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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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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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穴地攻城术成了眼下震惊天下的天崩地裂之术。”
  
      “主公,真是如此?”王修听罢太史慈与郭嘉的解释,诧异地扭头向蔡吉征询道。
  
      “正是如此。不瞒二位,为袁绍实施天崩地裂之术的正是火遁旗。不过火遁旗眼下听令于于吉,至于袁绍晓不晓得其中缘由,本府就不得而知了。”蔡吉两手一摊坦言道。
  
      刘义逊得了蔡吉的答复之后,当即两眼放光地追问道,“如此说来,吾等岂不是也可以施展天崩地裂之术?”
  
      “话虽如此。可此要施展此术事先必须花费时间挖掘穴道。且并非所有城池的土壤皆适合挖掘地穴。故而袁绍就算能长途奔袭许都,也无法在短时间里施展此术。”郭嘉一边点头一边向众人分析了一下利弊。
  
      “奉孝此言差矣。袁绍部并不需要炸裂城墙,其只要弄出那震天霹雳之声,就足以吓得许都守军投降。毕竟曹操为与袁绍决战调集了大批兵马驻扎官渡,许都正值守备空虚之时。”说这话的是之前一直没有发言的贾诩。曾经亲眼见识过易京陷落的贾诩十分清楚,火药真正的威力在于人们对它惊天气势的畏惧,而不是它在城墙上留下的那道小小裂缝。
  
      果然贾诩此话一出,郭嘉与太史慈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他们也早已认识到“山崩地裂”之术对人心的影响,远大于其在军事上的威力。不过一想到己方也掌握着这样一项秘术,刘义逊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道,“无妨,无妨。反正主公也握有此术,不用惧怕袁绍以此术攻城。”
  
      “主公确实不怕山崩地裂之术。可倘若曹操因此术一输再输,甚至为袁绍所灭。那主公的处境可就堪忧也。”王修面沉如水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顿时引得刘义逊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然而就众人为曹操未来担忧之时,蔡吉却突然插话道,“依本府所见,袁绍不会派兵奇袭许都,更不会甘心在官渡与曹操干耗。”
  
      “主公何出此言?”王修皱眉反问道。若非此话出自蔡吉之口,王修甚至连反问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出袁绍有什么理由,放着损失最小的战术不使用,而去傻乎乎地同曹操死磕。
  
      “因为袁绍的性格。”蔡吉沉声点明道。
  
      “性格?”这一次,不仅是王修,就连郭嘉和贾诩等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蔡吉。想要听听自家这位小主公,此番又会有怎样独到的见解。
  
      应承着僚属们殷切的视线,蔡吉深吸一口,依照自己对袁绍的了解,以及史料中有关官渡之战的记述,开始分析起袁绍来,“没错。袁绍为人孤傲,且刚愎自用,其一直以来都以当世豪杰自居。然而曹操却在迎天子、迁都等事上屡屡占得先机,还一步步把持朝政,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架势。试问以袁绍的脾性又怎能坐视年龄与己相仿,且家世又远逊于袁氏的曹操压过自己?故而袁绍此番称帝,除了有问鼎中原之野心外,也不乏与曹操一较高下之心。而以袁绍世家子的傲气,其必定会同曹操堂堂正正地正面交锋,用来向天下人证明其比曹操强。这一点从袁绍之前绕过鄄城直扑延津便可一窥一二。”
  
      “主公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只是袁绍真会为了一己私念,而罔顾必胜之战机?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国战啊”王修低头思虑了一番之后,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蔡吉的话。
  
      对于王修的疑问,蔡吉深表理解。虽说在后世的史书上,袁绍因幼子生病、与曹操争强好胜、不听谋臣谏言等等原因丧失了大量的取胜战机。但此刻这些都是还没发生过的事。蔡吉不能因没有发生过的事,就强行让自己的部下接受自己的判断。毕竟历史在自己的干涉下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蔡吉也不能完全肯定袁绍就一定不会奇袭许都。
  
      不过此时的贾诩在意味深长地瞥了蔡吉一眼之后,却出乎意料地抚须发话道,“老夫倒是觉得袁绍多半会像主公说的那样同曹操正面交锋。退一步而言,就算袁绍派偏师奇袭许都,主公也大可顺势派兵前去救援。”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若真是如此主公倒是成了救驾之功臣。”郭嘉将扇子一收,抚掌大笑道,“而今且就看袁绍如何自处也。”
  
