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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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风云录-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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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



才经历过恩叔楚云秋跟那位大公主的事,如今又碰上这种事,李诗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没说话。



孙和苦着脸道:“李爷,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何况她是我亲妹子。”



李诗说了话:“孙大哥误会了,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会去看孙姑娘的,怎么说我都该去,咱们这就走。”



孙和脸上马上有了喜色,忙道:“谢谢您,李爷,谢谢您,我带路。”



他忙不迭地往外走。



李诗跟了去。



孙和带着李诗往城外走,起先还有点躲躲藏藏的,李诗明白是怎么回事,告诉他不用躲了,“平西王府”的那帮人,已经瓦解了,而且都已经离开“张家口”了。



孙和忙问别经过,李诗概略的告诉了他,孙和一蹦步,道:“奶奶的,行了,从此不受他们的鸟气了。”



经这一刻起,他走路大摇大摆。



林和好笑.可是李诗不想笑,他心里有事,那还会想笑!



跟着孙和走,一直到了城外的郊野。



郊野里有几户农家,疏疏落落的,孙和住的那一家,外头还围着一圈篱笆,上头爬满了藤蔓,碧绿的一圈。



里头是一明两暗三间茅屋,挺幽静,还透点雅。



孙和指着房子道:“跟一个朋友借住的,如今住习惯了,都不想回去了。”



谁住这儿谁都不想搬离。



说话间已至门前,孙和推开两扇柴扉,扯着喉咙就叫:



“妹子,我给你请高明大夫来了,你的病包好。”



进了篱内,直奔茅屋,孙和带着李诗进了东边一间屋,简单的一间房,可是很干净,孙兰就躺在床上,一脸的病容,人也显得很虚弱,一见李诗,她立即美目猛睁,怔住了。



李诗道:“孙姑娘。”



孙和也道:“妹子,李爷来看你了。”



孙兰突然拉起被子蒙着头,哭了。



李诗不由为之一怔。



孙和也一怔,忙上前:“妹子……”



只听孙兰在被子里叫:“出去,快出去,我这样儿怎么见人!”



孙和同旗交诗.“交爷,咱们先外头坐吧!”



两个人出来了,孙和还随手带上了门。



外头屋坐,孙和刚把茶倒上,里头屋门阁了,孙兰出来了,头发梳好了,薄施脂粉,人也精神多了,脸上也带着羞喜。



孙和忙道;“妹子,你怎么起来了!”



孙兰瞟了他一眼,带点儿嗔:“我又不是不能起来。”



孙和转望李诗,笑道:“您看看是不是,只有您来才行吧!”



李诗有点窘,强笑一下,没说话。



孙兰薄施脂粉的娇靥上,可像抹了一层浓浓的胭脂,她嗔叫:“哥哥!”



孙和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只要你能好,让我干什么都行。”



孙和还真疼他这个妹妹,令人感动。



孙兰带着羞喜转望李诗:“李爷,好久没见您了,您安好?”



李诗道:“托姑娘的福,我还好。”



孙和道:“人家李爷好,你可不好。”



孙兰又嗔:“哥哥,别打岔……”



又转望李诗:“对付那帮人的事儿,怎么样了,顺利么?”



孙和望李诗:“李爷,我来说吧!”



李诗点头道:“好!”



孙和随向孙兰:“别怪我打坌,路上李爷都告诉我了,何止是顺利,李爷已经把那帮人瓦解了,让他们夹着尾巴逃回‘平西王府’去了。”



孙兰猛一喜:“啊!”



接着孙和把李诗告诉他的,告诉了孙兰。



听毕,孙兰跟个小孩儿似的拍了手:“哥,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孙和道:“当然,不过我可真有点舍不得这儿。”



孙兰可没答理他这句话,道:“哥,那咱们是不是也该贺一贺?”



