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姬昭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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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姬昭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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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他一向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

  我胸口疼得厉害,想来身为引诱西凉此刻的诱饵,我也算鞠躬尽瘁了。

  华南屏又在我身边静**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他捧着那个青花瓷瓶形状的花灯,唇边淡笑,眉眼温柔的模样,想我那时候竟然一时恍惚,认为他眼底的柔情是真的,我真是傻到家了。

  要知道,纵万种风情,终究抵不过——

  帝王心。

  39、空欢喜 。。。

  接下来的半个月,在顾盼兮的照顾下,虽然胸口刀伤出依旧会隐约作疼,但是基本上我又可以活碰乱跳了,顾盼兮感慨颇多,“小姐,倘若说你是小强命,小强都会自卑的。”

  我故作娇羞地冲他笑了笑。

  于是顾盼兮被恶心到了。

  他给我换好药,依旧恶趣味发作地在裹药的布条尾端系了个蝴蝶结。

  我见他收拾东西准备走,赶紧拦住他问道:“行知在哪里,他半个月居然都没来看过我,还有,我为什么在宫里?”

  “江行知……”顾盼兮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他念着这个名字细细咀嚼了一番,但是没有回答我,只道,“你在宫里自然是因为宫里对你身子康复有利些。”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要回家。”

  顾盼兮放下了手里的药箱,认真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他突然张开手臂把我拥进他怀里,我嗅到他身上药材的清香味道,顾盼兮低声叹了口气:“傻姑娘,你说说你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我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很是诧异,与此同时,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他推开我,不再看我一眼,背起药箱转身就走,我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我要回家。”

  顾盼兮侧过脸对我说道:“倘若你真要走,那些宫女侍卫不敢拦你。”

  说罢匆匆转身离开了。

  我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转身穿上外袍,只对跟着我的宫女说我要散心,不许他们跟着。

  我曾经在宫廷里训练过禁军,所以对宫里的道路很是熟悉,左拐右拐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含元殿正门处,隐约听到里边大臣在大声疾呼,我心中好奇,要知道早朝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退朝,而且还这般热闹真是难得一见,于是走到殿门口侧耳倾听。

  门口的侍卫都认识我,没有拦我。

  我听出里边高声呼喊的大臣是兵部的那个顽固柯曜。

  “奇耻大辱,陛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住口。”华南屏的声音冷戾。

  柯曜瑟缩了下,但是依旧固执己见地继续说道:“倘若他西凉军队要不是得到了布防图,怎么会在一天之内攻下了临霜?!”

  我头中嗡得一响,险些跌倒。

  西凉临霜攻陷——

  这六个大字明晃晃地坠在我心头,沉甸甸地压的我胸口闷疼,莫大的屈辱和悲哀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敢相信,临霜是边塞重镇,里边驻扎着赵家军二军的整个军将军一万人,战斗力强悍,陈留名的刚毅果断,苏熙善谋聪慧。而且临霜的布防图是我亲自布置下的,一兵一卒,明哨暗哨,处处精心,他西凉妄图攻陷临霜,根本就是妄谈!

  可柯曜接下来的话一字不漏地继续传进我耳中。

  “临霜守军折损过半,主将被俘,军师重伤……”

  “临霜布防图泄露,究竟是谁的错相比大家都清楚!”

  “她赵如玉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寝?”

  “臣请旨,对赵小将军,军法处置。”

  华南屏听完他的陈述,声音如寒冰般平静冷冽,“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临霜残军如今群龙无首,不知爱卿有何提议?”

  柯曜没想到他话题转换地如此之快,结巴了下,“臣……臣不知。”

  “素闻爱卿的义子有勇有谋,在禁军恐怕委屈了,不如前往流风城整顿残兵,卿意下如何?”

  柯曜扑通地跪在了地上:“陛下——”

  华南屏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带了几分薄怒,“卿想抗旨不成?”

