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说话了。
我抬起手,指着我身后几步开外那堆落叶,我说,“我没计较你妹妹的事,我是想让你救救它。”
景阳给小松鼠包扎时,一直拿眼角扫我。
我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一会儿给他递药,一会儿给他递纱布,隔壁房间的欢声笑语,我只当没有听到。
包扎的间隙,景阳抬眼看我,“生气啦?”
我没理他。
他就贱兮兮地开始开导我,“你这样可不行啊,阿遇爱吃你的醋,那是占有欲强烈,你这么爱吃醋……可就成了妒妇啦!”
他这话不像是开导,像是要找我干架。我撩起眼皮瞅着他,语气很淡漠地说,“快包扎,包完咱俩出去打一架。”
景阳怔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你和阿遇怎么了?我刚找到这里的时候,你们不还好好儿的?”
我垂下眼,我摸了摸小松鼠的脑袋,闷闷地说,“我们现在也好好儿的。”
“骗鬼呢。”景阳撇嘴,“你开不开心,我可能不能确定,但阿遇不开心,绝绝对对是真的。”
景阳的话,让我怔了一下,他不开心?他不开心什么?
明明是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不开心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吧?
我就说景阳不是来开导人的,他的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地就又把我的心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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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可能没有对你们说过,但是,我一直都是坚信着一个原则的——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最坏的事情,只有更坏的。
就比如说,我以为我的心情已经足够糟糕了,可是我没料到,还有更加糟糕的时候在等着我。
景阳和景璎珞的出现,瞬间就打破了小木屋里原本的清净和安宁,我自认为景阳已经足够聒噪了,可是景璎珞比他话还要多,扯着萧惜遇的胳膊“惜遇哥哥惜遇哥哥”没完没了地讲了好多。
我一直耷拉着眼皮,扒拉着碗里的菜,可是我一口都没有吃下去。
原因?原因很简单。
眼前这一桌丰盛美味的菜肴,全部都是景璎珞亲自下厨做的。
更要紧的是,她做完这些之后,小脸上全是讨宠爱的神色,她扫了我一眼,一脸骄傲地说,“以前惜遇哥哥就最爱吃璎珞做的菜了!”
我当时心头就跳了一下。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小说…网。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哦。他特别笃定地说,女孩子不都应该会做饭吗?原来是因为她。
我又扒拉了两下筷子,可我实在吃不下,景璎珞正缠着萧惜遇给她讲故事,我心头有些燥,推开碗筷笑笑说,“我出去走一下。”
萧惜遇正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但他没看我。
我在房顶上坐了好久,一直在看星星,突然,身边传来景阳的声音,“不开心了?”
我盯着漆黑的苍穹,没掩饰,落落大方地说,“很沮丧。”
“为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做。”
景阳哧地笑了一声,在我身旁坐下,“我以前也什么都不会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没说话。
他突然说,“阿遇到底是在气什么?你做了什么错事说了什么错话吗?”
我摇摇头。我不认为我说希望他告诉我他的事情是错事错话。
景阳皱了皱眉毛,“那……会不会是你说了什么梦话?”
我身子一凛。
景阳抱怨,“我对你说过的嘛,他占有欲很强烈的啊……再加上他对爱情心思很单纯,铁定认为你说梦话时提到谁,就是在乎谁了。”
我的沉默,我的迟疑,和我的皱眉猜测,全部都让景阳坚定地认为我是说了什么梦话了。
他往我身边凑了凑,很关切很八卦地说,“你快说说,你昨晚梦到什么人了?”
我梦到魏凌辞了。
“一个……朋友。”我有些迟疑地说。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他很重要吗?”
“嗯。”
“阿遇认识吗?”
“认识的。”
“啪!”景阳一击掌,一脸问题解决了的表情,“这不就结了吗?你肯定是梦到了某个男人,然后一不小心说出声了,然后阿遇听到了,就介意了,就生气了,你俩的气场就变得古古怪怪的了……”
是,是这样吗?我,我昨晚说什么了吗?
