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珠,要嫁的也是王爷啊,怎么婚礼这么仓促,不是该好好的准备一下吗。
“怎么会这么快?”“这是早就定了的,只不过小姐落水耽搁了下来,身子有才调养好,所以才迟了,小姐不喜欢吗?”碧纹疑惑的问。
“碧纹,我是为什么落水的,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呢。”无双一脸苦恼。
“那是因为小姐听说皇上打算给小姐赐婚的消息高兴的不小心落水了。”
“我以前喜欢靖王爷?”无双问的小心翼翼。
“那当然了,是非常非常喜欢,整个盛都谁不知道小姐对王爷的感情啊。”青纹抿嘴偷乐。
果然!她就知道,韩铁成那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怎会愿意主动卷入这纷争。这以前的韩无双还真会给她爹找麻烦,可是想到宫里韩铁成那温情的叹息,她不禁羡慕以前的韩无双,她有一个多好的家啊,有一个多疼她的爹爹啊。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丞相忙得翻天覆地,嫁衣、佩饰、陪嫁、嫁妆。府里的每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可是脸上都洋溢的喜气。韩铁成和韩无涯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反观她这个待嫁娘倒是悠闲许多。
日子不觉到了嫁娶之日,无双早早就被叫起来沐浴、梳妆,脸上的妆容细腻透着喜气,细长的眉角处用金彩勾勒,大红的嫁衣上绣着金色的并蒂莲,纯金的新娘花冠,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心不觉淡淡的黯然,一直她都以为今生她不会再有披上嫁衣的那一天,想一生牵手的人都不在了,没想到会在这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当喜娘把一对苹果放在她手中时,花轿已然停到府外。
“无双,以后的路就要考你自己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后就是人家的妻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爹不能再护着你了,要会自己保护自己。”
泪在眼中转了又转,终是没有落下,韩无双你何其有幸,能有这样疼你的爹爹。
“无双,嫁过去要好好和靖王过日子,有什么委屈就回来和哥哥说。”是了,还有这个视她如珍宝的哥哥,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让着她。怕是再留一会泪就要决堤,“爹,哥,不要担心,无双会幸福的。”转身,走上那改变她命运的花轿。
耳边的喜乐声音戛然而止,轿帘被挑起,喜娘扶着她往里走。不多久进了一个屋子,喜娘把她的手交给令一双手,细长、冰凉。
随着那手无双跪在了目下的红色软垫上,“一拜天地,”朝着外面的方向拜了一下,“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对拜时投过盖纱,她看到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不耐,“送入洞房。”随着这声,喜娘扶起了她,向里面走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抹阳光也退到地平线以下,外面的熙攘声渐渐淡了下来,直到明月高悬才完全消失。坐了一天的无双感觉非常疲倦,门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王爷吉祥。”屋里的侍女齐齐福了下去。坐了斧子、撒了花生莲子,那男人才挑起她的盖纱,脸上的幸福笑容依旧淡淡,只是那眸子…
喝了交杯酒,喜娘和侍女全部出去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她静静的坐在床上。靖王脸上一片清冷,自顾自的脱了外袍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一丝了然挂在无双唇角,走到梳妆台,轻轻的摘下头冠、首饰,卸了妆。脱下大红喜袍,走到床边,拿起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目光触及床上纯白的长帕。轻轻拿起,返回梳妆台举起钗对着手臂狠狠扎去,点点鲜血溅在白帕上,仿若朵朵艳梅。简单包扎一下又回到床边,在床沿慢慢躺下,缓缓的闭上眼睛,今天她很累了。
摇曳昏暗的烛光中,一双略带困惑的眼睛扫视着床沿那个瘦小的身影。
[第一卷 东轩篇:第四章 疑惑深深]
天阴沉沉的,稀稀落落的雨丝随风飘下。远处天边一阵闪亮,轰隆的雷声平地响起。风越刮越大,地上的尘土被卷起抛下。树枝在风中飘摇花草在风中晕眩。
