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玉仍旧沉侵在她要成为皇后的魔障中,直到眼角处闪了闪,手腕突然一股断裂的剧痛,龇牙咧目。
“啊——”,尖锐的呼痛声回荡在竹林里,诡秘凄凉。
“堂主…”,后背的黑衣人被这声恐怖的痛呼声惊的浑身一颤,再看看地上的鲜血便没了主意,“堂主,他昏了,上次十八刺客的仇也算报了,我们快走吧”。
“我辛苦栽培出来的十八刺客史笑嫣不当回事,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死了也没人知道”,高堂主脸上布满森然的杀意。
“高鹤,你好大的胆子”,竹林里突然掠出一道红色的身影,暗器划过面门,高鹤往后退了一步,面前多了一名面目寒冰的俏丽女子。
“九王爷——”,莺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人大吃一惊,“高鹤,魅让你保护他,你竟然这样对他——”。
高鹤面色畏惧了一下,又冲后面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将他们俩团团包围,“哼,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顾同派之谊了”。
“高鹤,你想造反”,莺瞳孔剧缩,瞅着这群人醒悟过来,凤目喷出火光,“你以为你能杀掉了我”。
“哼,我早就看你们三人不顺眼了,明明我比你们都先进紫霄门,凭什么要屈居你们之下,就算史笑嫣离开了紫霄门,门主的位置也给了银,我到现在都只能是个堂主”,高鹤说完拔剑朝她刺去。
莺翻身弯腰,一手将夜锦玉捞起来,她最拿手的就是轻功,武林也很少有人是她对手,但是紫霄门的人对她的武功路数多少清楚,再加上人多势众,高鹤武功又并不比她弱多少,被困在中间,又要带着人,没多久步伐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眼前三面的刀剑朝她斩来,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莺周围有“轰”的身响炸开来,烟雾缭绕在四周,迅即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一拉,三人离开了此地。
等到拨开烟雾,莺和夜锦玉都已经消失在眼前。
“堂主,这可怎生是好”,一名较瘦的手下惊慌的说:“她逃走了一定会将今天的事告诉史笑嫣和银——”,想到那两人的狠厉手段,不由一阵惊悚。
高鹤忧虑的思考了一阵后,冷冷笑:“你身上不是中了她的独门暗器吗,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告她造反,正好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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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竹林,确定了危险,前面的人才停住脚步,回过头。
莺从空中落下来,也顾不得深思救她们的人是谁,只顾虑到身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危险了。
“他伤的不轻”,中年男子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说道:“我叫萧狄,滕霞楼的人,我们楼主得知他出了事,让我过来帮他的”。
“滕霞楼”?莺惊了惊,“你说的是玉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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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呜呜……凌晨四点,继续努力第四更……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这几章虐点就别打我了。
残废
“滕霞楼”?莺惊了惊,“你说的是玉瀚天”?
“没错,九王爷对我们楼主有过救命之恩”,萧狄探查了一下夜锦玉的伤势,拧眉道:“五脏六腑都受伤了,可最糟糕的是他的手…”。
莺低头摸了摸他全是鲜血的手臂,心底痛了痛,“我知道,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救他的命”。
“能救他的就只有我们楼主了”,萧狄忧思的说,“我们楼主还在叶城…”。
咖“那自然是救命要紧,我去找马车,我们在东城外的树林见”,莺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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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宫。
聆“你说莺背叛了紫霄门”?正在喝茶的史笑嫣露出震惊之色。
“高堂主说的”,银沉寂的目光变得不同寻常的紧张,“门里好几个手下都中了莺的独门暗器,我细看了,那手法的确是出自莺的手”。
“高鹤此人心胸狭隘,会不会是莺和他发生了口角才会出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笑嫣深思的说,“莺呢,你找她问清楚了没”?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莺到现在都没回来”,银略微懊恼的说:“高鹤在紫霄门里煽动众人要为受伤的人讨回公道,正因为我是堂主,才不得不下出通缉莺的命令”。
“我明白,换成是我也只能这么做”,史笑嫣沉吟的思考:“这事定然是高鹤在搞鬼,你别担心,没消息也就是好消息,莺她鬼机灵,轻功在江湖上就算是你也拿她没辙,说不准又是跑哪胡闹去了”。
“嗯,我会暗中派人找她,那我不逗留了,你早些休息”,银说完就转身。
“对了,银”,笑嫣从后面唤住他,闪烁其词的问:“我不是让你们暗中照顾锦玉吗…”?
