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点舍不得你嘛。明天我去找你。你在家等我哦。”
“好,没问题,我走了,小风风、小澈澈再见啊。”怪笑着,我出了包厢的门,故意不看风恺臭臭的脸。
我心情非常好,轻盈地走进包厢,田露他们已经唱上了。我抢过另一个麦,就跟着唱。大家轮着唱一首歌,本来挺好听的歌让我们唱的不伦不类。可是谁在乎呢,只要兴致高就是了。最后我们五个肩搂着肩合唱了一首歌。那情绪那气氛,让我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依然温馨感动。
第二天,初春来了,她带来了一份礼物,一份贵重的礼物。
她看着我;真诚地说:“珈珈;我们认识三年了;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我只想好好待你,原谅我俗气,我只能送你这个,你以后上学用的上。”
这是一台小巧精致的笔记本电脑,正是我目前需要的,我承认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我不能接受,这太贵重了。
看出我的想法,初春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说:“珈珈;你别拒绝我的礼物好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是啊,如果此时谈金钱与价值的确太俗,我欣然接受。
我也取出一个精巧别致的刺绣香囊,郑重地套在她的脖子上:“这里面有凝神定气的香料,是我亲手做的,你戴好,在外面心烦了就闻闻,心情会好起来的。女孩子出门在外的,一定要多保重,善待自己。”
“嗯,我知道,你也是。”握着香囊,初春轻轻靠在我肩上喃喃地说。
“珈珈,你知道夏雨为什么妒嫉你吗?你长的很美,可是你最美的是眸子,虽然冷静,却很温暖。我们每个见到你的人都想接近你,可你若有若无的疏离却让人不可亲近。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感到很舒心,可你若不喜欢一个人,就基本忽略一个人。夏雨就是因为这个恨你。你别怪她,玄澈、风恺因为你已经和她基本断绝来往了。”
我笑了下没说什么,只是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还有哦,那两个家伙都喜欢你,你知道吗?不过,小风是没希望了,玄澈总算为自己争取到机会了。你要小心哦。”坐正身子,初春调皮地看着我。
我亲昵地掐了下她的脸:“小心什么,我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也对,还不知道谁吃了谁呢。”小丫头学坏了哦。我的魔爪挠向美女的痒痒肉,美女笑的花枝乱颤,缩成含羞草了。不过,她很快就反攻倒算,两人闹成一团。
两天后,初春和风恺飞向英国。
再一天后,子丹也飞走了。
我食言了,并没有去机场送他们登机,只是在电话里祝他们一路平安。如同前世,我还是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好心情似乎随着朋友们飞走了,想着从此后大家都要各奔东西,再见时不知他们会变成怎样,很是失落怅惘。
他们都那么年轻纯洁,离家在外,各种各样的因素都有可能改变他们的心性。
忽然想起前世我上大学前的一件事:我有个很要好的高考落榜的女友在我临走时,非要和我合张影。她当时一直强调:上了大学的我会改变,她要保留现在的我,似乎我只要离家就不是原来的我。那时只觉的她多心,因为我自认为我绝不会变。但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了悟,我的确从一走出家门就变了,只是当时没有发现而已。
感觉自己有点悲观哀怨,知道这样很不好,于是,这天晚饭后,我溜达着来到我的母校——二中。
正是放假的时候,学校里空荡荡的,高大的教学楼沉默着,一切都非常安静。校园两边的花坛里花开的极其绚烂,争奇斗妍,姿态妖娆,暮色中,她们纷纷攘攘,似乎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沿着茂密的林荫道我来到操场上,跑道中央的草坪非常茂盛,象绿色的绒毯。
我扑过去躺倒,夏日曝晒过的草地还有余温。我自在地滚来滚去了好一会,才枕着双手,懒懒地闭上眼睛,任凭调皮的小草轻抚着我的脸庞,深深闻一鼻子青草味儿,舒服地叹了口气。
