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宛若牵动湖波涟漪……
后园中,柳丝垂碧,一谭幽水之上用竹子铺就了一条小路。路底却是竖了一座同样以竹搭建的亭榭,亦是不变的绿色轻纱。此刻清凉的湖风轻轻吹起那软软的绿纱,亭中站立的白衣少女忽隐忽现。
程英痴迷的听着流水般清冽动人的笛音,但更令他痴迷的却是竹亭那绝色少女的身影。
那少女有着亮丽的能够温暖人心却不乏狡黠的笑靥……
那少女有着一双犹如一泓清泉般清澈而灵动的眼眸……
那少女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却时而迷糊的心……
那少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澈的幽香……
轻柔的微风吹得总会让人熏熏然,然而此刻,令程英微醉的却是那记忆中的淡淡香气。
音断,忆止。
程英收紧眼神,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她身后,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看到,金色的阳光映入水波,倒映在她嫩白的脸颊之上,微波流转的光华,一片潋滟的光影。对于他的走近,她却丝毫不曾察觉,公孙伯伯说了,她的内力已被克制,应是缘此之故吧!
64、第六si章 。。。
“啊!怎么是你?”诺儿转过身,却直直撞到了一个人,入眼便是一片的青色。抬头却意外的瞧见了程英,心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程英对上那双清灵澄净的双眼,迎上对方喜悦欢欣的目光,一时心跳如雷,竟忘了今夕何夕,直到看到对方眸中倒映的那个呆愣的不似平时俊雅的自己方才如梦方醒。
“我,我……”不知为何,平日里巧舌如簧的自己,竟顿时舌尖打结起来,程英心中一阵暗恼。
“英儿,你怎么变笨了哟?”诺儿笑语嫣然,看着对方难得的呆傻表情,不禁开口打趣。莫非是她这身白衣女装惊艳到他了?看着他绯红甚至略带羞涩的脸,不仅暗叹,果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么,竟连这等翩翩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潇洒如我,怎可能有变笨之时?”程英洒然一笑拿着玉箫轻轻敲在诺儿脑袋上,一脸的不能苟同,已然是恢复了平日里那个谦和却又儒雅的程英。
“真是,哪有你这样自卖自夸的。”诺儿瞪了他一眼,却浑然忘了自己刚刚亦是如此这般。“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奇怪吗?家父与公孙伯伯乃是故交。”程英淡笑道,眼中的光彩如晨星闪烁,无比绚烂。
“什么?公孙伯伯?故交?”此时诺儿已不能用惊愕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难道这是《神雕》的野史?她怎么从来不知还有这一段?
“怎么了?这么令你难以置信吗?”程英轻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我还真没想到,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诺儿有些赧然于刚刚的失态。
“其实也没什么。家父与公孙伯伯年少轻狂之时同时爱上了一奇女子。”程英的眼神有些飘忽,语气也变得尤为低沉。
他继续说道:“他们二人,都各自身负家世绝学。在遇见那奇女子之前都是自命不凡的主。当时的他们放眼整个江湖来说虽比不上郭伯伯扬名在外,却也在一众青年之间占有一席之地。他们二人的相识也全是由姑姑而起,姑姑,便是我所说的那位奇女子了。”
“哦?说来听听。”听到这里,兴趣盎然。诺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八卦乃人之天性,更何况还有关于那个将她软禁还逼迫自己嫁给他的公孙止的私密呢!
“当时姑姑下天山行走江湖却是一心在寻找姑父。忘了说,当时姑姑与姑父还未成亲。”
“那他们是有婚约在身?”
“这倒没有,姑姑只说非他不嫁,而姑父却是风流成性的性子。”
“想必他有副好皮囊,是个玉树临风的风骚男子,还有,定也是有一番手段之人。”
“聪明,说的一点也没错!”程英用赞许的眼神看了诺儿一眼,感叹道:“也许家父与公孙伯伯行为太过端正,最后才没抱得美人归吧!”
行为端正?公孙止能称得上行为端正?听得此话,诺儿心中无限鄙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诺儿随口应道,人有时就是这么犯贱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形容得还真贴切。”程英咀嚼着这句话,别有深意的抬眸看了诺儿一眼。
“后来呢?”
