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第425章：【番】师父，你今年多少岁？
如意一边听着一边抬起手指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圈，越画，脑子里的一个疑惑就愈加清晰。
终于再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父，你今年多少岁？”
这话问得很平常，仅从语态中听不出异常的感觉来。
而实际上，如意也并没有太在意了去，只是在听到玉华一个故事讲回了三十年前，直接将这个现实推到了她面前，这才不得不问。
她其实早就知道玉华不会年轻，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她甚至在夜里仔细摸过他的手指，想从骨龄上来判断一个大概，但皆以失败告踪。
一切迹象都显示，这人最多二十七八，甚至比那还要再年轻一点。
可在普普岛上，还是有很多外在迹象会表明，他至少也有二十年往上的时间就住在那里，而且已经有了极深的功夫底子。
比如说练功的树桩，比如说那间地下冰室，再比如说他亲自栽种的梨花。
那些东西上留下的痕迹，年头都不浅呀！
“哈哈！哈哈哈哈！”这声音不是玉华。
如意一凛，刚刚的问话还没等得到回答，就听到一阵奇怪的笑声。
那笑声似男又似女，时而尖锐，时而又粗哑低沉，就在这石室四周回荡而响，让人辨不清楚是从而方而来。
玉华将如意松开，不是不再保护，而是为了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保护自己或是予以回击。
同时，两人一齐辨出那声音是来自与刚刚走过的那条甬道相对的方向。
那地方本也是被石壁封着的，但玉华突然一抬手，对着那地方就是一掌击去。
第8卷 第426章：【番】老牛吃嫩草
掌风带着内地直撞那石墙，一下就把那面墙撞了一个豁口出来。
豁口一开，笑声变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如意想象不出，一个人得变成什么样儿，才能发出如此不正常的声音来。
豁口一被打开，便越来越大。碎石一直不停地往下落，直落到有一扇房门的大小，这才又再度安静下来。
石头不再下落，那笑声也随之停止。
两人对望一眼，玉华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如意却是以眼神在问：这就是那个爱花的女人？
她有点不太愿意相信！
但凡女子爱花，又能把花种得如此之好，那就算不是一个绝世美人，也该是个阳光耐看的清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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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相由心生，这其实是有根有据的。
人的心情总保持清新愉快，在面容上自然就会有相应的表达，反之亦是如此。
更何况，玉华已经说了，那爱花的楚国千金本就是个美人。而如今，美人生活在这里，又发出了如此怪异的笑声，她很难想像，美人现在还是不是美人，又或者是……已经变成了怪人。
笑声停止，三人谁也没再说话，都在静立着，等着对方出言。
良久，终还是那隐在暗处的人耐不住这样的冷战，主动开了口来，却是带着挑拨与挑衅。
她说——
“问他多少岁？哈哈哈！玉华公子！你敢把自己的年纪告诉这个丫头吗？这丫头我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你这头老牛还吃得这般嫩草，也不嫌臊的慌！”
此言一出，玉华没什么反应，如意却不干了！
打从她认识玉华到现在，从来也没听到过谁能对着玉华公子而口出这般恶言。
第8卷 第427章：【番】气死人不偿命！
就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军中将士，在这般温润公子面前说话，都会下意识地斟酌再斟酌，就更别说异性，那根本就只有脸红心跳的份儿，哪还说得出半点言语。
可这人是个例外，她不但说话了，还说得如此难听，这如意就不高兴了！
玉华是谁？是她师父！更是她相公！她都舍不得说，还能让别人来骂？
靠！
“我说这位老奶奶，你是什么人啊？露个脸来给咱瞧瞧，总躲着算什么事儿！光扯嘴上把扯，再麻利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说得，典型的卿如意风格。懒懒的，带着几分藐视，还有几分算计，再加上几分不屑，还有一脸的嘻嘻哈哈。
如果那暗处里躲着的女人能看到，一定会气得一口血溅出三尺。
因为此时的如意正把背倚在玉华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的长发在指尖打着圈圈。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像是就要睡着了。
这样子就跟两人平时在普普岛的海滩上晒太阳一模一样，根本也不像正面临一触即发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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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玉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很不客气地把怀中女子用力一揽，开口说：
“乖徒儿，你这样会把这位老奶奶气死的！”
如意答：
“你放心！死不了！这种一张嘴就口出恶言的人，通常内心都十分强大，最多半死。”
“那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啊！怎么来的就再怎么回去！觉还没睡，困死了！”
两个活宝旁若无人的闲聊起来，完全不去考虑那个还抻着耳朵在听着的人会是个怎么样的状态。
第8卷 第428章：【番】是徒儿还是乖徒儿？
终于，在那洞口里面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再不是怪笑，也不是能串成话的语言，而是嘶吼，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吼！
玉华撇撇嘴，把手抬起来捂住如意的耳朵。同时内力运起，冲着那洞猛地一声厉喝！
只觉一股无形的气流与那声嘶吼猛力相撞，刹那间，嘶吼被狠狠地顶了回去。
半晌，只听得洞口的最里面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那人遭到玉华掌风的冲击受了点轻伤。
如意“咯咯”地笑了起来，口不饶人，又道：
“这么不禁打啊！我师父才用了一层功力而已，你是不是吐血了？”
那女人被她说得火冒三丈，又是一连几声闷哼，听起来像是想要反击，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如意的娇笑声在这石洞里随着那喘息一起回荡，身旁的玉华微微摇头，只道：
“乖徒儿，你这就叫气死人不偿命啊！”
她挑眉：
“怎么？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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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大手盖在她头上，佯装怒意斥着她：
