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
安妮的哭声惊醒了所有的人。伍爷是第一个冲进罗娜母亲的房间的。
“娜娜—”伍爷见躺在血泊中的罗娜发出了悲痛的声音。
接着,欧阳海和刘美艳及大大小小的佣人们都纷纷地赶到了罗娜房间。伍爷扶起罗娜,用手摸了摸她手上的脉搏,然后沉痛地对欧阳海道:“老爷,娜娜走了!
安妮看到伍爷的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欧阳海外公撞撞地走到罗娜的床前,沉痛而悲伤地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女儿,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掩上了罗娜那圆睁睁的双眼。过了一会儿欧阳海沉痛地对伫立在一边的陈阿三和陈六道:“阿三,你和陈六快去把储藏间里的单架抬来!”
“是的老爷!”陈阿三和陈六听后慌忙转身朝外走……
人们将罗娜抬下了阁楼,而安妮仍然站在母亲的房间里纹丝不动,她在想母亲是否跟那些被海浪推上沙滩的落难者们一样,将永远地离开她。想到这里,悲伤的小安妮似乎一下子似乎没了思想,万事万物仿佛在一瞬间已停止了转动,成了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她木讷地望着母亲刚躺过的床,那张血淋淋的床……
当风吹过树梢时,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在痛,揪心一般地疼痛,那种心疼的感觉就好比被某种动物撕裂,她的神经紧绷,脑袋彭胀,血液沸腾……
“啊母—”她仰天大哭,发出了尖利而刺耳的哭声,撕心裂腑,似狂风怒号,似山洪暴发,把满腔的悲愤化作长长的撕鸣,哭得天昏地暗,风起叶飞……
这时,怪事发生了。随着安妮的哭声响起,屋里的厨柜开始震动,杯子掉在木地板上,香水洒了一地,吊灯爆飞,镱子碎裂;刚装成不久的玻璃窗爆破,溅出了窗外,惊动了院子里的那些抬着罗娜尸体的人们,他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瞠目结舌地望着阁楼上那四处飞溅的碎玻璃……
离奇的失踪案'1'
离奇的失踪案'1'
“妖怪!妖怪呀!老爷子,我早就跟你说她不是人,你就偏不信,看吧……”刘美艳惊慌失措地指着西面的阁楼尖叫道。
“你给我闭嘴!”刘美艳的声音一下子被欧阳海的一声吆喝给镇住了,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经刘美艳这么一嚷,欧阳家的佣人们听得浑身毛骨悚然起,吓得浑身打战栗,战战兢兢地放下单架往后退,没人敢再走近担架一步。
紧接着,一阵阴风“呼呼”迎面扑来,“老,老爷!”小外婆的脸色更苍白了,趔趄着走到欧阳海的背后,睁圆着眼睛,惊慌失措地用手指着罗娜的尸体,说是罗娜正朝着她这看。说完眼睛看也不敢看罗娜一眼,手持佛珠放在胸口,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佣人们听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毛骨悚然起,一个个胆战心惊地朝后退。
“你们都怎么啦?啊!阿三、小六,以前小姐是怎么对你们的?他妈的,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小姐要真是妖怪,你们早已化成灰了,还能活到今天吗?啊……”伍爷气急败坏地指着众佣工大发雷霆道。
伍爷对佣人们的一番的话似乎含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听得刘美艳脸色发青,浑身不自在。
“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难道就这样把小姐扔在这里?要是小姐在九泉之下没得安宁,你们还能有好日子吗?”说完伍爷站到单架边,想一个人背罗娜去教堂。
伍爷的一番话令佣人们无懈可击,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地走了过来……
阿阿三和陈六,还有王四和燕子王也都走了过来:“……伍爷,不用劳驾你了,还是让我们来抬小姐吧!”陈六和陈阿三说。
“老爷子,你看把小姐安放在哪好?”伍爷回头问欧阳海道。
“不能放在家里,她,她是基督教的,就把她抬到那教堂去吧!”刘美艳对佣人们指手画脚刻薄道。
欧阳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罗娜的尸体边,依依不舍地端详了一会儿。沉吟了片刻之后,欧阳海终于把心一横向伍爷挥了挥手说:“还是按她母亲的意思吧!”