景阳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脸,然后啧啧地说,“你看你,长得好看是好看,可,可你面带桃花,眼瞅着就是多情的主儿,你,你这样得多伤阿遇的心啊。”
我皱起眉毛,我转头看了看景阳,我抬起手指着我们房下璎珞欢快的笑声,我忍无可忍地说,“大哥,现在究竟是谁在多情,您搞搞清楚好吗?”
景阳讪讪笑了一下,抬手把我举起的那只手拍下,他笑嘻嘻地说,“那是我妹妹,也是阿遇的妹妹,你不要介意嘛。”
看着景阳的笑容,看着景阳安慰我时时时刻刻都不忘替自己的妹妹说话,我当时没感动,我很狭隘地心底酸了一下。
我心想,萧如烟有萧靖南,景璎珞有景阳,怎么就没有,就没有这么一个哥哥,时时处处护着我?
景阳还要再说话,我不想听了,我起了身,拍了拍略显褶皱的衣服,说了一句,“我想静一静,你别跟着我。”
话音落定,抱着小松鼠,从房顶飞身而下。
我在树林深处转啊转的,眼睛一直酸酸的,突然小松鼠在我怀里动了一下,我低头查看,一个不防备间,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而又略带冰凉的怀抱里。
我仰起头,我看到眼前离奇出现的一袭绯衣,和祁清殇那张俊美冰冷的面孔。我当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眶一热,嘴巴一扁,喃喃就唤出声了。
“哥哥……”
他的身子,瞬间震了一下。
【199】狂怒+把你洗干净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祁清殇冷着那张脸看着我,祁清殇冷着那张脸看着身上套着男人衣服的我,祁清殇冷着那张脸看着不听他的话非要往宁城跑结果沦落成这副模样的我……
祁清殇明明眼睛里,脸孔上,甚至就连那双嘴唇的唇角,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他很愤怒,他很火大,可我居然,我居然十分不怕死地、近乎撒娇地、朝他喊了一声哥哥。
我那一声带着委屈的哥哥二字,着实让祁清殇愣了愣,等到下一瞬,他回了神,一只手稍微一扬,手里拎着的鞭子就朝我甩了过来。
我当时呆了一下,我以为他是要抽我,谁想那条鞭子勾住了我的腰,我身形一个踉跄,下一瞬,腰间一紧,就被他勾到了自己的身边去。
他一只手握住我的腰,身形一动,带着我足尖连点,十分敏捷地跃到了一棵大树的枝桠上面。也正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擦过我和祁清殇的脸,“嗖”的一声,贯穿了我身后那棵树的树干。
我愕然地低下了头,我这一低头,立刻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萧惜遇。
他一脸戾气,手持银弓,弓满如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清殇的脸,一字一句,“放她下来。”
祁清殇搂紧我的腰,凛然冷笑,“你不如再射一箭试试看。”
萧惜遇没犹豫,他拉弓引箭,利箭裹了疾风,直直朝祁清殇的面门射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听到我们身后也传来了利剑破空的声响,我转了转头,就看到景阳手持利剑,正目标明确地朝祁清殇的后背刺了过来。
腹背受敌!
我的心神忍不住一凛。
祁清殇却是一副全然不介意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勾,挑出一抹哂然的笑,他携紧我的身子,突然带着我腾空而起的那一瞬,手掌一挥,一颗烟幕弹轰然炸开。
我这才知道,他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颗烟幕弹的威力之大,连我都险些被迷糊了视线。
几番灵巧至极的腾跃起落,祁清殇的身形矫健一如雄鹰,他裹着我,渐渐地消失在了一片幽深的林海之中。
而这个时候,我仓促心慌地回了一下头,就听到,方才还一片静寂的树林深处,不知何时,居然起了一阵嘈杂无比的喧哗声。
我正怔愣,祁清殇冷嗤一声,“他们宁城的家事,你也要管不成?”
我先是一呆,下一秒呼吸都几乎屏住,“你,你把萧安引进来了?!”
难怪他有从萧惜遇和景阳二人手中逃掉的自信!
祁清殇瞥我一眼,急速起落的身形丝毫不停,眼神却是瞬间变得阴寒冰冷,“本王引他?他哪里配!”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听他咬牙切齿地呢喃,“本王饶不了那个老贼!”