  “臣……臣领旨。”柯曜声音颤抖个不停。

  我知道他畏惧什么,边关险恶,岂是那群在禁军中厮混的高宅官家子弟能体会到的。

  我站在门外平顺了会儿心情,整理下衣袍走到含元殿正门处跪下,遥遥对着里边的华南屏朗声道:“罪臣有话要说。”

  殿内上朝的大臣们没有想到我来了,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声。

  华南屏微皱了眉头,“进来。”

  我大步走进殿内,然后接着屈膝叩首,“罪臣——”

  他打断我,“孤何时说过你是罪臣。”

  “西凉倘若没有临霜布防图,绝对不可能一天之内攻陷临霜。”我道,“布防图只有罪臣这里有,所以只能是从罪臣这里泄露的,就凭这点,罪臣理当杖毙。”

  周围窃窃私语的同僚们瞬间闭嘴不说话了,含元殿安静地能听到呼吸声。

  华南屏脸色沉了下去,“此事孤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言。”

  “陛下。”我深深叩头,额头碰触到冰凉的地面,慢慢的寒到了心里去。“临霜数半将士因为罪臣一人之错,命丧疆场,罪臣没有脸面在长安高枕无忧,请陛下能给罪臣一个机会,戴罪立功。”

  “小将军所言极是。”柯曜赶紧附和我。

  其他那些大臣也小声的同意,毕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西凉。

  “妄言!”华南屏喝止我,“你要挺着个大肚子去带兵打仗?!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给孤安稳待在长安。”

  下边大臣哗然,然后在华南屏冰冷的视线里收声。

  我直起身子平静对视他琥珀色的眼眸,“孩子好办,倘若陛下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不同意,罪臣这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开一剂堕胎药喝了便是。”

  我赌他不可能当真所有的大臣的面承认他是孩子父亲,我赌他会隐瞒真相,我赌他一定不会让我堕掉他的孩子。

  即使我上边的都赌输掉了,我最后赌他知道我有多决绝。

  华南屏眼里掀起一片震怒,他宽大的黑色袍袖下覆盖的手握成拳头又很快松开,气氛安静地快要窒息。

  殷桃桃在不远处冲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别跟他杠上。

  终于,他凉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

  “宣旨,封柯久安为征西将军,既可启程前往流风城整顿军务,赵如玉以戴罪之身随其前往,安定军心。”

  柯曜身子晃了晃,喷泪接旨。

  我有些失望。安抚军心这几个字,证明他给我的最后底限是不许我上战场,但转念一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遂平静接旨:“谢陛下。”

  华南屏宣布退朝,我跟在同僚后边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拉住了殷桃桃,好奇问道:“行知呢?为什么早朝也没有见到他?”

  殷桃桃面容变了两变,如同我提起的不是江行知,而是一个莫大的忌讳一般,她刚要开口,路过她身边的胡默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胡默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华南屏。

  “收声。”华南屏垂眉,白净修长的手指揉着额角,淡声道,“你们下去,阿玉随孤来。”

  说罢,他走下殿前台阶,玄袍擦地。殿外阳光刺痛人眼,我的指甲陷进了手心里,疼得颤抖了下。

  ???

  华南屏带着我一直走到一处偏远的宫殿处,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侍卫看到他来,跪下行礼,然后将门打开。

  我从华南屏的肩头看到殿内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注视着我。

  “书语……”我唤他。

  可是书语只是陌生的看着我,他好奇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叫书语?”

  少年声音稚嫩温吞,不急不缓的,全然没有书语那种凌厉泼辣的尽头,我茫然看向华南屏。

  华南屏神色冷淡如同覆雪青山。“阿玉,你知道孤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说,只能先按捺下心中对书语的疑惑,回答道:“罪臣不知。”

  他转身面对我,抬手抚过我额前碎发,“孤这辈子,最悔的就是两年前你求孤让你和江行知成婚的时候,孤居然点了头。”

  我迷茫地抬头看着他。

  那边书语惊叫出声,面上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这不可能!”

