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却在这里逍遥。我一定是发疯了,才会替你们瞒着王爷。我已经问到了路径,你们两个还不快随我去。”
小花点了点头,只见赵德昌在一边牵了栖雪过来,说道:“周姑娘,栖雪脚力不错,姑娘若不嫌弃,还是勉强和我同乘一马吧。”
小花摇头笑道:“小王爷,你这个罗里啰嗦的毛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掉?你师兄马上负了香儿师姐,我若不与你同乘一马,又能如何?偏有那许多弯弯绕绕的话来,也难怪你父王生气。”
赵德昌红了红脸,却也是大笑道:“周姑娘教训的是,小王日后必改了过来。周姑娘,请你先上马吧。”
风行空见他二人居然冰释前嫌,不由暗暗纳罕,心中挂着香儿的伤势,也不再废话,拍马走在前面,只见他们四人在山中小道匆匆奔了一路,不过晌午便到了一处巨大山洞的洞口。
赵德昌见那洞穴幽深高大,转头对小花说道:“周姑娘,既然已来到这里,也不急于一时。你身体刚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再去捉只兔子来,等我们吃饱喝足,裹了火把,再去洞中一探。”
小花点了点头,却听风行空在一旁皱眉道:“来都来了,还等什么?也罢,你二人就在洞口守着,我一人去足矣。”
赵德昌见风行空将香儿扶到一旁,自己转身便进了洞内,无奈摇了摇头,对小花说道:“周姑娘,你在这里生火,我去去就来。”
小花点头答应了,只见赵德昌去到林中,不一会便拧了只兔子回来,这次却是自己先收拾干净了,方才架到了火上。小花笑道:“小王爷,没想到你千金之躯,倒很会打兔子。”
赵德昌呵呵一笑:“周姑娘,我这本事还是在北汉学会的,父王天天逼着我和将军们狩猎,说是要增益气力,其实这打猎哪里需要气力,小小设个套儿,便手到擒来。”
小花一笑,见那兔儿已经烤得熟了,便扯了条腿儿递给了他。正吃得香,忽见风行空一身泥水从洞里跑了出来,当胸一摞花花草草,张口便问:“周姑娘,这些个花草里面可有那姜藤子?”
第十一卷 蒹葭苍苍 4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8…18 7:18:58 本章字数:4722
小花见了,拍手笑道:“可不就是那姜藤子,小王爷果然好本事,我当日怎么就没想到要去那洞中找一找。”
风行空喜不自禁,忙道:“既找到了这个,还需要什么,我赶紧寻了来。”
小花想了想,说道:“其它的都好办,我开个方子给你,你直接去药铺抓药就好了,一起放在罐中,五碗水煎成二碗,香儿师姐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风行空见小花用炭灰在树叶上写了几味药材,忙揣在了怀里,刚要带着香儿离去,忽地想到了什么,扭头说道:“昌儿,王爷不见了你,已是心急如焚,你还是与我一起回去吧。”
只见赵德昌用力摇了摇头,大声道:“风师兄,我要陪周姑娘去找沈大侠,说什么我也不会现在就走。”
风行空看了看赵德昌,又看了看小花,长叹一声道:“唉,如今身在唐境,你又半点武功也不会,我如何肯放心将你留下,拼着王爷责骂,我也只能一路护送你们去。只是昌儿,你要想清楚了,你真的要陪周姑娘去找沈隆将军?若他二人相见,你可要即刻跟我走,否则我抓也要把你抓了回去。”
赵德昌听了,呆了一呆,黯然低头道:“风师兄,你放心,如果周姑娘找到了沈大侠,我便和你一起回去。”
风行空点了点头,将香儿重新放在了地上,自己打马下山抓药去了。小花见赵德昌在一边神情黯淡,心中沉甸甸地,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他两个坐在火堆边默默吃着,各自怀中想着心思,那兔肉是何味道,居然一口也没有尝得出来。
二三个时辰不到,风行空又已赶了回来,将药放在火上煎好了,匆匆灌入了香儿的口中。
小花见那黑纱之下果然也是一副绝色的容颜,只是左右脸颊上各有一道长长的刀痕,心中诧异不已,只见香儿喝了药汁,脸上的黑色慢慢淡去,一个时辰不到,便在地上幽幽醒了过来。
香儿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见了他三人,却是冷冷哼了一声,慢慢撑起自己的胳膊,斜靠在身旁的一块山石上,拢了拢脸上面纱,将头扭到了一边。风行空见了,起身走到远处,望着眼前的山峦,也是一语不发。小花见了他二人形状,硬着头皮上前问道:“香儿师姐,你可觉得好些啦?”