眼看着身后肯定是出了事情,我下意识地死死蹙着眉,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祁清殇被我的反抗惹恼,根本连想都没有想,抬手就劈向了我的后颈。
*********
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黑魆魆的,脖子僵硬得很,动一动,后颈就钝钝的疼。
我睁着眼睛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坐起身,这才看到,就在我的身前几步开外的距离处,祁清殇坐在一簇不怎么旺盛的篝火旁,正目光阴狠地看着我的脸。
黑暗中,只有篝火那么一点点光亮,他的脸我看不清,可他的那双眼,阴鸷,冷漠,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在一片昏暗之中,显得触目而又惊心。
我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身子一颤,下一秒,不自觉地揪紧衣服就往身后退。
可我刚刚退了没几步,身子就磕上了一块山石,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所置身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一个山洞。
山洞就意味着,想要逃跑,没那么容易。
我猛然回过头来,严阵以待地盯着那个一脸痛恨望着我的男人,一开口,嗓音居然禁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祁清殇没说话,他微微抿着嘴唇,眼睛里面像是蓄了风暴,就那么既恨且怒地盯着我的眼睛。
他不说话,他那么一脸痛恨地盯着我,他的模样像极了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我看得手心冷汗直冒,想也没想地拔起腿,就往隐约能够看到的山洞洞口狂奔。
我起了身,我作势要逃,祁清殇连动都没有动,我以为他是要放过我了,心中一喜,脚下步子不由地加快,可是,就在我快要跑到洞口的时候,身后一道劲风响起,下一瞬,我的腰就被一根鞭子缠住,鞭子一扬一落的工夫,我被狠狠地甩到了山石上面。
石头尖锐,磕得我额角顿时血流如注,我痛哼出声,可这样居然依旧没能令那个不知为何而狂怒的男人泄愤。
他手指一缩,鞭子瞬间将我勾了过去,我重重地跌落在他的身前,他倾下了身子,冰凉手指死死扣住我的下颚,一开口,嗓音近乎磨牙吮血。
“他碰你了?”
我疼得眉毛几乎拧断,哪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他却以为我是在反抗,一手揪住我及腰的长发,狠狠一勒,迫得我不得不仰起脸与他对视的同时,他的眸子里几乎喷出血来。
“守宫砂呢?!”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察看了我的身子。
鲜血从我的额头汩汩而下,不消多时,就迷蒙了我的眼睛,我很是艰难地睁大眼,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我根本就看不清。
他那张俊美却狂怒的脸,映在我染了血的眼睛上面,变得越发地狰狞。
我害怕,我害怕极了,好像不只是我的灵魂惧怕他,就连我所占据的这个身体,都对他畏惧得不轻。我想要开口,可我嗓子颤抖得不行,我根本就发不出连贯的声音。
祁清殇却以为,我是倔强地对他不予理会,顿时就恼怒更深。
他几乎彻底被愤怒侵吞了神智,大掌一挥,就将我身上不合体的男人衣衫扯了下来,他的手隔着肚兜,狠狠握住我胸前的翘挺,与这个动作同步的,是他嘴里阴寒狂怒的质问,“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胸/部被他狠狠握着,我既难过又困窘,身子刚刚扭动了一下示意反抗,他的手已经一路向下,划过我的心口,划过我的小腹,抵住了我的大腿中心。
他的动作危险而又可怕,他的声音狂暴得简直像是要爆发,随着每一个缓缓下移的动作,他恶狠狠地质问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都碰了对不对?!”
他的手上力气用得极大,既暴躁,又凶狠,他弄得我很疼。额头上的伤口一直都有血在往下/流,我的视线被模糊掉了的同时,脑袋更是因为失血而一阵又一阵地发晕。
祁清殇却不肯让我好过,他见我不理他,怒气彻底被点燃了,他那只抵着我大腿中心的手,稍一加力,就将我的亵裤挑了开,他冰凉而又细长的手指,毫不怜惜地就往干涩的甬/道里捅。
我霎时浑身一绷。
等到下一秒,我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