好快呀,我的中学时代就结束了。席慕容说过: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不管前生今世我都觉的自己最美好最纯真的岁月就是中学时代。从前上班时,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学生我就想,如果再有机会能重温一次学生时代该有多好。重生让我的愿望实现了,我重又走进青春活泼、无忧无虑的充满了学习气息的校园,不仅仅是为了应付考试地汲取课本上的知识,我知道这些知识或多或少会让我在将来的工作、生活中受益良多……
忽然感觉身边有人,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金色夕阳下一张微笑的脸让我一时有些迷怔。
“是你呀,徐然,吓我一跳,你也来学校缅怀自己的高中时代吗?”我开着玩笑说。
“真没想到,你平时那么冷静,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他笑着坐了下来。
“去你的,你那么悄不捏儿的出现,是谁都会被吓到的好不好。”我佯装生气地一捶他,顺势又躺了下来,拍拍身边的草地说:“来,躺会吧,以后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他犹豫了一下,躺了下来。
“我过两天就要走了。”静默了一会,他突然说。
“怎么这么急,开学还有些日子呢。”我惊讶的问。
“我妈要带我回老家,把我爸的骨灰迁回祖坟。”
“哦,这样啊。”
“对了,这个卡还你,本来应该去你家还你的。里面的钱太多我没用完,还有12万,剩下的我以后还你。”
我感慨地接过这张让我受过伤的卡,当时一时迷乱,让我受了不小的祸害啊。
“这么多的钱你到底是哪来的?”徐然忽然侧过身子,手支着头,很严肃地问。
“我跟朋友借的,你别担心,不是高利贷。”我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人,竟然一出手就借你这么多?”真不是好孩子,怎么咄咄逼人。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大方啊。
“没关系,相信我,我有办法还他。”虽然8万有点多,我的储蓄加上父母给的上学的生活费应该够了。
徐然还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强忍着,没再出声。我松了口气,这孩子到底还是厚道。
夜色渐深,草地上有些凉,我拉他起来,一起往校园外走去。
来到门口,我们停下脚步,从此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徐然同学,今后多保重,你走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平安,学习顺利,前途远大!”
他笑了:“谢谢!你也是,要永远都好好的。”
“那……再见!”
“再见,我们一定会再见!”
……
曾经相聚多少天
才知道离别多少年
虽然所有相聚终究要离别
缘分将我们围成圈
思念化作白杜鹃
依依不舍的离弃近万千
我们一定要再见
不管路途有多遥远
虽然前方有危险
也不管要多少时间
尽管月亮有多远
心里的牵挂有多远
远方的你是否一切都安全
明天因为有星期天
今天必须说再见
天下没有不散的席宴
——谨以此纪念我曾青春懵懂无限惆怅的中学时代
大学生活
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们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从蜗居了十多个小时的列车上下来,走向举着“**大学欢迎你”之类牌子的人群。
说是一行人,其实也就四人,我和田露,以及我们的爸爸。本来我和田露说好了与玄澈一起走,他家有车送他,速度快还方便。但是我们的父母都不放心,说是离家远,非要亲自送到学校。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爸爸们拿着大包走在前面,我们两个悠哉哉地拎着小包跟在后面。
找到彼此的学校接待人后,我和田露分开了。
在车上几乎把话说尽了,现在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和茫然,我们只是亲昵地捏了捏手,各自离去。
都走出好远,忽然听见田露喊了我一声,回头一看,小丫头拿着临走时新买的粉色可爱型手机正冲我晃呢。我笑着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别忘了她的手机号,跟她多联系。
本来出门上学,有个手机是非常必要的,爸妈也说我到外地上学,怕联系不方便,非要给我买个手机。我不同意,总觉的有了手机就多了束缚。于是说服妈妈:学校宿舍肯定有电话,而且现在到处有磁卡电话,他们又都有手机,没什么不方便的。爸妈只好同意了。
