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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脑内嗡嗡作响,苏茹揉了揉太阳穴,暗自鼓气,必须想办法,贼老天花费力气把她送来这里,她绝不会就这么活活饿死,一定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会有个屁的办法……苏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一个十六岁刚成年的少女,以防万一身份还必须隐秘,又没有文凭,怎么才能够养活自己?
年龄资历摆在那里,即使她有能力,公司也决计不会要她。勤工俭学打零工这个年纪能去的太少,有些行业不能去,能去的也不定轮得到她。写小说这一点苏茹也曾考虑过,但她自己水平心里清楚,虽然不少精巧构思还有印象,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梗概,你让她看还成,自己动手成什么样就别提了,这还不算拿到收益的过程中需要的时间。
她缺少所有写文需要的步骤。写文可不是“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苏茹这样想着,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冰冷冷的机械声音“是否连接百度,请确认?”
几天的日子,颠覆了苏茹二十多年思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连接鬼啊连接。”苏茹抽了抽嘴角,心道谁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恶作剧。随之立刻反应过来。不对,这屋子除了她哪里有人?不会大白天见鬼了吧?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肉,在心里再次默默念着“百度”,“是否连接百度,请确认?”冰冷声音的再次出现,证明了这非幻觉。
苏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连重生这种事情都会出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确认。”苏茹缓缓道,反正也不会出现比这更糟糕的境况。“连接成功,请稍后。”
苏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界面,不是百度更是哪里?瘫软在床上,苏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屏幕,意图伸手去碰触,只是一片虚空。她尝试操作这个界面,苏如发现只要心里默念,就可以连接任何网站。只是,这个网络的时间,似乎是定格在她生前作为苏茹的一个时间点,一直没有前进。
漫无目的的在网上浏览,苏茹尝试进行其他的操作。令她失望的,她无法在任何网站上留下信息,发送留言或信件,系统就会提示她操作失败。不过想想也是,定格的时间自然不可能让她做多余的操作。不抱希望的随意选了一本小说,苏茹选择了下载,本以为也是操作失败的结果,不料只是一瞬间画面上闪现着下载成功几个大字。而苏茹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什么,莫名其妙悬浮着一个TXT文档。
思对策
没料到操作居然能成功,苏茹嘴角抽了抽,她刚刚居然发现脑海里飘着一个TXT文档。‘难道自己的大脑还能当内存条用?真是个疯狂的世界。’苏茹自嘲着,权当苦中作乐了。心中默念一声‘退出’,苏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突然的头疼欲裂让她实在受不了。刚才进行的下载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的能量,苏茹瘫在床上咬紧牙关,等待着这股疼痛的过去。
不知道熬了多久,等她终于可以适应的时候,冷汗已经把她的衣服湿透了。不敢再开启莫名其妙的网络,短期内再来一次她恐怕会直接昏死过去,像苏雯一样再也醒不来了。苏茹只得将注意力集中到脑中多出来的文档上。
先前苏茹只是随选的一篇下载,直到闭眼用心去感应,才发现文档的名字标注着四个字——《无限恐怖》。
苏茹愣了愣,她虽然没看过这篇文,但这本小说,在原来的世界可是很红火的,又因为一个酷爱挖无限同人坑又一个也不填的朋友,苏茹对其也是久仰大名,只是没想到正好就遇上了。
本来如果随便什么小说或者随笔散文甚至广告企划案等等,苏茹也不会再关注,充其量任它呆在脑子里。可是偏偏却是一本曾经世界极为火热的,冒出无数同人,甚至开宗立派创出无限流的小说。谁不想看看在任何世界都发光的金子是否存在呢?这种巧合,让本来没什么打算的苏茹,蓦然冒出这个想法。
苏黔的小说,在苏雯的记忆力自然是极好的,没有一个女儿会嫌弃父亲的心血,即使它本来不好,在她眼里也会是神作。更何况,即使在苏茹看来,虽然构思有些局限呆板了,但文笔也是不错的,总体也能评个中上之作。可如果,苏黔的这等水平,也可在国内混个小神称号。那么她……她有了可以随时连接原先世界网络的异能,有着那么多的火热小说垫底,只要坚持,她也可以向苏黔一样的。
摸了摸瞬间火热的心口,苏茹指尖触到了足以灼伤她的热度。只要跟苏黔以前获得“小神”封号,每年的国家补贴已经能让她过上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不必起早贪黑的干着工作,不必低三下四向上司折腰,不必整天防着暗算防着勾心斗角,也不必忍着厌烦应付一群又一群的同事……
而且,她向苏雯许诺,会帮她,会帮秦岚讨回公道的。苏茹自己就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向来看不起依靠裙带关系的人,以她来看,就算有错,也是苏黔的错。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讨好周玉婷,不惜造谣生事诋毁秦岚人尽可夫还不够,甚而至之污蔑苏雯是“野种”。若不是如此,秦岚又怎么会抛下苏雯不顾,只为去给母女两讨个公道,最后一去不复返?
