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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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战争-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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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悲剧,甚至也无能无条件地改变你的未来。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除此之外,旁人都是爱莫能助的。如果我们的友情还没有因为这半年来的变故而改变的话,我希望你能接收我的建议,也许这对你对田樱以及对你的家人,都是最好的出路。关勇波说。
  覃天恕摇头,痛苦地说勇波,你也尽心了,我和你是朋友,你珍惜友道,我一直尊重你这一点。可是你也要设身处地为我想想,你要的这些人,也都算是我的朋友,尤其冉幺姑,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过去。我已经很愧对人家,更不要说她对我现在的帮助,所以我不可能出卖他们,甚至也不排除还要为她与你为敌。你多担待吧。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7)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枪响,谭幺婆急忙跑了进来紧张地说,我在外面掐菜,听见街头上打枪,听说好像是山匪下来了。覃天恕紧张看着关勇波说,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我没和他们联系的。
  关勇波起身说,肯定也不是我们的人。这样,我先撤,你别管我,我说的话,你仔细考虑,回头跟小樱联系。你要多为她考虑啊。
  覃天恕说你单独出去有问题吗?要不先藏起来?
  关勇波说没事的,我和你一样,本地人。就这么说好了,我先撤了。
  关勇波闪身出门。覃天恕对谭幺婆说,我们在这儿见面的事儿,大嫂可对谁都别说啊。
  谭幺婆说兄弟,你嫂子是明白人,虽然没文化,可都懂,你放心好了。
  关勇波走后,覃天恕苦恼地坐着抽烟,谭幺婆惊慌地出门察看,回来说少爷,你的朋友已经出去了,没事了。你看要不要到后院先歇息一下。覃天恕说不用了,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山神爷又下来了。
  他们正说着,门被撞开,跛豪带着几个小匪闯了进来。覃天恕站起来笑道,跛爷,我就知道是你这尊山神要来了,正在恭候呢。跛豪大笑道,你小子先把老子的窝给占了啊,哈哈哈,你不是走了的吗?老子还正在骂你呢。怎么了?又被我们这个妖婆给缠住了?
  覃天恕说嗨,你们那天把幺姑弄丢了,又是我去把她抢回来的。跛豪惊异地说喔,我还以为幺姑完了呢,原来你小子还是有点骨气啊。这就对了,你要不这样做,老子哪天见着你,可真要一枪崩了你。覃天恕笑道,哪儿能让跛爷挑刺啊,好歹也是一块儿上阵扛枪的。你老这次下山又是要干吗来着?
  跛豪说老子成天在山上吃素啊?叫化子过年还要吃一顿肉呢。听说*正要去打我的寨子,下来备点粮草啊。冉幺姑人呢?没事还得要她给我刺探点情报。
  覃天恕说,她受伤了,养病呢。我看啊,现在这儿也不安全了,你老还是早点收兵回营的好,你那寨子,怕是没有飞机来都上不去的。
  跛豪大笑哈哈哈,喊谭幺婆,掌柜的,备酒啊。
  关勇波隐蔽地从哥来客栈撤退出来,急忙要赶回文沙场搬兵。蒋团长埋伏在草丛中,惊慌地观察关坡一带的动静。关勇波奔跑的身影渐渐进入蒋团长的视野,蒋团长认出这是他的对手宿敌。
  他掏枪在手,上膛骂道,他娘的,他不会一个人在这儿吧?关勇波继续快步隐身前进,蒋团长瞄准,但总是很难确定。关勇波渐渐跑出射程,蒋团长收枪骂道,算了,别招惹来马蜂。饶你一命吧。他起身,慢慢隐蔽着朝关坡走去,不时观望着周边动静。
  客栈里,跛豪和覃天恕坐着闲话,谭幺婆不时送来酒菜。一个土匪带着一个原来的保长和一个商会的领头走进来,两人胆战心惊地上前给跛豪请安说跛爷,您又来了?
  跛豪骂道怎么着?听着像不欢迎老子来玩啊?