      且就在郭嘉等人讨论如何利用官渡之战将蔡吉的利益最大化之时,远在官渡的于吉却正为一些事情而烦恼着。正如郭嘉向王修解释的那样并不是所有地形都适合采用穴地攻城术,而官渡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不适合挖隧道的沙地地带。不过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让于吉如此烦恼。毕竟只要花时间,花精力,土遁旗的人总能挖出一条隧道通道曹营底下安放火药。真正令于吉坐立不安的是段娥眉带来的一个惊人消息。
  
      “什么田丰和许攸在打探土遁旗的消息?此二人可是得了什么风声?”于吉一反平日里仙风道骨的模样,急切地向站在对面的段娥眉追问道。
  
      相比之下段娥眉则显得镇定自若,却见她一个抱拳回应道,“回国师,这段时期田丰的家仆一直在营中转悠打探何处有人挖掘。而许攸的帐中则时常有炼丹的术士出入。故娥眉觉得此二人应该正在调查天崩地裂之术。”
  
      “汝能肯定?”于吉皱眉求证道,“会否只是巧合?”
  
      “娥眉已派人监视田丰、许攸数日,此事应该不会有错。并且据探子来报出入许攸帐中的术士身上都有硫磺味,想来这些人或许正在研发火药。”段娥眉如实作答道。
  
      于吉耳听段娥眉说到这份上,不禁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拂尘,阴测测地冷哼一声道,“好个田丰、许攸,竟趁着老夫不注意,暗中干下如此勾当他二人想干啥?难道是要向大将军高发老夫?”
  
      面对于吉的自言自语,段娥眉并没有上去搭话。在她看来自己为于吉提供一定的情报以及护卫乃是其职责所在,但阴谋诡计之流则不是她的任务。事实上,段娥眉之所会将田丰、许攸的所作所为告知于吉,完全是出于对火药方子的保护,生怕此事会影响到蔡吉的大计。至于眼前这位于神棍会否被田丰、许攸戳穿,段娥眉倒是并不在意。
  
      “哼,老夫才不会在此坐以待毙,让那二人坏老夫好事”于吉说罢眼珠子一转,朝面前的段娥眉招了招手道,“汝去将萧旗主招来,就说老夫有要事要其相帮。”
  
      段娥眉听罢于吉所言,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因为土遁旗主萧柏不仅熟悉土木工程,也擅长伪造文书。于吉在这会儿找萧柏来帮忙准没啥好好事情。然而就在段娥眉犹豫的当口,对面的于吉却把脸一板,沉声提醒道,“段旗主还愣着干嘛。难道要等蔡使君的方子泄露出去才想到着急?”
  
      于吉此话可谓是正中段娥眉的软肋。于是她当即默不作声地抱了拳一拱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于吉的营帐,来到了位于袁绍大营西南角的一处营地之中。待见负责指挥土遁旗的萧柏正独自一人倚靠在旗杆之下,伸长着脖子,似乎是在眺望着什么。
  
      “紫琅,汝在看什么?如此专注?”段娥眉信步上前搭讪道。
  
      萧柏见来者是段娥眉便抬手指着远处正在忙碌中的曹军说道,“娥眉,汝看曹军在装霹雳车呢。”
  
      “霹雳车?可是当初围攻下邳城的投石机?”段娥眉顺着萧柏所指的方向张望道。
  
      “正是此物。”萧柏点了点头之后,旋即带着羡慕的口吻感叹道,“未曾想曹营之中还有如此精通机关术之人。吾听说此人名叫刘晔,除了霹雳车之外,还能造不少攻城器械。”
  
      “刘晔造的机关再多,又怎及得上吾等的山崩地裂之术。”段娥眉戏谑地反问道,“紫琅又何必羡慕刘晔?”
  