香儿听问,方才转过身来,默默点了点头,望了小花片刻,忽地问道:“隆儿呢?为何他不在你身边?”
小花见香儿问耶律隆,心中微微纳闷,答道:“隆哥哥去江陵搬救兵,大半个月前就走啦。”
只见香儿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周姑娘,你二人既然已经决意一生厮守在一处,又何必还要分离?若换了是我,无论隆儿去了哪里,我也一定要跟了他去。”
小花听了,默默琢磨了一会,忽地喜道:“香儿师姐,原来你已决定不把我抓回大辽去啦!”
香儿扭头哼了一声,却是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贤儿也不得不做一个伤心人。唉,他占了隆儿的皇位,便没了你,也说不得什么。可见上天也算公道,并不会厚此薄彼。”
小花轻轻一笑,只听赵德昌一旁奇道:“咦?莫非沈大侠居然是大辽皇族遗孤?我听说大辽先帝曾宠信一个汉人女子,为她废了整个后宫,不料那女子突然离奇暴毙,唯一的太子也流落民间,莫非竟是他么?”
香儿听了,一脸黯然。风行空回头看了香儿一眼,冷冷哼了一声:“难怪我觉得他似曾相似,沈隆,耶律隆…没想到就是他!哼,当年宜安府台说他偷溜出府,一个人不知所踪,原来竟是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居然还拜了地府鬼佬做师父。”
香儿抬起头来,狠狠瞪了风行空一眼,怒道:“风行空,当年若不是你中间插了一脚,将贤儿打成重伤,隆儿早与他父皇父子团聚,又如何会闹到今天这般境地。”
风行空听了,好似笑不可以抑,摇了摇头,对着香儿作了一揖,大笑道:“皇太妃,你久居深宫,莫非待傻了吗?如果我告诉你当年耶律贤曾找到了耶律隆,不知道你又会做何感想。”
香儿脸色骤然大变,一只玉手指着风行空,尖声道:“风行空,你休要信口雌黄,贤儿从来不会骗我。”
风行空冷笑一声,将折扇举在胸前轻轻摇了摇,似笑非笑道:“皇太妃,我又何必骗你。你若不信,尽管问一问周姑娘,他们当日可是否在一处?”
香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过头来,一双弯弯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小花。小花被她盯得发毛,只得点头说道:“香儿师姐,风将军说的没错,隆哥哥的确和耶律贤相识,还曾帮他挡了风…挡了毒针。”
香儿听了,用手牢牢抓了小花的胳膊,浑身颤抖不已,小花臂上阵阵剧痛,刚想挣脱香儿的手,却见香儿脸色苍白,两行眼泪沿着腮帮滚滚而下,口中喃喃道:“贤儿,贤儿,你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风行空见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是稍纵即逝,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对香儿轻笑道:“皇太妃,我听说你在大辽后宫也可谓是万万人之上,想必耶律贤念你拥戴有功,故有此举。只是不知道耶律璟地下有知,可否后悔当初立你为妃。”
香儿听了,双眼一闭,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早已是晕了过去,小花吓了一跳,忙将她扶了起来,口中连声大叫道:“香儿师姐,香儿师姐,你没事吧。”
风行空似也吓了一跳,正要抢上前去,只听赵德昌微微蹙眉道:“风师兄,这位香儿…香儿太妃心中难过的很,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风行空听了,一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却是将身子背了过去,低头不语。赵德昌见了,叹了口气,走到小花身边,帮着小花捶胸敲背了半天,才见香儿嘤咛一声,缓缓醒了过来。
小花见香儿靠着山石怔忡发呆,两行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默默流淌,忙安慰道:“香儿师姐,你也不要太难过,其实隆哥哥心中也不太愿意做什么皇帝,耶律贤若喜欢做,便让他做去好了。”
香儿抬起泪眼瞪了一眼小花,大叫道:“不行,我受先皇所托,无路如何也要辅佐隆儿得即帝位。只要隆儿尚在人间,耶律贤便做不得大辽之主。”
小花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只听赵德昌在一旁叹道:“香儿太妃,我听说耶律贤如今在大辽受臣民拥戴,皇位已是固若金汤。你若坚持如此,只怕他二人必有一死。以小王拙见,无论他二人谁生谁死,太妃都不乐见,还请太妃好好考虑一下。”