“把小姐抬到教堂去!”伍爷道。
罗娜就这样被佣人们抬出了欧阳商行……
“妮子呢”欧阳海这才记起阁楼上的小安妮。
伍爷一听忙飞快地跑上了西房的阁楼……
当伍爷赶到阁楼时,小安妮已经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小安妮晕迷不醒?无人知晓!
“老爷,小安妮昏过去了!”就在这时,伍爷抱着安妮出现在欧阳海面前。
“快!快去找王大夫!”欧阳海从伍爷手中接过小安妮急道。
伍爷听后旋风般飞快地往外跑……
“我来试试!”刘美艳说。
伍爷和欧阳海面面相觑,见她态度诚挚,也就没有说什么。刘美艳略微踌躇了片刻,然后伸出一只手来,用大姆指朝着安妮的上唇正中的穴位猛掐下去。
经过一阵瞎折腾,安妮被一阵剧痛痛醒了,醒来时她的唇上是乌青乌青的,后来她听伍爷说起才知道是小外婆用一种传统的古老方法把她弄醒的。
当伍爷和王大夫赶到时,见到安妮已安然无恙,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好的txt下载网
离奇的失踪案'2'
离奇的失踪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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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娜被抬到教堂后的第二天早上,教徒们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仪式,她的坟墓地就设在她母亲苏菲的旁边,并排而立。然而参加这次葬礼的人只有伍爷和安妮,因为在罗娜离世的那天晚上,欧阳海连夜离家出走了,所以他没能参加自己女儿的葬礼。
那天早上安妮亲眼看到母亲的尸体被抬进漂亮的红色花雕木棺里,当木棺被修士们徐徐抬进那深深的墓穴中,她的意识一片模糊了:沉睡中的母亲还会不会再醒过来?她心里想。
伍爷在回家的路上告诉安妮说是罗娜母亲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伍爷!阿母醒来后还会不会回家看我?”安妮迷惑地问伍爷道。
伍爷听后,沉吟了一下对她说:“孩子!你母亲还暂时不能回家,她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
“阮(我)阿母还会回来看我吗?伍爷!”安妮天真地问道。
“会的,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也许要等到安妮长大后才回来,到时她会给你带来很多的礼物!”
“那么我有个要求!”安妮说。
“什么要求?”
“请伍爷转告阿母,我要很多象邻居小杰一样的洋娃娃和手枪和匕首!”
“小女孩要手枪做什么?那玩意很危险的!”
“不,小杰说过,用手枪和匕首可以打坏蛋和妖怪!”
“坏蛋?”伍爷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他真不敢想像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女孩会有如此的惊人的想法。
“是的,比如昨天晚上那个在阿母窗前出现的妖怪!那样阿母就不会流血了,也不会丢下我去旅行!”安妮说。
“妖怪?安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伍爷蹲下身来,抱住她那瘦小的肩膀惊愕地问道。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安妮说。
伍爷听后双目顿时出了不安的神色。
……。
欧阳海离开家后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看到他当晚带着一帮人连夜驾驶着一艘商船出海,朝西驶去;有人说他是躲在妓院里花天酒地;有人说他在罗娜下葬后的当天晚上曾看到过他出入墓地,还让一帮人帮他运棺材;也有人说他的商船在海上遇难了;后来又有人说在其他国家见过他,身边还有妻儿……。反正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安妮的外公到底在哪里?他是否尚在人世?其实没有人知道。但是在罗娜下葬后的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她的坟墓被人掘开了,棺木不知去向。
在同一天晚上,欧阳家的三艘商船少了一艘,乡里失踪了十几个人。一个是谋害欧阳宏的钱建国、一个是警察局局长张汉武、一个是乡太保杨金顺、一个是珠宝行的老板丁宏伟和他的贴身保镖钱富,其他的还有几个是乡里技术较高的水手。这次欧阳海没把他的心腹伍爷带走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团解不开的迷……