“说什么呢！为师这辈子除了你，还心疼过谁？”
如意想了想，道：
“善芯！”
玉华用下巴去撞她的头，无奈道：
“小善芯啊！嗯，是该被心疼的，那也是为现的徒儿呀！”
如意“嘿嘿”地仰起头，小巧的鼻子尖儿刚好跟他的下巴对上，大大的眼睛里还泛着幽绿的光，她问他：
“是徒儿还是乖徒儿？”
玉华答：
“当然是徒儿！乖的就只你一个！”
她笑得更甚！这笑声在洞里飘飘荡荡，渐渐地就化成了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往那怪女人的心口生生地割了过去。
第8卷 第429章：【番】黎大小姐，你可还好？
渐渐地，如意的唇角轻轻勾起一边，那笑声也转了冷。终于停住地，目光中重新泛起了凛冽。
不是她心狠，也不是她歹毒。她只是特别不喜欢有人对玉华口出恶言，更何况这恶言还把她给稍带了进去。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敬过来一尺，她定会就还回去一丈。
如果彼此都客客气气，如意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去惹麻烦。
可若是对方先行挑衅，那抱歉，她不是那种忍耐力很好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并不是善类。别人让她不痛快，她也定不能让对方太好过。
总之，别惹她，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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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女人就犯了忌讳，不但惹了她，还惹了她最爱的玉华。再加上这女人都这么些年了，居然还心心念念不忘自己相公，这可就不招人待见了。
再加上玉华本身就是气人的鼻祖，两人混在一起这么些年，早就把怎么活生生将人气死这一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今儿这还是轻的，也算那女的内心强大，只气了个吐血，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良久，终于又有声音从里面传来，是那女人在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到底是什么关系？！！”声音又是那般忽男忽女，刺到人的耳膜里，十分难受。
如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真难听！”
玉华却很认真地回答起对方提出的那个问题，他说：
“关系是师徒，也是夫妻！黎殊，你是当年楚国黎家的大小姐，黎殊吧！三十多年前我们见过一次，我记得你栽的花，是全天下最娇艳、最好看、也是花期最长的！几十年不见，黎大小姐，你可还好？”
第8卷 第430章：【番】天底下那些痴情女子如何交待？
一句夫妻，彻底把那怪女人的怒气点燃。
她根本就没听见后面的话，一直就纠结在玉华所说的“夫妻！夫妻！”
磨牙的声音在这地宫里头阵阵回响，如意不得不叹，一把年纪的人，这牙口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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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终于，那怪声再度传来，像是阵阵凄诉。“好一个玉华公子啊！普天之下有多少女子为你愁苦了芳容！有多少人等你等得白了头发掉了牙齿！你就这么成了亲，就这么娶了妻！玉华！你跟天底下那些痴情女子如何交待！”
说话间，只觉那洞口里头突然有阵疾风掠来。
玉华拉着如意往边上一躲，洞里头出来的人一下就擦身而过，只带过了阵阵花香，到很是浸人心肺。
如意摸摸鼻子，随手往起一抬，就像刚才玉华那样，迎着袭来的那道人影就拍了上去。
那人看样子想躲，但却没想到如意随便这么一动，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这一下没躲过，被如意一个反掌击中后背。飞来的人影带着声怪叫，横着就往墙壁上撞去。
砰地一声，有重物撞墙，再又落地，一连两下，摔得那人哇哇怪叫！
如意扯着玉华好奇地上前几步去打量，只见那是个穿着灰布衣裳，有些佝偻的女人，因是背冲着他们，暂时看不清样貌。
但自她身上散出来的香气却十分浓烈，就好像是二十一世纪那种十块钱一瓶的劣质香水，香得刺鼻。
如意抬手轻掩了下口鼻，然后开口，略带歉意地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不禁打！我还以为像你这种隐世多年的人都是高手呢，所以挥巴掌的时候就稍微用了那么一点劲儿。也怪你，怎么邀请我们下来不好，非得在床底下安机关，睡觉时候衣裳脱得都差不多了，绫也没带。要不然还能用绫把你缠住，让你少摔两下。”
第8卷 第431章：【番】跟她以前一样
这话把那人说得恼羞成怒，猛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再转过身，五指成爪，直奔着如意的脸就抓了过来。
一边抓还一边喊：
“你这该死的丫头，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还生了这么一张利嘴！看我不把你的脸抓花，把你的嘴撕烂！”
说话间，人已到近前。如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就连扬起的苦笑都是万般的无奈。
两人连躲都没躲，玉华赶在如意开口之前伸出手来往那手爪上抓去，只一下，就精准无比地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腕。
如意这才发现，那女人的胳膊居然细得一如枯柴！玉华的大手握上去，就好像是握住了一根树枝，只需轻轻一歪，就能给掰折了。
她微惊，人也跟着往后退了半步。本想迎面对上的一掌也随之收回，没再往那女人身上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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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那样病态的瘦吓到，如意只是突然间看到了自己的从前。刚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可不就是这副模样！
天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迷踪森林里那并不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
说起来，能活着走到人类世界，还真亏了那群白狼日以继夜的照顾。
很奇怪，当如意后退时，那原本来势汹汹的女人也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披散的长发从额前划开，如意这才看到，那张脸，竟是已经老得一如七十老妇。
皮肤上的褶皱似紧贴在骨头上，一点肉都没有。两只大眼睛瞪得溜圆，正惊讶地看着玉华，那样子十分可怖。
好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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