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在我第二十二次主动帮小晚抢过手里的活儿,以及第三十四次亲手喂小晚吃水果还一口一声甜甜的“小晚姐姐”的情感攻势之下,小晚终于经受不住了。她一边对我说着“公主,您真是折煞奴婢了”,一边偷偷看了看小雨在不在场,一见她不在场,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两个人顿时开始了窃窃私语。
小晚对我说,“公主,唉,还真不是奴婢说您,您……您走得未免也太急了些。您不带我和小雨,我们不能怪您,可,可您好歹也该和魏太子殿下告个别再走啊。”
我摸了摸鼻子,我说,“我是被萧惜遇强迫着走的,我,我真的不想走得那么急的!”
小晚看了我一眼,她说,“您刚走没多久,魏太子就醒了,一见您不在,张嘴第一句就是问去哪儿了。我和小雨哪敢说实话,少不了编了谎话骗他,可是……可是不管我们说什么理由,他都不信,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说完了,然后就说了四个字,‘你们骗我’。”闷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晚的情绪突然之间变得激动极了,她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她眼巴巴地看着我说,“您是不知道啊公主,您是不知道魏太子当时那张脸,那双眼,那个小眼神,那个语气……我的天,简直瞬间戳中了我们这些姐姐们的心脏啊!说句可能不够敬重的话,我,我真心是觉得,您伤害了他啊……”
小晚的这些话,在语气和措辞方面,完全是受了平日里我的影响,听到她如此娴熟地运用我习惯的语言表达方法,我其实应该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收了一个很给力的徒弟的,可是我没有,我只觉得愧疚,只觉得自责,只觉得伤感极了。
我原本就对魏凌辞愧疚着,如今听小晚这么一说,更加觉得站都站不住了,我咬了咬嘴唇,咬了大半晌,之后,我终于抬起了脸,我鼓起勇气问小晚,“他,他彻底好了吗?”
小晚说,“嗯,萧公子找来的那个医者,好像医术挺精良的,他给魏太子开了一副药,随州城主派人把药抓了煎了,魏太子喝下去,当晚便好了。”
我咬了咬嘴唇,我低着脑袋,就那么呆了好久好久之后,我用脚尖一点一点地在地面上划拉着,我声音低低地说,“他,他……他被人非礼了吗?”
小晚顿时一愣,“您说什么?”
我抬起眼,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的一张脸一点一点地烧红起来,我有些气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陈国公主,不是爱对人动手动脚吗?她,她有没有碰他?”
小晚很认真地想了想,一副仔细回忆的神色,下一秒,突然惊叫起来,“碰了碰了!”
我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我说,“她碰他哪儿了?”
小晚说,“脸。捏了好几下。”
我哼了一声。
她又说,“她还想……还想亲魏太子嘴巴来着,被随州城主拦住了。”
我当时嘴角就是一抽。
我靠啊瑶华!
尼玛随州城主还在呢,你就敢扑他们太子殿下?!
(然澈:骂谁呢骂谁呢,瑶华的妈就是鱼鱼的妈,没准儿以后也是你……)
(柠柠:滚走赶你稿去,澈后妈!!!)
小晚一见我神情不对,立刻万分体贴地加了一句,“她确实有贼心对魏太子不轨,可,可魏太子殿下醒了之后,就再没给她机会啊。”
我说,“他怎么做的?”
小晚摸了摸鼻子,“魏太子知道您走之后,心情很是不好,他拥着被子呆呆地在床榻上坐了好久好久,瑶华公主那个时候去调戏他,不是,不是找骂吗……”
一听这话,我顿时眼睛一亮,“他骂她了?”
“嗯,骂了。”
“骂什么?”
“滚。”
我嘴角又是一抽。
魏凌辞不愧是比萧惜遇小了两三岁,和,和小时候的萧惜遇,还真是有一拼啊。
小晚皱了皱眉毛,她挺困惑地说,“不过……”
我以为是情况有变,立刻追问,“不过怎么?”
