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气温，就算冒雨也不会着凉的。”
是啊，反而会很凉快。
不过……
“你的手能不能碰水？不能的话，在这里等雨停再回去拉！”
他颇有些惊讶的看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喂……”
“没想到小渊居然是个很细心的人……”
“……不要小瞧我啊喂！”我不满的抱怨，然后想起一件事：“对了！”
“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回击那一球！？”我指着他的鼻子：“你明知道很有可能受伤的吧？”
“呵呵……那是因为我说过了啊……”
“说什么？”
“我说了——接下来交给我。”
他笑着看我。
眼眸微微张开。
还是那天在舞会前看到的——绝美的海蓝色。
不似那天的深邃，不可捉摸。
而是包容的，温柔的，向是海洋般的……海蓝色。
第一次，我觉得他笑起来那么好看。
３８
跟不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二十分钟后，雨才慢慢停下来。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呢……
“喂！快点走啦！”
不二作出委屈的表情。
“我可是伤员呢……”
“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腿！”
“可是腿也很疼呢……”
“……”疼个Ｐ！
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放慢了脚步配合不二的速度。
就当他多管闲事为我挡了一球的报答好了。
所以！我们互不相欠哦……
稍微有点心虚，不过我立刻把心虚抛到脑后：大不了我以后对他好一点就是了……对吧？
到达球场，菊丸和大石立刻迎过来。
“医生说什么？”大石紧张的捧着不二的手腕，来回翻看。
“不要紧，”不二甩甩手腕，示意自己还是活动自如：“过两天就会全部恢复的。”
“那就好啊喵！～～”菊丸猫咪作了个ＯＫ的手势：“我们这边也很圆满喵！～～”
看来他们两赢了。
那现在在场上的是……
我越过他们向球场内望过去。
啊……毒蛇么？说起来……他身上那些泥水是怎么回事啊……脏死了……
我拉了拉菊丸的衣角。
“喂……海堂他……”
“他好厉害的喵！～～”菊丸猫咪忽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刚才那一球好厉害啊！～～居然从球网旁边绕到对方场地了喵！～～～”他顿了顿，又更加兴奋起来：“不过后来就打不过去了喵！～～”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那招叫什么？”
“恩……好像是……回旋蛇球！”
回旋蛇球？
我想象了一下……结果想象不出来。
我来回看看。
看见坐在观众席上的哥哥。
我扑过去，抱住哥哥。
刚想撒娇，哥哥就立刻制止。
“看比赛。”
“……知道了拉……”我乖乖的磨过身子，坐在哥哥腿上看比赛。
毒蛇同学打的很狼狈，几次三番过界，还挂网。
“不像平时的海堂前辈呢……”我转头，看哥哥：“海堂前辈会输么？”
哥哥微微挑眉。
“他很难缠。”
没有确切的说毒蛇会不会输……那就是说，哥哥认为他会赢？
中场休息的时候，龙崎教练很严肃的对海堂训话，然后……毒蛇终于恢复了毒性。
对面那个红头发作独眼龙状的家伙跑的气喘吁吁，最后毒蛇以蛇球做结尾赢了这一场球赛。
我颇为佩服。
居然有这么难缠的家伙呢……不过还是败在哥哥手下了。
我从哥哥腿上站起来。
把哥哥惯用的球拍从网球袋里拿出来给哥哥。
哥哥的对手是个头发像清汤挂面一样的家伙，面无表情，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好像叫……深司？
哥哥站到场地一端。
第一局，是哥哥的发球局。
我发现哥哥是右手拿拍，忍不住小小的惊讶一下。
哥哥现在就要用外旋发球么？
然后我听见龙崎教练呢喃的声音。
“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吧……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我愣了愣，立刻下意识的反驳。
“不对！”我恼怒的站起来直跺脚：“哥哥是哥哥！老头子是老头子！不要把哥哥当作附属品来看！哥哥的名字越前龙马！”我看着站在场地里的哥哥：“不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虽然不得不承认老头子很厉害，可是……
“老头子只是哥哥变强的道路中一块比较高一些的垫脚石，”我盯着哥哥的动作：“他哪里有资格和哥哥相提并论！”
哥哥的已经起跳，挥拍。
上扬的眼角，墨绿的发丝，还有优美的发球姿势……虽然哥哥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网球……但是……
哥哥确是最耀眼的一个。
不管是握着拍子的手指，还是起跳时的背影，哪怕是轻蔑的眼神，都会让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好像每一秒都会更加喜欢哥哥一样……
这样的哥哥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每次这样想了之后，就连老头子在我眼里都变的可爱起来。
哥哥哥哥哥哥！我的我的我的！
我两眼放光的看着场上的哥哥。
短短两分钟，就靠着发球局赢了呢……
哥哥好厉害……最喜欢哥哥了！
对面的伊武深司嘴巴张张合合，可是，因为声音很低，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很不好的感觉。
我打了寒战。
接下来是他的发球局。
说实话，与其说他的发球猛，不如说……太像了。
和哥哥的外旋发球很像，可是旋转的力度不一样，而且冲着脸去的角度也不太相同。
在我看来，虽然没哥哥的发球好，可也算是一群白萝卜里的胡萝卜了。
哥哥好像有点兴奋了，眼神变的锐利的多。
对面的家伙忽然开口。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没使出全力吧？”
哥哥看他半晌，忽然勾起嘴角微笑——嚣张气骄傲的那种。
右手掌心包裹的球拍拍柄被哥哥握回了惯用的左手。
“说对了。”哥哥挑眉，语气清冷：“那么也该来真的了，浪费时间也没意思。”
哥哥微微低头，唇畔挑衅的笑意分豪未减。
“为了打中用右手打球的你的脸，我只好也用右手……你这么快就发现了……也不赖嘛。”
不愧是我哥哥，跟我有一样的mao病——爱挑衅。