  他凄厉的嗓音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书语面色苍白,颤抖着嘴唇说道:“公子他上长安赶考之前,就已经死了啊——”

  这处宫殿偏远安静,鸟鸣音窸窣入耳,随风还能闻到浓到极致有些反胃的梅香,我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我微笑着,轻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书语眼睛里含着眼泪,似垂非垂地,身子也抖得厉害,“公子死了!公子被贼人一下把脑袋砍掉了!我亲眼看到的……”

  福公公上前拉住了那个将近崩溃的少年,哄着他离开了。

  华南屏轻声说道:“孤本不愿告诉你,可你却偏要前往西凉边疆战场,孤知道拦不住你,可这事情,也已然不能再瞒下去。”

  他看我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模样,蹙起眉担忧地说道:“倘若你难受——”

  “日日同我朝夕相对的那人,他是谁?西凉细作吗?”我打断他,直接问道。

  华南屏犹豫了下,“西凉质子,阿莫尔。”

  “噢。”我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他忧心忡忡的眼睛,问道,“臣可以告退吗?”

  我不是蠢笨固执的人,倘若江行知他的身份是西凉质子,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临霜陷落,比如他对我近乎于突如其来的感情,比如他两年前答应我的求婚。

  原来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两年来所有的细心呵护关怀备至,不过是隐忍锋芒的西凉质子殿下的一场狡兔三窟的游戏。

  传言楚地有子名行知,惊才绝艳世难寻,他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他身上有我所爱慕的一切美好,只可惜,他死在我遇到他之前。

  我想起他立在疏影横斜的梅枝下,白袍黑发,凤眼含笑,发梢落着几片雪,长身玉立,儒雅风华。他接过我奉上的真心,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将一切摔得粉碎。

  自作多情,空欢喜。

  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冲华南屏扯出一个笑容,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罪臣,可以告退么?”

  作者有话要说:T^T弃文的妹汁就不要告诉我了嘛。。我写文也就是闲来无事,不是专业,所以情节呀文笔呀都自己尽力摸索中。。。嘤嘤嘤。。

  ···

  关于这章,小虐怡情= =……挨个顺毛。。

  谢谢花开二度和哎哟妹汁的雷。。。我会努力的~~

  40、昨日不可留 。。。

  华南屏轻轻皱了眉头,道:“阿玉,倘若你心中难受,那流风城就不必去了。”

  我低头对他说:“罪臣不会因此耽误公事,罪臣现在只想静静罢了。”

  我只是需要安静一下,我从小到大遭受的打击大了去了,我不觉得这次我会挺不过去,也不觉得这事会把我打击的一蹶不振,我懂得什么更重要,流风城数万败兵残勇,临霜的战火狼烟,都比这些儿女私情重要百倍。

  只是心口像缺了个口子似地,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江行知,行知,行知。

  我鼻子酸的厉害。

  华南屏琥珀色眸子里神色不明,他垂头仔细看着我,“不许你哭。”

  我只觉得眼前起了一片青雾,周围一切模糊一片,宫殿和檐角都看不分明,连华南屏的眉眼都模糊了去,我这才了然的眨了下眼睛,眼睫上挂着的一颗眼泪重重垂了下去。

  我用手背擦擦眼泪,纠结地问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你哭吧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些。”

  “反正,孤不许你哭。”他目光看起来深邃悠远。“阿玉,他不值得。”

  我心中嗤笑。

  谈什么值得不值得,感情上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爱了就是爱了,伤了就是伤了,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

  ???

  我回府的时候,吓坏了蹲在门口画圈圈的赵可。

  赵可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跑过来双膝跪在我面前,愣了半天,蹦出来一句:“赵可罪该万死。”

  我乐了。

  “这句话这些年从赵青衿嘴里我听得腻歪,难不成你都不能换个新鲜的?”我示意她起身。

  她磨蹭半天,小声道:“小姐——赵可真的罪该万死。”

  我摇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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