“不过瑶华公主听到魏太子那么骂她之后,当时愣了愣,下一秒,突然就笑起来了。”
我再一次抽了抽嘴角。
小晚说,“瑶华公主念念有词地说,她弟弟就那么骂过她,这个弟弟也这么骂她,实在是有缘,实在是太有缘了。”
我当时啥都没说,我转头就抱着我旁边的那根柱子开始撞了。
小雨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小晚在我旁边困惑站着,而我抱柱就撞的场景,她十分严肃地说,“公主,您又在玩什么?”
我立马撤掉抱柱子的那双手了,我转脸就朝小雨笑,我甜甜地说,“我没有玩啊姐姐,我是在想啊,我今天应该学女戒,还是学女红?”
小雨根本就没想,她皱起眉毛说,“您这两样还都没学完?那就都学吧。”
我……我立刻就转头继续抱柱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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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女戒的时候,我老犯困,学女红的时候,我老扎到手。
最先开始,看着我的那个人是小雨,所以我当时那叫一个兢兢业业地强撑着啊,平均每扎十针也就能扎到手指头四针那样吧,我觉得我还是挺优秀的。当然,我的这种自我肯定感,是建立在我十分自觉地无视了小雨忧心忡忡的眼神的前提之下。
我就那么每十针扎到手四针地撑了半个时辰,等到小雨被乐乐不知道什么事央去了之后,我身边的监工头换成了小晚,我立刻就浑身呈烂泥状态,酥软在榻了。
小晚说,“小雨去干吗了?”
我瘫在榻子上,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说是乐乐叫她有事,我估计是看着我的成绩实在太‘优秀’了,她需要找一个地方哭一下吧。”
小晚说,“唉。”
我也说唉,我抬手指了指桌案上我未竟的事业,我说,“唉,你帮我把那只鸭子绣了吧。”
小晚很认命地拿起那个团扇,非常忧伤地说了句,“第一百零四次提醒您,这,是,鸳,鸯……”
小晚绣鸳鸯的时候,我就在榻子上趴着,我说,“魏凌辞的事儿,你还没给我讲完呢,后来怎么样了?”
小晚只顾飞针走线,连头都没有抬,“没怎样啊,魏太子又在随州城里呆了半日,就火速起驾回国都了。”
我说,“那陈瑶华呢?”
这一次,小晚绣鸳鸯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瑶华公主原本闹着非要和魏太子去魏国国都的,可是魏太子拒绝了她……于是,她就一路向北了。”
我当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还烟花易冷呢。
小晚说,“不过啊,魏太子临走前对我和小雨说,让我们务必转告您,您若是,您若是想他了,一定要去找他。”
我笑容一窒。
小晚说,“他说,他不管那么多,他也不管您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他说您还欠他一顿酒,您还欠他一番话。”
“他说他没那么多规矩,他只知道一样——您什么时候去找他,就说明您什么时候想他了,您一直不去找他,就说明……您忘了他了。”
魏凌辞的这些话,说得我可真难过,我当场就蹙起了眉毛,眼眶开始一点一点地发涩。
我抽了抽鼻子,我喃喃地说,“那你们怎么还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我从榻子上爬了起来,我说,“我去找我父皇请假去,我要去看他。”
我还没下床榻,小晚就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女红活计,她叹了口气,她低低地说,“奴婢们何尝不想告诉您啊,只是,只是小雨说,您可是撇下了魏太子和萧公子一起走的……我们,我们怕您为难,怕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小晚这话,总算让我明白,她和小雨刚回来时,为什么我一问起魏凌辞,她们就那么冷淡地对我了。
我有些动容,我的眼眶顿时就更加红了,我转过身抱了抱小晚的身子,我喃喃地说,“好姐姐……”
那一天,小晚帮我把那只鸭子,哦不,鸳鸯绣好了。
她在那儿绣鸳鸯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想魏凌辞吗?
我想他。
我要去见他吗?
校内空间微博上面天天都在说,想见一个人的话,就应该趁神马阳光正好,花儿未凋神马神马的早点去见吧。
这么一想,我就对小晚说,“给我准备几件男装,我觉得我还是得去魏国一趟。”
小晚搁下那只绣好了的鸳鸯,她说,“您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
她说,“您不用再想想吗?”
我说,“不用了。”
她说,“您不用再想想萧公子吗?”