在这一点上,我的确很固执,甚至可以说是迂腐:能不用手机就尽量不用。在这个几乎人手一支机的社会,可以算是绝对的另类了。为此,一众同学朋友极力规劝我,经常用手机上种种有趣的短信、刺激的游戏、悦耳的音乐诱惑我,可惜,我无动于衷。
九月的B大学城里,骄阳似火,车似长龙,人潮如涌。
在我将要就读的中国语言文学系(中文系;是我前世最喜欢但无缘的一个专业)的登记处领了统一的被子、床单、脸盆、暖壶等用具,跟着高一级的学姐来到三楼的304宿舍。
宿舍不大,四张带床头柜的弹簧床,分布在四个角落,中间两排四张桌子,上各有一个小书架,很整齐舒适,我第一眼就很喜欢,这比我以前的大学宿舍条件好太多了。
宿舍里其他三人都已经到齐,父母们正帮着收拾东西。闲下来的女孩子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闲聊。
我不是很擅长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本想帮爸爸一起忙乎。可是一个短发高个儿的女孩喊我:“那位同学,你就是林莫珈吧?”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是的,你们好。”
“呵呵,咱们宿舍门上贴着名字呢。我叫康平,是四川人,很高兴做你舍友。”好爽朗的女孩,让我想起田露。
接下来我认识了来自江苏娇小温柔的李敏,和来自湖南腼腆内向的王丽。几个女孩子很快熟悉起来,我喜欢听李敏的吴侬软语,总逗着她说话。性急的康平总忍不住用她的大嗓门插话。王丽虽然话少,但总爱笑。
这边女孩们聊的笑语连连,那边的家长们也忙的不亦乐乎:铺床、挂蚊帐、交谈。好容易一切忙乎妥当,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于是家长们领着各自的宝贝闺女向食堂出发。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食堂里人不多,打菜的窗口也没全开,只开了四个。爸爸帮我办了饭卡,忽然想起电话的事,嘱咐我抓紧时间办电话卡。
要了两菜一汤两碗米饭,爸爸边给我夹菜,边叨叨:“多吃点,学校的伙食没有油水,吃不饱容易饿肚子,一饿肚子就没心学习了。以后多买点蛋糕点心什么的,饿了就垫垫,学习休息要有规律,千万别把身体造坏了。虽说你从小就很会照顾自己,可离家这么远,我们也看不到,你以后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至少一周一次,知道吗?缺钱就给家里打电话,别总惦记着省钱,爸妈挣钱还不就是为了你。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觉得和家长有代沟,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们说,但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多和田露说说,别总闷在肚里什么都不说……”
我应着声,努力埋头苦吃,心里微酸。
在父母眼里,子女不论年龄多大,永远都是要人操心的孩子。
傍晚,爸爸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家的归程。我送他出了校门。
夕阳下,看着爸爸微微佝偻的背影,我无限感慨,似乎只有此时我才发现,爸爸他老了。在庵里初见的那个斯文儒雅的年轻人已经被岁月催成唠叨忧虑的中年人。
我鼻子一酸,喊道:“爸爸!”
爸爸回头望我,离的那么远,我都能看见他脸上的沧桑和疲累。
“爸爸,你和妈妈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放假我就回来了!”
回到宿舍时,只看见王丽。
“回来了,康平她俩先去洗澡了,我留下来等你,你还不知道地方吧。”
“谢谢你。”
“别客气,以后咱们要在一起四年呢。”
感激地一笑,我赶紧收拾洗澡用的东西。
进了澡堂,找到更衣柜,开始脱衣服,王丽有点不好意思,遮遮掩掩的。我知道她从小到大没住过校,不习惯。
但是一进浴室,饶是我曾经在公众澡堂洗过澡的人都傻了眼:热气雾蒙蒙的,眼前一片白花花。赤条条的身子一个挨着一个人,三四个人合用一个喷头。
刚才吃饭也没见几个人啊,怎么这会这么多人。几乎一瞬间我就有穿上衣服不洗了的想法。一看身后,王丽抱着盆缩着身子,一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的模样。
正准备拉着她往外走呢,忽听到一声大喊:“王丽,林莫珈,快来这里!”
虽然浴室里声音很嘈杂,但全被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