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很晚了,也不是节庆日,热闹的街市已经安静了,三人安静的走在,突然夜空里迸出了一句话。
“娘,爹,那是你们的故事吗”?
殇笑嫣和夜锦玉顿住脚步,握住的手指心有灵犀的颤了一下。
“忆夕,你刚才叫我什么”?夜锦玉蹲下身去,激动的眼珠定定的注视着他。
夜忆夕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跑到笑嫣后面躲起来,并且朝他做了个鬼脸,“那你告诉那是不是你们的故事”。
“是啊”,夜锦玉弯着眉眼满含爱意的望着笑嫣,“我十年前救喜欢上你娘了,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你娘一人”。
夜忆夕揉了揉酸酸的鼻子,他虽然小,可那戏曲里的感人他还是能体会到的,忍不住撅起小嘴说了一句:“傻爹爹”。
这次听的千真万确,夜锦玉一个快三十岁的男子蹲在大街上,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孩子叫自己爹,那份狂喜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只抬着眼角笑的狡黠。
笑嫣浅笑弯腰指腹轻柔的帮他擦拭嘴角,“是了,你爹就是个傻瓜”。
“我要不傻,哪能把你找回来,再找回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夜锦玉握住她的手背轻轻吻了吻。
“忆夕看着呢”,笑嫣不好意思的缩回手。
夜忆夕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爹偏心,只亲娘不亲我”。
夜锦玉一愣,而后大喜的走过去,在他脸上“叭”的狠狠亲了几口。
“哇,你口水都在我脸上了,娘怎么会受得了你”。
“你娘要是受不了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夜锦玉说的笑咪咪。
“啊,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么亲我娘的,就把我给生出来了”,夜忆夕突然尖叫起来。
夜锦玉正要开口,耳朵突然被拧了起来,“不要乱说话,不许教坏儿子”。
史笑嫣红着脸训斥着他,真是的,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一点都不会做爹。
夜忆夕见状,偷偷溜开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夜锦玉。
夜锦玉却趁笑嫣不备突然将她扑进了她的怀里,两人闹了一阵,笑嫣投降道:“好啦,别闹了,很晚了,还是回家吧”。
三人继续牵上了手,夜忆夕觉的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说道:“爹、娘,你们的故事很感人哦…,那些人都看着哭了”。
“是啊,看不出你挺有皮影戏天赋的哦”,笑嫣薄巧的唇努了过去。
夜锦玉一副深思的模样点了点头,“那好,等我不当皇帝了以后我就来这里演皮影戏养活你们,这的确是门好手艺”。
“无聊…”。
“那我陪爹一起演”。
“好,我们做一对皮影戏父子,到时候名满天下”。
……。
一家人简单却温馨的对话一直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弯弯的月牙下,鉴证着这恍然如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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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外栓着几匹马,屋内一片通亮。
到家门口的夜锦玉和笑嫣面面相觑,正疑惑的时候里面跑出来一道高瘦的身影。
“姐姐——”,嘹亮的声音划破夜空。
“初熠”,笑嫣一怔,后面又走出一个面目焦灼的红衣女子。
“莺——”,这会儿连夜锦玉也愣了,但更多的是喜悦,甚至没有太多思考的迎了上去,“莺,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是和梁初熠一起。
“你们可回来了”,夜莺心情焦急,可没太多的心情叙旧,“我也是先去军营找了二王爷她们才知道你们来了这里”。
“你急着找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了”,笑嫣有不好的预感,“莫非玉瀚天开战了”。
“不是,是皇宫出事了,梓王朱梓召和皇后朱桑青联手,诬蔑炫麟谋反,朝中许多大臣都倒向皇后那派”,莺心急不已,“她们父女两根本就是打算某朝篡位,现在借着炫麟造反的名义带兵攻打洛城,现在轩鸾国的兵力都被你们带走了,皇宫里根本没多少士兵,我只好偷偷溜出来求助”。,
“可我不是写了一封传位的诏书给二哥吗”?
