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要回家！- 第54部分

　　
　　未来的首领几乎要抱头痛哭了，慌慌张张的结果是他废柴属性再现一下子被石头绊倒一路滚到了英雄王的冰雕前，抬头便看到了对方愤怒的脸，少年只觉的自己的心都仿佛已经碎了。
　　
　　Lancer立刻跑来将少年扶起：“纲殿下！您……”
　　
　　纲吉抬起头看向骑士，不解道：“迪卢木多……为什么不高兴？”
　　
　　对方摇摇头：“怎么会。”
　　
　　“你不高兴。”少年坚持道：“我们不是赢了吗？为什么……？”
　　
　　Lancer……不，从现在起，他只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俊美绝伦的青年将圣杯交到少年手中，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但是纲殿下，属下能否向您讨取一个承诺？”
　　
　　被骑士的的正色吓了一跳，纲吉点点头：“别，别跪着啊！你说啊！做的到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的！”
　　
　　迪卢木多微微一笑，那双琥珀色的眼凝聚了世间绝丽的色彩：“无论何时，请您允许我一直站在您的身边成为您的左右手，永远都不会将我放弃。”
　　
　　未来的首领一愣：“咦？”
　　
　　“拜托您。”迪卢木多将头贴在地上，以最为谦卑的姿势向他此生的御主请求：“我明白这无比卑劣而可笑，但是，我祈求您能够答应。”
　　
　　“……你再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少年的回答让骑士心中一凉。
　　
　　“即使你不说，也是肯定的啊！”迪卢木多一愣抬起了头，少年却已经转过了身：“呐，迪卢木多，我们是伙伴不是吗？这样的话……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为什么不接受呢？”
　　
　　骑士张了张嘴，最后却化为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表情。如果一定要形容，或许……可以称之为“幸福”吧。
　　
　　“无比感谢您的宽容，我的御主。”
　　
　　说话的瞬间少年的手已经贴在了面前的冰雕之上，大空指环光辉夺目，英雄王身上的寒冰缓缓消弭。初代式的理论便是“极致的负状态”，这种状态没有经过特殊的修行是无法抵消其副作用的。全身已经完全无力，高傲的英雄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倒坐在地，头发被冰水打湿贴在了脸颊上。这是第一次纲吉在对方的战斗状态下看到放下头发的样子，这样的英雄王别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当然这只能是错觉。
　　
　　“泽田纲吉你这卑微的杂种！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要啊ORZ！
　　
　　心中无比纠结，但是少年还是遵照了十年后世界中迪卢木多对自己的指示，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向对方伸出了手。
　　
　　“请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说出了口之后，他突然发现其实并不困难，忍不住的，他露出了微笑：“我的王。”
　　
　　那是比什么都温暖的，比什么都干净的，比什么都美丽的，比什么都澄澈的，比什么都更容易流入人心的，宛如雨后的晴空一般湛蓝如洗的——
　　
　　大空的微笑。
　　
　　满心愤怒的英雄王在这一刻沉默。
　　
　　“又是这个笑容……”
　　
　　“咦？”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呃……”
　　
　　就宛如这场战争中初见时的情景。
　　
　　天之锁对于普通人而言没有任何效用，它的无敌只体现在拥有神之血脉的人或神身上。但是那一日他在愤怒之中却对面前的少年用了出来，之后他也为着不明所以的冲动不悦了一段时间。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冲动。他早已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发现，只是一直没有承认罢了。
　　
　　英雄王嗤笑一声，纲吉不明所以：“闪闪？”
　　
　　“纲吉哟。”吉尔伽美什似笑非笑道：“本王允许你直呼本王真名。”
　　
　　“……呃，那个，闪闪，要不我先去和阿其波卢德先生那里转让了契约再——”