苏茹早过了天真的年纪,她明白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要讨回公道谈何容易?但如果自己在世界文网有了一席之地,甚至超越苏黔的地位,那么她才有了话语权。一个无名之人消失掉,最多认识他的熟人会诧异几天,接着便忘掉了。而大众们对名人的八卦关注,才能保证她不会被轻易的解决掉。
感受到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苏茹轻声的问道:“苏雯,是你吗?”自从出现异能开始,苏茹就发现莫名的恨意在心底一点点的滋生,而一想到无限恐怖的畅销开始,自己的思绪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被苏雯遗留在心底的深深的执念引导向这个方向。
“苏雯,你在对吗?”苏茹更加小心的问,生怕惊吓到了这个女孩沉睡的灵魂。“苏雯,我会帮你讨回属于你的公道,以苏茹之名起誓。别再把自己困在仇恨里,好不好?”这句话说完,苏茹感到心口一松,似乎有什么离体而去,霎时间,脑海中显出一副画面:
【在曾经居住的那件三室两厅的小屋,苏黔正对着电脑荧屏默默的思索着,屋子内只听得见“啪啪”的键盘敲击声。下学归家的苏雯,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调皮的伸手捂住苏黔的眼睛。
“雯雯,别闹了,爸爸正在构思情节。”苏黔无奈的扯开苏雯的手,“快去洗手去,妈妈快把饭做好了。”
“不要,爸,我要看你写小说。我也想写,我也要成为爸爸一样的小说家。”年仅八岁的苏雯,扯着苏黔一只手臂耍着赖皮。
“好了好了,爸爸相信雯雯一定会成为比爸爸更强的小说家,乖,去洗手吃饭了。”随口应声着,苏黔转身继续专注着情节。】
紧接着,画面一变,变成了苏黔挽着一位三十余岁的贵妇人,指着苏雯母女破口大骂,尽出污言碎语,待到骂的累了,这才两人一同转身离去的场景。秦岚脸上印着两个匀称的巴掌印,两目无神的瘫在地上,刚还在父母簇拥下唱着生日歌的苏雯,颤抖着缩在角落里哭泣着。
皱了皱眉,虽说记忆中有些印象,但苏茹还是没料到苏黔这个男人,没素质到此等地步。怪不得苏雯对成为世界文坛巨匠有着如此深的祈望。
哪怕发布小说这事会占据她许多的时间,而且短期内对她的生活改善起不到任何帮助,但钱可以另想办法,哪怕苦一些打打零工。不论如何,苏茹依旧会任性一次,为了苏雯这个可怜的不曾安息的灵魂。
尽管知道苏雯已经离开了,苏茹依然虔诚的合上双手,闭眼默默承诺,“苏雯,终有一天,你会看到自己站在世界文坛的顶端。”“作为等价交换,苏雯,如果你重生到了我的世界,拜托你,帮我照看年迈的父母,再替我带一句,他们的女儿过得很好。”
之后,苏茹打开了满是灰尘的电脑,翻开一个空白的文档,在顶行输入“无限恐怖”。对于这本书,苏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活着吗?”;这本书莫名地与她此时的心境很合拍。
既然上天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既然上天赐予了我不可思议的能力,既然天意决定是《无限恐怖》,那么我就信一次苍天,从这里开始讨回公道。
多波折
自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苏茹一向这么认为。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一个企划案,扑在上面一个半月。成天昼夜颠倒,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直到通过客户挑剔的眼光。但她现在觉得自己耐心用光了,对于写作这种短期得不到回报,需要爱好才可以支撑下去的活计,苏茹感到不是一般的烦躁。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的环境都决定了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浪费,而她现在却又正在做曾经被她不耻的浪费时间的事情。
