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脉才完全清醒过来。
被美貌迷惑中,小狐狸竟听到碎星遥低声轻叹——
“可惜神髓只得七分相似,我雕琢不出那种难以言喻的特殊感觉,这虽是我做出最相象的一个,可惜也不过是失败品,断修魂绝对不会有这种哀怨的表情。”
点点头,小狐狸深以为然,可还是继续看得目不转睛。她的小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拿你开妓院的话,肯定很赚钱。”
16章、恶搞的关系
“呜……主人,你好久都没有找我出来,难道家花真的没有野花香?”
小狐狸迷恋的眼光维持到此。她承认“它”是美得引人垂怜贪望,可“它”的内涵却着实令人扫兴。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比较欣赏断修魂的个性,前提是断修魂对她的威胁为零。暗夜墨焰认为没有性格的人物是无法身具灵韵美的,光看“它”就明白了。
她还真无法想象像断修魂那样变态的人会哭得如此凄凉,宛如被人打入冷宫的怨妇。小狐狸顿如吃了蜡油般,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绝不令人好受就是了。红艳的唇无意识的嘟囔,她突然好想看绝世妖姬的原始版。事实证明,一个人光靠皮相吸引人是绝对无法维持到长久的。
胃口被养怪的暗夜墨焰,怎么也无法忍受一个美丽的男人不变态。
惊觉到自己改变的小狐狸被吓得只剩下三魂走失了七窍,难道自己已经无法避免的走进变态之门?所以那一脸小受样的男性泥人才会引发不了她的丝毫兽性?小狐狸开始认真看待这一问题,她觉得此事的严重性已超过她穿越到妖魔国里,甚至比展令扬家隔壁的小狗是同性恋还要令她值得刮目相看。
“展令扬是谁?”葬谦循瞠大眼睛,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情敌?
原来一出神,她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话不小心的说出口,收也收不回来。小狐狸只好悻悻地解释:“某个让我流口水流到连五脏六腑里的血都差点流出来的男人。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到墙角去面壁!”
她的敷衍,使小狼模仿起还在地上趴着的泥人呈哀怨状。
“……好啦,好啦,当我没说。”拜托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被遗弃的小狗眼神看她,她前生就是唯独对小动物没辙,虽然她前生是人类没错,但她才不管人类是死是活,是被轮X还是被强X。特殊备注:X符号代表女字边旁多加一个“干”字。
收回哀怨,葬谦循附赠阳光笑容。
碎星遥被身旁的泥人缠到没法,板起脸推卸责任道:“我不是你主人,其实把你塑造出来的是她!她一直把你寄放在我这,我是没办法才收留你的。那是个天气寒冷的午夜,你还只有刚生出的娃娃这么大……”省略上百若干字,一串前因后果说得煞有其事,他说谎脸不红气不喘,倒是把其他人都说得一愣一愣。但只有天知道,泥人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大。
泥做的脑袋果然很笨,只见“它”眼睛红红地看着小狐狸。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中间抽鼻子两次,哽咽了三次,最后干脆嚎啕大哭。那种担惊受怕而又莫明委屈的眼神,突然使小狐狸有种被当成未婚妈妈抛弃婴孩的犯罪感。
额头开始流汗,小狐狸思考起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是戏剧性的哭喊“孩儿啊,是为娘对不起你”好呢?还是言简意骇的拆穿碎星遥的阴谋诡计可行性比较高?
但是……看着那个兔子般红红的眼睛,想拒绝的话愣是说不出口!小狐狸在心底哀叹:嬷嬷啊,小狐狸对不起您。这么多年来直到现在才体会你当年的良苦用心,还一昧的猜忌您老人家总是在年幼的我面前卖弄风骚!