“这事是高鹤在办,听他说九王爷许多次想进京城,都被他挡住了,现在不过是多喝了点酒,没什么大碍”。
“哦…”,史笑嫣点了点头,心里空落落的跌坐在椅子上,“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银,你可不可以帮我多派些人手好好照顾他,如果…如果他不肯离开京城,就由着他,但他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或许以后我也能偷偷去看看他”。
“笑嫣…”,银为她感到心酸,“再过一些日子你就是皇后了,难道你希望他心里一辈子记挂着你不成”。
“我是希望,可是我也明白不能这么自私”,笑嫣面露痛苦之色:“我以为我能完全放开,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坚强,我看看他就好了,就算远远的也行,直到他彻底放开我,娶妻生子的那天…”。
那该是件多痛苦的事…,银暗自怜悯的摇了摇头,他懂她内心其实还在期盼着能与夜锦玉有个不一样的好结局,人只要活着,都会抱着一份期盼,也只有那份期盼能让人支撑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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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城,位于夏兰国。
千山万水的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五日后到达叶城,连续五天里,萧狄和莺不断为他度气续命。
紧闭的房门已经持续了好几刻钟才被人打开。
“他怎么样了”?莺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玉瀚天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伤的很重,要痊愈至少得一年,不过就算功力恢复他手也废了”。
“废了…”,尽管来的路上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至少还抱着一丝希望,“玉楼主,你不是武功盖世吗,你想想有没有办法再治好他的手”,那么好的少年若是手废了岂不是很可怜。
“若是被内力震断还有的救,可是他是被人直接砍断了筋脉,还能活下来已经算万幸了”,玉瀚天寒着脸说:“若是我早点派人过去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楼主,京城守卫森严,不是您不愿去,而是处处危险”,萧狄抚慰道。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莺目光偷偷往里面探。
“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似乎不愿意醒,连求活的心思都没有”,玉瀚天连连摇头,无法相像现在的夜锦玉和不久之前朝气蓬勃的少年是同一个人,才几个月遭受了如此大的巨变。
莺思索道:“那我…得快点把这事飞鸽通知笑嫣才行”。
“你还通知那个女人做什么”?萧狄冷笑,“你想想若不是她夜锦玉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吗,你还告诉她,嫌他伤的还不够深”。
“他说的没错”,玉瀚天也点头,“既然他也不是王爷了,就让他暂时留在这里敬仰,以后的事等他醒来再说,而且莺姑娘,你目前也是不能回京城了,探子来报,紫霄门已经派人在通缉你,想是高鹤反告了你一状,你若是现在回去,路上定然会被高鹤的人追杀”。
“那个死独眼”,莺恨得牙痒痒,“哼,他不让我回去我正好还不想回去,最好将我逐出紫霄门更好,省的我以后再天天杀人了”。
玉瀚天和萧狄莞尔,“如果没地方去的话,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帮忙照顾锦玉”。
“那我就不客气了”,莺笑眯眯的吐吐舌头,突然觉得外面有阳光落在她头上,一种贯穿全身的轻松将她重重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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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继续拼……
八年后
“九王爷,喝口粥好不好”,莺望着自从四天前醒后就不说话、不吃东西的人苦口婆心的相劝,但回答她的仍旧是没有焦距的空白眼珠。
“你再这样下去没被人害死也会饿死的”,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算我求你了,命是自己的,难道你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掉,莺将手里的粥懊恼的一扔,“我知道你手废了难受,女人没了也难受,但你总要活下去啊,你想想人这辈子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你就想坐在这里干等死吗”?
咖“那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紧闭了很久的干涩唇瓣终于启了口:“我什么都没有,现在的我没死跟死有什么区别,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宁愿当时就死掉”。
“是,你的确什么都没有”,玉瀚天顺着他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可你甘心吗,你想想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是谁让你落得如此下场,那些害你的人,你愿意被人嘲笑,做一辈子缩在壳里的乌龟,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狠狠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玉楼主——”,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但看到那种木然的脸上出现了突兀的变化又止住了声。
聆“我现在这样还能行吗”?夜锦玉不甘的问。
“不是不能,是你不敢、害怕”,玉瀚天淡淡一笑,“莺姑娘有句话说的没错,你才十六,太小了,前面就当是你人生的磨练,人生不经历些什么你永远也长不大”。
“呵…,这样的成长代价太沉重了”,夜锦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森然的仇恨。
玉瀚天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将莺手里的粥递过去,“自己喝——”。
“楼主,他手——”,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夜锦玉接过了那碗粥,直接仰头灌进嘴里,怔了怔,不由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不枉费我交了你这个兄弟”,玉瀚天如释重负。
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就是的…。
夜锦玉失神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依稀的想,他究竟是去了什么,失去了那个女人,还是失去了王位,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那一切一切似乎又原本都不属于他,想着想着,突地笑了,“我从前什么都没有,可是以后我会什么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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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正是入秋,听说宠冠后宫的笑妃被封为皇后,入冬之时,宫中传来喜讯,皇后诞下一名龙子,取名夜忆夕,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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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城下着大雪的夜晚,一名男子背着包袱踩着雪地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上。
“喂,你要去哪里”?紧跟着后面一名披着纯白貂袍的娇俏女子踩着雪地上的脚印跟了上来。
“你不要跟着我”,夜锦玉头也不回只冷漠的说。
“你说你一个连路都不认识的人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漂泊呢”,莺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不以为意的跟在他身旁,“反正我也不打算回紫霄门了,就照应照应你吧”。
“你很烦知不知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人家也都照顾了你大半年”,莺站在原地里跺了跺脚,侧目敏锐的观察到前方的人停顿了一下,又大喜的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口硬心软,哈哈…”,少女欢快的笑容荡漾在雪地里。
远处的阁楼上,白发飘扬的玉瀚天注视着消失在雪地里的两个人影。
“楼主,为什么他要走你也不留”?萧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玉瀚天睿智的笑笑。
“楼主你是不是看他并没有想报仇的决心”?
“你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吗”?玉瀚天望向身侧的人,笑。
“他整天冷着脸,平时一天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属下根本就猜不到”。
“人一旦经过了磨练就会迅速成长,尤其是他这种体内充满戾气的人,更不会罢休的”,玉瀚天深思的淡笑:“他自己想做什么,心里早有了主意,我们只要好好准备等着他回来就行了”。
“怪不得楼主当初你会传授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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