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立刻清醒了,满脑子都是我‘操啊!!!
他在肩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好在路程短,还没开始挣扎就已经到门口被陈滨林放下来了。
叶易摸着被卡得隐隐作痛的腰,怒吼道:“幼不幼稚啊——!你幼不幼稚!”
“哎哥好久没有这么抱着阿易跑过了啊。”陈滨林兀自感叹道;“阿易小时候最喜欢哥扛着你跑了。”
叶易气鼓鼓:“我小时候也不喜欢,只有你喜欢,只有你喜欢!”
那样子,陈滨林忍不住逗他,伸手挠他下巴,突然用白话压低叫了声:“孻仔。”
叶易没好气用白话骂回去:“痴线。”一边打开门。
儿子本来在拨毛球,一听开门声,立刻动如脱兔疾如闪电窜了过来。
它挡在叶易面前,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粉红色肉乎乎的掌垫,糯糯地“喵”了声,仰头看向叶易,简直萌得人不要不要的。
“想爸爸了吗。”叶易抱起儿子,被儿子蹭得闭上眼。
顿了顿。
“嗯,”叶易脸上正经极了,一点看不出是在和一只猫对话,“爸爸也想你。”
陈滨林从后面上来提着后颈的毛把儿子从叶易手中拿开:“爸爸和爸爸吃饭,自己乖乖玩去。”
管家站在一旁听了这话,脸上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陈滨林深深看了管家一眼,转而对叶易道:“孻仔,食饭。”
叶易一边在餐桌坐下,一边抓狂:“不要叫我孻仔!那是多小时候的称呼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陈滨林说:“好久没这么叫你了……从小学二年级就没这么叫过了吧。”
叶易一边喝汤一边道:“那是因为你在教室外吼的一句孻仔让我被全班笑了整整一个学期。”
“难怪后来一直不肯再让人叫你孻仔。连老头子都不行……知道我们是怎么妥协的吗?”
“???”小孩子的记忆有断层,叶易能记得自己被班里人笑,却不记得为什么答应自己不再叫孻仔,但凭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陈滨林邪恶地笑了起来:“孻仔,你亲亲我,我就唔再叫你孻仔,好唔好呀?”
“……”
叶易痛苦地捂脸。
其实陈滨林没有说完。陈滨林的记忆里,那时候为了让叶易尽快适应大陆这边的生活,即使在家里也不能用白话。他普通话还不好,表达起来很费力,白白矮矮站在自己面前,吐字不清,比手画脚,奶声奶气。陈滨林明明已经听懂了叶易想说什么,却始终装作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听懂了,陈滨林又问:“你是家里最小,为什么不让我们叫孻仔?”
叶易卡壳了。
陈滨林道:“不叫就不叫。这样吧,孻仔亲亲我,我就不叫了,好不好?”
叶易重重点了头。陈滨林蹲下来,叶易抱着他的头吧唧就亲上去,嘴唇软软,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亲完后陈滨林一摸脸上都湿了。
陈滨林笑话他:“孻……阿易,是让你亲我,不是啃我糊我一脸口水。”
叶易被说得不好意思,伸出短手给他擦干净。
他睫毛又黑又长,鼻子已经能看出长开后好看的形状,皮肤白‘皙,头发留长一点便像个女孩子。陈滨林看着,想咬他脸蛋一口。
13
“孻仔,孻仔。”陈滨林故意往某个点上顶了好几下,叶易抖得站都站不稳。浴室里蒸腾出袅袅热气,弥漫着无法抵挡的情‘欲。
“轻一点……”叶易呻吟着,一只手抓在淋浴开关上,腾出另一只手往身后摸索,想要把陈滨林推开一些。
“孻仔想干什么?”陈滨林抓住那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啮噬。叶易浑身过电一样颤抖了下,手指无力张开。浴室暧昧灯光下那手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白‘皙修长,陈滨林放入口中一一含过。
叶易微弱反抗:“不要……叫……叫……我孻仔。”
陈滨林猛地往深处一插,叶易被刺激得突然爆发抽回手,撑在墙壁上,这才没有滑下去。手指下滑在水汽覆盖的瓷砖表面留下蜿蜒的痕迹,叫人血脉贲张。
“不要叫你孻仔啊,亲亲我,就不叫了……”
“太深了……啊……出去一点……”
“孻仔自己想办法,试试转过来亲我。”
这种时候陈滨林说什么叶易干什么。叶易试着转身,一动只觉得那物进得更深,身体都要裂开了。
“不行——”叶易长长一声呻吟:“你不要再动了嗯——”
陈滨林双手在叶易腰间摩挲,色‘情地舔他耳廓:“放松一点,阿易夹得太紧了……好……我先不动,放松,对,乖孩子……”
趁着叶易一个不注意放松下来,陈滨林二话不说扶着他胯腾空一转,叶易整个人被扭转180度,正面对着陈滨林。
