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少侠误会了。”
叫他少侠?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江小鱼开心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让你们故意在木铁真面前演戏,假装要关我们进天牢,好让他能安心的离开,等明天再来对不对?皇上根本就知道韦大哥是宫,背地里保护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两位将军露出了笑容,承认的点点头,这小姑娘还真是聪明。
“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们皇上不是昏君,而是位睿智的明君。”江小鱼俏皮的眨着眼。
两位将军还来不及喝斥江小鱼的口无遮拦,身后却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我应该谢谢你对我改了称呼吗?”德顺皇帝轻快的说着,一点也不以为忤。
“臣叩见皇上。”两位将军同时单膝下跪,向皇上请安。
韦方和江小鱼依然站着,他们既非朝臣,也不懂得宫中礼节,更不会像见了皇上会紧张到手脚不知该怎么摆的寻常百姓。皇上也不就是个人嘛!同样也有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唯一特别的,是他出身在镀了金的皇室贵族里,头上的光环不一样而已。
“爱卿免礼。”皇上让两位将军平身之后,这才面向韦方说了句,“你总算平安无事的归来。”
“皇上久等了。”韦方也招呼了简单的一句,满腹的疑问顿时化为乌有。
“她就是传说和你同行的姑娘吧?”德顺皇帝瞧着江小鱼,觉得这姑娘的容貌真是国色天香,比起后宫佳丽竟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不是传说,是事实。”江小鱼理直气壮的说。
皇上被她认真的模样又逗笑了,这姑娘眼里的固执可一点儿也不轻易屈服呀!
“到御书房去,你把所有的发现详细对我做个回报,联再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你。”德顺皇帝必须先和最重要的角色商议好细节,明天早上便是一切事情明朗化的关键。
到了御书房,江小鱼不禁对桌上那成堆的奏折吐舌头。看来皇帝也没那么好当,人前拥戴的风光必是伏案批奏辛苦得来的,要治理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换做她,她宁愿把宝座让出来,做个自在快活的老百姓。
反正韦大哥和一国之君正在商议大计,她闲着没事便翻阅奏折,那艰涩的八股文看得她愈来愈倦,眼皮也愈来愈沉重,到了后来竟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过后,皇上好笑的问着韦方,“要不要叫醒她?还是要朕把书房让给她一晚?”
“都不用,给我一间房就好了。”韦方别身抱起熟睡中的承妍,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重量了。
“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皇上问了一句。
“不!”靳少尉红了脸,腼腆着说:“只是同一间房,为了躲避铁木真的追杀也为了保护她,就寝时都是她睡床上,我多半都坐在椅子上休息,皇上别误会了。”
皇上点点头,以韦方的侠义精神来说,他肯定不会放下她一个姑娘家不管。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如何会和你同行?我从没想过你会让一个姑娘家和你一同行走江湖。”
“我也没想过,不过要说完她的故事,那可能要花上一整夜,有机会再说吧!”要皇上相信小鱼和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换来一个“欺君之罪”的罪名?
“也好,今晚早些休息,等明天办完正事,联有的是时间听你说故事。”这姑娘的豪爽个性也引起德顺皇帝的莫大兴趣。
梦境
是自己长得不够英俊吗?为何这姑娘看见他竟没有一丝羞怯之色?而且竟敢直视他的眼?普天之下,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姑娘了。
也许……也许他应该等铁木真叛变之事落幕,再问问韦方和那姑娘的关系究竟为何,如果那姑娘愿意,后宫再多添一位佳丽也未尝不可。
韦方抱着江小鱼,随着领路的奴婢进了间优雅的厢房,直到韦方将江小鱼轻放在床褥上,江小鱼都未曾醒来。
这一路奔波加上刚痊愈的伤,韦方也不免为她感到心疼,她跟着他竟是一点儿福也没享到过。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等铁木真的事情一结束,他一定会尽力弥补她曾经所受的苦,让她的生命从今而后只有欢笑,再也没有苦悲。
江小鱼这厢却是陷人了莫名的梦境里。她梦见一位绝色女子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猫咪,面带微笑的问着她,事情已经快到终点,她舍得离开韦方了吗?
