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爹,急煞攻势,收了拳劲,随后惊喜中带着羞愧慌乱地躬身行礼,口中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爹。”
似乎对白熊的反应极为满意,卫大当家露出了一个在他眼中也许是称心如意但在我眼中就是欠拍的笑容,心中对某个唯卫大当家命是从的白熊更是无力得要死。
浑身若无骨状靠卫豫支撑着,我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将白熊拉得跟自己近点儿,免得卫大当家变成公公后连老公都帮着他欺压我!
当然到底能不能变成我公公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自己没本事没关系,但一定要将老公‘候补们’训练得够厉害够宠护我就好,嘿嘿,想到收夫计划和未来的后宫生活,我又开始不自觉地偷笑不已。
“很令人意外。”正梦着白日梦,却被一个缓慢悠哉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满地回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的应画师,我嘟起嘴恶狠狠道:“哼,意外多着咧,以后的意外还有得你们受了,不过现在……嘿嘿……”突然换上一脸谄媚,“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告诉我行不?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
我大声的猜测很自然招来厅中打架三人气势严峻的凛冽目光,畏缩怯懦地抱歉一笑,我赶紧贴个封条自我封口,示意大家都听卫大当家发言,转移注意力重点。
对我不知所谓的表演微撇嘴角,卫大当家这才教训起他的两个儿子,投入他的剧本,台词无非就是些怎么能跟王爷动手外加赔礼道歉之类的,看到此时卫大当家声情并茂、口若悬河的演出,我这才感慨原来卫大当家竟有本事将道歉场面导演得如此冠冕堂皇,错了,是富丽堂皇;吃惊之余,只暗笑卫大当家演技很高嘛,不知我是不是什么时候也有被他骗过去呢?
“一妻多夫。”见几人的和解大戏接近尾声,应画师才在我耳边轻声传了这样一句。
“嗯?”乍听到这个词,无聊到打哈欠的我陡然来了精神,兴奋得满眼发光,我一脸小人得志地坏笑,“一妻多夫?这么说他们真是争风吃醋打起来的咯?”兴奋过头,我仰天长笑:“哇哈哈哈,小女子何德何能竟有如此魅力,惹得几位大人大打出手,哦呵呵呵,真是虚荣心的极大满足,啊哗哗哗,想不到我还真有今天,哩啦啦啦,回去一定要炫耀炫耀,啯嚯嚯嚯,嗝,唉呀,嗝,糟……嗝……了,兴奋过……嗝……头,嗝……打……嗝……嗝……停不住了……嗝……了……怎……嗝……么办?”
开心没开心多久,想炫耀都还没来得及,居然就开始在众人面前极不文雅地打嗝?望着众人对我无可奈何只觉我在耍宝的表情,我‘羞愧’得想咬舌,莫非我此生都只有丢人的份?只可恨几位起初还在争风吃醋的人,现在却都一个比一个还稳得住!
除了打嗝声,大家都冷眼沉默,无人反应,好吧,我姑且认为他们的不动作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除打嗝问题,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他们好了。
于是,眼眶泛红,鼻音委屈,换上一脸楚楚动人,我可怜兮兮地对白熊说:“听说……嗝……凉水……嗝……止嗝……”
白熊愣了愣,先扫了眼卫大当家,再看了眼黄金,最后带着身不由己的抱歉表情僵立着。
嗝?怒!白熊这个反应可真伤我心了,罢,这种时候一妻多夫就体现出它的优势,一个靠不住可以靠第二个!
摆出一脸彪悍,我对着卫生球蛮横道:“老子……嗝……天不怕……嗝……地不怕……嗝……就怕……打嗝……嗝……哪个能……嗝……吓到老子……嗝……老子就不打了……嗝……”
对我的白痴表演翻了个卫生眼以示评价,卫生球出了玉器店,眼见卫生球消失,白熊居然也跟着不见了人影?