小狐狸来不及接下去忏悔,因为那泥人已经扑到她怀中抽泣起来。她的小手直接扶住那纤细有致的腰部,摸到一片如玉光滑的肌肤。脑中不觉浮现起某张极为惹人痛恨的脸,万年不变的厚脸皮突然变得比纸还要薄。小脸唰地变红,又唰地泛青,蓦然有成黑的趋势。手足无措的她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在瞧见那张流氓般的无赖笑脸后,愣是觉得自己的脸色已经黑到发紫。
“呜呜……主人,你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
咳嗽声外加呜咽声本该惹人心生怜悯,可小狐狸联想到一张可恶的笑脸,又目睹一张更加可恨的笑脸后怎么也酝酿不出这种情绪。恶魔细胞蠢蠢欲动,黑眸闪过某种极其邪恶的光。根据在场的当事者以后回忆,她那时的表情比身为光狼的葬谦循还要充满狼性,比贪恋美色的碎星遥还要充斥狈性。简单的合成就是极为狼狈。
“其实,我说小泥人……呃,是我的孩子。为娘其实也不忍心把你丢到那变态手中,这么多年来你想必也是受尽那色狼的蹂躏吧?”小狐狸说到此处先是假泣两声,后是神色黯然地委屈倾诉:“当年你爹不要你,可我那时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啊!你又美得绝世无双、倾国倾城,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口水垂涎三千丈,耍尽手段想骗你抢你夺你迷奸你……凭我的道行根本保护不了你!万不得已中,我纵有千般不舍,万般不忍,也不得不把你送到与你爹交情‘甚秘’的人手中……”
一段话好不容易在她叹声中道完,小狐狸摸上泥人的脸颊,满脸悲凄和辛酸,就差愤然的大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刚刚以为自己摆脱个麻烦的碎星遥眼角抽了抽,嘴中无声的蠕动了会,最终在小狐狸的弥天大谎中放弃插嘴。他倒要看看,她的演技和编瞎话的本事是不是也和她的变脸速度一样强。
“娘?爹?”泥人的兔宝宝眼睛里传出几个问号。
“爹和娘就是一起创造你的人。”小狐狸赶紧做答,继续补充道:“你爹叫断修魂,现在一脸呆样的红头发男人是你狼叔叔。而那个你以前称呼为主人,现在又一脸贱笑的家伙其实是你爹的秘密情人,又称二姨娘,你往后可以勉为其难的称他做乳娘。”
天,如果“它”真敢这么叫。不用断修魂杀了他,他现在马上就亲手宰了“它”。碎星遥非常后悔把“它”召唤出来,这简直是自己往棺材里睡。
幸运的是,兔宝宝虽然愚蠢了点,但也敏锐察觉到前主人正在处于杀气茂盛的状态。“它”很干脆的装蒜继续哭,心里用心的想“我哭我哭我哭哭哭”,并嚅嚅地小声道:“娘,那你以后不要抛弃我喔。”
小狐狸的身体僵了僵,脸色顿了顿,突然一脸严肃的警告道:“那你得乖乖的藏在我的储物袋里,不可以随便出来胡闹,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否则会有大把的妖怪把抓你去压倒然后XXOO,或者OOXX,再不然就是XOXO……”
见娘说得极为可怕,虽然不知道那些“XXOO”是什么意思,但泥人兔宝宝还是连连点头应承。
室内,“兔子与狐狸实为母子”间的戏码氛围祥和异常。小狐狸絮絮叨叨的罗嗦持续了很久,另外两处呈现绝对低糜的气氛。万恶的主仆关系就在这种情况下被敲定,那只被大众遗忘的美女泥怪开始修剪指甲,而另一只从没被大众放在心上的丑陋泥怪故作哀怨状的打起盹来。呼噜声和女声宛如地狱的催命曲交杂一起,挑战着葬谦循和碎星遥的心脏承受极限。
葬谦循和碎星遥对视一眼,蓝眸中写到:恭喜,你做娘了。
碎星遥则毫不逊色的调侃,银眸递给他如是用意:彼此彼此,狼叔叔。
两人有志一同的幽沉叹息,苦笑着暗自思忖:被修魂知道的话,他的境遇就惨了。
时间一分一秒中争相而过。小狐狸把泥人哄进储物袋,并予以晚上陪它聊天讲故事的许诺。储物袋是种乾坤袋子,几乎每只妖怪人手一个,容量各不相同,里面可以许多杂物。暗夜墨焰的嬷嬷离去时就曾送给小狐狸一大小不错的储物袋。为此,小狐狸还高兴了老半天。这外意虽不能救急,但也是外出抢劫偷盗的必备品。
“咳咳,我们也是该时候讨论一下实质性的事情了。”暗夜墨焰捂嘴轻咳,刚才演绎的太快人心,不小心收了只泥人宠物,以后定要引以为戒。“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已经过了几天了,为什么小花和小风还没有追来?”