叶易声音卡在喉咙里,一口气差一点提不上来。
陈滨林则被内壁骤然一吸,爽得想低吼一声。
接着对敏感点又戳又碾,叶易被操得说不出话来,偶尔长长呻吟一声,尾音都带上哭腔。
完事后陈滨林用大浴巾把人一裹扛上床。虽说做的时候有点激烈,做完了依旧很爽。叶易被折腾累了,换好衣服倒头就要睡。
陈滨林在耳边叮嘱:“我明天要早点去公司,起床后要记得吃早餐,”
叶易半醒半睡间无意识应了,陈滨林关灯,抱着人一同睡去。
叶易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参加完活动又赶回片场。
叶易回到片场去后照常拍戏,关于那天他和陈滨林在化妆间接吻被姚文看到的事也没往心里去。叶易虽然不张扬,但也不想藏着掖着。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姚文不至于傻到发现叶易的性向后大惊小怪。况且看姚文样子叶易觉得他至少是个双。
一天收工后一起吃宵夜,姚文就坐在叶易旁边。其他人喝了点酒都跟自己身边的人聊八卦说说笑笑,姚文不经意就提到那天在化妆间的事儿。
姚文说:“真不好意思啊,我当时就那么进去了,也没想到敲下门。”
叶易说:“我才是不好意思,忘了锁门,没想这么高调的。”
“那是你男朋友?不是我们这圈子的人吧?”
“不是,他做生意的。”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好几年了。四五年吧。”叶易随口报了个数。
姚文面露讶色:“哎那还真是挺久了。我认识的好多都玩得挺狠的,没几个定下来。”
叶易故意问:“你也是?”
姚文喝了口酒:“算是吧。但我对女的也有感觉,你呢?”
叶易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怎么碰过女人,说:“我不行,纯弯。”
姚文说了他们模特圈的好几个名字,叶易都不怎么认识:“这些也是双。我们经常一起玩,下次一起来吗?”
叶易知道姚文的玩是什么意思,摆手笑道:“算了,我不太在外面玩。”
姚文说:“这样啊。我们那圈儿是有点乱。也行。”
两人在一起碰了个杯,喝酒。
14
后来两人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谈过什么。该拍戏拍戏,普通合作关系,没有深交。
叶易对姚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悟性好,态度认真,虽然是模特出身却不是花瓶,撑不住戏但能接住戏。戏里他是内敛寡言的刘五洲,戏外个性还不错,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孤僻,但总让人感觉有点颓废。可能像他自己说的,一直靠自己打拼才到现在的位置,和人不太真诚,有点心机没藏好,不过如果只是拍戏搭档的话叶易是不讨厌的,关键是叶易觉得这个人野心不小,急于上位。
郑凯君公司请了个专门算命看相的大仙,据说光相眼就几大法则,什么视上者毒,视斜者贼之类,最后对姚文的评价是笑脸时阳光灿烂,翻脸时心黑手辣,利益最大,大义最小,一位狠人。
后面戏拍得差不多了,宣传期公司接了一期叶易和姚文的封面。先是围绕电影主题进行拍摄,两个在学校和台球厅的少年。天台上姚文放松地坐在叶易边上,叶易低垂着眼,一脸无所谓地喝着汽水。或者是台球厅里,姚文拿着杆站在一边,光影分割脸上半暗半明,站得笔直,沉默着像一棵树。叶易俯下‘身,头顶的灯光让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光芒。他眼神专注盯着眼前的红球,少年人独有的得意和跃跃欲试。
姚文本来就是模特出身,拍起大片驾轻就熟,一个眼神变一变,气场就不一样,反倒是叶易有点拖进度,不过还是在上午把安排的部分拍完了,留到下午拍的是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换上帅气西装的时尚大片,封面就从里面选。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了下,下午的工作就开始了。叶易换好衣服化好妆,却听说姚文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见好多人都往姚文的化妆间跑去,叶易才感到可能出事了。
“怎么了?”叶易问出去又回来的李在。
“听说食物过敏了。门关上,不让人进去看,好像有点严重。经纪人在叫救护车了。”
叶易皱眉:“过敏了?是今天中午吃的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李在犹豫了下,说:“姚文助理说把姚文的食物过敏表给了阿青,让她顺便帮忙给杂志方,但是杂志这边的人说没有看到那张单……现在好像在问阿青。”
叶易问:“阿青呢?在哪?”