痴愣地看着这一幕,最想依靠的两人莫非就这么抛下我了?苦命的我哦,收夫计划果然任重而道远……唉……嗝……
打嗝还在继续,气氛却变得压抑,望着低气压发出地黄金隐隐不悦的脸色,我叹了口气,唉,看来不向他求助怕是不行了,惹怒了王爷的罪责我这个平民可是担待不起滴……
矫饰一脸妩媚妖娆,我对着黄金耍嗲:“王爷……嗝……别人都说……嗝……打嗝是底气不稳……嗝……所以要找一个紫气浑然……嗝……正气……嗝……十足的人坐镇才行,奴婢觉得……嗝……就王爷您……嗝……合适……”
一番拍马屁的话本就假惺惺,再加边打嗝边说,听起来更是毫无诚意和可信度,然而黄金很吃这套咧,微勾着唇角就从卫豫手中将我接收了过去要给我‘镇气’。
未想到黄金会真有所动作的我,在他怀里一时无法适应,而黄金旁若无人揽我入怀的动作更是酿出一股暧昧让我极不自在,想挣扎,却无奈身体里药效还存,动作的幅度无法太大。
僵持着,直到白熊提着水壶出现,我才悔死了刚才起的鬼主意,他看到我跟黄金所谓亲密依偎的姿势后,眼中一划而过的黯然让我的心也跟着一恸。
望着白熊递到我面前茶杯,除了随水纹波动的心潮荡漾,我不知该说什么,嚅了嚅唇,像猫一样伸脖子去喝,一边传递自己的亲近乖顺,一边享受白熊喂水的‘宠溺’。
黄金显然无法接受这种亲昵,水还未触到唇瓣,茶杯就被黄金收去,由他强行给我灌,这下我就有情绪了,所以在数杯水下肚后,嗝却越打越厉害,最终鉴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太过频繁地去浇花,我强烈要求放弃灌冷水一途,见此法无效,白熊拾掇了茶杯,失落地退到一边。
灌水策略失败,很想告诉白熊不关他的事,却一直等不来合适时机,满心抱歉地望着白熊,白熊的眼神却根本不往我这扫,盯他盯到背后黄金都不爽了,他还是不睬我……
微叹口气,顺着白熊的视线往门外看,就只见卫生球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大跨步出现在我眼前,当然,虽然他也看到了黄金跟我的亲密造型,却狡猾地迅速掩去情绪,伸手将一只巨大的死老鼠拎到了我跟前。
看见身子近一尺长的大老鼠,我明显感觉到背后黄金的身体僵硬后缩了一下,但他很绅士地没有丢下我逃走,坚强地忍着恶心问:“哪里抓来的?”
将老鼠靠得离我更近了,卫生球悠哉地说:“官府粮仓!”
“粮仓……嗝……硕鼠啊,硕鼠……嗝……虽大但肉质……嗝……没有家养小老鼠味道好……嗝……真可惜……嗝……不好吃!不然烤鼠肉……嗝……味道还真不错滴……嗝……啧……好久没吃了……嗝……”丝毫没有被死老鼠所影响,我兀自发表着饮食评论。
这一番话让卫生球诧异的笑容中有着搞怪的赞同,却让身后有修养的黄金有了想逃去呕吐的冲动,不过他依旧定性忒好地忍耐着。
见老鼠吓到黄金还比较多,卫生球撇撇嘴,又捞出一根巨大的紫红色蜈蚣,一见这只蜈蚣我差点儿没兴奋到跳起来,激动地流口水:“极品……嗝……极品,快拿去……嗝……泡酒,卫生球……嗝……偶好崇拜你……嗝……你都从……嗝……什么地方……嗝……挖出这些宝的哦?”
对毒物并不感到特别恶心,但黄金还是受不了低等爬虫类生物老在他面前晃悠,只是为了解决我的打嗝,他也只能忍着反胃催促卫生球把该亮的东西都亮了就赶紧走人。
老实说见大蜈蚣依旧吓不到我,卫生球还是有些挫败滴,犹豫了半天,最终亮出一只小小的蟑螂说:“听说姑娘家大多怕这个……”
“哇……”本想激动大嚎好久不见的话在听到卫生球小心的语调后强行噎回,望着生生不息、史上最强的生物,再望卫生球期盼吓到我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人……嗝……人家好怕……”
被我做作的表演恶心到,卫生球立时抛弃了小强,很郁闷的一拳敲上我的头,“十分万分抱歉我忘了你不是姑娘。”说完,离开某人,挫败地跑去跟白熊‘沟通’。
卫生球的离开让黄金大大舒了一口气,紧绷僵硬的身子也放松下来,可我却不依不饶地说:“其实油炸蟑螂……嗝……味道蛮不错的,生吃的话……嗝……治病效果也很好,不过……嗝……要说到蛋白质……嗝……丰富,口感……嗝……滑嫩……好像还是绿头苍蝇……嗝……的幼仔蛆……嗝……位居榜首耶!只是不晓得……嗝……这里哪间茅厕的坑里有肥短……嗝……又充满活力的……嗝……蠕动的美食蛆。”
“咳!”不自在地咳喘出声,黄金的承受力终于达到极限,将我抛向椅子,他很有风度地快速往门外走去,望着他疾行的背影,我笑得狡猾,不管对方看不看得懂,我对白熊比了个‘耶’的手形:他郁闷你,我郁闷他,我帮你报仇咯!(貌似他们其实都是被你郁闷的)
看出白熊对我的动作很茫然,我刚想解释,门外就闪入一个黑影挡了我的视线,吃惊愣神间,黑影对我腕部掐下一印,留一句“内关可止呃逆”便又离开了玉器店。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腕上突来的吃痛让我还未看清他长什么样,对方就消失了,回神望着店内云集的高手,再看腕横纹下两寸处被掐出的印子,我满脸莫名其妙地惶惶道:“他是谁?你们为什么都不动?他要是杀手我现在不就成尸体了?”
