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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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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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半开的窗格又洞开了一点儿,洒进一室冷月。
  而海棠,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东西做出来就是要卖的,第二天一早,海棠和如花碰在一起研究营销方案,最后决定策略方针为:放长线,钓大鱼!
  原胭脂水粉铺看板娘如花同学,上!
  把掺在粉里的锅底灰慢慢去掉,如花的肌肤日复一日变得晶莹剔透,每日两次请安,侧目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后宫,人人以美色自保,就只为风情倾了那皇座上的帝王。
  萧羌喜爱女子肌肤柔嫩白皙,看看得宠的方贵妃,现在风头无两的沉寒,哪个不是肤如凝脂?现在眼睁睁看着原来黑不隆冬的如花日渐肌肤莹润,咬碎银牙的同时,谁都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每日到后凉殿去刺探的宫女也就多了那么一些些。
  海棠和如花却什么都不泄漏,只等神秘和人气攒足了,一笔卯几个大的!
  事实证明,她们的方针是对的,但是,两个家伙谁也没有想到,她们第一次甩杆,钓上来的鱼实在太大尾了……
  就在一次清早例行问安结束之后,海棠被太后单独留了下来,理由曰:谈谈保养。
  太后和她聊的还真都是纯保养,聊着聊着,海棠就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赶紧让白瑟去拿了一堆刚做出来的香膏薰香灯,乖乖奉上,一分钱都不要,请太后笑纳。
  这才真叫有人出大价钱的时候不卖,现在可好,白送了。
  呜,海棠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太后留她一起用午膳,刚坐上桌,就听到外面有踢踢踏踏的声音穿了过来,海棠诧异:谁这么放肆,敢在太后宫里乱跑?
  太后却喜上眉梢,连连招手呼唤,一声远儿叫得疼入心肝,只听一个孩童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一团小小的身影跳到了太后怀里。
  海棠好奇,偷眼看去,却原来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十一、二岁年纪,裹着一身火红衣衫,一双眼犹如浸在水银里的黑水晶一般。
  听了孩童叫了一声皇祖母,海棠立刻知道这少年是谁了——萧羌唯一的皇子,方氏所生的萧远。
  这孩子还是萧羌是太子的时候出生的,今年十一岁,五岁那年被萧羌送到东陆最好的沧录书院学习,一年也就冬夏两季回两次大越。
  

第十章 狭路相逢小强(3)
在祖母怀里滚了好一会儿,萧远恋恋不舍的下来,太后摩挲着他的脸,指了指海棠,“这是你杜母妃,快去问安。”
  萧远上前单膝点地,脆生生叫了一声“母妃。”身后内监捧上一方锦盒,萧远笑着说是自己从山上带来的一点土产,请她笑纳。
  收东西海棠从来不手软,笑眯眯的收了,太后召呼萧远过来,把海棠拿来的一堆东西推到萧远面前,“哪,都是杜母妃给你母妃的,你就和杜氏一起过去把东西送过去吧。”
  呃……原来是给方氏攒的,她是无所谓东西送给谁,但是太后确定方氏会用?
  这老人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海棠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吃过了午饭后,就和萧远一起向方氏所住的地方而去。
  在快到宫门的时候,萧远停住脚步,对海棠说,“母妃,东西我拿过去吧,母妃就不用进去了。”
  看到海棠看他,小少年摇摇头,解释了一句,“我母妃她性子……呃……刚烈,如果是杜母妃亲自把东西送去,我母妃她不收不算,恐怕还要……”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和他年纪一点都不相称的无奈表情,他叹了口气,转了个话题。“总之杜母妃的好意……”
  还没等这句说完,方氏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远儿!”
  靠,这八度花腔女高音!海棠忍下捂住耳朵的冲动,朝方氏行了一礼,方氏脸色铁青,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拿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儿子,萧远大大的叹了口气,抱歉的向海棠行了一礼,向自己母亲跑去。
  海棠礼貌的目送母子二人离去,隐约听到几句只言片语,方氏念了几声姑姑,海棠本来已经举步要走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浑身一个寒战,只觉得自己被从头到脚灌了一盆冰水一样!