“也被挡在门口呢,刚才姚文助理出来,正被两边的人一起夹击呢。”李在本意想调侃下,顺口就说了夹击这个词。
叶易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气氛倒没有剑拔弩张,经纪人在房间内安抚着姚文,姚文的助理站在门外正在和阿青和杂志这边的负责人讲话。
结果姚文助理说着说着激动了,说:“我已经说了我把过敏单给了她(阿青),上面明确写了我们家姚文对鸡蛋过敏,绝对是碰都不能碰。结果沙拉里面有,姚文从刚才吃了就一直不舒服,一直叫我不要说打算忍着把今天下午的拍完,现在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杂志负责中餐的人说:“可我们的确是没有看到那张过敏表啊。”
姚文助理继续咄咄逼人道:“这种事情,就算我们家姚文是第一次到你们家拍片,稍微长点心都能知道吧?像那个XX;XXX,还有XX,和我们姚文都合作过,从没出过问题。你们都不知道向同行请教下吗?再说,那张表我明明就给了她,叫阿青是吧?你说,过敏表给你没有?我有没有嘱咐你很重要要交过去?”
阿青傻傻答:“有……有。”
叶易忍不住扶额叹息。俩傻‘逼。
杂志负责人立刻转问阿青:“我们这边的确没有收到过敏注意的表,你确定真的交给我们这边的人了吗?你记得自己交给谁了吗?能不能把他找出来?”
一群人围绕,可能不是因为姚文过敏,而是为了看这三个人互相指责猜忌推卸责任。阿青明显道行太浅,对面两个强势或者故作强势的人一逼,周围人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眼眶湿了,说话都开始哽咽:“我交了啊……我记得是交了的……但不知道是给谁了……好像是交了的啊……没记错的话……我……我不知道……”
叶易示意李在,李在心领神会上前去劝道:“咱们先别争这些了,姚文怎么样?救护车还有多久才到?要不要先把他弄出来透口气?”
姚文助理不情不愿答:“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吧。”
正说着话,房间内姚文经纪人敲门示意把姚文扶出去,救护车到门口了。门口围观的人这时赶紧上前帮扶着把姚文移到救护车上。
叶易匆匆一瞥,看见姚文似乎真的有点严重。他不太知道过敏严重起来会怎样,但姚文全身无力,大部分身子都是靠旁边的人驾着,带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
这架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工,后面杂志社的人也没怎么追究阿青的责任,大概是看在叶易的面子上。后面带着的一个访谈也被迫中断,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去了。
15
车上。
阿青一直在抽抽噎噎,整个车内只有她吸鼻涕擤鼻涕打哭嗝的声音。
“叶哥……呜呜呜……对不起……”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呜呜呜……”
“呜呜呜……我错了……”
叶易坐在前排闭目养神。
李在制止道:“哭什么哭,别哭了。”
阿青哭得更起劲了。
“呜呜呜……呜呜……呕……呕……”
李在叫司机停车,对阿青道:“自己下车走走,冷静下来再自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
阿青哽咽着“嗯”了一声。
叶易一眼没看她,阿青一下去就让司机开走了。
李在不说话,司机不出声,世界终于清静了。
司机把叶易送到家门口,叶易下车回家,打了会游戏,儿子一直旁边拨拨弄弄,把桌子上的水杯打翻,掉下去摔到键盘上,在键盘上滚一滚四只爪子踩一踩,害得叶易当场就被突突突了。
叶易愤怒地把儿子抓过来,压在手下当鼠标垫护腕使。
儿子挣扎未果,好不容易趁着叶易手一松,立刻就逃了。
晚上叶易和陈滨林吃饭,陈滨林问起今天怎么在家,原本不是说不知道晚上几点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