      哪知萧柏听罢却将脸一沉,索然无味地叹了口气道,“火药乃是当世最伟大的发明,而今却只能委身在于吉那等神棍的骗术之下。吾又怎能不羡慕可以堂堂正正展示才华的刘晔。”
  
      段娥眉又何尝不能体会萧柏的心思。作为一个擅长机关术的人总希望自己的才华能被世人所看到。然而萧柏在加入五行遁旗之后,却一直做着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乍一见同样擅长机关术的人能被世人所知,也难怪萧柏会心存唏嘘。于是段娥眉语气坚定地向萧柏打气道:“紫琅放心,总有一天吾等会像刘晔那般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展示吾等的才华。”
  
      “这是蔡使君的许诺?”萧柏侧头问道。
  
      “吾相信蔡使君。”段娥眉点头应道。
  
      萧柏看着段娥眉一脸诚恳的模样,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意。却见他大大咧咧地伸了下懒腰向段娥眉问道,“可是于吉那老儿又让汝来催吾尽早完工?”
  
      “确实是于吉让吾来的。不过此番于吉找汝并非为了完工之事。”段娥眉说罢,便将先前在于吉帐中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向萧柏说了一通。
  
      萧柏听完段娥眉所言,一张英俊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胃疼的神情,“于吉那老儿还真是麻烦娥眉,汝日后一定要向蔡使君作证,吾可是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哟。”。。。
  
      
    建安四年(199年),夏六月,袁绍部将韩猛押送千辆运粮车自白马赶往官渡,半路为曹军偏将军徐晃与史涣所截。韩猛不敌徐、史二将,致使千辆辎重皆被曹军焚毁。消息传至官渡,袁绍大怒严惩韩猛以儆效尤。但之前文丑的阵亡以及此次韩猛的战败,已然给袁绍军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也让不少袁绍军将士开始在私下里暗暗感叹,“若陛下继续任用沮先生为军师,吾军就不会有此惨败也。”
  
      原来沮授自打渡过黄河以后,就被袁绍彻底夺去了兵权。原本由其统辖的部队皆被拨归郭图指挥。可饶是如此随军而行的沮授还是可敬职守地为袁绍出谋划策。这期间沮授曾向袁绍提过两次重要的进言。一次是说文丑性情急躁狭隘,虽然骁勇,但不可让其独当一面。另一次则是提醒袁绍应该派遣蒋奇率一支军队,在运粮队的外围巡逻,以防曹操派军袭击。
  
      然而沮授的两次进言,袁绍都没有放在心上,最终换来了文丑阵亡、辎重被烧的结果。倘若这事搁在曹操、刘备、孙策、蔡吉的身上,恐怕早就亲自前去向沮授致歉,并恭请沮授再次出任军师。只可惜袁绍并非曹、刘、孙、蔡之辈,生性刚愎自用的他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倘若沮授之前两次进言并没有说中,那袁绍或许还会将沮授留在身边秀自己的优越感。可现在沮授不仅连续两次一语中的,而且自己这边还败得惨不忍睹。于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袁绍非但没有向沮授致歉,甚至还就此不再召见沮授。
  
      被袁绍排斥在幕僚团之外,又无法离开袁绍军营的沮授,无奈之下只得找了同样不被袁绍待见的田丰为伴。二人天天在帐中喝喝酒、下下棋、论论道,倒也好不悠哉。只是相比对袁绍丧失信心的沮授,性格刚烈的田丰似乎并不满足于眼下这种半隐居的状态。
  
      这不,在听到外界的种种传闻之后,田丰就为沮授谋不平道,“公与为主公连出妙计。主公不仅视若无睹,竟还听信小人之言,将公与撵出帅帐,真是令人不平”
  
      “元皓此言差矣。老夫如今不过是一介闲人,在不在主公身边都一样。”沮授摆了摆手示意田丰不必为他境遇而不平。
  
      “难道公与打算就此一路吃吃喝喝坐视吾等一步步迈入深渊?”田丰气鼓鼓地问道。
  
      “不瞒元皓,老夫也想就此卸甲归田。”沮授说着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只是老夫一门的生死皆在主公掌控之中,老夫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而今看来孑然一身的奉孝,倒是比吾等更潇洒啊。”
  
      田丰见沮授提起了郭嘉,不禁也露出了怅然若思的神情。想当年正是田丰向袁绍举荐的郭嘉。然而袁绍并没有在意出身寒门的郭嘉,而郭嘉也在不久之后请辞离开了邺城。那时田丰还为郭嘉不能在袁营坚持到被袁绍赏识而感到惋惜。可此刻看来反倒是郭嘉比他们几个更有识人之术,早早的就看出袁绍并非明主。不过这会儿再去懊悔当初的选择已无济于事。就像沮授所言,出身河北世家的他们根本无法像郭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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