她怎会舍得呢?当她身在自己的时空时,她对韦大哥的迷恋就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他们又共同经历那么多生死关头的苦楚,她的感情只有愈加愈深,哪能忍受分离呢?
“不,我不要……”江小鱼开始梦吃,手脚开始挣扎,刚才安稳的睡眠已不复见。
韦方在一旁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小鱼梦见了什么,亦不知道她究竟想克服什么,只能焦急的守候在她身边,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遍遍心疼的唤她。
江小鱼忽然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她猛地扑向前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松开
“怎么了?作噩梦了吗?”韦方拍着她的背,温柔的问着。
“嗯!”江小鱼像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般,脑海里却升起刚才清晰到过于逼真的画面。
“醒来就没事了,我坐在你身边陪你,你继续睡吧!”韦方让江小鱼再次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要离开这样的温柔,她会心碎的呀!
注视自己第一次动情的男人,江小鱼禁不住湿了眼眶,好像离别的悲伤已经开始泛滥了。
“韦大哥。”江小鱼抓着他的手,悲伤的问:“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在你面前消失不见,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让韦方一窒,难道……小鱼梦见了关于离别的预兆?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韦方信誓旦旦的给了保证。
但是,有这么容易吗?会有这么多奇迹发生吗?江小鱼一点也没有把握,如今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其余的就交给命运吧!
真相大白
隔天早朝,文武百官全聚集在议事殿上,铁木真更是精神奕奕,像嗜血怪兽已经闻到血腥味股的兴奋,期待着待会见的一出精采好戏。
有事上奏的朝臣们纷纷依序拿起奏折,将与国家社稷有关的事项做了议题或回报,德顺皇帝一直认真的听着,他是个爱民亲民的好皇帝,上朝问政从不怠惰。
四个多时辰过后,早朝终于结束,就在皇上屏退诸位朝臣的同时,铁木真却跨步中央,大声喊着,“且慢。”
“铁爱卿还有事要禀奏吗?”皇上故意问着。
“皇上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臣以为抓住了叛国贼这等大事应该让朝廷里的每个大臣都知晓,甚至一起参与审问。”
“肤原本是想给叛国贼留点颜面,待会见私下审问,但若铁爱卿执意要在大殿上公审,联也不反对。”德顺皇帝朝底下喊着,“来呀!把犯人带来。”
铁木真得意洋洋的等着。他期待看见韦方被铐上脚炼,双手也被锁上手链的狼狈样,他会紧盯着韦方每个步履蹒跚的脚步,因为那代表着他的胜利。
一会儿后,随着沉重脚镣声出现的并不是韦方,反而是铁木真自己前几日押解回来的“假”人犯。
等了又等,殿上的犯人依然还是只有冒充的那一个,铁木真不解的看着皇上要如何进行下一步。
“你说你是韦方那叛贼的手下是吗?”德顺皇帝开始审问囚犯。
跪在地上的犯人面色惶恐的猛点头,眼神还是不能自己的偷瞄着铁木真。
“那韦方可有与你商议过如何叛变之事?”皇上又问。
犯人又是一阵猛点头,“韦方会在每次行动前和我们详细计划。”好像要强调叛变的事实一般,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陷人皇上布好的局。
“既然如此……”皇上又朝底下喊着,“你们都出来吧!”
没多久,殿上又多了些武林中人打扮的男子,一字排开的站着,这令铁木真不解了,这皇上究竟在搞什么?
德顺皇帝离开龙椅,走到犯人面前,“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叫韦方,既然你说曾经和韦方面对面商议过大事,为了不错杀无辜,联要你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叛国贼,只要你说对了,联愿意留你一条命。”
没料到皇上会来这一招,铁木真当下灰白了脸,神色开始紧张起来。莫非皇上根本从头到尾都没信任过他,放任他去抓韦方只是“瓮中捉鳖”的伎俩?
该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但现在的问题似乎又给了他一线生机,万一他要真蒙对了答案,他就可以回家和妻小度过余生,机会是一半一半呀!