“后来……后来,姑姑在寻夫的途中,结识了家父以及公孙伯伯了。”
“然后,他们都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姑姑。”
“嗯,就是这样。”程英轻轻点头,深以为然。
“哦!”诺儿心里一边腹诽着,俗,忒俗,俗不可耐!却一边不忘继续问道:“那后来是不是你姑姑死心塌地的非要和你那姑父在一起,你父亲和那公孙,公孙谷主就只得放弃了,接着遇上了他们后来的夫人?”
“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姑姑最后是把姑父抓回去的,硬逼着他和她拜堂成亲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姑父从此对她死心塌地。家母爱极了家父,奈何家父却对姑姑念念不忘,后来一场大病便殁了,家母伤心之下也随之而去了。”
听着他淡淡的口吻,似乎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实不敢想象他话中的情绪。心想,他定是恨他父母的吧!明明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却又双双把他丢下。
“至于公孙伯伯,当时有一名女子仰慕了他很久,公孙伯伯心灰意冷下便娶了她。哪料那女子生性狠辣,因后得知公孙伯伯爱得并非是她而是姑姑之后,怀恨在心,竟不惜想掐死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便是萼儿,萼儿妹妹才四岁。惊恐的萼儿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也幸好恰逢公孙伯伯回房才得以制止。公孙伯伯自觉是他对她不起在先,便没有再计较。而那女子也的确收敛了很多。谁知,她只是在等,在等姑姑到来的那一天。萼儿五岁之时,姑姑与姑父前来祝寿,她便趁此机会竟下毒毒害姑姑夫妇二人以及公孙伯伯还有萼儿,想来个玉石俱焚。怎奈姑父却是擅毒之人,一眼便将其看穿。当那女子自以为得逞放声纵笑之际,姑姑一掌便震断其全身筋脉,废其武功。事后,那女子便被公孙伯伯丢进鳄潭之中。”
“看来你那姑姑和姑父还真是狠角色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诺儿不禁出声感叹,却又一想那谷主夫人不会就是裘千尺了吧!还真是个为爱疯狂的人。也不知她有没有像原剧中那般还未死呢?应该不会了,当初在鳄潭之地也没见到她。
“姑姑武功是极高的,我爹说他第一眼见她施展武功便将他们完全震慑住了,暗自惭愧的很呢。其武功之高实所未见,也许比之那五绝不遑多让。不过,我是不信的,师傅的武功就极高,世上又哪有人及得上他老人家通天彻地之能?”
“咦,这倒有趣。”诺儿虽然对程英的话不以为然,只是不知为何黄药师教出的徒弟一个个都是师傅最厉害,那简直就是盲目崇拜,完全成了信仰嘛!真是中毒太深!不过,既然那女子的武功这么厉害,《神雕》里怎么也没出现啊?果然是崩坏的剧情吗?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问题,亦或是作为一个男人成了女人的手下败将所以才会夸大女子的武功高强,而显得自己并非那么无能?倒是突然想见见那样一个女子,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英儿?那你可知我走后杨过他,他们如何?”诺儿望着程英小心翼翼地打探道,神色间满是忧虑。
“我并不清楚,自从你走后,我也离开了陆家庄。”只是后来又遇上了而已。
在他回答之时,诺儿在程英眼中看到了难言的不甘,如烟花一般一瞬而过,是她看错了吗?
“干吗这样看我,我会当你垂涎我的美色。”他低下头,凤眼微眯,嘴角挽起一抹笑意,凑近诺儿道。刚才的哀伤定是她看错了吧!那妖娆的神情真是说不出的迷人,虽然程英面上与人一种儒雅之感,可是骨子里的却是妖媚呢!
诺儿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你与那公孙……谷主感情好吗?”
“还好吧!”他轻轻往一边的柱子上一靠,仰头看着波光嶙峋的湖面抿了抿唇,淡淡地说道。那倒映的潋滟,让诺儿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见下一刻他偏过头,眼神温暖地洒在她脸上。
只是还好吗?看向他的眼神又是一阵迷惘。她还以为很好呢!不过说来也对,他一直都跟在黄药师身边哪来的时间与公孙止来深厚感情啊!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把刚想说出的请求拦截在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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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日,姬念克猝死,诺儿诀别,这一变故杨过实所未料。他只觉诺儿再无原谅他的可能,登时心碎不已。诺儿临走时眼神中森森的恨意,深深刺痛于他。
众人也是悲戚之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是所有人能够承受的,就连黄蓉也是心有不忍。郭靖竟是生生掉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向将姬念克视如己出,如今又让他如何承受姬念克突然离世而去?