孙和听懂她的意思了,忙点头:“对,该贺一贺,太该了,太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李诗也听懂了,他要说话。



只听孙兰道:“我要去做几样菜,让你跟李爷好好喝两盅。”



“好哇!”孙和拍了手。



李诗忙道:“不能,姑娘还病着……”



“谁说我病了?”孙兰瞟李诗:“您别听他瞎说,您瞧我这个样儿,像个病人么?”



她扭动着腰肢,带着一阵风跑进了西边一间。



孙和凑近了李诗:“李爷,我原知道心灵药,可没想到会这么灵。”



李诗眉宇间有点忧色:“孙大哥,你应该更担心。”



孙和微愕:“怎么?”



李诗道:“孙大哥应该懂我的意思。”



孙和脸上有恍悟色:“我明白了,您是说您走了怎么办?”



李诗没说话,他就是这意思,刚才没好说,现在也不便点头承认。



“那好办。”孙和道:“别走,就在‘张家口’住下来。”



李诗忙道:“孙大哥明知道,我不能不回京。”



“我知道。”孙和点了头:“我不能想那么多,我不跟您说了么,眼下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还是真的,自己的妹子死心眼儿,不听劝,这位李爷又是非回京,非走不可,叫孙和他能怎么办?



李诗他沉默了,他还能说什么,说什么有用?思前想后,他的心情好沉重。



男女之间的事,魔力太大了,真是能生人,能死人,恩叔楚云秋,不就是个例子么。



为什么他惹了一身这种事?



姑娘的手脚快,手艺好,没多久,几样菜就端上桌了,姑娘喜孜孜的,脸上始终带着喜意,人也更精神了,真像她说的,她那像个病人?



酒,孙和家是少不了的,还都是好酒,席间,姑娘布菜劝酒,孙和越喝越高兴,李诗却是满腹心事,食难下咽,孙和跟孙兰似乎都没有觉出采。



也难怪李诗会这么忧心,的确,姑娘孙兰越是这样,一旦他离此回京,姑娘就会“病”得越快、越厉害,他总不能老是当心药,心病最是伤人,万一姑娘有个好歹,岂不可是一桩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这笔情债又叫他如何偿还?



李诗有得是酒量,虽然这一顿酒他没喝多少,但是这种忧郁酒容易醉人,李诗他居然有酒意了。



收拾干净以后,孙兰给沏上了一壶茶,酒后喝茶,本是一大享受,可是孙和说他有点事儿,得上个朋友家走一趟,没等任何人说话,他走了。



这个家里,就剩了李诗跟孙兰两个人。



孙兰陪着李诗喝茶,李诗有点不自在,孙兰却泰然得很,她道:



“知道我哥哥干什么去了么!”



李诗知道,可是他不能说知道:“不知道。”



“您不会不知道。”孙兰道:“他是好意,可是他错了,您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他想害您,也想害我。”



李诗没说话,他不好说什么。



孙兰又道:“我知道您是怎么来的,我也知道您有心事,我没有说错吧!”



李诗心头震动了一下,他道:“没有错!”



“您是担心我,担心我一旦您走了以后,我会怎么样!”



李诗不得不又点头:“不错!”



“‘张家口’事了了,您就要走了,是不是?”



“是的。”



李诗没说,孙和去找他的时候,他正要走。



“我不否认,我是为您而病,也是因为您来看我而好的……”



李诗道:“姑娘……”



“不要紧,让我说下去。”



李诗没再说话。



“我想过了,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而且真说起来,我跟您也不适合,所以,您放心,我不会再死心眼儿了,到了该走的时候,您只管走您的……”



“姑娘……”



“我说的是实话,您不信么?”



“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承蒙姑娘告诉我这些,我很感动,只请姑娘千万保重,否则我会歉疚……”



“您放心,我会的,不过您错了,这种事没有谁对谁歉疚,谁也没跟谁怎么样,何来歉疚!”



