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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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难为-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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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极重。其他人就要好声好气问一句:“好久不见,令妃姐姐身体还好?”一脸诚恳样。令妃也轻声慢语地谢大家关心。看到她这样,妃嫔们心里更不痛快了——老佛爷,明儿让咱们辛苦怀孕的令妃娘娘再去静养罢!最好等她生了能出来了,皇上已经晋了别人做贵妃、皇贵妃,气死她最好!
  是的,妃子们现在最关心的,不是皇帝的宠爱问题——香妃得宠,这是明摆着的——而是纯皇贵妃身后留下的遗产——后宫位份!纯皇贵妃一死,就空出了一个位子,皇贵妃这位子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是不用想的。早在纯贵妃要晋位皇贵妃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很关心这个问题了。她晋了位,就代表着贵妃之位空出来一个,会由谁来填空?当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怀孕的令妃——妃位及以下,没有一个比她更有资历的,除忻嫔外无人有子女,忻嫔生的却是两个女儿,令妃虽有一子夭折,可现在又怀了一个——心中不是没有嫉恨。皇帝她要、儿子她要、位份她还要!
  香妃入宫得宠,大家嫉妒之余还有快意,最不好过的应该是令妃,咱们从未有过盛宠,也就谈不是太过失落。到贵妃位空出来了,大家都想笑了,这回是香妃还是令妃?自己怕是没戏了吧?那就看戏吧!
  慢慢的,大家看了出来,皇帝喜欢香妃,但是老佛爷不喜欢。难道还要是令妃?令妃又被老佛爷出手关了,妃嫔们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颖妃是蒙古人,庆妃近日被翻牌子的次数最多,都是有力的竞争者。尤其是庆妃,她本被令妃压着一头,聪明没有展现的余地,令妃被关,便显出了她来,她与令妃都是温柔一型的女子,此时更尽心侍侯乾隆,香妃给乾隆添堵,她就更加奉承乾隆。乾隆就好这一口儿,正对了脾胃,庆妃正是春风得意时。管皇上是不是更喜欢香妃呢?自己只要没被冷落就好,妄想霸着皇上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如想点实际的——比如,怎么样才能更有效率一点,不浪费每次翻牌子的机会,尽早怀孕。
  现在令妃挺着个大肚子又从延禧宫里出来了,两人心里怎会没有疙瘩?
  这其中,最生气的是舒贵妃。现在的情势,宫里的女人谁不知道?好不容易踩了令妃一头,没想到现在这个令妃又出来了!扫向令妃肚子的目光难掩妒意,她可真会怀、真会生!地位使然,舒贵妃的消息还算灵通,知道一点香妃的事儿,舒贵妃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觉得香妃失宠怕是迟早的事情。香妃一失宠,皇上的心思从西内转到大内,令妃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万一让她再笼回了皇上,下回要晋位的,一定会是她了!又要跟她打擂台了,舒贵妃觉得胃疼。
  令妃心里也有一把算盘,越发看中自己的肚子了,真生出个阿哥来,晋位的借口都是现成的。自从十格格降生,宫中再无喜讯了!令妃的目光从妃子们的身上划过,面上一团和气,心中未尝没有得意。捻酸吃醋的事情,后宫常见,小手段人人会用,往日不见有动静,偏偏这回失了手,令妃反省了好久。越发觉得皇后不好对付,看来要暂时不对皇后有所举动,目前最要紧的是见到皇上,纯皇贵妃丧,乾隆必会亲临,这就是机会。令妃提醒自己,要忍耐,不要说任何人的坏话,只要表现自己因为对乾隆重视,所以才会做错了事就好。
  果然,乾隆与钟茗都到场了。看到令妃出现,钟茗右眉挑高了一点儿又恢复了正常,不用想都知道,令妃怎么会是个坐以待毙的人。管她呢!天塌了有老佛爷顶着,地陷了,有香妃填着。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谁先有动作谁先输,先发者制于人。
  乾隆这几天有点忙——香妃在宫里让他闹心,回疆的事儿在万里之外让他担心。他想了好几天,又召来傅恒等心腹大臣讨论许久,想了个掺沙子的法子,允许内地民众迁入回疆屯田,这样一来,原住民的势力便会减弱。“内地民人往蒙古四十八部种植,设禁之,是厉民。今乌鲁木齐各处屯政方兴,客民前往,各成聚落,汙莱辟而就食多,大裨国家牧民本图。无识者又疑劳民。特为宣谕。”
  旨意一经传出,额色尹一家又担惊受怕了一回,额色尹何尝不知这是清廷控制回疆的法子?如果香妃现在得宠,没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还能活动活动,从乾隆的活动中为自家捞点好处。现在倒好,香妃差点没让乾隆给掐死,错又在香妃身上,额色尹对于屯田,一句小话都不能说,只能硬忍了。乾隆为香妃再发兵不大可能,但是弄死他们一家,扶上一个听话的傀儡,简直是太容易了!这么想着,寻找蒙丹的行动更急切了。然而他们是回人,又是刚到京城没多久,语言、服饰、行动上都与汉人有异,加之身份尴尬,他们是从刚刚结束战事的回疆来的,更不敢大肆行动,生怕再招了忌讳,只能另想办法。
  等朝上的事儿告一段落了,乾隆这才有功夫跑来用心奠一奠纯皇贵妃。钟茗看在眼里,不由叹息,这世上的女人,在乾隆眼里通通比不过一个孝贤啊!当年孝贤崩逝的时候,乾隆那是怎样的一个颓废啊!