  保长战抖着说,不敢不敢,跛爷您是贵客啊。没您罩着,这儿不定有多乱啊。
  跛豪指着两人吼道,你们也别一见到老子就哭丧着脸。没有老子的饭吃,你们那脑袋老子就取来熬汤喝。这次也不给你们多为难,赶紧去安排,两千斤大米,二十头猪,缺斤少两,就拿你们的肉给补上。否则老子就烧了这条破街。
  商会的头儿哀求说跛爷,全镇一起不吃不喝,恐怕也凑不起您说的这个数啊。您可是敝镇的土地爷,咱们可也是大寨的屁股肉,您要都割了您也疼啊。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都还靠着野菜在熬日子,跛爷您可要宽一板啊。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8)
跛豪哗啦抽枪,往桌子上一拍,骂道再要跟老子啰唆,你们就得听老子的盒子炮说话了。快去筹办,啥时备齐老子啥时撤,否则老子就在这儿安营扎寨,那你们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啊。
  保长和商会的头儿彼此对望,痛苦难言,不肯离去。保长看着谭幺婆嗫嚅着说,跛爷,不是我们不肯听差,您老问问这位谭幺姐就知道,您就是把全镇都拆散,也实在凑不起这份粮草啊。小的这许多年可没少给您办差,您要舍得,您就是把小的杀了,也熬不出二两油了,我这就给您跪下了,跛爷,您要开恩啊,秋收了再给您补上好吗?
  覃天恕看见,内心难受,苦笑着说跛爷,我看这二位也是山穷水尽了。您给减一半,余下的我来给您凑份儿。谭幺婆也赶紧小心翼翼地说,跛爷,您大恩大德,保长会长说的都是实话。我这小店今儿都只拿得出陈年的杂粮来侍候您了,您随便找一家揭开锅盖看看就知道,要能拿得出谁还愿把脑袋来押上啊?
  跛豪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看在你二位的面上,不给你们为难,你们听着,就按这位覃爷说的去办。再少一粒米,就拿个人头来抵债。
  保长会长办差去后,几个小匪在门前站岗,跛豪和覃天恕还在对酌。跛豪半醉地咕噜,我说覃相公,你小子可不能回来点起一把火,然后就开溜啊。
  覃天恕心事重重地应付道,跛爷,这个您放心。我既然敢把您老请下山,我就还得给您归位。否则那我不是太不仗义了。
  跛豪说这就对了。你跛爷也不是谁都能搬动的神座呢。要不是看在你们覃冉两家的先辈面上,我还真不会赶你们这一趟浑水。来,再干一杯。
  覃天恕说来,干,我还得说要谢谢前辈您。
  跛豪大大咧咧地说,要说谢,我看你小子还得谢你那个娃娃亲冉幺姑。老子真是不懂你小子怎么就鬼迷心窍,多好的闺女啊,毁在你他妈手上。
  覃天恕惭愧地说嗨,跛爷,这个您别说,我知道自个的罪过。谭幺婆过来续酒,插话说是啊,男女的事儿,说不清,都是个孽缘啊。跛豪一把把谭幺婆拉到腿上坐着,调戏道呵呵,你这个婆娘和老子的孽缘还没了呢。谭幺婆机智地周旋挣扎站起说,跛爷,我那个先夫当年可也是你们浑水袍哥的兄弟啊。您老立下的门内规矩您可要示范啊。要让门下的弟兄看见了,那礼门义路就要糟践了。幸好覃少爷还是个空马,不懂这些章法。
  跛豪尴尬笑道嘿嘿,你这个婆娘倒还懂这些本章,真他妈的是个老江湖了。
  覃天恕急忙打岔说,老板娘倒是个挺好的姊妹,可敬可佩啊。正说着,蒋团长疲惫地走了进来。一看屋里的情形,有些惊疑尴尬地说道,我说怎么这儿灯火辉煌地飘着酒香,原来是二位在开斋啊。
  覃天恕无心答话,跛豪说,你真是蚂蟥听不得水响,怎么就这么巧啊?老子还正要找你呢。我还以为谭幺婆把你藏起来了,你说,你到底从哪个地洞里爬出来的?
  谭幺婆看见蒋团长进来,吃惊地问,哟,你也来了,今儿你们可真像约好的啊,快坐。
  蒋团长笑道是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跛爷,您可太不仗义了,约着覃少爷喝酒,也不捎上我一个。
  跛豪说谁知道你小子藏在哪个床下去了。再说,我也是赶巧遇见了覃少爷。
  蒋团长疑惑地看着覃天恕说是吗?那今儿可就是格外的巧了。覃少爷怎么想到来这儿恭候跛爷您的啊? 。 想看书来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9)
覃天恕似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冷冷说道,我在自己的地面上走动,不会需要向团座请示方位吧?