“我会让你败在我手上……你实在太自大了。”那家伙碎碎念道。
……自大的是你吧！打败哥哥？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杀了你啊！！！
我怒。
那家伙继续发球，还是外旋发球，哥哥对外旋发球再熟悉不过，很轻易就打回去了。
两个人轮流击球，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战况愈演愈烈，龙崎教练给青学众人讲起老头子的历史……说实话，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盯着哥哥的动作。
确实，哥哥现在是老头子的翻版，可是……我对哥哥有信心，哥哥他，会成为比老头子还要厉害的选手……绝对。
对面的家伙打了个斜线球，哥哥判断失误，回身救球可能来不及……然后，哥哥居然用了二刀流。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老头子。
……讨厌。
不过，接下来还是哥哥占了上风，以四比一领先。
比赛继续，不过那个伊武深司的打发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持续进攻，而是以旋球左右调动哥哥……莫非是以防守为主的打法？
或者说，有什么目的？
“十五比一！”
裁判喊了一声。
哥哥刚才莫名其妙的失了一球……不该犯这么奇怪的错的啊……明明能接到。
我看见哥哥对着自己的手发愣。
怎么了？
哥哥挥了挥手肘。
看起来好像没事的样子？
接下来，哥哥又停在半途下挥拍，失了一个球。
好像不是不小心失球……而是……不能挥拍？
不一会，好像又出了刚才的状况，可是……哥哥居然旋转身体，试着用身体来挥拍？
哥……哥哥！不要勉强！
在我眼里一切都是慢动作，可实际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哥哥的手没握稳球拍，球拍飞出去，撞在球网上，碎裂，反弹……
我觉得浑身瞬间冰凉。
动不了，说不了。
只能靠着椅子捂着左眼。
我知道哥哥是这里受了伤。
在眉骨下面一点，三厘米左右的伤口。
我知道。
因为，现在这里正火辣辣的疼。
疼的厉害。
我只能呆呆看着哥哥捂着左眼坐在场地里。
只能呆呆看着龙崎樱乃奔到哥哥身边。
只能呆呆的看着哥哥推开龙崎樱乃的手。
只能呆呆看着哥哥冲我说不要担心。
我什么也做不了。
龙崎教练把哥哥带到旁边包扎。
我捂着左眼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觉得就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身体很重，额头有细细的汗沁出，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向下一点点……
哥哥的梦想就会毁掉。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３９
哥哥怎么赢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哥哥在比赛完毕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害怕的不停的冒冷汗。
“感应很强烈么？现在还是很疼？”
我恍惚的抬头。
我很想告诉哥哥我不疼，可是，我看着哥哥眼睑上的纱布，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摇摇头，示意没事。
哥哥被龙崎教练拉去医院看眼睛，医生唠叨了一大堆，我记得很细。
不能碰水，洗脸的时候要小心，最好用湿布擦拭，明天要重新换纱布，伤口有可能会很痒，不要用手去抓……
之后，去了河村家的寿司店开庆功宴。
我没吃，因为不可以吃凉的，会胃疼。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大家都很开心……和我的心情变成了强烈的对比。
只要一想到哥哥受伤时的情景，我都会觉得胃部隐隐抽痛，连眼前的景象都变的朦胧。
“渊……怎么了？很没精神。”
哥哥看着我，很担心的样子。
我怔怔的抬头，看了哥哥一会。
“哥哥……”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深呼吸。
“……怎么了？”哥哥伸手，想碰我。
“……逞强的哥哥……最……讨厌了！”我咬牙，一把推开哥哥的手：“教练！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拉开纸门，跑出去。
如果再对着哥哥的话，我肯定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问哥哥有没有事。
还是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来面对哥哥好了。
回家的时候，老头子问我战绩，气的我差点把拍子挥到他身上。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头子看我生气，立刻缩到妈妈身后。
妈妈担心的把我拉到沙发上，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
妈妈身上的气息很温暖，让我蓦地放松起来。
我不顾老头子冒火的眼神，靠进妈妈怀里。
“今天……哥哥打球的时候……受伤了。”我大略的概括一下，今天发生的重要的事，就只有这一件。
“因为哥哥逞强，所以被球拍……”
妈妈叹口气。
“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样……”
“恩？”
“南次郎以前也因为打球受过伤。”
……网球真是危险的运动。
“就为了一局球的输赢……差点再也不能打网球。”妈妈摸摸我的额头，露出怀念的表情：“气的我不想见他，想一个人回日本。”
原来妈妈也有这么任性的时候。
“后来到了机场，却因为担心南次郎又留下来……不过，南次郎赶过来在机场找我的经过倒是让我很感动。”
怎么有点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
“后来……南次郎说……网球这种东西，虽然不会因为一场输赢而止步不前……但是如果不尽全力去赢得任何一场比赛的话……就没有上场的意义，至于受伤……他也没有预料到，不过，即使已经预料到，他还是会那样做，受伤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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