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他,奶娘似乎刚刚喂过小二子,小二子趴在华南屏脖子上,撇着嘴看着我伸出小手冲我摇啊摇啊,我刚要劝华南屏,熟料他头也不会就直接把小二子塞了出去,然把房门关上轻松朝我走来,似乎甩掉了一个莫大的包袱。
隔着房门,我隐约听到小二子委屈的叮咛声。
“哎,瓶子……”
他偏头看我一眼,“你还想听他哭个昏天黑地?”
我想起每次我抱起小二子之后他那副哭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心中酸疼,只能点头道,“那罢了。”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问道,“你给他起名字了吗?孩子这么大了还天天小二子小二子的叫,太不方便。”
“安康。”
“安康?”我嫌弃极了。
华南屏似乎料到我会是这副模样,没露出旁的神色,只淡淡道,“小二子是我们的孩子,他的名字只用来承载我们二人的感情和期待就可以,自从那次你差点在边疆……我就只希望你平安。”
我心头流入一缕温热,对于安康这个在我看来分外恶俗的名字接受起来也顺畅了点。
“对了,好长日子没有见过长公主,她去了哪里?”往日我在禁军训练的时候,长公主总是隔三差五找个借口往禁军那里溜,可是这次居然连她一丝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当真生气了?
“你想她了?”华南屏眯起了琥珀色的眸子,眼眸中湣鹆忠徊惚∥恚坪踔灰一卮鸫砦螅蠊突岷苎现亍�
我摇摇头,“也不是……”
他这才满意地点头,回答我,“念玥前些日子闹着要去相国寺上香,我允了,至今未归。”
说了这么一会儿闲话,小二子还未被奶娘抱回来,可外边的天色却要黑了下去,我起身准备告辞,华南屏不置可否地看着我。
我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他抬手拉住我的手腕,我疑惑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低沉着声音问道,“阿玉,今晚别走了,可以吗?”
60、自作自受
我感觉到他握住我手腕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手心滚烫的贴在我手腕处;烫到了我心头上去。
华南屏看我没反应,垂着眼睛低声重复了一遍,“阿玉;今晚别走了。”
我的虚荣心突然神奇地暴涨,不正经地转身抬起他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欠揍模样,“瓶子呀瓶子;你这可是在自 荐 枕 席?”
华南屏拨开我的手;将我向下拉的离他较近;他的嘴唇贴在我耳朵上;呼吸间带动温热的气流喷在我耳垂上,痒丝丝的。他道;“是又如何?”
他离得很近,我能嗅到他身上清雅的味道,眼睛向下一瞟,就看到他散下的乌黑头发下若隐若现的颈子,很想让人去咬上一口。
我走了神。
华南屏的嘴唇离开了我的耳朵,与我拉开一段距离,他的眼睫刷过我的下巴,我像受惊一样突然醒了过来,他看着我的反应,眼角眉梢春意泛滥。
我结巴了下,道,“瓶……瓶子。”
“嗯?”他慵懒地应了我一声。
“你别这样,我……我会 兽 性大发的。”我捂住脸。
他抬起琥珀色眸子看着我,隐约有些失望,过了许久,他看我依旧没有要留下的意思,用带着诱惑的口气说道,“南诏上贡了一把龙泉剑,剑锋三尺,吹毛即断,现下在我寝宫里放着,你真不要去看看吗?”
我开始艰难地挣扎。
他太过了解我,出手必点我死穴,这委实不是什么好现象,我艰难撑过了第一关却撑不过第二关。
于是,我试探的问,“南诏铸剑师成清打造?”
“的确是成清的手笔。”
他看我还在犹豫,直接下了重药,“倘若你不喜欢,我明日就将它赐给胡默或者殷桃桃。”
我几乎跳了起来,“我喜欢我喜欢,现下龙泉剑在哪里?”
“留下?”