  对了,这宫里够资格被称为娘娘,又姓方的女人,除了方贵妃,还有一个——
  ——太后——
  方贵妃是太后的侄女,太后自然也是姓方,那个海氏年纪四十岁上下,说是萧羌的妃子,倒不如说是太后一辈的妃子更恰当。
  再联系到萧羌受伤密不宣扬的态度,这事情里外就不由分说透着宫闱秘事的味道,海棠冷汗就下来了,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上次被推出来的时候,东西还留在密宫——
  不行!东西要赶紧拿回来!
  终于到了傍晚,确定萧羌要在勤政殿加班开夜车,海棠悄悄避开所有人,溜出了后凉殿,向密宫而去。
  海棠独自在狭窄的夹道里疾行。
  她的视线里一片暗淡,宫墙上的灯早不知哪个年头就灭了,白而孤零的悬在哪里,仿佛什么的尸体一样。
  生了杂草的破败青砖在她脚下蔓延,远远的,密宫的轮廓出现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她即将到达密宫正门的时候,苍冷凄厉,仿佛从地底渗透出来的歌声再度从那破败宫门里渗了出来——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海棠楞了一下,随即上前察看宫门,发现是虚掩的,立刻闪身进去,远远一看,已经开败了的栀子花后,一道属于女子的纤细人影立在一片松柏之中,仰着头,反反复复的唱着这两句,她身边一道修长白影负手而立。
  女子是那个什么海儿,男子却是她前一段时间几乎朝夕相处的萧羌——
  海棠只觉得头皮一炸,转身立刻就要夺门而出,属于男性的清柔声音在夜凉如水里蔓延而开:“笑儿,为什么朕总是在这样奇妙的时候,奇妙的地方见到你?”
  海棠被这一句话钉在当地,她僵硬的转身,看向萧羌。
  萧羌开口说话,那个女子忽然立刻不唱了,声音嘎然而止,她看向海棠,眼里隐约有几分迷茫,哪知看了片刻,她厉声惨叫起来,一双手箕张如鬼爪一般,就要向海棠扑来!
  海棠下意识的一躲,几个不会说话的仆妇扑了上来,把扑过来的女人压住拖走,女人一连串意义不明撕心裂肺的惨叫犹如鬼哭一般响彻!
  

第十章 狭路相逢小强(4)
凄厉的声音鼓荡耳膜,海棠觉得从心里泛起一股寒意,瞪着眼看萧羌吩咐了一名仆妇几句话,片刻之后,仆妇拿了两样东西过来,放在他脚边,海棠看了,瞳孔猛地一缩——
  一盏小灯,一个花篓——正是她上次掉下的东西。
  男人唇角泛起一点点温柔的弧度,在月光下看去,淡色的嘴唇和白玉一样的肌肤,仿佛一副淡而朦胧的画,他微笑,“杜卿,这些东西,是你的罢。”他看着呆在当地的海棠,温柔的眯细眼睛,声音也越发温柔了,“杜卿,你离朕太远了,近些如何?”
  “……”挪动,在他面前三步远立定。
  “再近些。”
  “……”终于站到他面前。
  于是,气息相近,彼此能在幽暗的月光里看到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哪,笑儿,朕的两个问题你都没有回答呢。”男人越发笑得口角春风,活脱脱一株毒罂粟,沾染不得。
  她心里转着怎么脱身的念头,敛袖为礼,答道:“东西确实是臣妾的,臣妾到这里来,就是想来拿走它们。”
  刚才催着她答案的男人,现在却完全不在意他追问的事情了,“……来,让朕猜猜看,卿现在在想什么。”
  属于男性的修长手指忽然毫无预警的缠绕上她的腰肢,把她向前一带,海棠大惊,双手撑在他胸口,于是破败宫殿里,一男一女就形成了暧昧的姿势。
  “卿应该正在想,朕为什么到这密宫里来,这密宫里的女子又是谁,还有,朕身上的伤是不是和她有关,对不对?”男人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温柔的凝视她。然后勾起唇角,“没错,卿想得没错,是的,朕的伤,是她咬的。”
  萧羌黑色眼睛里映出来的少女容颜是淡淡的玉白色,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仰起的是一张生动而清秀的面孔。
  用花来形容的话,应该是路边不知名的小花罢,不出众,却有一种强韧的生命力。
  所以分外让人有摧毁的欲望啊……
  海棠只觉得自己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全身都在发毛。听了萧羌亲口承认之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男人亲口承认的那一瞬,只能说明他已经动了杀心,无论如何都要杀她了,既然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切,大不了就跟丫死磕到底,杜家双亲都是孤儿,灭族杀谁去啊?她孑然一身,被剁了脑袋怕什么?说不定再穿一下,能穿成女变男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小攻的待遇呢。就算转世了,十八年后又是宅女一条,怎样啊!