一个衣裳破落的小女孩在呼啸的风中吃力的背着大她身形几倍的篓子里面装满了苹果。风更大了,一道闪电伴着声响雷铺开瓢泼大雨。小女孩瞬间湿透,雨水浸着头发模糊了她的视线。
山路越来越泥泞,湿滑的路上她几欲摔倒。有时一阵闪电,劈裂了树枝,手臂粗细的树枝如泼下的暴雨,不期然砸下,乱了她的脚步。一个趔趄滚下山去,在半山的一个山包处停了下来。汩汩的血水混着泥沙在女孩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怖。
苹果滚落满地,篓子残破不堪。绝望笼罩着她。终于忍不住她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泪水都哭尽。
脸上的冰凉让无双醒了过来,摸摸脸上一片湿凉。原来是梦,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那段日子,却不想它已深深刻在心底。一条丝帕跳入眼帘,无双愣了愣。“哭掉魂了吗。”不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无双看看站在床前的楚焘,坐了起来,默默接过帕子,理理情绪。“让王爷一早起来就扫兴,是无双的不是了。”说完起身为他更衣。
楚焘的眉毛拧的更深了,她不是那个天之娇女吗。他爹宠她,她哥疼她,连婚姻大事都是她说想嫁谁皇上就给她赐婚与谁。这样的她怎会在昨晚自己给了她难堪之后那般镇定自若,怎会在梦中哭得那般悲凉。她,并不若传闻中的那样简单。
给楚焘穿好衣服后,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敲门后进来,拿着那张梅花白帕嬉笑着出去了。“皇室中正室初夜白帕一律由妇律院保管,那是妇律院的律女。“看无双疑惑的神情,楚焘不自觉的解释道。
话音刚落,两队丫鬟走了进来,端着洗漱物件。无双不习惯由被人侍候洗漱,来这里之后亦不曾让青纹、碧纹代劳。画了个淡妆,用一只玉簪简单挽了个发髻。
旁边被丫鬟侍候好的楚焘轻蹙眉头看着她,眼中的不解更多了。“王爷,可要现在用饭?”楚焘的贴身丫头翠竹问道。“走吧。”楚焘牵着无双的手向前厅走去。
昨天盖着头纱不曾看过王府的景致,今天出门才发现她住的新房仿若苏州园林甚是精致。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有几个株老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就像一幅好画,花开的满眼的珠光宝气。廊檐相连,镂刻浮雕精美绝伦。
出了她的院子便感觉景致朴素了不少。回廊只有几个阁窗,没有镂空雕饰,没有沿顶壁画。园中的湖上碧莲片片,却不见一尾金鱼,石砌小桥也不见半点雕刻装饰。
过了小桥就是前厅,桌上已摆好了各色菜式、精致点心和细熬小粥,楚焘亲昵的拉着无双坐下,殷勤的为她布菜。饭后一盏新碧落送上,打开盖子扑鼻的清香飘然而至。
“王爷,属下有事回禀。”厅外一个青衣男子沉声说,“无双,本王有点事要处理,忙完再陪你可好?”楚焘起身看着无双,眼中似含满柔情。
“王爷尽管去忙,不要为无双耽误了正事。”低头敛目,不胜娇羞,楚焘出厅那青衣男子便紧随其后。
这个男人必定有着艰辛的过去和神秘莫测的未来!听那青衣男子的脚步声可知其必是武林高手,而他特意放重脚步隐藏必与这个不凡的男人有关。
他们想隐藏的是什么呢,不想太过深究。这个男人绝对是危险的,有野心的,不若表象的那么无害。她不需要知道哪是什么,她只想保护她爹爹和哥哥周全,他们给的温暖是此生的眷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她都决计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
“王妃娘娘大安,老奴是王府的管家德祥,主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厅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扯着犹如被车辙碾过的嗓音说,“祥叔不必多礼,想来你也在王爷身边伺候多年了吧。”
“回主子话,已经十二年了。”
“你¨”无双疑惑却终没问出口,“老奴从王爷出生就在爷身边伺候了,后来皇上得了天下爷住进宫里,老奴就没在爷身边了。直到四年前爷分了宅子又回来伺候爷。”无双点点头。
“王妃,这是府里的房契、地契,还有府里产业的账本。”祥叔把东西都放在桌上退到一边。无双把账本仔细看来一遍闭眼沉思。
从账上看靖王府的财政是捉襟见肘,府里仆役的月钱就占了王府分例的大半,乡下的田产收入倒是不菲,可与楚焘的巨额花销相比可谓沧海一粟。得马上扭转这种局面,不然她就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在穿越后穷死的王妃。
积累财富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以前的每一天她都在做,想不到来到这后成了王妃居然还要为这奔波。不过无妨,要她天天绣花作画她也做不来。天生劳碌命!
