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水微微地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呐，是要去约会吗？带着我就不好了吧？……”
走在前面的猫样少年琥珀色的眼眸转过来，“什么约会？只是去修理球拍。”拉着他的手，“走快点儿，迟到了就不礼貌了。”
“龙马，我可不想做超大瓦数的电灯泡啊。”
猫样少年狠狠地瞪他一眼，松开了他的手，双臂抱胸，睨着眼睛看他，“好啊，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呃？
龙马什么时候也学会威胁了？
清水叹了一口气，笑着抱住了他，“好了，好了，一起去了，让女孩子等可是很不好的。”
越前回过头去，无人瞧见的琥珀眼眸中扬起狡猾的点点笑意。怎会不知道他？总会为别人着想，怎么可能让他失约？
两个人到车站的时候，还不到两点。
等了很久，过了2点，约好的樱乃还没有到。
清水靠在柱子上，微眯着眼睛听音乐，心中对那个女孩子的印象降下了一分，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有清凉的感觉送到面前，张开眼，看到递到面前的红茶，清水接过来，道谢，“谢谢。”
越前握着一罐Ponta，在他身边靠上柱子，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天空的骄阳。
清水拔下左边的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轻柔欢快的音乐如同流水泄入耳内，奇异地平复了浮躁的心情。
2：30。
樱乃姗姗来迟，她焦急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站牌下，看了看表，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越前手里握着一罐Ponta从旁边走过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樱乃弯着腰不住地道歉。
越前转身，“走吧。”
“啊？嗨！”樱乃急忙跟上。
越前看了一眼旁边，“冥越，走了。”
“嗨，嗨~”清水笑着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啊，清水君。”樱乃没有意料到会看到清水，有些慌乱。
清水笑着打招呼，“龙崎同学。”
“冥越，走了。”越前又叫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清水笑着扑到了他的身上，“我的耳朵又没问题，不用重复这么多次。”
越前瞪了他一眼，把他从身上扯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清水回头招呼樱乃，“龙崎同学，走了，这边，这边。”
“嗨，嗨！”樱乃着急地跟上。
拉开了张辰店的门，在外间没有看到人。
“有人吗？”
随着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大胡子的中年大叔，笑着，“啊，啊，是龙马，来修理球拍吗？”
越前挑高了眼睛看着他，“你不就是修理球拍的吗？”
真是不客气啊。
清水趴在越前身上偷笑，举手和他打声招呼，“张辰伯伯好。”
中年大叔看见清水，“清水也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哟，这位可爱的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为你效劳的吗？我是天文辰五郎，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张辰。”
这个表情，清水怎么觉得和越前南次郎一模一样呢？
樱乃羞涩地把球拍递上来，“奶奶应该和您说过，我今天来穿球拍线。”
天文辰五郎接过球拍，“你就是阿堇的孙女了吗？”爽朗地笑着，“以前，阿堇和南南一直都是在我这里修理球拍的。”
南南，清水每次听到这个小名儿都想笑，没想到南次郎叔叔还有这样可爱的小名儿啊。
因为修理球拍需要一段时间，张辰把他们撵了出来。
越前直接把他们三个人带到了不远处的网球场，把自己的球拍递给了樱乃，“冥越，你的球拍借我一下。”
清水把球拍给他。
越前拿着球拍走进场里，看着对面的樱乃，“我们打一场吧，正好可以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樱乃握着球拍，有些激动，“啊，龙马君要教我打球吗？”
“啊。”越前应了一声，从裤兜里取出了一个网球，看着对面，“准备好了吗？”
樱乃握着球拍，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的原因，清水怎么看那个姿势怎么别扭，果然，越前把球发过去，樱乃便蹲坐在了地上。
清水盘腿坐在场外，左手托着下巴。
说实话，这个女孩子真的不适合打网球。网球的世界很残酷，没有天分就是没有天分，不会因为努力而改变的。而且，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因为网球而喜欢网球，这样，怎么可能打得好？
看着越前教导那个女孩子正确的打球姿势，清水后仰靠在铁丝网上，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太阳很耀眼，但是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触摸的啊，阳光可以普照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太阳却不属于任何人。
越前龙马——
口中轻轻地吐出这个名字，清水闭上了眼睛微笑。
是奢求了吧？果然，人都是很贪心的动物啊。
第四七章 都大赛之前
越前不经意回头，看到清水的表情，愣了一下，打回去的球失了控制，有些猛了。
樱乃被这个球吓得有些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悲伤的表情？
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越前把球拍收起来，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清水回神，看着越前，“龙马，打完了吗？”
越前点头。
清水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球拍应该已经修好了。”
把樱乃送上了回去的公车，越前转过头来看着清水，“冥越，你心情不好。”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清水浅浅地笑着，“我哪里有心情不好？”
少年张着琥珀色的眼眸看着他，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紧紧地。
清水愣了一下，然后他听见少年轻轻的叹息，浅浅的如同微风拂过耳边。
“冥越，——”
听见这声音，清水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少年放开了他，拉起他的手，又是那张阳光灿烂的脸，精致高傲，“走啦，冥越。”
似乎难以适应少年这样的变化，清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龙马——”
少年没有回头，拉着他的手，握紧了，“冥越，如果你不松手的话，我不会主动放开你的手的。”
清水鼻子一酸，低下头看着交握的双手，有液体模糊了双眼，紧紧握住了少年的手。
龙马，你这样的许诺又算什么呢？
清水和越前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立刻受到欢迎。
“清水，越前，你们来了。”
能够在街头网球场打球的都不是什么傲慢的人，当然越前除外。
清水笑着和众人打招呼，看见球场里正在拼杀的小泉和布川，和越前在台阶上坐下来，一起欣赏。
