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婉娜低声道:“格格约了四阿哥吗?奴婢怎么不知道。”
“许是她瞧见弘历在那便以为是约了我吧。反正我们也没事,正好去万春亭歇歇脚也好。”
御花园离万春亭极近,不消一会便到了。可还没走近,便瞧见有两个人一起站在亭内。我住了脚步,看了仔细,却是弘历与善玉。
善玉似乎哭过,身体还微微轻颤,拉着弘历的衣袖,而弘历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格格,我们还去万春亭吗?”婉娜小声问我。
我凝视了二人片刻,才轻轻转身往回走,“走吧,回关雎宫。”
走了几步,婉娜有些忿忿道:“皇后定是故意引格格来看的。她以为四阿哥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故意让格格见到四阿哥与熹妃在一起,想惹格格心里难过。”
我轻点了点头:“可是她算错了,弘历早就知道了真相!”
“格格您说,这熹妃见四阿哥,能说些什么?”
我淡淡一笑:“也不难猜啊,她是真心待弘历,所以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啊!”
“可四阿哥又不是她的儿子,她霸占了这么些年,怎么能不知足!”
回到关雎宫没多久,小喜子突然来禀说弘历今日政务有些繁忙,不来请安了。
小喜子走后,婉娜说:“四阿哥刚才还明明……”
话说了一半,她便住了嘴,然后站在我身后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的可能会慢一些,因为有些情节需要安排,希望大大们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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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李嬷嬷(三) 。。。
我笑了笑没说话,这阵子一直费心思与怡宁周旋,反倒是忽略了弘历的心情。这些年,她与善玉相处,怎么会没有丝毫感情?突然告诉他,善玉不是他的额娘,而且还是当初哄骗胤禛抱走他的人,他心里该有多么为难与痛苦。而我竟一直忽略了。 其实整件事,善玉虽然不对,可这些年,她把我的弘历照顾的那样好,我又怎么能恨她?我喃喃的叹息,心中也不自觉有些为难。
弘历一连几日都没来请安。
心情不好,恹恹的没有胃口,连着饮食也减了不少。这日正百无聊赖的靠在榻上看书,宫人通报说是弘历来了。
他一进门便恭敬的朝我拜了拜:“儿子给额娘请安。”
我见他进了门,赶忙坐起了身子,朝他招了招手:“来额娘身边坐。”
他听话的坐到我身边,我亲切的问:“儿子,近来很忙吗?好几日没来额娘宫里了?政务是要紧,可身体更要紧。”
他听了我的话,神色有些慌张。然后低垂下头,解释说:“这几日,儿子确实有些忙,所以没来给额娘请安,额娘莫怪罪。”
我笑了笑,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就成。”
他似乎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额娘,儿子听说您近几日都食欲不振,可是有不顺心的事儿?是不是皇后又给您寻烦恼了?”
弘历的孝顺,一直是我最欣慰的事。我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细汗,宽言道:“额娘没事儿,只是天气炎热,所以没什么胃口,弘历别担心。”
“儿子哪能不担心?额娘身子本就不好,您瞧瞧,如今越发清瘦了。”
我欣慰一笑,温然道:“瞧你这个紧张的劲儿,额娘真没事。”
他又欲劝说会什么,我却先道:“儿子,前几日是不是见过熹妃了?”
他听我问话,先是一惊,然后才解释说:“额娘,别生气……熹母妃她,近来身子也十分不好,景仁宫的宫女,来找了儿子几次,前几日儿子经过万春亭的时候,正好瞧见她的。”他小心翼翼的抬眼望了望我,才又小声道:“额娘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儿,才心情不好,没有食欲的,若是额娘不高兴,儿子以后不见她便是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额娘没有生气,你去见她,额娘反而很高兴。虽然她不是你的亲生额娘,但她于你,毕竟有养育之恩,你也莫要忘记了。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额娘没有抚育你,额娘也很自责,如今你心里记挂着额娘,额娘已经很欣慰了。”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动容,握紧我的手,唤道:“额娘……”
我朝他一笑:“好儿子,别的孩子只有一个额娘,而你有两个疼爱你的额娘,是件好事。若是将来我与你阿玛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孝顺她。”
弘历一愣,“额娘说什么?”