　　
　　英雄王一把抓住了转身欲逃的少年未收回的手，嗤笑道：“在结成契约之后你就可以凭借契约知晓本王的真名？”
　　
　　“那、那个——”未来的首领几乎要哭了出来：“你，你听我解释啊闪——”
　　
　　“吉尔伽美什。”
　　
　　“……啊？”
　　
　　“本王名为吉尔伽美什，这一次——”英雄王借力站起，看着少年居高临下道：“给本王牢牢记住。”
　　
　　“……啊。”少年笑了：“吉尔伽美什，我一定会牢牢的记住，绝不会忘。”
　　
　　…………
　　
　　之后契约的转让并不困难，肯尼斯对于这个不能控制的英灵恨不得立刻甩出去。看到他和索拉与几日前别离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气氛，少年觉得心头的堵塞感终于完全疏通。
　　
　　他的左手手背之上多出了属于英雄王的令咒，又一股火焰从体内流失，但是对于再次变强的未来首领而言，这已经微不足道。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被众人严肃以待的言峰绮礼，未来的首领心中有些难受。事实上他确实是畏惧着这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男人的，虽然从未来的迪卢木多口中得知了对方会是他的部下，但是他却在想着，自己也许可以……不需要？
　　
　　但是现在的话……如果自己不带走他，恐怕他真的会死的吧？至少教会也好，时臣也罢，都不会原谅他。
　　
　　【你是上帝的荣光】
　　
　　这样想着，纲吉的心中也不禁释然。迪卢木多自然是可信的，对方都说了绮礼会是他的得力部下的话，自己似乎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绮礼转过了脸来。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以往的面瘫状态，但是没有谁能够否认，当他的目光印在少年脸上的时候，那个眼神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是不应该属于“言峰绮礼”这个堪称“变态”的人身上的“善意”。
　　
　　时臣缓缓道：“上帝的……荣光吗。”
　　
　　紧了紧手中的权杖，时臣转过身不再看向那个让他险些丧命的背叛者，淡淡道：“泽田殿下，您对我有救命之恩，那么对于言峰绮礼之事我将不再追究。”顿了顿他道：“您即将离开这里，那么请让我回报您对樱的救助。”
　　
　　纲吉想了想回答道：“那么，请你像帮助小樱那样，尽心尽力的治好雁夜大叔的身体，可以吗？”
　　
　　时臣微微一顿，最后叹气道：“雁夜的身体不像樱那样拥有天赋，他的魔力回路是被刻印虫强行生成的……我不能向您保证。”
　　
　　雁夜怒道：“纲吉君！我不需要这个家伙——”
　　
　　“雁夜，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时臣继续道：“不过若他想要再活的久一点的话就不可以再利用魔力……让他将Berserker的权利转向樱吧。”
　　
　　雁夜看向一旁的兰斯洛特，冷冷道：“不需要。”
　　
　　“吾主，请转让吧。”兰斯洛特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我生前背叛了我的王，这一次我不想再背叛。请您放心，在您的身体痊愈之后，我定会再回到您的身边。我的主人只有您。”
　　
　　雁夜低声道：“兰斯洛特……”
　　
　　“雁夜大叔，你不是说要还我恩情的吗？”纲吉笑了：“那么，请你活下去。”
　　
　　“纲吉君……”他看着少年在月光下如此澄澈的双眸，终于屈服。那一刻他想起了他所爱的葵，也想起了可爱的樱和凛：“……我明白了。”
　　
　　纲吉笑了。然后他独自一人走到废墟中间，举起了手中的小圣杯：“格瑞儿……我以最后的胜利者泽田纲吉之名，呼唤你的降临！”
　　
　　随着他的呼唤，天空和手中的小圣杯顿时间光辉万丈。纲吉看着那将天空都照亮的光辉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请让我回家！让我和言峰绮礼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愿望脱口而出的瞬间小圣杯化作金粉解体，在少年的对面凝成了一个人形。
　　
　　是格瑞儿。
　　
　　纲吉当初因为恐惧所以没有看仔细，现在看来却是一目了然。格瑞儿不是在梦中看到的黑发黑眼，被净化之后，少女变成了银发红眼，正是爱丽斯菲尔年幼时的模样。
　　
　　切嗣不禁上前一步：“伊莉雅——”
　　
　　正是他和爱丽斯菲尔被囚禁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女儿。
　　