“留下。”我赶紧点头。
华南屏将我拥进怀里,我满心都是那把出自成清之手的龙泉剑的事情,兴奋地猜测着那把剑的每一个细节,这时候听到他叹息一声,“我再你心里比不上一把龙泉剑,当初叫你顽石,还真是一语成谶。”
···
等到他真正给我拿出那柄龙泉剑的时候,宫门已经落了锁,倘若没有令牌禁止出入。
我捧着那柄剑,兴奋地抚摸每一个细节,食指拂过剑锋的时候,一不小心划破,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居然这么锋利,难道不是用普通的材料打造的?”
我高兴的紧,手指伤口也懒得管,拿起剑放在琉璃灯下仔细观察,熟料刚看了两眼,就被一脸阴郁的华南屏拦住。
“收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摇头,“瓶子好了,你明知道我最喜欢这东西——”我将剑附手放在身后,不肯给他。
他同我对峙了一会儿,妥协了,“手指伸出来。”
“嗯?”我疑惑看他。
“刚刚划破了的那根手指。”
我这时候才感觉到右手食指隐隐作痛,将手放在身侧低头悄悄看了一眼,熟料还没看清就被华南屏握着手腕移到了他面前,他看着我的伤口,头也不抬的道,“将那剑收起来,否则我明日就将它赐给胡默。”
我忍痛割爱地将龙泉剑合起放在桌案上。
华南屏给我擦拭掉了食指上的血,可是上边依旧有细小的血珠涌出,我正想收回手,他却一低头将我的食指含进了口中,指尖顿时酥麻难耐,他柔软的舌头滑过我的指肚,我顿时脸色通红地要躲开。他的牙齿轻轻咬了下,示意不许躲。
柔软的唇坚硬的牙齿和灵巧的舌头,挑拨得酥麻的滋味从指肚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
我终于明白了,今天这厮果真是存着故意勾引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思,往日里我主动习惯了,如今他突然如此,我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迟钝了这么久,果真是后知后觉。
我咳嗽两下,“瓶子……”
他松开我手指,指尖和他唇边带出一条细小的银线,很快破裂不见。
我吞了下口水,示意他低头。
看着他靠近的脸颊和浅颜色的嘴唇,我满足地叹息一声,勾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从眼睛微微眯着的一条缝里,我看到他总算达到目的的满意神色和满是得逞笑意盈满的琥珀色眼眸。
他抱着我转了半个圈,趁着这时候挥袖灭了周围所有的琉璃灯。
翻倒床上打了几个滚,我推开他,用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问道,“瓶子,当初你说让我强回来,可是说话算数?”
他压在我身上的身子僵硬了下,一直在撕扯我衣带的手也停住了,“自然算的。”
我借力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那好,从现在起,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动。”
因为四周黑暗一片,所以他声音里带着的情绪我听得一清二楚,他懊恼地唤我,“阿玉!”
他越懊恼我就越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当初的事情说不记仇的那是圣人,我用缓慢到消磨耐性的速度扯开他的腰带和右衽衣带,左手滑过他的脸颊和脖子,又从他衣襟口伸进他胸膛处浅浅打转。
隐约听到他呼吸声越发粗重。
我不担心他乱动他,他答应我的事情一向能做到,这点我极为放心,于是我放心的肆意撩 拨起来,待我将他外袍脱下的时候,他说话的声音已经低哑的 意 乱 情 迷,“阿玉,你趟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
他话未说完我就打断他,“那我便再也不会答应你留下了。”
这话音刚落下,隐约就听到他咬着后槽牙的声音。
我总算体味到一把翻身做主的感觉,得瑟的把亲吻从他的唇移到他的脖子,正逢他艰难吞咽,我恶作剧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喉结,他身子猛地绷紧,接着被他竭尽全力压抑住。
我的手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缓缓下移,他无限怨愤的说了句:“隔靴搔痒。”然后就接着默默咬牙。
我乐的看他失了平素冷静淡然,在他身上动了下打算换个姿势继续挑拨他,却没成想一不小心碰到他的炽 热 坚 硬。
他倒抽了一口,唤我的口气又急又怒,“阿玉!”