苏茹从来不写文,她只会在极少的空闲时间看看文舒缓神经。以前的几个作者朋友三天两头就喜欢找她抱怨写文的诸多艰难,苏茹的反应总是很平静的回一个“哦。”或者干脆就不回话。她不理解既然那么累,觉得吃力不讨好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而且,能够一天到晚对着电脑打发时间,对她已经是一种奢望。这种悠闲的生活方式,又怎么会让人劳累?这些问题,她曾经问过一次,结果是那位朋友炸毛了再也没理她,于是她只能把问题憋在心里。
但现在她明白了,写作是一件极费脑力与体力的工作。虽然她现在并不需构思,只要一心两用分别把注意力集中在脑海里的文档与眼前的屏幕就可以。不过即使就这么简单,也不是一个轻松活。一心两用说的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一开始,她要不是直接就跑去盯着脑子里的文档发呆,完全忘记自己目的;要不是就是瞪着显示屏幕发愣,根本不知从何下笔……
当然,这不是问题,她完全能给自己降低难度,一目十行瞬间记忆一段再进行输入,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可苏茹性子很倔,属于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类型。你说她做不到一心两用,她偏偏会拧着做给你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字数没码多少,一心两用她就已经勉强能成功。尽管坚持不下几分钟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脱离状态。
无限恐怖一章足足四千来字,苏茹的时间又多花在与一心两用较劲,还要修改些原文中令她不舒服的描写,男人和女人的思考回路并不一样,苏茹不喜欢那些不必要的猥琐语句,而这些多余的句子,并不会影响剧情的发展,删除的也轻松。待她码完第三章,天色已经暗了,一天就这么过去。
体味到胃因为饥饿而蠕动着,苏茹从一日日单薄的泡面箱中抽出一包,又将箱子推回床下。就着温水嚼着半硬不软的面筋,大口大口的吞噎着。她必须快一点,这面的口感一点也不好,在嘴中停留的越久她越难受。还没康师傅好吃,更不要说跟饭菜比。可她没有挑剔的余地,这屋子里没有冰箱,自然没有菜肉供她满足口腹,即使已经吃得腻烦到想吐。
在平民窟的环境,她是买不到新鲜蔬菜肉类的,而且她的钱太少了,吃不了几天。‘等老娘摸到财路,一定烧了这堆破面,挫骨扬灰。’生性节俭的苏茹咽下最后一口汤料,心中默默发狠道。
吃饱喝足后,无可抵御的疲软袭来,苏茹只觉浑身软绵绵地,好想立刻到床上睡个饱觉。今天一天的疯狂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脑力,一停整个人几乎瘫成了团泥。但一想到自己辛苦一天的成果,苏茹便有使不完的力气,她迫切希望将文章上传。
强撑着从床上一点点挪到床边,苏茹躬身抓起鼠标,点开浏览器输入世界文网的网址。苏雯的记忆让苏茹对这一切并不陌生,并且两个世界电脑操作相差不大,就算没有记忆,她亦然能很快上手。
代表连接中的圆环一圈一圈的转动,苏茹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这让苏茹很疑惑,她仔细对比了网址发现并无错漏,心下诧异。不用想也知道,世界文网不论何时都有庞大的数据流交换进行着,而苏雯记忆中的世界网页面打开不过眨眼功夫,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持续许久的空白页面终于发生了变化,不过出现的可不是苏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网首页,而是“找不到服务器”的提示。看着是否尝试脱机工作的信息提示框,苏茹气急,任谁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