“姑娘……”



“李爷,我说的还是实话。”



“姑娘……”



“真的,李爷,说开了就好了,要是您现在想走,现在也可以走。”



“不急,我等孙大哥回来。”



“不要等他,他在,您反而不好走。”



会这样么?



“不!”李诗毅然道:“不急在这一刻,这一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多聚了也是好的。”



孙兰笑了,笑得很爽朗:“说得是,喝茶吧,茶凉了。”



她端起了茶杯。



主人让茶,做客人的怎么能不喝?李诗只好也端起了茶杯。



孙和真行,说是上朋友家去一趟,这一去不是去一会儿,竟然去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快半夜了才回来。



李诗跟孙兰也一直坐到了大半夜,话没说多少,茶可喝了不少。



从外头进来,孙和有点不自在,冲李诗强笑点头:“李爷,让您久等了,别怪罪!”



李诗没说什么。



孙兰像个没事人儿:“干什么去了,一去这么半天,李爷都要走了,可却非等你回来不可。”



孙和一怔,于即瞪大了眼:“走?上那儿去?”



孙兰道:“当然是回京去,还能上那儿去。”



孙和道:“妹子,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李爷要走!”



“这怎么会不知道,李爷终究是要回京里去的,李爷本就是从京里来的,当然要回京里去。”



“我是说眼前。”



“眼前又怎么了,事办完了,还能不回京覆命去。”



孙和转望李诗:“李爷,您真要走?”



李诗不得不微点头:“孙大哥,孙姑娘已经告诉你了。”



孙和忙又转望孙兰:“妹子,你不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我凭什么怎么样!”



“妹子……”



孙兰微笑说:“放心吧,哥,我想通了,不会再犯死心眼儿了,李爷能来看我,我就很知足了。”



孙和又瞪大了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让我赌个咒吧!”外孙和突然哭了,一把拥住了孙兰:“好妹子,你不知道我为你担了多大的心,我恨不得跪下来求李爷,可是这种事我使不上劲儿,也不能勉强!”



孙兰忍不住也哭了,拥住孙和。



兄妹情深,真情流露,孙和这个做哥哥的,可真是疼他这个妹妹,可真是拿他这个妹妹当命。



李诗感动得两眼发热,他把脸转向一旁。



兄妹俩分开了,孙和向李诗:“李爷,您千万恕罪,刚才我……”



李诗没让他说下去:“别提刚才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您不急着走。”



“又没什么急事,干嘛非在这时候走不可,等天亮以后再说吧。”



“对、对,说得是,说得是。”孙和点着头,连声说。



三个人坐了下来,孙和茶杯让茶。



李诗道:“孙大哥喝吧,我跟孙姑娘已经喝了不少了。”



孙和没再客气,自己喝了,喝了共,他道:“明儿个一白天还要赶路,李爷躺会儿。”



孙兰道:“我去换床铺盖……”



李诗忙拦住:“不用,我不躺。”



孙兰道:“怕您路上会……”



“不碍事,我骑马,总不会从马背上栽下来吧!”



李诗这一句话,听得兄妹俩都笑了。



天亮了无近鸡啼响起。



孙兰道:“我去做点东西,李爷带着路上吃。”



她不等李诗说话,站起来走了。



李诗要叫住孙兰,孙和拦住了:“让她去吧,一点儿心意。”



也只能尽这么一点心意了。



也可以说是最后一点心意。



李诗放下了抬起的手,没吭声。



孙和看了看李诗:“李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孙大哥,什么都不必说了,贤兄妹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忘了贤兄妹的。”



“那是我们的荣宠,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认识您这么一位贵人……”



“孙大哥,别提什么贵人,我不是做官的,跟你们一样,是百姓。”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咱们是这么样认识的,这是缘份,既然是有缘,就一定会再相见的。”



“但愿像您所说的。”



“孙大哥,改个行吧,别再像现在这样了,不为别人,为孙姑娘!”



“您放心,我想过了,我一定改,没别的本事,做个小买卖总行,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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