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绫确实是昏迷了,原本用水元素包裹着自己,打算在被发现打捞的前几刻才让水元素消散,以至于不会因为多年不游泳成旱鸭子给淹死,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开始还好好的,没多久海域深处传来剧烈的能量震动,显然是个强大的活物,还不能确定有没有敌意,她不想在这时候招惹上什么东西,只好早早撤掉水元素,企求那艘船的人发现她,救起她。
当安慕绫苏醒的时候,天色已黄昏,隐约能听见海鸟在船端的叫声。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扫视了一眼自己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一间规模小的简陋房间,只有一张不大的桌子和两张椅子,还有她现在躺着的床……
“诶,你醒了?”黛米端着份晚饭,回到房间,刚好撞上她醒来,语气上多了一份欢喜。
半晌,不见安慕绫有何表示,黛米误以为她饿得没力气说话,将手中的饭菜送到她面前,“吃吧,你应该饿坏了,在海上飘了很久?”
客船的饭菜都是统一由餐厅发放的,每个人只能领取一份,分量都一样。但安慕绫看到眼前的饭菜,眼眶突然有些发热,满满一碗温热的米饭,还有一叠炒肉,只有少量的青菜。
她在奥渊大陆生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吃的是全西方式的食物,至于米这种在她骨子里一直认定的主粮,竟还没有被人研究出来。导致她很少吃到米饭,现在……她终于看到熟悉的农作物了
但紧接着问题马上来了,听到黛米说的话,安慕绫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英文啊,她说的居然是纯英文……这下麻烦大了,她都抛弃英语那么多年,唯一还会说的就是‘HI、GOOD……’如此这般浅显的她现在只能听得出来,这个红头发女人说的是……英语,仅此而以。
这不是新大陆吗怎么会有英文出现说英文,却吃中式的食物,怎么看怎么想,她的嘴角都很抽搐
强烈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从这个女人的动作看出,她在叫自己……吃饭
默默接过餐盘,默默拿起餐具,默默吃着饭菜。
她现在心里想的就只有一句话:语言不同,真糟糕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梦遗大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梦遗大陆
一连好几天,安慕绫的沉默不语,在切尔西几个眼里,可是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严重遭遇不幸,心理具有阴影的女人。
以至于他们统一把她当初哑巴……
安慕绫醒来后,根本没有机会出房门,就连吃的东西都是那个红色长发的女人送来的。她也因为语言不通,坚决选择保持缄默状态。她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乡下地方来到了文明国家,让她非常憋屈。
该死的巴扎,当年你写手记的时候,怎么不写清楚两个大陆间的语言不同随后几天下来,安慕绫总是竖着耳朵认真听这里人的交谈声,企图偷学会那么一两句话,她再也受不了别人似乎用询问的语气问她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怜悯的目光
她真的真的不是哑巴
然而,她却意外又惊喜的发现……他们的语言并又不似纯英文,至少音节上不一样,反倒类似奥渊大陆的发音,仔细琢磨几遍,还是能勉强理解其中意思的,就是说起来,她感到无比生涩,就犹如小孩子咿呀学语一般困难。
从他们的口型和谈话中,安慕绫记住了经常出现在她面前那两男一女的名字。说话比较沉稳可靠的是切尔西,总是嬉皮笑脸,却不乏多个心眼的亨泽尔,还有脾性有些大小姐,但心肠并不坏的黛米。
几天相处下来,安慕绫对他们多少有些好感,因为她没有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半点打坏主意的心思,目光总是充满友好,但更多的是让她纠结的怜悯。
之前在用精神力探索的时候,就发现这艘船的客容量很大,但几天都过去了,她只见过切尔西他们三个。哦不,更确切的说,还有一个人,他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体形看上去膀大腰圆,声音粗声粗气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可惜她一句都没听懂。
这不,今天他又来了。不过,他这次来找的对象换成了黛米。
“麦多克船长,你怎么来了?”黛米打开房门,看到麦多克,有些惊讶,她正准备给这个落难的银发女人讲一些关于遇到困难也要勇敢活着的真实事例,尽管知道人家可能听不懂。
麦多克眼睛瞥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银发女人,对上黛米的视线,问:“她今天开口说话了没有?”