一局结束，小泉和布川扛着球拍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热情爽朗地打招呼，“清水，越前，好久没见你们来了？”
清水和越前扛着球拍站起来，“要打一场吗？”
小泉笑着，“你们先找别的人打吧，我们等一会儿。”
其他的人笑着，“清水和越前要下场了吗？”一个个摩拳擦掌，“还是照老规矩吧，我们每两个人和你们打一局怎么样？”
清水和越前的双打实力在这个街头网球场已经是公认的NO。1，没有人能够从他们手里得分，但是却喜欢和两个人切磋，因为和两个人打球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在清水的指点下，确实让他们学到了很多网球知识和技术。
清水的坦荡无伪，渊博的网球知识，精准犀利的眼光，恰到好处的提点，让这里的人把他放在了教练的位置。
“冥越，”坐在河堤上，越前抬头看着西沉的夕阳，“夕阳很漂亮吗？”
清水看着西边残阳如血，“我不喜欢，如日中天，那个时候的太阳才足够耀眼，光芒才会让人膜拜。”
“冥越喜欢太阳？”
“阳光很温暖。”
越前向后仰躺在草地上，璀璨明亮的眼睛看着天空，许久无语。
清水躺在他身边，陪他看天。
“我以为你不喜欢太阳的，”越前淡淡地开口，“每次你看太阳的时候，总是很寂寞的样子。虽然笑着，却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好敏锐的直觉！
“呐，龙马。”清水闭上了眼睛，脸上习惯性地又扬起了浅浅的笑容，“太阳很耀眼，但是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触摸的啊，阳光可以普照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太阳却不属于任何人。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太阳终究不能属于我自己。况且，我也要不起。”
“为什么要不起？没有任何人说你不能拥有。”
“但是，龙马，”清水睁开眼睛，脸上的笑容很悲伤，“并不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的。”看着夕阳的光辉洒过指间，“奢求太多，太贪心的话，会遭天谴的。”
只要可以这样看着他，能够宠着他，已经足够了，足够了，……和他一起笑过闹过，一起打网球，看到他灿烂的笑容，看到他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眸，可以这样近距离地感受他，……足够了，足够了，……
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也遮住了那个悲伤的笑容。
“冥越，想哭的时候，就不要笑，看起来很难受。”
清水抓住少年掩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看见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睛，眼泪似乎是情不自禁划过了眼角，滴落。翻身抱住少年柔软的身体，把头埋在他颈间，闭上眼睛，泪水尽情滴落。
这是他在父母离开后的第二次落泪。
越前龙马，对于他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地方是为他存在的，即使是景吾也不能占据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前龙马，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不管是夜神冥越，还是清水冥越。
越前把手轻轻放在他背上，耳边传来隐隐的低泣，有凉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颈间。
璀璨耀眼的眼眸轻轻闭上，是不是走近了他，才可以感受他的悲伤？那种无边无际，让人绝望的悲伤，原本在他的笑容里面看不出来的悲伤，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温柔，他看了却很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时不时地揪一下。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笑？
能不能真正地开怀地笑一次？
我能够做什么才能给你真正的笑颜？
不知道你的过去曾经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个讨喜的人，不会说好话，不够圆滑，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知道你出现。虽然有些惊讶你的主动，但是更多的是欣喜。不问，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只要我们是朋友就足够了。但是，为什么在看到你身边有另外一个人可以那样靠近的时候，可以享受到同样的待遇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甘，有些埋怨？你的目光不再看着我一个人，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吗？
怎么办呢，冥越？我这样的心情可以告诉你吗？
第四八章 东京都大赛
清水来到越前家门口的时候是8：25。
“南次郎叔叔，龙马收拾好了没有？”
“是清水吗？”一个温柔清丽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奈奈子从房里走出来，“来找龙马的吗？”
“奈奈子姐姐好，龙马收拾好了吗？”清水在门口脱了鞋，把网球袋放在门口。
“龙马还没有起来呢。”奈奈子端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清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龙马还没有起来？”
“是啊，”看清水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清水？”
“今天是东京都大赛！”清水说着，望越前房间走去，“奈奈子姐姐，我去叫他。”
“啊，麻烦你了清水。”
清水把越前叫起来。
越前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早餐都没有顾上吃，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背着网球袋就出了门，已经是9：01。
运气背了，实在是连老天都和他作对。
清水和越前站在公车上，看着前面排起了长龙的车队，堵车，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赶上了？
清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9：41。
清水拉了越前下车。
越前有些不解，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刚才一直靠在清水身上睡觉来着，“怎么了，冥越？”
“没时间了，龙马。如果我们跑步去的话，应该能够赶上吧。登录的时候，人数不够的话，青学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如果是那样，冰山部长，不二前辈，……”清水打了个寒颤，“我们就不用在青学混了。”
想起冰山部长那可以媲美冷冻机的眼神，不二前辈看不出深浅的笑眯眯的模样，越前瞬间清醒了，拉住了清水的手，“那我们快走吧。”
东京都大赛会场。
青学的正选们除了清水和越前已经全部到齐了。
龙崎老师抱着双臂，“怎么样，大石？联系不上吗？”
大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