积累无非开源节流这两项,府里的仆役不是皇上赏的就是跟随楚焘多年,不宜裁员。田产上的收益想必是楚焘为未来筹划用了,也不能动。既然截流不易,那么就只能从开源上下功夫。
刚才来这前厅的路上她看到这王妃修葺简陋但面积不小,房前屋后的大片空地可用来种些四季果蔬,既有收益又增加了院落的生气。湖里的莲花要加大种植,莲子、莲藕都可为府里食用。花园里种些可入药可食用的花卉。
这些只能得些小钱,得开店做生意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府里的仆役正可解决人手问题,但是开什么店好呢?首饰店是她的老本行,但有如意斋比着短时间收益不会太大,那么酒楼则是最好的选择了。她集团旗下的连锁饭店历来是利润点,这方面的经验能力她自谕业界翘楚。剩下的就是店面问题和主厨聘请了。想好一切她把想法告诉管家,看着那张惊讶与钦佩交织的老脸,无双的心里升起淡淡的自豪。
不知不觉已谈到中午,无双简单吃了一口继续与管家商讨她的想法。达成一致时已是下午,无双觉得有些疲倦便回房休息,让管家祥叔把这些想法回禀楚焘,若他没有异议她就要开始行动了。
书房中楚焘的脸色阴翳,心下阵阵疑惑。祥叔的话让他又惊又疑。把账本给她只是想让她知晓他是把这个家交给她了,也是让韩铁成相信自己是重视无双的,没想到她却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况且她又是那样一个刁蛮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他犹记得她初见到自己时处处刁难,见自己并不理她,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大概是没见过像他这样不以她为中心的男人吧。在听说皇上有意为他和她赐婚时竟兴奋的落水。这样浅薄的她怎么会有这般大见识。
“舫楠,去查查王妃。”
“是。”早上那青衣男人应声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已是初夏,室内仍飘着几许凉风。烛影摇曳,桌上的烛泪点点,仿佛是谁日后的心。
[第一卷 东轩篇:第五章 修竹公子]
得到了楚焘的首肯,无双准备第二天就带着青纹、碧纹出去找合适的铺面。这两个丫头是跟着她陪嫁过来的,自己在这边可信任的人恐怕也就是她俩了。
吃完早饭后,楚焘就出门了,无双换了身男装也从后门出去了。上次出门逛街并没走多远,所以她对盛都依旧是陌生的。
盛都的街头还是那么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杂耍声交织成清平盛世的乐章。无双留意着街道两旁的店面,常年的征战使这个曾经的都城千疮百孔,尽管当今皇上仁爱治国,轻摇赋税,鼓励农商,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盛都的繁华恢复仍需时日。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是一溜平檐,像上次看到如意斋那样的三层楼宇实在是凤毛麟角,能看到两层小楼已是不易,更别说三层的塔楼了。
突然,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无双的目光,两个娇俏的少女不知在争执着什么。走得近了,听那粉衣少女讥讽“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神气什么。啧啧,你把你家的家当都穿在身上了吧。哎呀,你这头上的首饰可不是你的嫁妆?”说完斜着眼睛,拿眼角不屑地上下打量这那黄衣少女。
无双顺着粉衣少女的目光看去,天!她的打扮差点没把她的眼睛晃瞎。有人这么穿衣打扮的吗。不得不说她很佩服她竟然能把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戴在身上,还敢堂而皇之地上街。
浅黄色的锦缎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的菊花,荷叶裙外套着同色的蚕丝纱罩。纱罩外一层金线流苏,每个流苏下坠着一颗饱满的珍珠。上穿亦是同色的丝绸斜襟衫,衫外披着貂毛披肩。
天哪!这个女孩居然穿了这么多层,无双开始崇拜起她来,要知道现在已是初夏,穿薄衫都觉得酷热难耐,她竟然披着毛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