“没,我和切尔西猜她可能是遭遇上海盗,吓坏了。”黛米就站在房门前,她并不想长相凶恶的麦多克进屋。
“遭遇海盗?”麦多克明显不信这套说辞。
骸遗海域衔接梦遗大陆各个帝国,来往船只无数,更自然少不了一群作恶的海盗。但是仔细想想,海盗能轻易放过美得像朵花一样的女人?
再说,那个女人落难的地点,似乎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哎哟,您这是在干吗呢?非要打听那么清楚人可是我们救上来的,你这话问的,像是你船里来了一罪犯,在审问呢”黛米压根不想搭理他,她心里琢磨着,这麦多克说不定是哪个筋抽风。就拿前几天夜里说事吧,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一方面她认床,另一方面她的房间靠离甲板太近,老被海水声吵得睡不着,就听见麦多克逮着一个半夜上厕所的船员骂了半天,说是不懂规矩,夜里不允许在甲板上到处乱跑。
真是什么跟什么啊整一神经病似的
黛米打心眼里鄙视
“人虽然是你们救上来的,但她没有付我船票钱,她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我船里不养废人,在我的船上必须干活否则,现在就把她扔回海里,还往哪沉就往哪沉”麦多克眼睛冷冷看着黛米,说得理直气壮。
“不就没给船票钱么,我给本小姐别的没有,钱最多”钱多得能把你给砸死活埋
黛米最瞧不惯别人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以为他是谁啊?
说着就想回房拿钱,却被麦多克一句话给堵死:“我只在上船的时候收钱。”
“你——”黛米随即对他怒目而视,声音有些尖锐。恰好这时切尔西手里拿着几本书过来,打算给落难女讲讲,以免沉默出病来,刚走到长廊拐弯处,就听到黛米气急败坏的声音,“怎么了?”
“切尔西,你来得正好,麦多克说没在上船的时候给他船票钱,要她干活呢”黛米口中的她自然是此时正在她房间内竖着耳朵听情况的安慕绫。
“现在补给不行吗?”切尔西微微皱眉,问。
“这是我的船,我说了算,得按我的规矩办事”麦多克冷声一哼,看着切尔西。
“呸小心本小姐到了圣安姆斯(帝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拆了你的船”黛米像是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因为安慕绫的原因,更多的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语气间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在黛米身后,安慕绫眼尖地看到她素白纤细的双手,竟隐约被一层淡淡的黄色裹住,似乎蕴涵了什么。
“黛米。”切尔西一手按住黛米的肩膀,“麦多克,就按你说的办吧,但船到了圣安姆斯后,人……”
“我只管船,下了船,我什么也不管”见黛米手中黄光散去,麦多克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背后的手的淡紫光消去,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
“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我要看到她和我的船员一样,在船头的甲板上集中”麦多克最后摞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这该死的老家伙”黛米朝麦多克的背影瞪了一眼,转身进屋,没理好气;“你来干嘛?亨泽尔没和你一起?”
切尔西冲安慕绫笑了笑,转头说,“麦多克的性格是所有船长里出了名的,你怎么跟他较劲上了?”