我不是妖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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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刘美艳整夜鬼哭狼嚎似地闹得四邻不安,有人说她是被鬼附身,也有人说她是因悲伤过度……
在同一天夜里,安妮失去了两个亲人,母亲和外公都弃她而去,在她身边最亲的亲人唯有伍爷了。
由于伍爷是欧阳家的老舵手,又是欧阳海身边的心腹及得力助手,欧阳海临走前留下了一些钱财托给伍爷保管,并让他接管经营欧阳商行,掌握着欧阳家的部分财产,所以刁蛮的刘美艳在伍爷面前还得恭恭敬敬地以礼相待。
欧阳海走后,伍爷就一人扛起欧阳商行的担子,开始忙里忙外地打理欧阳商行的事务。
罗娜死后的一周内,小渔村的天空从未见放晴过,整个小半岛的上空一直被层层迷雾笼罩着。一种不安的情绪困扰着小渔村的每一个人,村里的人都说那一周是鬼周,说在这样的天气里最好是不要出海,免得遇上海王船被带走。那些长年累月地在海上奔波的渔民们是最信这些邪门的的鬼话,甚至有人将每一起海事都记载到小渔村“渔民记”里,那“渔民记”里是记载着一些海事,大难不死的渔民们都会把一些自身的经历及一些亲身耳闻目睹的事实用手写到“渔民记”里流传到今。
第八天凌晨,薄雾继续笼罩着小渔村。伍爷一大早就悄悄地来到西房的小阁楼,轻轻地地把安妮叫醒:“安妮,伍爷要离开几天到南洋去做批买卖。这几天你要好好听你小外婆的话,别惹她生气,知道吗?”伍爷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
小安妮向他点了点头,伍爷这才放心地领着船员们悄悄地离开了家,离开小渔村那条古老的老街,一头扎进雾里。
谁知伍爷的前脚刚跨出门,安妮就被一个长得虎背熊腰,满脸长着疮疤的陌生男人象老鹰捉小鸡似地从被床上提出了前厝西房。
当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微亮,欧阳宅院的佣人们都在忙着杂事,那些向来对刘美艳俯首听命惟命是从的佣人们对安妮的遭遇不是冷眼旁观,就是视若无睹。
陌生男人野蛮地将安妮提到了前厝正厅,来到了年轻娇媚的刘美艳面前。
那天早上,刘美艳打扮得特别地娇艳,一身大红的旗袍,画眉点痣,脸上还扑了一层层厚厚的脂粉,那涂得红艳艳的嘴唇似刚喝过猪血似的腥红。
“安妮!你母亲给你留下的宝石呢?”刘美艳阴森森地盯着弱小的小安妮,那眼神似盯着一只猎物般的锋利。她先是在安妮面前晃晃悠悠地来回踱步着,然后觑起双眼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安妮没有回答,只是怯怯地望着刘美艳。最亲爱的母亲和外公都离她而去,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伍爷也不在她身边,望着蛇蝎心肠的刘美艳,孤苦伶仃的安妮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般地绝望。
我不是妖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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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艳让佣人丽丽帮她点燃了烟斗,然后猛地吸了一口,缓缓地仰起头来朝上吞云吐雾地吐起了卷卷的烟圈……
“好了,都出去做事!”刘美艳手一挥对那些恭恭敬敬的佣人们道。
佣人们听后都不敢怠慢,纷纷地退出了大厅。唯留下丽丽和那陌生的男人,他们俩人一声不吭纹丝不动地站在刘美艳左右,表情冷漠,冷得就象十二月的寒霜一样。
刘美艳走到小安妮面前,睁大眼睛凶狠地盯着她厉声地问道:“我再问一遍,你母亲给你的项链呢?”
小安妮仍然默不作声。刘美艳顿时脑怒成羞,猛地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住安妮的下巴,疼得安妮泪水盈盈。刘美艳是第一个令她产生恐惧感的女人,一个恶毒的女人,一个整天在佛主面前诵读经文数佛珠的蛇蝎女人。
“项链藏在哪里?你快说呀!”刘美艳气急败坏地大声道。
五年的孤岛生活令小安妮有点语言障碍,她只会说一些母亲教过的简略语言。对于刘美艳小外婆的问话,安妮虽能听懂一些,却无法言表,因此她只能向刘美艳摇头,或是点头,但是,令刘美艳失望的是安妮的动作全都是摇头。
“来人啦!”刘美艳气急败坏地喊叫道。
佣人们听到女主人的命令后,纷纷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等候发令。
刘美艳再也沉不住气了,狠狠地搧了小安妮一记耳光:“来人啦!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我剥下来……”她疯似地发出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