我说,“……”
我卡壳了。
小晚一见我这架势,顿时知道说错话了,立刻就转移话题地说,“哦对了公主,您觉不觉得,瑶华公主和萧公子眉眼间好像有点儿相像?”
我心说可不相像吗,龙凤胎啊。我嘴上说,“啊,是吧,都是美人啊,美人难免有相似的地方。”
小晚说,“瑶华公主有一次开玩笑地说,她想做萧公子的姐姐,您不觉得……她要是萧公子的姐姐的话,和您真挺有缘的?”
小晚这话明显有在为萧惜遇游说的迹象了,我十分平静地想,她本来就是萧惜遇的姐姐啊,可我没觉得我们有缘啊,但我一张嘴,居然说出了一句,“啊,是吗,萧惜遇不光姐姐和我有缘,弟弟也和我挺有缘的。”
小晚说,“萧公子还有个弟弟?!”
我这才悚然回神啊,我脸颊爆红啊,我说了神马啊,我说,“姐,您还给我准备衣服不?”
她以为我是不想告诉她,扁扁嘴巴,不情不愿地就走了。
我准备去向我父皇请假时,小雨和乐乐从外走进来了,小雨一脸严肃地说,“公主,陛下刚刚下达旨意,要您去宁城一趟。”
我脚步一顿,“什么?”
“宁城城主大寿,陛下问他想要什么赏赐做寿辰礼物,他上的折子上面说……想要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179】不让你如意
宁城城主想见我,可是我不想见他。
小雨小晚把这话跟我说完之后,我愣了愣,然后我张嘴就说,“别闹了,我忙着呢。”
我是说宁城城主别闹了。
可他闹得很大。
他还不是以口头的形式向我父皇转达他想要见我这一想法的,他是上了折子,是以书面的形式,言辞诚恳地对我父皇说:啊,陛下!您家的姑娘芳名远播,您家的姑娘与我家三子有婚约,您家的姑娘自打那年老夫匆匆一见之后,就再也无缘得见,如今正值不才臣子生辰之际,臣不敢妄求陛下赏赐,惟愿陛下恩准青柠公主殿下来我宁城暂住几日,我宁城萧氏上下,自感隆恩深重,蓬荜生辉。
巴拉巴拉巴拉……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满朝文武都觉得,为了维护西祁和宁城的友好关系,为了维护西祁的边疆稳定,这一趟宁城之行,我是势必要去的了。
可他们这么觉得,不代表,我也这么觉得。
我站在御书房里,我挺直了脊背,我不卑不亢地对我父皇说,“我即便是确实和萧惜遇有婚约,可自古以来,也向来没有公主提前去未来公婆家祝寿的道理。父皇,宁城这一趟祝寿任务,儿臣觉得不该去。”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不用我觉得不觉得的,萧惜遇临走之前对我说得很清楚,他说宁城不安全,他说让我在这里呆着,他说他很快回来,他说让我等着他。闷
他说,让我乖一点儿。
那,我自然就不能往宁城跑了。
(然澈:怒!不往宁城跑,你就往魏国跑啊?!)
我父皇想了想,我父皇最近一直沉溺于后宫的女色之中,神色明显比前些日子生龙活虎了许多,他看着我的脸说,“柠儿说得有道理,堂堂一国公主,哪是别人说要见就能见的?”
我赶紧附和着点头啊,我说,“对啊对啊,”我说,“父皇,那我就不用去宁城了呗?”
他低下头,在宁城城主的那封奏折上以朱笔打了个叉,他说,“不用了。”
我说,“那,我可不可以跟您商量个事儿啊?”
他抬起脸,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我,“怎么?”
我就开始绞衣角了,我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地局促了起来,我有些忸怩地说,“我,我想去一趟魏国……”
我父皇怔了一下,下一秒,神智忽然间变得深邃了起来,他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神情在突然之间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缓缓地说,“柠儿要去魏国做什么?”
我的眼皮跳了跳,我掐住自己掌心的肉,我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儿,我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笑嘻嘻地对我父皇说,“我上一次不是去魏国了嘛,觉得那里好玩,可是我母妃病了,我没玩够就回来了,所以……”
我父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