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家现在有佛学院,每年有很多学成的僧尼。不过他们似乎都是去了一些名山大川。象我们这样的小庵是不会有人来的。
“师太,不如我也出家,来陪着你吧。”这话倒也不算安慰师太,其实出家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事。
“傻孩子,你已经是入世之人,是必须要在这世俗里打个滚,沾染上红尘三千烦恼的。只要有心,不必出家,你完全可以以出世之心去做入世之事。”
是的,我执着了,以为只有出家了,才能六根清静,这何尝不是一种消极逃避,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避世的事情。
为人处事冷静低调,也未必就说明我淡泊宁静。不然也不会有那些郁结难消的心事了。
“师太,你相信前生今世吗?”
师太捻着佛珠,长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
我在庵里住了一周,这七天里,我将师太珍藏的医书和她自己为乡人治病的手记誊抄了一份。尤其是那些描述山中野生草药形状的图解,我更是细心描画。这些都是一些很常见的草药,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
七天后,临走之前,我见到了那两个被送来出家的小姑娘。六七岁左右,都是机灵懂事的孩子,不知道师太的一身学识,她们又能学到多少。
带着手抄本和师太晒好的药茶又回到了W市。
在庵里只呆了七天,再次回到家却感觉恍若隔世,竟然不适应拥挤嘈杂的闹市。
好在很快就要到开学的日子了,打电话和田露约好了出发的时间。田露年前就陪父母回老家过年,这两天才回来。
又拨通玄澈的电话。除了初一早上接到他的拜年电话,已经有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我回乡下他是知道的,而我却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嘟……”等了好久都没人接,我放弃了。
晚上我正准备睡觉时,他来了电话。
“莫珈,你回来了。上午我没带手机就出去了,所以现在才看到你的来电。”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哦,没关系。你最近很忙吗?”
“是的,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话音沉了下去。
“我可以帮你吗?”作为他的女朋友也该为排忧解难。
“不用了,你帮不上什么的。”这话让我有点气馁,的确有些事情我是帮不了他的。
“可是听起来你很累啊。”我关心地问。
“嗯,还好啦,就是很想你。好久不见你了。你想我吗?”
“呵呵,有半个多月了吧。的确想你了。”似乎那次他生日过完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整整二十一天了。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见见你。”
“现在?可是现在十一点多,已经很晚了。”我诧异。
“就一会儿,好吗?我开车过来,十五分钟后在你家楼下等你。”
“不行,别开快车,你稳着开车,不用着急,我等你,你到了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出来了。”
“莫珈,你真好。那你等着我啊。”
“嗯。一会见。”
二十分钟后,我下了楼。
我们小区的夜灯很明亮,我出来后一眼就看见玄澈斜倚在车旁,正仰着头抽烟。一圈圈的烟雾被他轻轻吐了出来,在灯光里慢慢扩散。烟雾缭绕着包围了他,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那样悲哀而孤独。
看见我出来,他扔掉烟头,使劲踩灭了,转身打开了车门。
“外面冷,我们进车里坐着说会儿话。”他笑着说。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啊,现在怎么染上这恶习了?”我站在车门边,皱着眉责问他。
灯光下看他,依然是那样英俊不羁,就是脸上神情稍带些疲惫。
“呵呵,最近忙的有点心烦,不小心就抽上了。这烟很不错的,没那么大烟味。不信你闻闻。”他张着嘴,嬉皮笑脸地凑到我面前。
我躲进车里,他也跟着进来,关上了车门。
“真的,不信你亲我一下。”他紧着往前凑。
“去,再高级的烟也有烟丝味,你骗谁啊。”我嫌弃地推他。
他却趁势紧紧抱住我的腰,脸埋进我的脖颈:“莫珈,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嘛。”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我安静下来。
他用唇细细啜吻着我的脖颈。因为出来的急,我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开襟毛衫,我的领口几乎敞开着,此时倒方便了他。
他慢慢吻到我的锁骨上,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车里的气氛暧昧极了。
他的唇渐渐上移,终于我们的唇缠绵地吻在一起。
悱恻迷离,难舍难分,我感觉得到他的激动,他用力吸吻着我,就象是要将我吞进肚里。
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最后到底还是我理智些,硬是用双手推开了他的脸。
“傻瓜,你还想不想呼吸了!”我娇嗔的呵斥着。
“怎么办,怎么办哪?”他看着我的眼睛茫然无措地喃喃低语,那模样好象个迷了路的孩子,柔软的发丝垂在俊朗精致的脸庞上,明亮的眼睛被车外的灯光照的水莹莹的,红润的嘴唇微张着,说不出来的可爱。
“什么怎么办,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微笑着捧着他的脸,轻柔地说,就象哄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我知道他遇上了难事,可只有他说出来,我才能帮他不是吗!
“我想你,我想你啊,莫珈!”他那样热切地看着我,我却心微微一沉,还是不肯说么。
“好了,我知道你想我,我也很想你,我们以后可以常见面啊。快开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当然和你一起走,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学校!”
“嗯。我已经和田露约好后天就是18号走,你要是能走就打电话通知我。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真的没心和他多说了,明知道他遇到很伤神的难事,可他偏瞒着你,宁可自己一个人痛苦郁闷,何况我有种直觉,这事应该和我有点关系。
“别走好吗?再陪我呆会儿。”他拉着我的手软软地求着我,我真不忍心拒绝,可是到底还是狠下心来:“过两天不就又见面了嘛,别那么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必须上去了,太晚了,爸妈会说我的。”安慰性地吻了他一下,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站在车窗前,看着坐在车里的他,依然保持着拉我的姿势,眼睛却没有看我,只盯着他的手出神。
我有点担心,喊了他一声:“喂,玄澈。你到底怎么了?”