音落,卫生球揶揄一句,“那倒为民除害了。”白熊望着他爹等指示,卫大当家一个眼神示意白熊保持沉默,随后笑眯的眼若有所思地扫过我,“他没害你不是?”
“所以我才问他是谁!”费力地揉着手上的掐痕,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没再打嗝了,神奇的掐穴止嗝法。
“是他?”望着离去的身影亦有所思,应画师看向我的眼神覆满意外。
“谁?”抬起希冀的眼对上应画师,我对拯救我于打嗝之中的人的身份极为好奇,“请勿使用疑问句而使用陈述语……”
“那人是谁?”我话还没说完,黄金就从门外冲进来捏住了我的腕逼问。
“痛!痛!痛!”对黄金毫不控制的力道感到不解,我郁闷道:“我又不认识他,没看我都在问吗?你对我发什么气?”
听我喊痛本来稍缓的力道却又因我后面的话而加重,“不认识?不认识他会一副熟识你的语气在店外笑语你还是那么喜欢说些让人不堪忍受的恶心话?不认识他会特意进来告诉你‘内关止呃逆’?不认识他会……”黄金越说面色越怒到发冷,手劲下得越重,“若真不认识,本王就真是小觑你招蜂引蝶的本事了!”
“痛啊!我不是不认识他而是没看清他长什么样这样总行了吧?”听黄金这么一说,我隐隐知道对方是谁了,只是我很意外不止大叔连他都进京了?他们找到琉璃索打算上交了?不可能啊,而且卫府三人和应画师好像还都知道他是谁?这是什么情况?
“痛!”思路被黄金固执加重的劲道给打断,我真有些发怒了,“黄金你放手!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你这样像妒夫一样吃醋算什么?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你也没资格这样质问我!要发疯回去对着你家王妃、花舞伶发去!我很忙!”
我话音才落就听应画师吃惊地倒抽一口气,而他这一口气亦让我心虚后怕起来,我刚才那话似乎太过嚣张,这不给黄金下不来台了?别说养尊处优的黄金就是平常人怕是也会觉得我太折损人面子而怒极惩治我吧?
果不其然,周遭的温度瞬间冷凝了下来,良久,我没有抬头也未再多话,一半因为胆怯,一半因为赌气,但更多的还是怕又把黄金给刺激得疯掉。
只是下一秒,黄金的举动在我眼中也跟发疯差不多了,他没有动怒只是狠狠地将我箍进怀里,然后仿似隐忍着极大的痛楚,压抑了厚重的深情说:“跟我回去……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进京,不该放你一人……”稍顿,他逼紧,“但我不要后悔,现在为时未晚,跟我回去,我身边只留你一人!”
“不要!”扭动挣扎着,我不甘地说:“我的族群是一妻多夫!我绝对、一定以及肯定红杏出墙!”
怀抱又紧了,黄金有些恶声恶气威言,“我国男子本可三妻四妾,只为你,退万步,我求真心待一人,还不知足?”
呆呆地看入黄金的瞳,我静默了,不再挣扎,他的话让我心动,真心待一人?
“林子!”
“卫清!”
卫生球焦心的一唤和白熊对弟弟的怒喝将我拉出恍惚,转头想看看双子,黄金却霸道地将我的头压入怀里,让我只能听他们争执。
“哥!”
“她有选择的权利。”
“坐等不是我的原则。”
“即使如此,也不应阻扰。”
“也许你不喜欢她所以你不急,但我不行,如果……”
“耶???”在黄金胸前发出闷声的吃惊,我的心狂跳,卫生球的话代表什么?
因为卫生球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