  因男女有别,妃嫔与皇子并不在一处,乾隆赐奠完毕,先看皇子去,见永璋形销骨立、哀痛万分,便把心里对永璋的不喜减去三分,对永璋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永琪这回收束了心情,因觉得令妃自有打算并非一心只为自己与小燕子考虑,而香妃一时又搭不上线——永琪解了禁就找上福尔康,得了福尔康的主意,深以为然,只是苦于无法联系香妃——只能靠自己了。乾隆见状,把不悦减去了两分。心下叹气,孝贤病逝,自己发作,憋死了一个大阿哥,憋废了一个三阿哥。乾隆也不想为纯皇贵妃的事情,再把五阿哥给收拾了。
  皇子的表现让乾隆还算满意,他又掉过头来看后宫。皇后的表现无可挑剔,后宫的事宜备得妥妥当当,舒贵妃也很守本份。再看下去,就是令妃了。乾隆皱了下眉毛,他对令妃的感觉很复杂,乾隆也是个念旧的人。固然讨厌她暗指老佛爷不能容人,但是对于一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又没有显著劣迹的女人,要说没一点情份,也是不可能的。当时是气得要死,然而过了气头儿,乾隆的愤怒就不会那么深了。静下心来一想,只要不是故意找碴儿,就能想到,“不忠”是小燕子说的,不是令妃说的。但是,令妃装病争宠也让乾隆不乐,更兼老佛爷怀疑令妃背后说她的坏话,乾隆看向令妃的眼神就不太好了。
  令妃身材已经走形,可脸上并不见什么妊娠斑之类的东西,她眉心微颦,眼中似要滴出水来,看向乾隆的眼神满是柔和期盼。脸部的表情也很生动,一看到乾隆的眼见扫向她,马上堆起一个怯怯的、讨好的、又带着丝害怕的笑,整张脸显出一种想靠向乾隆的感觉。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愧,整个人都失落了起来。
  香妃不冷不热,令妃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乾隆的心理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对于令妃的不满也就没那么重了。想来令妃是太重视自己了,所以才会有小动作的。这么想着,乾隆在香妃那里被严重打击的自信得到了治愈,居然傻到说了一句:“令妃身子如何了?”
  令妃顺竿子爬了上去:“皇上还想着奴才,奴才感恩不尽!”挺着肚子,弯腰便有些不便,乾隆念着她有身孕,当时就免了她的礼。恨得诸妃一脸扭曲,真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乾隆带着一丝得意地往下望了一下,看到诸妃嫉妒的脸分外可爱了,还是有人在乎自己的嘛,自己不是那么失败的,所以,香妃只是个案,她也应该在不久的将来臣服于自己的!乾隆一瞬间充满了自信,我是皇帝我怕谁?!
  钟茗倒是带着一丝微笑地看向令妃,正在此时,乾隆看到了钟茗的笑容,嗯,很好,皇后还是很能包容人的。相较之下,令妃就显得小气了。看来,还是令妃不好,否则,何以皇后不对别人挑剔呢?香妃如此得宠,皇后尚且能够包容。令妃耍弄小聪明,实在不够大度,而且,暗指老佛爷不喜欢。嗯,令妃,不能太宠着她了,但是享受一下她的崇拜和紧张还是可以的,皇后、舒贵妃甚至是尽力奉承的庆妃,在这方面都没有令妃做得更让乾隆感到舒服。
  乾隆是被香妃打击得惨了,香妃在等着蒙丹的消息,对乾隆的到访没有再表示十分明确的抗拒,但仍是不开脸儿,让乾隆干搓手拿她没办法,被香妃吊在半空中了,香妃就像是驴子鼻子前挂着的胡萝卜,让乾隆看得到吃不到,还又能闻到香味儿。在身心俱疲的时候,让令妃抓住了机会。乾隆一琢磨,到令妃生下孩子就解禁吧,刚好有个好借口,但是,在那之前,她还要好好反省才行,一定要对老佛爷尊敬再尊敬!要把这种尊敬放到心里,如果令妃没有从心里对老佛爷不满,是不会顺嘴就说出那样的话的,言为心声啊!