“你也不想想,你、尚将军、四王爷还有太后都不在宫里,你就留这么一封诏书,能证明什么,就是因为那封诏书反而更加重了他那冠名堂皇的罪名”,夜莺气得牙痒痒;“京城和边疆的书信早就断了,要不是炫麟聪明,你老窝早让人端了”。
夜锦玉被她说得额头冒出了三条黑线,这种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口。
“不对啊,皇宫的书信不是每次都回报送到啦吗,难道是假的”。
“当然有可能是假的,定是玉瀚天动了手脚了”,笑嫣皱眉说,“你二哥留在皇宫本来就是孤立无援,你平时怎么就不多留个心眼”。
夜锦玉仔细想了想,看来是当初银死的那断时间他心绪烦乱的时候出问题了,“该死的玉瀚天,该死的朱桑青”,他早就知道朱梓召当初让他娶朱桑青这个条件有轨端,没想到会在他做料不到的情况下发生。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四王爷已经带兵回京了,我们都觉得这事只有你回京才能解决,所以就来找你了”,莺抓住他的衣袖,“我们快点回宫,片刻都耽误不得了”。
“好”,夜锦玉刚一动,衣襟突然被人扯住,低头看到夜忆夕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猛的想起来,今天还是他生日,顿时不舍,“忆夕…”。
“爹、娘,你们今晚就要走吗”?夜忆夕不舍的扁嘴。
“忆夕,皇宫里出了事,那些平时伺候你的姐姐哥哥出了事情,你爹要去救她们”,史笑嫣更是舍不得,好不容易才有的团聚幸福,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分别了,是不是幸福来的太快,也就会失去的越快。
“对不起,忆夕”,夜锦玉紧紧抱住儿子,“你和奶奶还有妹妹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爹和娘就马上回来陪你们,到时候再也不离开了”。
“真的”?夜忆夕无比期望的问,“那拉钩钩”。
“嗯,拉钩钩”,夜锦玉伸出手指,“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皮影戏父子呢”。
闻言,夜忆夕终于露出了笑容,笑嫣也松了口气,当下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
“爹、娘——”,上马的时候,夜忆夕紧紧拉住史笑嫣和夜锦玉的双手,尽管刚刚被她们安慰好了,可还是哭了起来,“忆夕想说,今天是我过的最快乐的生日,我很喜欢爹的礼物”。
“乖儿子,今天也是爹最快乐的一天”,夜锦玉拨了拨他的头发,眼珠湿润,笑嫣也是。
“娘——”,突然转头望向不远处翩然站立的美丽女子,笑嫣点头落泪。
花青瑶也落下了眼泪,笑了,“你终于肯教我一声娘了,不用你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忆夕和挽情的”。
“娘,等我回来一定好好敬孝道”,这两日,通过夜忆夕,她也学会了,看到了许多事。
“万事小心”,纵然有千言万语,花青瑶也只简简单单的说了四句。
夜锦玉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夜忆夕一眼,扬鞭,一群人披着月光骑马离去。
“爹、娘——”,后面,夜忆夕一直追,追了很久很久。
那一阵阵的声音落在笑嫣的心底,喉咙像被人扯开了一样,忍不住往后看。
“不要回头”,夜锦玉抱紧她,低头朝她落泪但是微笑着,“我们一定会一起回来的”。
“对,一定会一起回来的,像你刚才演的戏里一样永永远远幸福在一起…”。
笑嫣想,这一定是她们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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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之死
两天后,终于抵达曲义城头,彼时已是黄昏,夕阳缓缓沉入西面的山峦,四处都是黑压压的军队,随时准备出战待发。
“朱梓召已经连同朝中几位军机大臣,打着惩奸除恶的罪名向洛城进宫数日了”,原地后面的尚思淳早就等夜锦玉等的心急如焚。
“南国的旧部不是都除掉了吗,他还哪来的旧部”。
“大概是玉瀚天,那几位大臣和玉瀚天私下就曾交好”。
颗“好个玉瀚天,这次是打算公然造反了”,夜锦玉寒光迸射,“幸好朕这次和北燕国暂时达成了协议,否则两面夹攻,后果不堪设想”。
“末将猜玉瀚天也是得到皇上你和北燕国有议和的消息,才会提前对京城动手”,尚思淳忧心万分,“现在更不妙的是洛城可能会失守”。
“什么”?洛城可是轩鸾国成都,夜锦玉倏地转身,“四哥不是赶过去了吗”?
