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臣也不明白。”铁木真低下头,含糊的说。
德顺皇帝快速的在脑海里转着主意,这铁木真已经自动送上了门,倘若不假装相信他,肯定会让他起了戒心,到时连夜逃离京城,想要抓回他势必要花一番工夫。不如……将计就计吧!
“这件事,朕就交给舅舅去办,务必将那韦方带回来见我,记住,我要活口。”德顺皇帝很快便下了旨意。
“臣遵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铁木真喜形于色的保证一定会不负皇命。
“舅舅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儿歇息吧!”德顺皇帝笑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恭送皇上。”铁木真行了礼,满心欢喜的又将大队人马带离皇宫。
吃醋
他真想纵声狂笑!任凭韦方武功高强又如何?任凭韦方握有他叛变的证据又如何?依如今情势来看,赢的人依然是他。只要他找到了韦方的落脚处,便可以用皇上口谕要他投降就范,倘若不从便是抗旨,连活口都留不了了!
哈哈!真是天助他也!
德顺皇帝在大殿前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然后吩咐身边两位将军,“我要你们悄悄跟着铁大人,一旦他找到韦方,立即将所有的人带回,一个也不能少。”
“臣遵旨。”两名将军同时领命。
事情就快落幕了。德顺皇帝看着天空的蔼蔼白云,期望着国家社稷能尽速恢复平静,才对得起拥戴他的百姓呀!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够饱了!
江小鱼满足的伸着懒腰,缓缓的睁开眼,一张充满关怀的脸立即靠过来,可不正是她的心上人吗!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韦方不自觉的握着她的小手问。
她曾经怎么样了吗?江小鱼在脑海里回想着,这才忆起自己被铁木真打伤的种种。摸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不疼,你担心我吗?”江小鱼柔柔的问,眼里漾着水波。
“嗯!”韦方脸红的点头。何止担心?他差一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我喜欢你这样握着我。”江小鱼看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多适合呀!
韦方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就被人推开,一阵香味立即飘进。
“咦?”江小鱼立即认出那名女子,她不正是青楼里那几名金钗之一吗?“你来干嘛?”
女子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我给韦爷送饭来了,你没眼睛看吗?”
连骂人都这样娇滴滴,怪不得青楼会被喻为是“男人的温柔乡”。但江小鱼可不吃那套,她就是听不惯别的女人那样亲近的称呼韦大哥。
忘了自己是个躺了几天的“病人”,她一下子跳下床,和女子面对面的站着。
“把饭菜放下,你可以走了。”江小鱼“恰北北”的说。
“走?这儿是我负责伺候的区域呢!”女子不走,反而有点儿埋怨承妍的鸿占鹊巢。
江小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青楼里,眼里当下就浮起两汪水泡,直直的盯着韦方看,语气凄凉的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儿的姑娘了?”
“我没有,你误会了。”韦方急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别的地方?”江小鱼还是间。
“我……”
“是不是在这里才可以掩人耳目?”江小鱼接着又说:“你换个理由行不行?”
韦方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不善于安抚女人的情绪,从没有人教过他这方面的事情。他只能心疼的看着承妍,接受莫名的责怪。
“小姑娘,你别闹了好不好?”女子出声帮韦方说话了,“韦爷为了照顾你,连门槛都不愿意跨出一步,原本我们还当韦爷是断袖之癖,只对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有兴趣,没想到那天帮你换衣服时才知道你是女的,怪不得你会那样小气,拒绝我们姊妹的伺候。”
废话!江小鱼在心底没好气的想,天底下的女性不都一样,谁会愿意另一半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再说,她并不是活在男人能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要是让她知道她的男人对她不忠,她宁可忍痛挥手说拜拜!
“韦大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勇于认错是她最大的优点。
韦方摇摇头,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我说过我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你要对我有信心。”
“就是说嘛!虽然我不知道韦爷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姑娘,但他的坚真还真是教人感动。”青楼的姑娘十分艳羡这份真心,若有男人愿意如此待她,她早就从良了。
嗄?居然说她发育不良?好歹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B罩杯呀!
“韦大哥选我是他的智慧,你别在那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江小鱼岂是好惹的?她将姑娘从座位上拉起,推到门外,“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们了,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照顾。”说完,她就当着姑娘的面关上了门。
气呼呼的转身,嘴里还在喃念着,“我这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你没事挂着两颗木瓜在胸前晃呀晃的,那才叫障碍。”
听着江小鱼露骨的“抱怨”,韦方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生龙活虎的小鱼又回来了,他的小鱼已经没事了。嘴角终于露出安心的微笑,他喜欢她表现情绪的样子,不管是生气或是伤心,总好过她灰白着脸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待修的人形布偶,憔悴得令人担优。
既然确定小鱼已经康复,当下他便不再耽搁的立即往京城赶路,反正这地方对小鱼而言也是如坐针毡,早点离开对她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两人重新上路后,恢复健康的江小鱼又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在韦方身边打转。因为要前往京城,还是无可避免的要走上那条令江小鱼受伤的路。
跨进树林,江小鱼忽然突发奇想的对韦方说:“韦大哥,每次我们发生危险时,布袋和尚总是能及时出手相救,你想他会不会根本就是一路跟踪我们两个呀?”
经江小鱼这么一提醒,韦方也认为不无可能。那布袋老前辈行事作风怪异,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到他身上好像都变得合理,玩跟踪这种游戏,应该也不稀奇吧!
