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人那么大胆子敢在大当家面前这般无礼猖狂过,也只有他们这个夫人,才敢粗声粗气,丝毫不给大当家留情面!
“你还是不了解我。”他唇角一勾,竟不***有生气的迹象,鬼臼眸中映入司徒沫的身影,铁血男儿竟在瞬间柔情似水,“不过没关系,日后有的是时间,至于如今嘛——”
鬼臼忽然绕开司徒沫的身子走向大堂外,迎着泠泠夜风清手一挥,“丁升,你将夫人同司徒姑娘带回寝屋,咱们连夜商讨御敌之策!”
这黑风寨所在的山势虽说易守难攻,倘若有了内贼供应线索,那东边守卫甚少的峭壁便是他们最该取的攻略之地,那里一旦攻陷,黑风寨便是气数将尽,如今,他必须集众人之力,好好商讨对策才可!
“子祯——”突然好似生离死别,她讨厌这种感觉!
“跟着丁大叔去,我们只是商讨对策,不会出事的,嗯?”萧子祯轻抚着嬛嬛的头,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而后板下了脸道,“司徒嬛,等我们大获全胜后,你定要告诉我你同那个姓胡的关系!知道没有?”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纠结在胡歌的事上?
嬛嬛无语,冲着他点了点头,而后张开手臂拥了拥萧子祯的身子,“我等你。”
“走……走罢。”
丁升在一旁催促着,嬛嬛最后拉了拉萧子祯的手,而后才是依依不舍地跟上丁升的步子,司徒沫亦是不言不语,跟着一块儿走出大堂,只是经过鬼臼身畔时,却是叫着他无意的,却又极巧地抓住了手腕。()
“放手!”司徒沫侧眸一喝。
唇角一漾,缓缓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扬手指了一旁的嬛嬛道,“你姐姐同姐夫这般难舍难分,你是不是也该同夫君我说些什么?”
“夫君你个鬼!”司徒沫用力抖开鬼臼搭在她双肩上的手,扬眸瞪了过去,“最好你死在外边,叫人炸死了好,叫人捉了活埋更好!”
司徒沫抛下一堆恶毒的话后,拉起嬛嬛便是往着寝屋走去,直叫嬛嬛刹时又是自我反省起来。
自己刚刚在萧子祯面前是不是又太轻浮了?还主动拉了他的手,话说太好追到手的女人,貌似男人们都不太懂得珍惜,那萧子祯好似压根没咋追过自己,自己就是那么贴了上去,那他以后岂不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甩了?
哦,她该向司徒沫看齐,提高自身价位,以后即便是萧子祯同自己说话,她也该爱理不理,装着一副没了你也无所谓的样子。
嗯,就这么办!
“司徒嬛——”身后忽然想起了萧子祯的声音。
“哎!”某个叫做司徒嬛的女子十分没有骨气滴,丝毫不做耽搁滴,应声回眸。
遭了,失策了。
“哦,没事,你去罢。”萧子祯顿了顿,而后冲着嬛嬛一挥手,下一刻已是同鬼臼一道闪身进入大堂。
靠!耍人也不带这样的呀!这不是纯粹浪费她感情嘛!而她居然还屁颠屁颠地应的那么开心顺溜!
那好罢,萧子祯,你也不用回来了!
嬛嬛心中赌气地想着。
。
寅时。
月清冷。
风寂寂。
黑风寨第一处关卡外的草丛边突然蹿出了几个人影来,在为首那名矮人一截的男子带领下,猫着腰小心谨慎地向着关卡边走去。
如今他们要将***偷偷埋在第一处关卡边上,之后点燃***炸毁第一道关卡,待山中弟兄有所警觉时,他们亦该冲到了第二处关卡,届时远水救不了近火,第二处关卡也定会叫他们炸毁,前面两道关卡一旦被毁,黑风寨便成了一道任人***出入的空壳。
到时钦犯在手,圣上龙颜大悦,定会下令将黑风寨赏赐自己,那么到时,他垃子便会是黑风寨的大当家,全山寨的弟兄便得通通听自己的!
垃子心中盘算着到时怎么同萧子廷开口要赏赐,竟是大意地不曾瞧清前方的异常安静,待靠近关卡约莫还有十步远时,突然瞧***关卡外面挂了个什么东西,一时做贼心虚想要逃跑,却叫身后的人拦住了去路,非迫着他上前一探究竟。
垃子敌不过那些人气粗,只得担着心挪近步子去瞧,黑夜凄凄,又恰逢乌云遮月,一时间竟是瞧不清外边挂了什么东西,接过身后那人递来的火折子,光圈晕开,刹时将四周照亮了***,而正是此时,垃子才是看清了关卡外所挂的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他夫人的尸首!