殇“昨日南方下了雪,南下的河流冰封,四王爷的军队只好改走山路,怕是会耽搁上几天,皇上,你该早做打算了”,尚思淳跪下身说道。
“该死——”,夜锦玉将战报狠狠甩了出去,长袖一挥,“马上召集军队,朕亲自率军返回洛城,他玉瀚天要斗朕就陪他斗,这次定将这批佞臣全部斩草除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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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军队火速南下,自从南国灭亡之后,疆土大乱,尤其是南国的领地不少草寇趁势而起。
一路披荆斩棘,三位大将军兵分三路从东、中、西三路夹攻而下。
秋去春来,此刻南方又刚到新春。
“启禀皇上,昨日二王爷连夜带兵逃离了皇宫,朱梓召已经率大军进城占领了皇宫”,从校场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外边已经来的紧急军情。
“那二王爷呢”?夜锦玉霍的起身。
“幸得四王爷及时接应,二王爷和四王爷现在正在永城,不过玉瀚天南下的军队也快到了,照战况来看,四王爷的兵力最多能抵挡两日”。
“行了,马上通知尚将军从东面调兵力过去支援”,夜锦玉一挥手,一身戎装,铮亮的头盔下俊脸布满怒意。
“想不到还是失守了”,笑嫣倒了一杯茶给他,“你累了一天了,先喝杯茶吧”。
夜锦玉接过,拧着眉头一口喝干,“幸好当时我带你一同出来了”。
“其实我若留下或许还能够镇压住一个皇后,二王爷虽然聪明,但毕竟只是个王爷”,笑嫣拢了拢鬓发,“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和四哥会和,打进洛城,抢回皇宫”。
“可玉瀚天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正派皇帝进城的,否则他的计划就毁于一旦了”,笑嫣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玉瀚天不是个会冒险的人,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笑嫣,你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夜锦玉不放心的问:“你是怀疑玉瀚天另有目的”。
“他若要做皇帝做的名正言顺,首当其冲的就是不能让你帮二王爷洗刷冤屈,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毒手了”。
夜锦玉手抖了抖,玉瀚天如今不只是丞相,腾霄阁的势力又遍布天下,就算他如今领军数万,要杀他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笑嫣,你别担心,我也会武功…”。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人能和玉瀚天抗衡了,他的武功深浅连我都看不透,若他亲自出手,杀你也不过是随手之间”,史笑嫣忧的白了脸色。
“笑嫣,若我们三人联手应该还是能对付他的”,莺掀帘走了进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你忘了吗,当年我们三人虽然不敌玉瀚天,但还是重伤了他,这十年虽然玉瀚天修为比从前更高了,但我们三人也从没懈怠过武功,如今只要除了玉瀚天,我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对,你是提醒了我”,笑嫣上前握住她的手,“你的轻功和暗器,还有银的玄术,师父当年可就是取长补短来训练我们三人的,到时候我们三人拼尽全力出手,应该能赢,锦玉,你说是不是”?
一回头,美眸里尽是希翼的笑容。
夜锦玉心头堵了堵。
“那你马上召集银过来”,笑嫣说道:“这样我们三人就能商量一下对付玉瀚天的招数了”。
“呃…”,夜锦玉背过身去,暗暗叫苦。
召集银,要他去哪召集银。
“你怎么了,说句话啊”,笑嫣见他吞吞吐吐有点急了。
“银——银他现在是将军,兵力都布置好了,哪脱得开身”,夜锦玉思索了大半天才胡乱瞎掰,他想坦白,可越坦白就越害怕。
“可以暂时让其他人补上啊,现在想办法对付玉瀚天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又不是江湖决斗,是在打仗”,夜锦玉朝她走离开了几步,“笑嫣,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