杨过看着郭靖那般痛心,如今他知道姬念克亦是爸爸的孙子,他怎对得起他们?想到此,心中更是悲苦不已。
当夜便奔到马厩牵出瘦马,疾驰而去。一阵狂奔,奔出了数十里地,愁思满腹,但觉胸间热血上涌,昏昏沉沉,竟险些晕倒在马背之上。
待到数日之后,看着沿途的景色,心绪才稍缓,只是却一心担忧诺儿,不知她受此打击可还安好;不知她是否真的恨自己入骨,再不原谅于他。
行到申牌时分,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树林,林中隐隐传出金轮法王与郭芙的声音。心知不妙,跃下马背,隐身树后。悄步循声过去探查,望见树林深处的乱石堆中,黄蓉母女、武家兄弟四人正与金轮法王一行拒敌。瞧了片刻,诧异之极,见那堆平平无奇的乱世竟然能变幻着阵型护他们安危。
杨过见金轮几番尝试终是无果后退到一边,皱眉沉思,显是凝神想着破解这奇门妙术。良久,突然双眼精光大盛,身形晃动闯入阵中,抓了郭芙,急退而出。这一下,黄蓉等三人均大惊失色,登时手足无措。
杨过在树后瞧得明白,眼见黄蓉竹棒一摆,就要奔出乱石堆,这一出去可是凶险至极,当下不及细想,猛地跃出,抓住郭芙后心,向乱石堆扑去。
法王见功败垂成,竟是杨过这小子作怪,心下大怒,冷笑道:“好,你乖乖地自投罗网,也省得我日后再去寻你。”蓦地便闯过两堆乱石,攻了过去。
杨过受得法王一铁轮撞击,不待拔剑回攻,只得以剑作棒,使出了打狗棒法。法王见其棒法精妙,凝神拆招,突然间两人脚下同时在乱石上一绊,均是一个踉跄,法王只怕中计,忙跃出阵去。
黄蓉一边指派武家兄弟与女儿搬动石块变换阵法,一边问杨过道:“你这打狗棒法到底从何处学来?”杨过只得照实述说。黄蓉叹道:“你遇合之奇,确是罕有。如今你已学得五成,索性,我今日再传你二成,余下三成就得凭你自己去领悟,旁人可传授不来。”
杨过心中自是大喜,却以退为进,说道:“这只怕使不得,打狗棒法历来只传丐帮帮主,不传外人。”
“在我面前,你又使得什么狡狯,今日权当事急从权。”黄蓉白了他一眼道。
杨过聪明颖悟,正所谓闻一知十,举一反三。兼之他在陆家庄时便已费过心思推详演练,先前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今日黄蓉略加点拨立时豁然开朗。
黄蓉又将乱石阵的奥妙解说于他,这乱石阵乃是从诸葛亮的八阵图中变化而来,这阵图的三十六项变化,实在是繁复奥妙,饶是杨过聪明过人,一时记得明白的也只十余变。眼见天色将暮,金轮法王蠢蠢欲动。
“就只这十几变,已足困死他有余。你出去引他入阵,将他困住。”黄蓉道。
金轮法王正自担心他们在石阵中捣鬼暗算自己,见杨过出针正是求之不得。岂知杨过新学了打狗棒法的精要,将那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字诀使将出来,果然是变化精微,出神入化。法王大意抢攻,略见疏神,就吃了大亏。随即不敢大意,跟着杨过的攻势变招,不料不知不觉间竟已被诱入石阵之中,右脚在一块巨石上一绊险些摔倒。他心知不妙,只听黄蓉连声呼喊:“朱雀移青龙,撰位改离位,乙木变奎水”几小搬动岩石,石阵急变。金大惊失色,停轮待要察看周遭情势,杨过却又纠缠上来。
又拆十余招,眼见暮色苍茫,四下里乱石嶙峋,石阵中似乎透出森森鬼气。
金轮法王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已有计较,左足一抄,一块大石被他抄起,飞向半空,跟着右腿掠出,又是一块大石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