抢人的一名大汉大腿,右手一挥,大汉斜飞而起,运钩的手法灵活万分。



“这小于真有万斤神力,久斗而精力不减。”中年人背着手,泰然地观赏屠场的惨烈恶斗毫不动容:“比他老爹年轻时强多了,真是后生可畏。”



“大叔,他……他老爹是……是谁?”佩剑的年轻人语声抖切,被惨烈的屠杀吓坏了。



“北天王。”中年人简要吐出三个字。



年轻人大概听说过这号人物,打一冷战摇头苦笑。



第三十三章 形影相随



两艘船上,还留有几个人看守。



“快把船开走!”北端的那艘船上,一个中年人流着冷汗,指挥船上的四个人开船,手一招,邻船的三个人也跳过来了。



人已经死了一大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八个人收了刀剑,七手八脚解缆架桨。



舱门本来是大开的,里面钻出浑身水淋淋,曲线毕露的唐小姑娘,有一把不怎么趁手的剑。



一声娇叱,她一剑刺中一个人的后心,飞起一脚,将人踢飞落水。



剑光再闪,砍掉另一个正在架桨的中年人右脚。



船开不成了,一声怒吼,中年人拔剑冲进,剑出花中吐蕊,从中宫强行切入,剑上风雷乍起。



小姑娘第一次杀人,居然沉得住气,哼了一声,一剑飞出,像一道电光,错开中年人力道惊人的剑,传出错剑令人牙酸的怪响,锋尖已取得中宫,吐出致命的雷电,无情地贯入中年人的右胸。



一撇剑,中年人栽出舷外往水里掉。



“不杀你,你走!”她的剑指向冲来的一名大汉。



刹那间杀了三个人,大汉应该见机逃命,但他们不能走,必须与船共存亡,豪勇地冲进,一剑急挥,要崩开姑娘的剑切入。



铮一声大震,姑娘的剑仅偏了两寸,大汉的剑却向相反方向崩起。



剑尖乘隙吐出,贯入大汉胸口。



姑娘堵在舱口,来一个杀一个。



各走极端,死而后已。



姬玄华站在血泊中,四周散布着二十七具尸体,有几具仍在抽搐,有一个中年人用双手向船爬行,小腹挨了一钩,下半身己失去活动能力。



丢掉血红的手钩,环顾一匝,脸上的杀气逐渐消退,大踏步向船走去。



船头上,姑娘脸色苍白,持剑的手抖得厉害,凤目中有惊恐的神色流露。



危险过去了,她才知道害怕。



船上只留下三具尸体,其他五具已掉下水中不见了,看到尸体恐怖的形状,她感到浑身发冷。



水寒冷似冰,但她并非固寒冷而发抖。



跳上船,姬玄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老天!你怎么来了?”姬玄华忙乱地脱下长袍,紧紧将她裹住:“你这可爱又可恼的不听话女孩。”



“船上有……有你的寄……寄托……”姑娘颤抖着说:“我……我一定要……来……”



“谢谢你,小华,快进去,我搜些衣裤……”



“我……我不要紧……”



“还嘴硬?你快冻僵了。”不管她肯是不肯,抱住她往舱里一钻。



街上人都逃光了,家家闭户。



中年人背着手,进入一家客栈。不久,出来了八个大汉,泰然自若到了码头,木无表情把二十七具尸体,拖上空了的另一艘船,堆放在舱内。



最后有两个人,跳过摆了三具尸体的这艘船,闷声不响将尸体拖过,熟练地解缆将船驶走了。



舱内的姬玄华,还以为是地方人士出面善后,懒得理会,任由这些人收拾。



小姑娘换了男人的衣裤,裹在棉被内仍在发抖。



不久,白龙朱海的船到了,五位健壮的船夫,在姬玄华的指示下,将四只雕花大木箱搬上船,船立即离开码头向南驶走了。



船驶过泾河水闸,在里外的河堤泊舟,两名大汉跳上堤,将缆绳系牢在大柳树上。



堤南施施然来了五个人,中年人领先前行。



两大汉脸色一变,发出一声警啸。



船上的三大汉,迅速取出分水刀登堤,将两把刀分给同伴,五把刀左右一分,等候中年人的五支剑接近,威风凛凛颇具豪气。



中年人接近到两丈左右,背着手笑吟吟一团和气。



“你们干什么?”为首的船夫沉声问。



“贵上白龙朱大爷还好吧?”中年人含笑反问。



“还好,也不怎么好,阁下……”



“你们在镇上有人,一整夜都看管灯号。”



“你到底……”



“这里的事已结束了,盛情可感。劳驾诸位到镇上找你们的人,尔后另乘你们的船返扬州。”



“阁下,你知道得太多……”



“不错,我知道得很多。”中年人微笑,语气平和:“事实上,我是随东厂走狗的两艘船同来的。你们的船交给我好了,你们的责任已了。”



“好家伙,黑吃黑啊?”船夫冷笑:“朋友,是哪条线上的?”