而我也有些怔忪,那个夜晚的回忆重新降临脑海,撕裂的疼痛和煎熬的冲撞。常人都道周 公之礼是世间难得的销 魂之事,可是那几次我只觉得痛苦,根本就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如今箭在弦上……
我拼命想对策,华南屏见我没有动静了,轻轻蹭了我两下,我心中一惊,小声道,“好累,我要睡了。”
然后果断翻身下来闭眼装睡。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什么反应,因为我装了一会儿就彻底睡死了过去,第二天天还未亮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外袍被脱下,中衣穿得整整齐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而华南屏并不在。
我起身披上外袍,打算趁着天色未亮离开皇宫,起身出去走到寝殿外殿,意外看到华南屏正秉烛批阅着几本奏折,他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他顶着微微青紫的眼眶,白皙的脸颊上写满了 欲 求不满。
“睡得可好?”他平静问我。
我含糊地回答以求尽量不触及他的怨愤,可他听到我的回答,脸色在烛光下顿时显得有些阴郁。
我赶紧告退,并顺便告假今天早朝不来了。
他冷哼一声,准了。
事实证明,我果真明智,殷桃桃下了早朝来我这里串门,脸上堆满了凄惨,“陛下今儿心情不好,朝堂上波及一片啊,连苏尚书都被训斥了两句,我也没能幸免,陛下扒出来我前两年在东门口吐南诏使节口水的事情骂我一顿……真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我给她顺毛安慰他。
殷桃桃叹息一声,“我还算不错,工部尚书和侍郎他们夫妻俩最惨了……陛下他……他简直是 欲 求不满,结果尸横遍野,大杀四方啊!”
我:“……桃桃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不过,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如玉你觉得我说的对是吧,我们都这么觉得,陛下现在后宫还没个人,肯定是憋到了吧。”殷桃桃认真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呐~小七他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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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jiangyunqi77的地雷~~某会努力日更加更的~~
61、旧情
殷桃桃又低头想了会儿,凑到我耳朵边说道,“如玉呀,你说陛下这个年纪还不肯立后,是不是。。。。。。”
她示意我靠的近一点,然后用压的极低的声音说道:“。。。。。。有。。。。。。隐。。。。。。疾。。。。。。”
我口中茶水险些喷出来,吞吐道,“先帝立后不是更晚吗?跟先帝比起来,陛下这个年纪不立后也是无可厚非的。。。。。。”
殷桃桃果断摇头,“才不是呢,先帝那个年纪不立后,还不是因为惦记你家姑姑。可是陛下他。。。。。。惦记谁?”
我摇头。
殷桃桃打了个寒战,“陛下他惦记谁,谁一准儿倒霉。”
我只能默默喝茶不说话。
殷桃桃突然又八卦起来,“我听说陛下在宫里养了个小孩子,一两个月大的婴儿,”她看我呆滞的表情,具体地形容道,“就是跟你家安乐差不多岁数,你说是不是陛下的孩子?”
“估计是吧。。。。。。”我道。
她一挥袖子,“什么估计是,应该是一定是!”
我吞吞吐吐:“这也说不好,毕竟陛下带回来的就是个孩子又没有他娘,更何况也没有冲外公布消息什么的。”
殷桃桃认真思考了会儿,看赵可出去倒茶,周围没人,才小声对我说道,“也是,陛下虽说心思太深不适合做相公,可是那姿容也算世间罕有,我常年上朝有时候都忍不住痴了眼去,那孩子的娘倘若真的看不上陛下,保不齐就是个瞎子。”
我嘴角抽了下,“说不定那孩子他娘更重人内在呢。”
“去你的内在不内在的。”她斜眼看我一眼,突然有些忐忑地问我,“如玉呀,这些年,你对陛下,可曾放下了?”
我垂着眼睛喝茶,“我当真无所谓,只怕。。。。。。”他不肯放过我。
“放下就好,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有那功夫还不如早日再挑个相公。”殷桃桃劝我两句,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对了,不说闲话了,照月自己在家看孩子我不放心。今儿来就是告诉你,早朝时候定下日子,这个月十五是西凉公主的亲事,咱们多少要露个脸的。”
我点头记住了。
我这厢刚送殷桃桃出去,那边老管家就告诉我,殷桃桃前脚刚到的时候,西凉使节就后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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