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对猴群,恐怕难以匹敌,说不定此刻已是危急万分,性命在须臾之间,等待外支援,想到这里,不由心急万分。
“哇噻!三位老大,山顶上的情况恐怕另有变化,说不定小弟的尊长已出头管了,但是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恐怕危急万分,小弟心急,洞外既有垂下长索,三位请随后来,小弟当先为三位开路!”
说完一声震耳长啸,快如流星闪电,啸声未歇人影已渺,像是凭空幻灭无影无踪。
解能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到范贤弟的身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我们兄弟的浅薄武功,实在是差太远了,真是惭愧。”
“可不是。”骆马也表示同意:“我们还得下一番苦功才行”
“不错。”文敬礼也点头:“这次回到祁连,小弟想建议大哥,干脆暂时封山闭寨,一来养精蓄锐抚平创伤,二来我们也很久没到中原走动,我们边练功边会中原武林高人……”
“晤,好,准备封山两年。”解能意气风发:“咱们兄弟是无法静修武功了,范贤弟对我们恩深义重,他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文敬礼笑笑道:“小弟的一点鬼心眼瞒不过大哥。”
解能也笑道:“你不过想藉封山闭寨之名,却暗中下山助范贤弟一臂之力罢了,愚兄也有同样的想法,在武功上我们也许帮不了大忙,但在江湖经验方面还勉强的凑合,至少扛扛旗帜敲敲边鼓,吃喝几声壮壮声势,当啦啦队总是能够胜任的。
“走吧,快上去看看小兄弟大展神威,痛惩剑堡那批兔崽子,替咱们出口气,说不定还能捡条落水狗打呢。”
说完出洞当先缘绳而上。
山顶上的战况,仍然是一面倒。
戴天仇脚步踉跄,已成强弩之末。
老酒鬼步步后退,只要再退半步,必定粉身碎骨。
“黑衣四煞”的攻势更为强猛。
戴天仇咬牙苦撑,眼中浮现绝望的神色……老酒鬼几乎长叹出声……小白却已吱吱悲鸣……“黑衣四煞”依旧怪笑连连……“咯咯咯……”
“嘎嘎嘎……”
“桀桀桀……”
“喀喀喀……”
眼见老酒鬼和戴天仇差一步就要到五爷爷家做客……蓦然一声震耳长啸,如天际殷雷骤响,如地裂天崩,震得峰顶雪花籁寂坠向崖下,令人掩耳不已。
一条鬼怪似的人影,突然从崖底上窜飞升,直超出崖面五丈以上,手中一条半透明的怪鞭,已无声无息的卷上二煞“尸煞”符烈高举待击出的右掌手腕,“滚!”字怒喝声中,怪鞭一抖一震,符烈如响斯应,身不由己的摔飞三丈以外,连滚三匝才狼狈的翻身爬起,幸好雪积得很厚,倒不会受伤。
几乎在同一时间,怪人左手一只三尺长的怪异兵器朝三煞“魔煞”符坚袭到。
符坚大意的想用左掌去拨,掌刚伸出就传出一声惊呼,符坚左掌离开老家,带着一蓬血雨踉跄后退。
一照两间,两个凶魔一伤一退,老酒鬼危机立解。
四煞的怪笑声摹尔中断。
“快快,快替戴堡主解危。”老酒鬼大汗澈体,来不及喘口气就连声吩咐。
这个怪人可不认识谁是戴堡主,衡情度理,一定是陷入危机的那个老者无疑。
怒叱声中,一扬右手怪鞭,如同钢筋一般伸得笔直,带着丝丝劲气,直戮大煞“血煞”符刚面门。
符刚自恃“血煞掌”功力无坚不摧,伸掌急封,同时相抓住鞭梢。”噗”的一声,夹着符刚的一声惨吼,长鞭不仅贯穿符刚的手裳,而且直贯入颅内三寸以上!
四煞“怪煞”符强吓得心胆俱寒亡魂直冒,哪还敢强?怪人还没对他出手,他已经自动屈身倒地,“懒驴打滚”滚出丈外愕然而立,仍感到冷汗直冒;大煞“血煞”符刚瞪着一双死鱼眼,额中间创口红白齐冒,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你……你是谁?竟……竟能击破老……老夫苦修一甲子的气功,老……夫苦修一甲子的气功,老……夫列……死得不甘心,我……我……呃……”
“在下不知道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在下只是情急救人,在下本无意杀人,在下……”怪人声音虽大,但难掩第一次杀人的惊慌。
“老……夫横行……天下,竟……死不瞑目……老……老夫……”
怪人的胸脯一挺,压下惊慌的念头:“在下本无意杀你,只是前辈自己太大意,要怨也是怨你自己大意轻敌,江湖上路死路埋沟死插牌,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在下从正面出手出声在先,前辈既死于正面攻击,不该含恨!”怪人义正词严:“前辈技不如人,自当死而无憾!”