  在乾隆再一次被香妃挫败之后,他终于无聊地跑到延禧宫里看令妃了。令妃果然是最了解乾隆细微心情的人,说的话可比庆妃更让乾隆舒服。令妃见到乾隆,就是一副激动与不敢相信的样子,擦擦眼泪,哽咽着请安。令妃接着请罪:“奴才真是该死!居然,居然发了昏,再想皇上也不能打扰您啊!真想不到,小燕子居然那么冲动,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要不是那么想不开就好了……”小心地问,“奴才这样,怕是要让皇上生气了,老佛爷和皇后娘娘也不高兴了吧?”又辩解,“奴才实是太希望得到老佛爷的青眼了,太想讨老佛爷喜欢,凡事总要想想会不会惹老佛爷不高兴,所以,一有事就会问一问自己,会不会犯什么样的忌讳……”
  乾隆方才缓了脸色,疑心消了一点儿:“既这么着,”看看令妃诚恳的表情、含泪的眼,“等孩子生下来,你给老佛爷请罪去罢!”没用‘解释’二字,乾隆心中疑虑并未全消,可香妃不让他好过、令妃能让他觉得舒服,乾隆暂时不打算追究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个乐子吧。既然令妃自己有觉悟了,那就继续反省改造吧,改造好了,就解除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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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璂最近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人蔫蔫的没精神,偶尔还要发一下呆,满眼疑惑的样子。钟茗深觉不妥,抽空儿把永璂叫到跟前一问,永璂开始还在别扭。钟茗不明就里,从上书房的师傅到伺候的奴才全猜了个遍,永璂才吞吞吐吐地道:“皇额娘,纯皇贵妃薨了,为什么我不像三哥那样难过?”顿了顿,“人为什么要死呢?”
  永璂开始思考人类从古至今,最深奥的问题之二——情感与生死——了。
  钟茗闻言一愣,想了一想:“纯皇贵妃是你三哥的生母,当然要更亲近一点,”伸出手来,“你看,五根指头,还要有长有短,看,中指最长、拇指最粗,小指细且短,但这并不代表小指就不重要、可以扔掉。虽然有不同,却都不是可以轻易舍弃的。纯皇贵妃和你皇阿玛,是你三哥的拇指、食指,当然更重要,他更伤心。”
  情感与生死,本是沉重而深奥的话题,对八岁的永璂讲钟茗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内容,钟茗有些无处下手,只能试着用最形象的比喻。就算钟茗自己清楚了,也未必能解释得清楚,因为她的对象是个八岁的孩子。就像爱迪生问老师,为什么母鸡下蛋公鸡不下,即使老师跟他讲,这是基因染色体决定的,你确定他就能听得懂?——在十九世纪的大环境下。
  永璂似懂非懂:“皇额娘和皇阿玛是我的拇指、食指!”用力点头。
  钟茗索性把永璂拉到怀里搂着:“至于生死……皇额娘也不大懂……”是真不懂,现在都不知道这几年的经历是不是南柯一梦,也不知道自己的本尊是生是死,是投胎还是还魂,“不过,人生一世,只要活着的时候觉得无愧就好了……唔,遗憾大概会有,毕竟,嗯,不可能事事如意,但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有什么——呃,过好每一天,努力向上?其实吧,死不是一切的终结,还有可能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带着无限好奇,投入到另一个世界里也不坏,不用很害怕的,”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还弄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死,“总之,只要自己活得踏实,努力创造美好的生活,就可以了!”
  永璂细细听着,仍旧半懂不懂,不过看钟茗的样子,应该是说挺重要的话的,也用力地记。开导了永璂大半天,钟茗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是因为纯皇贵妃薨逝?”
  永璂摇摇头:“一半儿,”抓抓脑袋,因为纯皇贵妃薨逝,这些小辈儿暂时不能剃头,永璂半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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