  打定了主意,海棠对着萧羌一笑,“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萧羌看了她片刻,忽然就想起关于面前这女子在后宫里的传闻。
  真就象是自己说的一样,每次都在最奇妙的时候和地点遇到她呢……
  喜欢发明奇怪的东西,以赚钱为乐趣,却对真正能赚到大钱的卖官鬻爵毫无兴趣。
  好歹也是他的“宠妃”啊,还是很多人会买她的帐的吧。
  可是她全没有兴趣,只是一心一意的以古怪的法子赚钱。
  于是男人就笑了,俯下头去。
  阴影瞬间笼罩,然后消失,海棠只觉得唇上一凉,男人的嘴唇在一触之后已经离开。
  萧羌抱紧了她,把头靠在她肩上。
  “让朕抱一会儿吧……”
  敌不动我不动= =+
  海棠很配合的站在原地,萧羌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忽然轻轻叹了一句,“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他声音里莫名其妙的有一丝近乎惆怅的感觉,海棠楞了楞,男人已经放开了她。
  就在这瞬间,有女人的声音在一片枯败的栀子花后癫狂拔高,海棠第三次听到了那两句充满怨恨的词句。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那声音癫狂怨毒,海棠下意识的一抖,萧羌把她揽在胸前,温柔的掩住她的耳朵,柔声说道:“别听,嗯?”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龙纹的绣线隔着轻软的衣服烙印在胸前的触感,男人的手指修长而暖和,掩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了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第十章 狭路相逢小强(5)
片刻,女子的吟唱渐渐下去了,萧羌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海棠试图从他爪子里把自己爪子挣出来,试了试没动静,正好他的手很暖和,便也就随他握着了。
  反正帅哥豆腐不吃白不吃。
  她永远也不要想搞明白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罢。
  于是,就这么到了被男人牵着去了腾龙殿,亲手倒了杯茶给她。
  海棠还没等喝,一股无比浓烈,细细一闻却又清幽如冰的荷花味道就扑了过来,端的是这样的冬天让她几乎以为自己面前有一塘盛开浓烈的荷花。
  看她诧异的样子,萧羌笑得非常迷人,“这是新贡的荷花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呃,在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倒茶给她喝?海棠狐疑的看她,萧羌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朕要杀你,随便寻个名目,现在就叫人把你拖下去杖毙不就好了?嗯?”
  想想也对,揣摩到男人这句话里没有立刻杀了她的意思,海棠不客气的一口灌了下去,一股无比香醇的液体就这样滑入咽喉,闭上眼微微品味一下,一股荷花绽放舌尖一般的奇妙滋味徐徐蔓延。
  真是……太tnnd好喝了!
  把杯子举高,海棠记吃不记打的全然忘记半个小时前发生过什么,一脸眼巴巴的看着萧羌,萧羌微笑,“好喝吗?”
  用力点头。
  “可惜,没有了。”那样温柔一笑,带了点儿坏心眼的味道,一双桃花眼里渗出点点温软。
  啊?海棠张大嘴巴眨眨眼,萧羌笑了起来,倾身在她唇边一吻,如蜻蜓点水,一拂而过。
  “这是那样珍贵的东西,所以,只有那么一点儿,如果可以天天牛饮,岂不没有趣味?”
  荷带衣之毒,本就要如此珍贵的使用。
  这荷带衣的味道,你可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本就只适合毫无痛苦的死去。
  他合该欣赏这样的女子的,但是可惜,他在心里喟叹,这个女子窥探到了大越王朝五十年来最大的秘密。
  即便她不知道她看到的那是什么,但是,这个足以动摇国本的秘密,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一点点——
  所以,抱歉了,只能杀了你。
  他微笑,一吻落在海棠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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