“我……呃……你……”符刚死鱼眼光芒渐敛,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扭身栽倒抽搐了几下,这个横行江湖达五十年的特级杀手,终于在江湖中除名!
两个照面的片刻之间,武林人物之色变的前辈凶枭,竟然一死一伤两丧胆,简直把在场所有的人惊呆了。
老酒鬼也不例外,几乎怀疑眼前这三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怪人,不是跟自己朝夕哇啦哇啦斗口的臭小子。
这个怪人其实正是纪凡,只因勇斗火螭虬而衣衫破烂几乎面目全非的纪凡。
纪凡忙向老酒鬼道:“哇噻!老酒鬼,你没事吧?还好我赶早了一步,否则正好替你烧带路钱,联络殡仪馆!”
老酒鬼老泪纵横喜极而位!“臭小子,你懂个屁,你终于成功了,天啊天啊!阿拉老夫太……太高兴了,大……太兴奋了。”
纪凡奇道:“哇噻:你大太高兴?老酒鬼,你怎么没走进生命的坟墓里去啦?”
“你懂个屁!阿拉老夫是一个太高兴,不是两个太太兴奋,臭小子不要搞错了,阿拉老夫嗜酒如命,‘赌花牌,牵金牛,赢钱拿去换米酒,与尔同敲万古锣……’没有哪家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会娶阿拉老夫的。”
说着又举起葫芦牛饮起来。
纪凡摇头道:“哇噻!莫法度,已经酒精中毒了。”
“你懂个屁!阿拉老夫喝了这多年的酒,早已培养了免疫力,就是工业用酒精也照喝不误!”
戴天仇略作调息接口笑道:“怪事年年有,没听说酒精中毒会有免疫力的,更没听说工业酒精也可以喝的,这未免太玄了吧?”
“戴堡主,你要喝阿拉老夫的酒就干脆明说,干嘛没事扯阿拉老夫的后腿?来来,你也来几口吧。”
“谢啦!”戴天仇也不客气,接过葫芦咕咕的灌了几口、写意的呼出一口气:“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纪凡不解道:“哇噻!多久?”
戴天仇怔了一怔,不知怎么回答。
老酒鬼忙打圆场:“臭小子,烂小子,没事老找岔,故意装迷糊,阿拉老夫可不像戴堡主这般客气!待会再拆你的骨头剥你的皮!”
纪凡缩缩脖子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白也占染了这份高兴,吱吱吱的跳着翻筋斗,还捧着它专用的小酒葫芦偶而喝上一口,奇怪的是在它翻筋斗时酒也不会洒出来。
纪凡爱怜的抱起小白笑道:“哇噻!上司管下司,锄头管笨箕,我老被老酒鬼管,只有管管你了。”
小白居然吱吱怪叫表示抗议呢!
他们自顾自的哇啦,却把剑堡的人冷落在一旁。
三煞“魔煞”符坚已把断腕伤口包扎妥当,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刚才那个小辈滚出来,老夫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纪凡生吃入腹。
纪凡笑嘻嘻道:“哇噻!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你又是怎么变出来的东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符坚怒道:“老夫‘黑衣四煞’……”
戴天仇笑道:“怪事年年有,你们‘黑脸吃沙’早已变成‘黑脸掺沙’了,还大言不惭的把死人算进去。”
戴天仇刚捡回一条命,嘴上又不肯饶人。
符坚更是暴跳如雷:“戴天仇,你不过是釜底游魂掌下余生,何必说大话?老夫待会自会收拾你!”
“怪事年年有,要是一比一,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无奈我何,老夫招呼你是足有余,何况你只有这‘一手’?”
符坚几乎气炸了肺:“老天一只手也能把你送上西天,凭你戴天仇还不放在老夫眼内!”
戴天仇缓步走出,冷冷道:“符坚,老夫看你是想把另一只手也逐出家门了,来来,老夫再陪陪你玩几招。”
“你不必急于向在死城报到,老夫先宰了这个小子就会轮到你!”接着朝纪凡怒声道:“小辈,你刚才出其不意突袭,老夫不甘心!”