我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忙道:“额娘是说万一……”
弘历佯装沉下脸:“额娘不要胡说这样的话,皇阿玛与额娘一定会长命百岁。”
我笑了笑,安慰道:“是拉,我儿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正说话间,小喜子端着盅东西就走了进来,请安过后,弘历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递给我道:“额娘,这是儿子特意吩咐御膳房炖的红枣雪蛤羹,您尝尝。”
我心头暖意一片,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知道了。”犹豫了下,我又说:“派人给熹妃也送一碗吧。”
弘历愣了下,随即点头道:“知道了,额娘。”
之后几次弘历来,脸上也都有了笑容。我派婉娜打听了几次,他偶尔也会去景仁宫请安了。
心中放下了一桩事,终于舒心不少。这天胤禛上朝后,我便也梳洗起床了。婉娜一面帮我挑选着耳环饰物,一面问:“格格,起这么早梳妆打扮的,要去哪儿?”
我含着笑意,带上一对翡翠耳环,“再过会儿,是各宫的人去坤宁宫请安唠嗑的时辰吧?”
婉娜点了点头,“是啊,格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又对着铜镜瞧了瞧,看着衣饰都得体了,才扶着婉娜的手站起身来,“我合计去和她们热闹热闹。看看大家都唠些什么呢?”
“哦?”婉娜微微不解:“皇上免您的晨昏定省,不就是为了不让您与皇后见面的屈膝问安吗?而且皇后现在把您视作眼中盯似的,您还主动送上门去让她奚落?”
我轻轻一笑,心中自有思量。在琉璃榻上坐好后,吩咐门口的宫人:“把传唤李嬷嬷来。”
不多时,李嬷嬷恭敬的走了进来,请安过后,在一旁站好。
我笑着打量了她几眼,虽然她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病态,但我仍旧说:“李嬷嬷脸色似有苍白,可是昨夜没睡好?”
她先是一惊,然后顺着我的话答说:“许是昨夜开着窗子睡觉,受了风了。娘娘关切。”
婉娜满是不解的眼光投来。我轻轻一笑,没理会她。又转对李嬷嬷道:“那本宫就放你一日假,回屋歇着去吧。好好的养病,本宫如今可离不得你了。”
李嬷嬷走后,婉娜问我:“格格,李嬷嬷哪有病?奴婢怎么没瞧出来?”
我缓缓起身,也不答她,只笑着说:“咱们该去坤宁宫请安了呢。”
我到坤宁宫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喝茶聊天了。
这个时候我才深感胤禛的后宫照比康熙朝的时候,实在是少太多太多了。还记得从前康熙随随便便举行个小宴会,能上得了台面的妃嫔都要有十几人,要是举行个大型的家宴,妃子带上皇子、格格,都要上百人了。而胤禛后宫的妃子都坐在这里了,竟然只有怡宁,善玉,怀凝,此刻又加上个我。
大家见我来了,都有些吃惊,但也都不敢怠慢。除了怡宁还端坐着外,其余的都忙起身来请安。
我笑着走进去,来到怡宁跟前,微微福了福身,“皇后吉祥。”
她也不说免礼,只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是吹了什么风儿,把我们贵妃娘娘吹我这冷清的坤宁宫来了。”
我自顾自的站直了身体,到一旁坐了。“姐姐这话说的不对,虽说皇上体恤臣妾,免了臣妾的晨昏定省,在妹妹心里,还是有姐姐这个国母的。”怡宁一直抓着的,就是说我不分尊卑,不把她这个中宫放在眼里。那我自然不能让她宫人咬住什么话柄。
怡宁轻扯唇角,没看出来她是笑了还是没笑。“贵妃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我轻轻笑了笑,也不再理她。转头与怀凝低笑着说话。喝了几口茶后,我故意佯累的轻捏了捏后颈,怀凝暗暗与我相视一笑,然后用着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屋里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道:“姐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怡宁轻挑了挑眉毛,瞅了我俩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喝茶。
我似无意的与怀凝抱怨:“可不嘛!可能是这几天晚上太热了,总是睡不安稳,每天早上醒了都要浑身酸痛好一阵子。”
“姐姐怎么没叫李嬷嬷给您捏拿捏拿?姐姐不是一直夸赞她的手艺好吗?”