“不好!中计了!啊——”
他大喝一声转身欲跑,只是关卡里边的喽啰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着垃子点起火折子,便将箭头纷纷瞄准了他,如今在他转身之际,无数支箭矢已是射穿了他的心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怀孕
话说嬛嬛同司徒沫两人无聊地憋在寝屋里,一个好似什么事都没有般的绣着花,另一个则是心急火燎地恨不得蹦出寝屋去瞧瞧外边的事态严重程度。
“瞧什么?”司徒沫睨了眼嬛嬛,如今的她在门口兜兜转转,倒是像极了动物园中等着饲养员扔肉进来的狼。
“你不担心?”话一出口,嬛嬛就后悔了,“当我没说。”
司徒沫显然是不会担心的,她都恨不得那个鬼臼去死,又怎么会担心他的***命安全呢?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八卦的确是她的不对啦,可是如果司徒沫不将前因后果跟自己讲清楚,她的心就好似有几百只小爪子在挠,再那么下去,她铁定会自己将自己给抓死的。
“沫儿——”嬛嬛堆着笑凑近司徒沫,盯着她手中绣了一半的绣品仔细研究了3秒钟后,一脸谄媚样的奉承道,“你这鸳鸯绣的不错啊。”
“沫儿绣的是水鸭。”司徒沫咬断线尾,不疾不徐地道。
靠!想她难得有心情拍人马屁,现在却是拍在了马腿上。
“不打紧,都会水***嘛。”嬛嬛尴尬地一笑带过,指了绣品中的两只鸭子又道,“瞧瞧,这好像是一公一母罢。”
侧眸瞧去,却***司徒沫没有任何反应,不做声也就是默认了。
“哇,这只色彩艳丽的好像沫儿你,至于旁边那只丑的嘛——”嬛嬛顿了顿,一番察言观色后继续道,“简直同鬼臼长得一模样一样啊~”
“胡说!”司徒沫不知嬛嬛话中设下陷阱,如今一听,忙是更正道,“鸳鸯之中,色彩艳丽那只为鸳,色泽较素那只才为鸯,所以,这只比较艳丽的才是鬼——”
“鬼什么?”嬛嬛得意的冲着司徒沫挤眉弄眼。
死丫头,跟她玩心眼!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混什么出身,这区区的一招抛砖引玉,自己还是使得十分得心应手的。
“不同你说了!”司徒沫***自己这么轻易地便着了嬛嬛的道,收起绣线扔在一旁,自个同自个生起闷气来。
“别别别——”嬛嬛***着司徒沫当真有了生气的架势,忙是坐近她,“说说嘛,你跟鬼臼,到底怎么回事?”
这连番的观察下来,她已经将施素心说过的话全数否决,只是,施素心说的是假的,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我同他能有什么关系!”司徒沫急了,***着嬛嬛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八卦样,忙是起身远离她,只是刚坐到床榻边,便觉胃内一股翻腾,身子前倾,双手捂住胸口,眼***着便要呕出什么东西来。
“你没事罢?”嬛嬛急急地跑至司徒沫身边,一手替她抚着胸口,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你今晚不是什么都没吃吗?怎么还会想吐?”
她***着那个喽啰装了饭菜进去,之后又是***着那个喽啰端着被司徒沫摔碎的碗碟出来,样样都表明她什么都没吃,怎么现在反而会想吐?
等等——
想吐?!
嬛嬛睨了司徒沫一眼,而后又是努力地回想起来。
话说,她把司徒沫捡到手中,好像也有一个月了罢,算算时间,如果妊娠反应严重些的,现在也该是时候出现了!
“沫儿,你最近几日,是不是觉得十分困乏?”嬛嬛拉起司徒沫的手替她诊着脉。
怔愣地瞧着嬛嬛,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没什么食欲?”
不明所以,接着点头。
“那么恭喜你鬼太太,你怀孕了,换句话说,你此时此刻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小鬼臼’。”
嬛嬛将司徒沫的手放下,认真严肃地告知她这个事实,***司徒沫的瞳孔一丝丝地在自己眼前放大,而后拼命地摇头,不肯承认现状时,忙是扳过她的肩膀,“你要相信姐姐,姐姐现在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你的月事……是否至今未来?”