“不必盘道,把船交给我……”



“休想,阁下。”船夫断然拒绝:“这是杀神姬玄华的船,咱们奉大爷所差,替姬者兄办事,咱们只听他的。老实说,咱们甘心情愿替姬老兄办事,并非因为朱大爷害怕而派咱们来听候差遣,而是咱们钦佩姬老兄的英雄作为,所以跟来替他卖命的。要船,没有;要命,来拿吧!咱们自信还有拼的豪气。人都会死的,早晚而已,砍掉脑袋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来吧!一比一公平交易。”



声落人欺进,刀动风雷起,森森刀气似寒涛,奋勇猛扑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略闪,大手从刀侧切入,一把扣住船夫握刀的右手脉门,轻轻一掌劈在船夫的耳门上。



“不要伤他们。”中年人叫,把应手昏厥的船夫挟住了。



中年人的四位同伴,正笑吟吟地向四船夫冲去。



姬玄华坐在舱面,用一块小油石细心磨刀,这是得自东厂恶贼的狭锋单刀,刃薄背厚入手相当沉,把装饰用的刀把红色吹风摘掉,他不需在刀上加饰唬人,光秃秃的刀,反而多几分震撼的力量。



那种小油石,是磨小工具刀的砺石中最幼细的,根本不能用来磨刀,本身并没有油,只是像有油般细腻而已。但只要肯下工夫,可以把刀磨得晶亮,细腻得光可鉴人,所以卖镜的小商贩用来磨镜。



他不时用目光搜索河面,留意每一艘可疑的船只。



穿了可笑男装的唐小姑娘,拥衾坐在舱内门内,精神已恢复正常,脸色红润,惊恐已经过去了,她其实不畏寒暑,没有拥衾而坐的必要,那床衾被只是掩饰她可笑穿着的护身符,不合身的男装,她自己也觉难看,她本来就是爱洁爱美的黄金岁月少女。



“你在看什么?”姑娘问:“你的眼神好肃杀,他们要下午才能到达,你以为他们的船会飞吗?”



“我在注意跟踪的那艘船。”姬玄华一直对白龙的弟兄,告诉他有可疑船只跟踪的事放不下:“生死一笔那群刽子手,决不让他们活着回京,我已答应费老哥,宰了他们替在死的苏州义民报仇。”



“大华,你对浩园的惨事放不开?”



“是的。”



“那不是你该负责的事呀!”



“我所落脚的地方,都有人惨死,不管我该不该负责,都难以释怀。”姬玄华不但意指浩园,也指夜探虎丘生祠受伤,所藏匿疗伤的农舍,那一家人被鱼藏社的杀手杀光了:“生死一笔这老狗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很可能重施故技,又用上了金蝉脱壳计,利用那两艘船吸引我们的注意,暗中躲在另一艘船上远走高飞。”



“如果他志在远走高飞,还敢跟踪我们?别疑心太大好不好?你疑神疑鬼害得我也跟着紧张。河上往来的船只又很多,你怎知道哪一艘是跟踪的船?白龙那些弟兄虽则精明干练,可能也犯了疑神疑鬼毛病。哦!你真要送我回苏州?”



“一定。”姬玄华肯定地说。



“不要这样嘛!”小姑娘扭着小腰肢央求:“我已经证明可以和高手拼搏……”



“你是愈来愈胆大了,而且愈来愈不听话……”



“大华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一定……”



“不许多说!”



“我……”



“你看,一定听我的,是吗?”姬玄华盯着她笑:“第一件事就不听了。”



“这不公平。”姑娘大发娇嗔:“你这不是一件事,总不能要我做哑巴。不管啦!我要跟你游遍天下,我要缠得你头疼……”



“第一件,就是送你回苏州,以后见过你老爹,再言其他。”



“大华哥!”



“我的行囊还在苏州。”



“哦!我知道了。”姑娘恍然。行装是她代为收拾,寄宿农舍只有姬玄华的换洗衣物,一个以花花公子挟重金遨游天下,行囊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你知道什么?”



“生祠那笔金珠。”



姬玄华一怔,然后摇头苦笑。



“你这鬼精灵。”姬玄华瞪了她一眼:“害怕了吧?”



“我高兴死了。”姑娘娇叫:“真被我料中了?”



“所以我说你鬼精灵呀!”



“你不要把我看成不懂事的小女孩,我聪明得很呢!”姑娘得意洋洋,兴高采烈:“我爹也没有我聪明,他怀疑你是北天王,我却猜出你旱天雷,佩服吧?嗯?”



“昨晚你才知道的。”姬玄华说:“少吹嘘了。哦!你老爹凭什么疑心我是北天王?”



“你走了之后,爹娘把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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