“对,老夫也不甘心。”符烈也大步走出:“老夫绝对不相信你能一鞭卷飞老夫,更难以相信你一招袭杀老夫有一甲子内功修为的老大,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老夫要以真功夫真本事与你一拼,不可使用妖术,你敢是不敢?”
他们竟然怀疑纪凡用了妖术,其实也难怪,谁能相信凶威赫赫鼎鼎大名的“黑衣四煞”,竟然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半椿小子手下三两招就冰消瓦解?纪凡笑笑道:“哇噻!我说这几位黑色的前辈,你门大概是经常扮演圣诞老人爬烟囱才会这么黑……”
符烈怒道:“老夫不是什么‘生蛋鸟人’。”
“哇噻!好,就算你不是圣诞老人,我也不会什么妖术,全是真功夫真本事,只是你们大意了些而已。”
“哼,老夫对你的话一字都不信!”
戴天仇在旁嗤之以鼻道:“连这种‘阳罡阴煞’潜能真力都不认得,还大喇喇的自称前辈,甚至还认为是妖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不要脸!”
符烈怒声道:“谁说老夫不知道‘阳罡阴煞’潜能真力?这种武功早已失传数百年,若是没有四五十年修为,根本无法收发自如,这小辈多大的年岁、从娘胎练起也无法达到这种火候!”
“哈哈,说你在山深山烧炭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承认,老夫常说怪事年年有,你们‘黑衣四煞’可以以杀成名江湖,别人就不会另僻蹊跷造成奇迹吗?”
“哼,再怎么说,老夫仍是不信。”
难怪符烈不敢置信,在场剑堡的人,谁也不会相信。
其实目前纪凡的武功、也不是什么“阳罡阴煞”潜能,真力,戴天仇不过凭传闻中的特征断定,谬误在所难免。
以目前纪凡的气功,究竟该叫什么名字实在很难说,那只是万载玄冰精华和火螭虬内丹的结合物,并不是纪凡自己练成功的。有一点戴天仇说对了,这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解释了。
实际上,纪凡目前的功力,井没有一举击败四煞的能力。
“黑衣四煞”可以说完全是大意的情况下失手的,那个时候正是老酒鬼和戴天仇步步后退,而四煞被胜利冲昏头的时候,精神未免有些松懈,否则以“黑衣四煞”的修为,不可能失败得这么惨。
一比一,或者纪凡略胜一筹,二比一,纪凡必败无疑。
“黑衣四煞”一时大意失荆州,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偶尔胡猜乱想也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他们。
“不管前辈信不信,我确实没有什么妖术,唯一占优势的只是出奇不意而已,虽有取巧之嫌,却无妖术之助,前辈如果输得不服气,我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时我情急救人,没有事先打招呼,这点我道歉……”
“哼,你以为道歉老夫就会放过你?”
纪凡不禁心中有气,说话声音也大了:“哇噻!前辈枉称是成名的名宿,全无名宿的风度,根本就不该以四打二群殴,前辈理屈在先,我出手伤人也不会感到内咎,正经话说到这儿为止,前辈如果仍然放不过,只是‘放下道具来’,我一定奉陪到底!”
一席话不卑不亢,虽有少许错误,倒也可圈可点。
“老夫大哥的死,只怪他学艺不精。”符坚倒颇为光棍:“老夫丢掉了一只手掌,也不想怪你,现在老夫想找你印证一下,因为老夫不能相信一招落败的事实。”
“好,冲着你这句话,有气魄,有够赞,我答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伤人,谁先上?”纪凡把胸脯拍得价响,好像颇有气概的样子。
“我来!”二煞“尸煞”大步而上:“老三你受伤不轻、这场让我来打,你先去休息,要是我都不济,你们也是白饶的。”符坚不甘不愿的回去。
“尸煞”符强大声道:“小辈,你只要打败老夫,就等于砸了‘黑衣四煞’的招牌,老夫保证从此回转邛崃山中隐居清修,今世永不再涉足十丈红尘!”
“等一下!”愕小子厉宕已经调息完毕,大声喊停。
符烈一向不怎么看得起这愣头,冷冷道:“少堡主有什么吩咐?”
“老前辈,这样子不太公平。”
“少堡主认为怎样才算公平?”
“前辈,你想想,如果你输了就要回邛崃隐居,那么无聊,他要是失败,却屁事都没有,不是不公平吗?”
这小子倒精明起来了。
纪凡对这楞小子倒没成见:“哇噻!少堡主的意思是要赌花红了?”
“对对对,有比赛当然要有奖品。”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