“哦?她手艺确实不错,可是这两日她身子不舒服,我便也没折腾她。”我随口道,然后偷偷的瞄了眼一直站在怡宁身旁的采秋,采秋眼刻正低着头,我并不瞧见她的表情,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身子轻轻的颤了颤。我心底一笑,又说:“前几日就病了,今日我唤她来的时候,瞧着脸色实在太差,便让她回屋休息了。”
怀凝掩唇一笑:“姐姐就是体谅宫人。”
想要说的话都说了,于是我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出了坤宁宫后,我吩咐婉娜,“留意点李嬷嬷,别让她离开关雎宫,可若是过两日采秋来了,记得假装没看见。”
婉娜渐渐明白了我要做什么,“采秋会来吗?皇后不会让她来的。”
我掩扇轻笑,“她虽然不聪明,但还没愚笨到那种程度。她哪会让怡宁知道呢,这两日也许不会来,但几日都见不到她娘,她恐怕就要冒冒险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没几日的一个夜晚,我与胤禛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敢在我与胤禛睡下后敲门后,除了婉娜可能没有别人了。
我转头看了眼胤禛,他睡的正熟。我也不忍吵醒他,于是轻轻掀开被角,悄声下了床,开门后,果然是婉娜站在门外,她低声的禀道:“格格,她来了。”
我轻轻一笑,自然她口中的她是指谁。于是又回屋套上了件旗服,就快步往李嬷嬷的屋子走,隔着窗还能看出里面灯光昏暗,隐约是两个人影。还时不时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我也懒得去细听了,便一把推开了门,缓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正是采秋与李嬷嬷。两人一见我来了,脸色都刹时变的十分惨白,惊慌失措的跪地上请安。我也不让她们起身,只是笑着坐到一旁,“好一个母慈女孝的感人场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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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李嬷嬷(四) 。。。
两人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采秋先平静了下来:“娘娘说什么母女,奴婢听不明白。”
我见她还要隐瞒,冷冷的开口道:“还要瞒着本宫吗?本宫会说没有证据的话吗?”
采秋听了我的话,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李嬷嬷向前爬了几下,轻扯我的裙角:“娘娘饶命,我虽与采秋是母女,却从未做过害娘娘的事呀。”
我轻轻扯回裙角,冷冷一笑,“宫中不允许有亲戚关系的人,分别在两宫侍候,李嬷嬷也算是宫中的老人儿,这点规矩也不懂吗?”我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继续道:“后宫诸人都知道皇后与本宫不睦,你可是皇后指派去寿安宫的?”我轻轻挑眉,指着李嬷嬷冷冷问。
她连连摇头,“没有,娘娘明查,真的没有。”
我不再理会她,眼光一转,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的问采秋:“上次皇后吩咐如心在本宫的旗装上熏染上花毒,你参与了多少?”
她自然知道,她若是承认了,便是死罪。只见她身子一颤,不停的嗑头语无伦次的道:“奴婢不知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并没有参与呀,娘娘明查,娘娘明查……”
我不耐的摆了摆手,语气不似之前的犀利,悠悠一叹,说:“不论你是否真的不知情,本宫也不敢去信你。幸好本宫发现你们的关系,发现的早,否则本宫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李嬷嬷忙开口,“娘娘言重了,老奴从没有过害娘娘之心啊!”
我轻轻一笑,“李嬷嬷,你说,今日若是被别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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