“不如我们来试试看。”江小鱼玩心大发,圈起双手当喇叭,对着空气大喊,“布袋和尚,我们今天不要玩躲猫猫了好不好?你出来,我和韦大哥要谢谢你。”
向救命恩人道谢是天经地义的事,江小鱼可没有一点捉弄的意思。
“布袋和尚,我绝不叫你臭老头,你乖乖的出来好不好?”江小鱼再次呼唤,居然像在哄小孩,让韦方听得哭笑不得。
进宫
就在江小鱼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嚷着时,韦方却看见远方逐渐靠拢过来的人马。那是身着军戎服装的禁卫军,和一般衙门的兵卒不同。唯一不变的是为首的那个铁木真,仍旧带着那抹阴险笑容,好像看见猎物被困住一般。
韦方立即到江小鱼身边,他不容许铁木真再次伤了小鱼。
“不用叫了,你们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可以遇见救兵的。”铁木真这次是奉旨带了禁卫军出来,就算布袋和尚又来搅局,幸运之神也未必会站在韦方这一方。
“怎么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江小鱼皱起眉头。
“你尽管抱怨吧!很快我们就可以真正的老死不相见了。”铁木真的心情显然很好。
“你决定洗心革面啦?恭喜你呀!活了一把岁数,脑袋总算清楚了。”江小鱼的一番揶揄惹来了禁卫军的肩膀抖动,大家想笑又得憋着。
铁木真气绿了脸,气急败坏的说:“你别再耍嘴皮子了,我是奉皇上旨意来捉拿你们,若敢抗旨,格杀勿论。”
奉皇上之命?韦方皱起了眉,想着这铁木真要不是假传圣旨,便是比他快一步的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了。可若皇上相信了铁木真的话,那又将他置于何地呢?
“你这老狐狸居然跑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要是相信你,那他就是昏君!”江小鱼心直口快的将愤怒冲口而出,压根没想到这句话的严重性。
“大胆!居然敢说皇上是昏君?”铁木真乘机做文章,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喝令着,“还不快将这两个叛贼拿下!”
禁卫军纷纷扬出身上的刀箭,预备捉拿眼前对皇上大不敬的两个人。没有人能侮辱当今圣上,即使是个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大美人也不行。身为皇上的禁卫军,誓死效忠皇上是他们的天职。
“真正的叛贼是你,居然反咬韦大哥一口?怪不得孔老夫子要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指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吧!”江小鱼想到又要动手,她又要成为韦大哥的负担就有气。
“小鱼,别和这种人浪费口水了,你到我身后来。”韦方将剑抽出,英气凛然的站着,微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动他誓言保卫江小鱼的决心。
“看你的样子是想抗旨啰?”他就是希望韦方不要轻言投降,如此才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借口。铁木真对禁卫军发号施令,“将他们抓住,我要就地正法。”
禁卫军才围了上去,远方达达的马蹄声夹着飞扬的尘土便来,一会儿后,两位将军在座骑上,阻止了这一触即发的攻击。
“铁大人且慢!”一位将军开口说:“皇上说过要留活口,难道大人忘记了吗?”
“这小姑娘竟敢说皇上是昏君,已是死罪难逃;而韦方更是抗旨不从,我当然要将他们就地正法,让他们明白违抗圣旨的下场。”铁木真振振有词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将军继续说。
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程咬金?铁木真不觉阴沉了脸。先是布袋和尚,再来是禁卫军的统领,这两位将军一出现,那些禁卫军纷纷收回自己的兵器,如此一来,他连最大的帮手也没有了。
“为什么?难不成将军也是预谋叛乱的一份子,才会如此祖护他的性命?”铁木真希望这点提醒能吓退他们想要营救韦方的念头。
“在下只效忠皇上一个人,铁大人言重了。”将军仍是平静的应对着。
“那么请将军给我个理由,让我可以暂时答应让这两个叛贼的脑袋继续挂在脖子上。”铁木真老大不高兴的说。
说话的将军朝另一个始终保持沉默的将军使了个眼色,只见到那位将军从身后拿出了绢织着一条龙的金色软帛,威仪的开了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皇宫真不愧是皇宫!当江小鱼跨进皇宫之后,惊讶的小嘴就没合拢过。
细致的雕花栋梁,华丽的摆设,处处可见的金碧辉煌,承妍终于能体会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种乡巴佬的心情了。
这皇宫实在奢侈得要命!
韦方因为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也没心情研究皇宫的富丽堂皇,他只怀疑皇上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派铁木真来捉他,又派了两位将军来接他们回宫?
从铁木真十分不悦的表情来看,他并不知道皇上有着后来的决定,还以为他可以亲手终结了心头大患,现在目的达不到,那张脸郁卒得要命,在回宫的路上,脸色和表情简直如粪坑里的石头。
当一行人来到大殿外,铁木真急着要人通报皇上,请皇上出面定夺。一会儿后,不见皇上,只有来人回报,“皇上说铁大人辛苦了,请铁大人先回府休息,明日早朝时和其余众臣一同会审一帮贼子。”
“那他们怎么办?”铁木真指着韦方。
“皇上说两位将军知道该怎么处理。”来人走了,留下谜团给铁木真。
“不知将军打算怎么办?”铁木真只好向武将要答案。
“木大人也听见了,皇上说明日一早共同会审,他们今晚能待的地方当然只有一个。”将军不做正面回答。
天牢!这是铁木真在心里所想的,这想法同样的也让他心安一些,了不起再让韦方和那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多活一天,明天将会是他们的忌日了。
“那就有劳将军了。”铁木真对将军拱了拱手,转而对韦方说:“你们好好珍惜今天的日落,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了,哈哈!”说完便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狂妄的槽老头真让人讨厌。”江小鱼不高兴的骂着。
“两位随我来吧!”将军开了口,却让韦方拒绝了。
“如果两位将军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天牢,那只能恕韦某不敬了。”韦方的手已经搭在剑鞘,随可以出招。
“韦少侠误会了。”
叫他少侠?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江小鱼开心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让你们故意在木铁真面前演戏,假装要关我们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