他象是被惊醒了,抬头冲我一笑:“我没事儿。后天你等我电话,我们还是坐我家的车去学校。”笑容释然而轻松,似乎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好的。你也回去休息吧,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嗯,那我走了,拜……”
我点头,看着他掉转车头,驶了出去,直到远的看不见车的影子了,才上了楼。
怕打扰爸妈休息,我静静地守在电话前,一听到铃音,立刻迅速接听。
“喂,玄澈吗?”
“是我,我到家了。你睡吧,晚安,做个好梦。”
“你也是,晚安。”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他今晚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还真担心他出事儿,前世为家人操心惯了,总是有点神经质,即使重生了这毛病还是很难改变。
也许是我多虑了,二月十八日,玄澈接我和田露出发。路上他依然对田露冷淡傲慢,一切如常,似乎那晚他的忧郁和挣扎都是幻影。
加入学生会
宿舍姐妹团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分享各家带来的美味。
老大一边吃着,一边嘴里却感慨地说:“这人长大了吧,还真没意思,连过年都没什么兴趣,整天除了吃还是吃,东家吃完吃西家,没劲透了。”
大家都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老二也说:“本来我还带着书回去,准备有空了看看呢,结果全荒废了,一页没翻;怎么带回去的又怎么带回来。幸亏没有要补考的,不然肯定全糊。”
大家都笑了。
我说:“其实在家的确不能安心学习,只有在学校这个大环境我们才能踏踏实实学习。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多充实自己,以后出了校门,进入社会后专心学习的机会就少了。”我是深有体会啊。
老大和老二若有所悟,爱学习的老三连连点头:“就是,四儿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我见她们似乎比上学期更忙了,但并不是忙于学习。
老大康平假期认识了几个四川同乡,没课的时候热衷于和同乡联络感情,很少在宿舍里看到她。老二李敏迷恋上日本插花和茶艺,课余时间几乎全泡在社团里。老三王丽每天下课后就不见踪影,不知道神神秘秘地在做些什么。
于是曾经形影不离的四人组合,最终只剩下我形只影单,于是我更加沉迷于读书学习。
B大中文系目前不细分专业学习,两年以后也就是第四学期开始由学生根据自己的志趣报名选择专业。按我的计划,我打算在这四年里根据兴趣或相关专业再双修一个学位,毕竟将来的社会只懂一种专业是不够的,很多工作要想做好,都是需要跨专业的,何况技多不压身,掌握的知识技能总有用上的时候。
虽然课本知识很是枯燥乏味,但我从小就被师太以四书五经启蒙,加之本身就对语言文字类知识感兴趣,所以觉得不是很费劲,倒反而学得津津有味,也由此成为某些老师眼中的乖学生。因为我不管此课受不受学生欢迎,只要有必要学习,无论大课小课我都按时上课认真听讲,并详细做好笔记。
这天下午难得我没课,于是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看书。
最近古汉语老师布置了一篇学期论文,我打算早早趁着有时间通读研究完《道德经》,并根据自己的分析思考,以水的七善作为论题完成论文。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道德经》里的这段话虽然简短,但却极为经典,理解起来要结合各章的要义,真正着手写论文也需要引经据典,查阅大量资料。
楼里极其安静,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难以自拔,却听见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不象是宿舍里的其他人敲门方式,我纳闷着,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帅哥,略前些的戴着副秀气的眼镜,翩翩如风,谦谦温恭,他身后的那位帅气阳光,青春逼人。可我一个都不认识。
“请问你们找谁?”
“就找你呀,林莫珈同学。”
“我?二位是?”
“进来说好吗?”
“啊,对不起,请进。”我这防备陌生人的习性真让人汗颜。
两人坐定后,戴眼镜的帅哥微笑着说话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都是本系学生会的,我叫甄宇,是学生会的主席。他叫王强,负责文体部的工作,”
向两位帅哥点头致礼后我仍然纳闷,学生会似乎和我没有什么牵扯啊。
见面后还没开过口的王强解释道:“我们今天来找你,主要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学生会。”
我更纳闷了,学生会纳新工作上学期就结束了呀,何况我听说加入学生会还要个人提出申请,通过激烈竞争、学生会考核后才有可能加入。哪有学生会领导亲自找人谈话并邀请其加入的。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甄宇说:“上学期你的确没有提出申请。但是我们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你有加入学生会的优秀条件。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都认为你具备条件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学生会的工作。”
“可是,我自己并没有意愿要加入学生会啊。”我有点莫名其妙。
“这个我们也知道。你恐怕不了解学生会,其实学生会就是一个为同学们提供服务,丰富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对外展示我系风采的组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想到要出名或获利,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能为同学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使同学们在这四年里学习生活的更充实而有意义。据我们所知你有音乐、舞蹈、书法、绘画、方面的特长,与周围同学团结融洽,有一定的亲和力,在老师中也反映不错。因此我们学生会很需要你这样的同学加入。”甄宇的话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我犹豫了,从前的我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迟疑片刻后,我说:“我并不认为自己具备你们所说的能力,你们的消息来源会不会不准确?”
“不会,你太不了解自己了。”甄宇很肯定地说。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来源?”我并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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