居然怀疑她的专业水准!
话说当初中医老师教诊脉时,其他的脉象她已经忘了个大概,也可以说自己压根没有仔细听过,却惟独那个代表女子妊娠的滑脉,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
这十二个字,她到现在都是倒背如流,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自己能为自己诊上滑脉,然后无比幸福地靠在自己阿娜答的怀中对他说,“darling,我怀了你的孩子——”
只可惜,这项本事还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却是先给司徒沫无偿使用了。
“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司徒沫歇斯底里的吼着,将嬛嬛神游天外的思绪又是重新拉了回来。
“怎么不是真的了?”虽说她没有获得相关的医师证书,可怎么说这么象征***地脉象她死都不会诊错的!
屋中两人正在商讨司徒沫的呕吐怀孕事件,屋外却是轰隆作响,因了那响声剧烈,竟是将整间寝屋都震了一震,司徒沫心中惧怕,忙是伸手抱上嬛嬛的腰,两人相互拥着彼此慰藉,待那动静小了些,寝屋外突然映入一个人影,“大当家让小的过来瞧瞧夫人同司徒姑娘可是安好?”
嬛嬛侧眸去瞧司徒沫,***她危机时刻却本能地以左手护住小腹,了然地勾唇一笑,冲着外头喊道,“你们夫人没事,本姑娘也没事,回去通报你们大当家的,好好护住黑风寨,倘若赢了,你们夫人可是有好消息要同他说的。”
“姐——”
司徒沫正欲开口却叫嬛嬛含笑着捂住了嘴巴,顿了顿,又是冲着门外即将离开的喽啰喊道,“你们大当家的问夫人同本姑娘安,那子祯公子呢?”
“子祯公子?”喽啰努力地反应着嬛嬛口中所说的“子祯公子”,想了半天后终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子祯公子是不是也有话叫你带给本姑娘?”
瞧那喽啰“哦”地那么大声,肯定是刚刚忘了说。
一脸期盼地翘首以待。
“萧公子刚刚为大当家献计除去了寨中的内贼,如今正忙着想御敌之策,没话要小的带给姑娘。”
那喽啰诚实地回答着,却不知那番话叫嬛嬛听来极度郁闷,高扬起的脸刹时耷拉了下来。
连着鬼臼那个马贼都知道心疼媳妇,你个姓萧的居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便笺
午时。
萧子廷御驾亲临,携纳兰岑手中二千精兵至山下,安营扎寨,共商讨伐大计,期间提出以逸待劳,静观其变,等候山中断草绝粮,而后给予黑风寨迎头痛击。
一个时辰后,黑风寨大堂外突然飞来了一只通身全黑的鸽子,脚上系了张卷成条的便笺,外面则是用红色的细绳子仔细地缠了好几圈,把守的喽啰***了忙是捧起黑鸽交予大堂之内的大当家。
鬼臼打开便笺一看,竟发现其中仔仔细细写下的不是其他,而是萧子廷企图夺下黑风寨的详细计划!
“也不知这上面写的是真是假。”鬼臼将便笺揉成一团,五指一松,那成团的便笺已是落在了地上,“只怕是对方使的计谋。”
想他们如今正在为如何御敌头疼,却突然从天而降对方的全部作战计划,他可不信这世间有如此轻巧的事。
“倘若,这便笺中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呢?”萧子祯的声音缓缓传来,那幽窈的声线之中,如今满是莫可名状的自信!
“可能吗?”子湛亦是不信世间有这等好事,蹙眉瞧着萧子祯,而后还是摇了摇头,“那人素来诡计多端,指不定,这又是他使的计谋,想叫我们掉以轻心,而后趁机扫平黑风寨。''”
仔细想想,还是这种可能***大一些。
萧子祯笑而不答,俯身自地上捡起那张叫鬼臼揉成团扔掉的便笺,将它展平重新递到子湛面前,“你瞧仔细了,看看这字迹,是何人所写?”
子湛不明萧子祯为何在***到便笺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如释重负了,遵循他的意思仔细地研究起那张便笺,待认出了写便笺之人的字迹后,不敢置信地倒抽了口气,扬手指着便笺瞧向萧子祯道,“这是——”
“嗯。”他漾着笑容,同子湛点了点头。
“他回来了?”离开京都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