　　格瑞儿上前一步扑到了纲吉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腰：“谢谢你，谢谢你，最喜欢最喜欢阿纲了！阿纲，我和阿纲在一起好不好？！我要嫁给阿纲！”
　　
　　感受着女孩依旧不变的怪力，少年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被挤得都要吐出来了，忍耐着道：“呃，那个……”
　　
　　“阿纲嫌我太小了？”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还没有少年的胸口高，格瑞儿一笑：“那等到阿纲长大了我就变成这样好不好？”
　　
　　说着面前的少女身体重组，变成了爱丽斯菲尔……或许被称为“冬之圣女”羽斯缇萨的模样更合适一些。
　　
　　“这样我就可以和阿纲结婚了！和阿纲一直在一起！”
　　
　　……接连听到“女儿”和“老婆”对着少年表白，切嗣的心委实有些微妙……
　　
　　纲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现在比他高的格瑞儿，微微摇头：“你知道不行的。”
　　
　　“可是——”
　　
　　“我要回家。”纲吉说：“我不想要留在这个世界，我要回家。”
　　
　　“……讨厌的超直感。”格瑞儿撅起了嘴：“阿纲要是答应的话，就可以和我订立强制征文了……”
　　
　　少年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背。
　　
　　……万恶的身高orz
　　
　　“阿纲以后会成为英灵吗？”
　　
　　纲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格瑞儿有些失落，少年踌躇道：“那个，格瑞儿……爱丽斯菲尔小姐呢？”
　　
　　“我现在不就是吗？”格瑞儿不解道：“我能模拟出的只有构成大圣杯中枢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的人格，而爱丽斯菲尔就是完全模拟羽斯缇萨的人格被塑造出来的。我就是羽斯缇萨，就是爱丽斯菲尔，我也有她们的记忆。”
　　
　　少年摇头：“可是……你爱着卫宫切嗣吗？”
　　
　　格瑞儿偏过头：“爱？嗯……我可以去模拟。”
　　
　　“不是模拟啊！”纲吉反驳道：“就好像，就好像你说你喜欢我，但是爱丽斯菲尔小姐却不会！羽斯缇萨小姐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对我来说，对我来说爱丽斯菲尔就是爱丽斯菲尔，格瑞儿就是格瑞儿，我，我——”
　　
　　她问：“阿纲会记得我吗？记得格瑞儿。”
　　
　　少年一顿，郑重的点点头：“会的。我一定会的。”
　　
　　“其实……是骗你的。”晶莹的泪水流下了面颊，格瑞儿道：“我……实现完你们的愿望，就又要走了，然后……等待六十年后的降临。”
　　
　　“格瑞儿……”
　　
　　“天空真美，虽然是黑夜。果然就像是阿纲一样的美丽……我……会把‘爱丽斯菲尔’还给卫宫切嗣和Saber……我……”她微笑着后退，身体渐渐化去：“请不要忘了我。”
　　
　　看着面前浮空的再度凝成的小圣杯，未来的首领郑重道：“嗯，我一定，一定会记得你。不是圣杯，是格瑞儿。”
　　
　　他抬起头在光辉的照耀之下抬起了手，一朵黑色的星光从天空的孔洞之中掉落，融进了少年的心口。
　　
　　“谢谢你，安哥拉……在未来的世界谢谢你，也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他笑道：“或许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是……以后，请多多关照！”
　　
　　他似乎……听到了有谁在笑。
　　
　　“格瑞儿，我在此许愿！”他对着夜空中投下万丈光辉的孔洞再度高呼：“请让我和言峰绮礼回到我的世界！”
　　
　　迪卢木多紧跟着道：“圣杯啊，请完成我的心愿。请允许我等泽田纲吉的从者跟随于他，前往他所在的世界！”
　　
　　刹那天空轰鸣阵阵乌云滚滚，一道仿佛撕裂天地的闪电从天而降，刺眼的光辉闪耀，众人闭上了眼，再睁开，整个场中已不见泽田纲吉，言峰绮礼，迪卢木多以及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一路走好……”
　　
　　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同样的心境不一定要口述，他们的祝福已经已经传达。
　　
　　看着空地处出现的爱丽斯菲尔，阿尔托莉雅立刻跑了过去。切嗣抱着舞弥站在原地，突然流下了一滴泪水。
　　
　　原因呢？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