香儿垂头而泣,半响不语,风行空转过身来,默默瞧了她一会,忽然冷冷道:“耶律璟荒淫无道、凶残暴虐,自己的儿子做不了皇帝,真可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香儿听了,一张面孔气得通红,双手微微发抖,对风行空只是怒目而视。赵德昌见了,刚想将风行空扯到一旁,却见香儿长啸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竟直向风行空扑了过去。
风行空万料不到香儿竟会此时突然发难,愣了一下,方才急忙侧身闪避,却不妨香儿身形尚未落地,已从靴中掏出一把短短的匕首,挥手便刺,风行空避之不及,这一刀正好扎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小花与赵德昌见事发突然,都吓得蹦了起来,又见风行空胸前一旺红色的鲜血顺着刀口汩汩而出,瞬间便染红了他襟前的白袍,赶忙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了风行空的胳膊,连声问道:“风将军,你没事吧?”
风行空脸色苍白,紧紧捂了胸口,也不答言,却有一滴眼泪从他通红的眸子中悄然滚落了下来。
小花见香儿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扶着洞壁站在一旁,一颗头高高昂起,双眼兀自恨恨地瞪着风行空,不由大叫道:“香儿师姐,你居然对风将军痛下杀手。你可知他得知你中了毒,一心一意便是要为你找药!你,你居然恩将仇报!你,你怎么对得起他!”
香儿全身抖个不停,眼泪喷涌而出,却是哈哈哈哈放声大笑,尖声道:“我怎么对得起他,我怎么对得起他?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可曾对得起我?若不是他,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他,玉儿妹妹怎么会命断大辽。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一生孤苦无依,做一世的伤心之人。他害的我还不够多?还不够惨?我就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也消不了我心头之恨。”
风行空听了,双膝一软,已是跌坐在了地上,只见他死命咬了唇角,将眼泪逼回到眶中,扬起头来,也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只可惜你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我救了你三次,你便杀了我三次,果然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哈哈哈哈”。
小花与赵德昌听了,彼此对望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花见香儿在一旁咬牙不语,赶紧丢了个眼色给赵德昌,却是示意他先查看一下风行空的伤势再说。
赵德昌见了,忙轻轻掀开了风行空的衣襟,仔细看了看,方才连声叹道:“万幸、万幸!还好没有伤及心脏。风师兄,你还是点了自己的穴道,先将血止住吧。”
风行空哼了一声,冷笑道:“昌儿,你懂什么。皇太妃若见我不死,只怕还要补上一刀,我又何必治好自己,让她多年夙愿成空。皇太妃既然要喝我的血,我今天便遂了她的心意,也不枉我们宋辽两国相交之好。”
赵德昌摇了摇头,叹道:“风师兄,香儿太妃若真心想杀你,刚才早就补上了一刀,又何必等到现在。她明明伤心欲绝,你却偏要出言相激,依我来看,这次倒是你的不是。女儿家的苦楚原本就多,香儿太妃既然身世坎坷,你就算不能怜爱,也要多体谅些才好。”
香儿本在一旁默然而立,听了赵德昌此语,竟好似触动了心事一般,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小花见了,略一沉思,走到她身前,将她扶到一边,低声劝慰道:“香儿师姐,风将军见你中了毒,这两日来竟是不眠不休,来回奔波,马不停蹄为你找药。你看他身上污泥斑斑,就知我并未说谎。依我来看,风将军就是这个脾气,你让他说说就是了,又何必放在心上。”
风行空听了,泪水也是滚滚而下,只见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摆手长叹道:“罢了,罢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香儿抬起头来,见风行空胸前的鲜血已经顺着衣襟流到了地上,突然飞身上前,右手挥出,已是轻点了他身上数处穴道,见血已经止住,方才冷冷说道:“风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