“除了静观其变,我们还能怎么办?况且……”葬谦循的话刚说到一半,突觉周围有异。小麦色的手臂伸出往空中一抓,摊开手时却多出通讯符。淡蓝的眸子极为诧异的看了看碎星遥和暗夜墨焰,他的神念穿梭到符里游览起来。
少倾后,他面色凝重的摘要说明:“是修魂的符,他要我们前往青蛇村。符里还说,我们破坏了游戏规则,他可以不追究,但要我们付出相应的惩罚,星遥也必须参加。”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惩罚内容?”尽管不报什么希望,暗夜墨焰还是问了出来。心中不觉暗忖:还是泥人小孩惹人爱护一点,她决定晚上痛扁……呃,是好好“疼爱”一下泥人小孩。
葬谦循摇了摇头,紧张的心情先是有点放松,又多出几抹挣扎复杂。他有些分神的喃道:“他说到了青蛇村以后,你自然会遇见寒灼和山药。”
“是吗?”颓然地躺于床铺,她竟觉得松了口气。若无其事的调笑着,她说道:“真不知道那变态会安排什么等着我们……明天就准备出发!”
碎星遥沉默不语,葬谦循神游太虚,无人接口。
三人各怀心思。
17章、秘密买凶的人
十天内,一伙人期间过着行路匆匆的生活。若是平常,暗夜墨焰绝对无法忍受这种繁忙。可时至今日,说要去青蛇村的是她,她也自然无法抱怨什么。夜里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她每天都会挑两个故事搪塞兔子。只是,有时她会想念与寒灼、山药共处的夜晚。
兔子似乎发觉她的异样,便乖乖的溺在她身边。小狐狸总是无法相信他是由泥土塑造成的,不自觉中把他当人论处。她最近老是会看他看到发呆,就比如现在。如诗如画之影纤细而窈窕,引得她频频侧目。美色人人都爱,她尤其喜欢看美丽的风景。兔子宝宝的身上总有种尘埃不侵的梦幻,圣洁的如同神祗般的人物。
品味着这种古怪的感觉,小狐狸在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中独自寻思。她认为断修魂和兔子宝宝是不同的,那不单是神韵与性格上的差异。若说那死变态使小狐狸觉得极为危险和不详,那兔子宝宝身上总是散发着安定和宁静的气味。两人间就是极为相似又极为不同,说不清道不明。
打个比方,两人身上都有股无邪中透露邪意的特质。可是放在断修魂身上,人们总会注意到那种引人浑身发冷的战栗。这种战栗感是他吸引人叹息的地方,还没有谁可以把威胁而压迫感诠释成致命的诱惑。兔子宝宝没有那种轻软幽缓的嗓音,他的声线是普通的中性,但也悦耳好听。死变态就是有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连说话都那么捣鼓人心。
而兔子宝宝与先前爱哭的样子迥然不同,虽然表情仍然柔弱娇憨、天真可爱,可神情中偶尔会有一种空茫的灵动,宛如阴月般繁衍淡淡的哀伤。换句小狐狸的话说:若是同样的面容与特质,同样的身形和行为。兔子宝宝就像是高贵的仙人般悲天悯人,惹得人心里发疼又不忍亵渎。断修魂做起来就会宛如堕落入凡间的妖灵引人发悚,浑身飘散着至邪至恶的迷离之味。
“想听曲子吗?”如同仙人般缭绕着飘离之韵美的人轻声念问。
前提是他不要叫她“娘”的话,她想她会非常享受的。拜托,她怎么可能生得出这种儿子?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她还是非常乐意的点点头。小狼和石头不知道上哪去打野味了,现在是该找些事情消遣消遣。这几天她过得有些力不从心,就知道出门总会沾惹这些个麻烦事。前些天,她只是带兔子宝宝走到客栈大堂,那些痴呆兼恶毒的眼神愣是让她硬着头皮打道回府。她再也不敢带兔子出门,简直太伤害人自尊了。
小泥人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玉萧,檀口轻覆,清幽缓脆的音符自萧管里跳发出来,沉扬的乐音如泣如诉,伸展出灵性的触角紧抓小狐狸的心。那箫音稳柔悠谐,卷孕着淡淡的迷思和漠哀。冰绿色泽的萧身透散隐隐寒气,与他秀丽的锦制白衣相印成趣。
那萧,一看就非凡品。
小狐狸的黑眸露有迷惑的色彩,她的视线穿梭于小泥人的身上,从他在萧管上跳动的手指,到界垒分明的阴阳妖发,从散有涟漪的桃花媚眼,到微薄略显病态的容貌。嫩白的肌肤泛着温婉如玉的光泽,新月眉宇间轻折,仿若有数不清的淡淡愁绪。飘逸似月般玲珑的人真的是由泥土堆砌出来?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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