黛米白了切尔西一眼,“算我倒霉,坐了他的船”她冲动归冲动,但不还不至于不顾及后果。
“你说叫她去干活?她听得懂我们的意思吗?”忽然,黛米坏心眼地说道。
切尔西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谁知道呢。”
救下这个女人,已经是他最大的仁心了。这片梦遗大陆,向来以强者为尊,没有人会跟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作对。女人嘛,即使长得再怎么天姿绝色,没有力量……也只能是禁脔。
切尔西并不是没有心机,只是他的心计比谁都深,不轻易让人察觉。梦遗大陆上实力强的女人,根本没有几个,就算是黛米……二十二、三岁的年龄,能有黄光级别,怕是因为直系血脉的关系,家族花了不少心思提升上去的。
而且,这几天他老在黛米房间转悠,对这个救起来的女人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体内完全没有星阶能量,就是精神力方面比常人强了不少,总体来说,是一个弱小的女人空有一张美貌的脸蛋……
想到这,切尔西眯了眯眼,照顾了那么多天,这个女人仍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倒像是一直被人囚禁起来的样子,才以至于连说话能力也没有。想来,黛米和他的想法,应该是差不多的,救活了就已经很仁慈了,终于剩下怎么活,就不用管了
梦遗大陆的人,没有绝对的好心。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等到别人的认同
夜深人静的时候,黛米房间一片漆黑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空气间流动。
一双绯红的眸子蓦然睁开,轻然翻身坐起,看了一眼进入梦乡的黛米。撒下帮助睡眠的药粉,确保天亮之前黛米不会醒过来之后,安慕绫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黛米外出取饭时,自己好不容易画好的魔法卷轴,十二阶圣魔法卷轴……这是她第一次那么大的手笔
庞大的工程量,几乎花费了她储藏以来所有魔兽血的三分之一可以画十份七八阶的魔法卷轴
要不是她再也受不了当个一知半解的哑巴,她也不会那么大方
十二阶圣魔法卷轴,在奥渊大陆算得上是失传的魔法之一,之所以会失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比较鸡肋好吧,她承认她已经也觉得这魔法很鸡肋的,造价材料非常庞大不说,不能用于群攻,更不能伤人一根头发
但她现在爱死了这个魔法
当时她因为老龙的魔法传承,得以学会奥渊大陆的语言,之后她在学习魔法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十二阶的圣级魔法,但发现用途非常狭义,只能够用来学习各种不同的语言,她当时觉得太废柴了,索性把记载的魔法书丢进储藏器里放着。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天才,运气或许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遇到的机遇多一点,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学会一国语言。而且在今天白天里,她明显在他们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意味,所以她必须学会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还有想办法弄清楚,黛米那个时候手上冒的光是什么
安慕绫将魔法卷轴对着黛米熟睡的方向砸过去,卷轴没入黛米的身体,然后一道强烈的白光窜了出来,让寂静的房间里瞬间笼罩着一层淡白色的光芒,安慕绫伸手握住白光,脑子开始接受这个大陆的语言。
将近天亮的时候,安慕绫微微睁开双眼,嘴角勾着淡笑,喃喃:“……梦遗大陆么。”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章 淡水危机
第三百三十章 淡水危机
第二天,黛米醒来的时候,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眉头不经意皱了皱,她昨天夜里……怎么会睡得那么死?不可能啊。
黛米瞄了瞄神色跟往常一样的银发女人,眼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女人就跟白纸一样,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她试探过好几次了,不可能有什么异常。
给了她一些明显一天不如一天的食物,看着她默默地把食物吃完,黛米双手抵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紧皱着眉头,嘴里叨念道:“怎么办呢,太阳都升起好一会儿了,我怎么把这女人弄到船头甲板和那些船员一起干活?我可不想再看到麦多克那张随时准备杀人的脸什么破船长嘛,简直就一杀人犯的模样,跟谁有深仇大恨呢”
黛米专注着思索,全然没注意到边上的安慕绫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黛米,黛米……我可都听切尔西说了啊。”大清早亨泽尔就来打扰黛米,保持着一贯的笑容。
“说什么?”黛米没理好气白他一眼。
对于亨泽尔这种人,成天没个正经的,她万分不见待。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那就由我带她去见麦多克船长好啦,你瞧瞧,我多有护花使者的范儿啊”亨泽尔朝她挤眉弄眼,咱俩谁跟谁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想揍
“滚一边去”黛米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立刻做出一副赶苍蝇的手势,“你带过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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