“你还在犹豫什么?”皇上厉声说着。
没时间再思考了!假犯人抬眼望向那群等待被指认的男人。老实说,他一个也不认得,不过既然是叛贼,应当是横眉竖目,一脸凶狠、具侵略性的模样吧!
凭着这层没有理论的印象,他随意的指了个看似最凶悍的人。
“你确定是他?”皇上逼近了一步。
犯人心虚的点头,老天保佑他猜对了吧!
“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重?”皇上眯起了眼睛。
“小的……小的……”他吓得结结巴巴,舌头在瞬间打结了。
“你刚才指认的人是朕的御前侍卫。”德顺皇帝斥骂着,“这儿站的都是朕的爱卿,没有一个是你认识的韦方,你居然敢说谎欺骗联?欺君之罪,罪及九族,你延祸大了。”
假犯人吓得嘴唇口都白了。他原以为只要他死了,乡下的妻小至少可以用万两酬金过着安逸的下半辈子,那么就算他背负千古罪名而死也算有了代价,但现在情势完全出乎当初预料,也不像那铁大人所言。
他一人死不足惜,反正他已身染重病,再活也没有多少时日,但他若累及妻小、亲戚,就算死也于心不安。
“皇上饶命!”假犯人一古脑儿的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着急的说:“小的只是一介农夫,因为身染重病,也不久于人世,便答应了铁大人收取万两,买了小的一条贱命,假装是叛贼的手下。实际上小的连叛贼的背影都没见过,小的被皇上处决不要紧,请皇上饶过小的一大家子,皇上开恩呀!”
假犯人的一番告白又引起殿上的喧哗,朝臣们更是对着铁木真指指点点,连忙站离几步远,避免沦为共犯之嫌。
“胡说!”铁木真涨红着脸,连连否认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对我栽贼嫁祸?是不是那韦方指使你这么做的?皇上明察,我是冤枉的!”
“铁大人,钱明明是你给我的,也是你要我假装这乱党身分的,你为何不承认呢?”假犯人也急了,事关他九族的性命,他非得澄清不可。
“你——”铁木真气得想封了那人的嘴,才一个跨步,眼前一个身影闪过,挡住了他的去路。
“铁大人想杀人灭口不成?”是韦方。
“你终于出现了。”铁木真立即转向囚犯,指着韦方说:“你看清楚,韦方就在你眼前,你的主子就在你面前。”
这是暗示!但那农夫哪会想到那么多?他只是摇着头,诚实的说:“我根本从没见过他。”
“铁大人,你还是承认了吧!”韦方说:“你在江湖上募集人马、聚集兵力、意图造反、夺取帝位之事,皇上已有耳闻。为了求得实际证据,皇上派我暗中察访已有一段时日了,要不是你因行迹败露而沿路追杀我,我早已回宫向皇上禀告你预谋叛变的事实了。”
怪不得!铁木真终于明了一切。原来韦方是皇上派出的密探,难怪连性命也不顾的屡破他的局;而皇上要他去缉拿韦方,为的也只是让他相信他并无露出马脚,等到今日再来揭穿,让他插翅难飞。
“你分明是信口开河!”铁木真硬撑起气势,“你有什么证据?”
韦方还来不及拿出证据,大殿外便传来极不优雅的叫骂声。
“他奶奶的,老子给我的小兄弟送礼来了,你们阻拦个什么劲儿?”
“这儿是皇宫,岂容你这臭和尚在此撒野?”殿前的卫兵尽职的护卫着。
“就因为是皇宫,老子才要你先进去通报,也算是给皇帝爷面子,你还在这儿啰唆什么?”布袋和尚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脾气。
“章侍卫,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德顺皇帝皱起眉头,居然有人闹事闹到天子头上来了!
“皇上,外面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请皇上允准他人殿。”韦方上前一步说。
“原来是这样。”皇上立即改口,要侍卫请人人殿。
布袋和尚踏人议事殿,一边嘴里还嚷着,“这宫里规矩还真多,真是麻烦。”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