  蒋团长笑道岂敢岂敢。覃兄是这儿的卧龙,谁还能罩着你啊?我是说,今儿也实在是太巧了,无巧不成书啊。
  跛豪听出两人的不快,不耐烦地说,你这儿巧来巧去的,到底什么个巧嘛?不就是撞到了一起喝一壶吗?来,少废话,酒醉后来人,自罚三杯。蒋团长盯着覃天恕冷笑道,跛爷,我认罚。可我得把这巧事说了,这酒才敢往醉里喝啊,要不还真不踏实。跛豪说,快说快说,少给老子绕弯子。这罚酒我可给你满上了啊。
  蒋团长阴险地说,我们这三位老弟兄,今儿可都是不约而同地来的吧?跛豪说是啊,怎么着?蒋团长说,可我还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也来了,心里有点纳闷。
  覃天恕暗自吃惊地盯着蒋团长和跛豪说,谁啊,还有哪位啊?没见着啊。蒋团长盯着覃天恕问,也算是大家的老朋友了,覃兄能够猜出是哪位吗?
  覃天恕笑道,蒋团长的葫芦里药多,不知今天又要拿出哪一味啊?我和跛爷可都等着服用阁下的安神醒脑汤啊。跛豪也不耐烦地说,你要再不说,老子就要加罚你了啊。蒋团长嘻嘻说道,这酒还不定该罚谁呢。我告诉二位,我来的路上,可是看见了我们那位宿敌,关什么波的了,二位说说,奇怪吗?
  跛豪一惊,警觉地看着覃天恕说,是吗?你在哪儿看见的?他带兵来了吗?蒋团长继续盯着覃天恕说,他要是带兵来了,我倒也不奇怪了。我就在街那头不远,看见他独自惊慌地从关坡跑出去了,这不是像来赶这趟酒局,又被您二位给惊散了的吗?覃天恕笑道,蒋团长,这么大个仇敌,单身一个被阁下撞见,怎么着也该被你拿下,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给拖到门外了啊?跛豪又疑惑地看着蒋团长问,是啊,人呢?被你放跑了吗?
  蒋团长尴尬地说嗨,隔得远,没法开枪,又被他兔子一般地溜了,他倒像是有人罩着的,福大命大啊。覃天恕说,你这说来可也真是巧,匹马单枪的人,也能逃出蒋团长的枪口,那是神了。按你这么说,这酒咱们还真不能喝了。说不定这会儿,人家已经带兵往这儿赶来了。
  跛豪不知听谁的好,警觉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实打实地看清楚了?蒋团长说他就是剥了皮,我也认得出他的骨头啊。没错,跛爷,这酒咱不能接着喝了,换地方吧,说个直话,这年头,家贼野鬼太多,防不胜防啊。
  覃天恕愤怒地说,蒋团长,你这话冲谁说的啊?你要说姓关的看见你会跑,我覃天恕还真不信。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候着,看他带不带兵来,就让跛爷见证一回,大家来个生死赌如何?来了,我这个头就是你的,要不来,那你也还我一颗头来?
  跛豪拿不准两人的是非,恼火地说去你妈的,老子不跟你们玩,我先撤了,你们俩要赌自个在这赌吧。覃天恕也顺势说,跛爷不玩,那我也不奉陪了。改天我和幺姑到山上再去给您请安。二人起身,拱手为别。蒋团长也起身揖别,冷笑着说跛爷,回见,覃少爷,保重啊。
  跛豪一伙拿枪逼着一群老百姓挑着粮食腊肉往星斗山赶路,覃天恕独自上马飞奔而去。蒋团长走进谭幺婆卧室徘徊着问道,覃天恕是不是和那个姓关的在你这儿约会啊?谭幺婆装着不知地说没有啊,他们不是对头吗?怎么可能坐到一起啊?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10)
蒋团长疑惑地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难道那个姓关的会单独在吊线?你可要对我实话啊。我怀疑其中必有文章。谭幺婆说我还以为是你要把那个魔头吓走呢,幸亏你来了,要不那家伙今夜还不知要对我怎么样啊。哥,你可要保护我啊。刚才覃少爷还帮我圆场了的。
  蒋团长一把揽过谭幺婆,嘻笑道宝贝,谁要碰你,我可跟他没完。谭幺婆说你别动啊,你要真是看见那个人了,我看你还是先躲躲吧,不定这会儿真的在路上来了。蒋团长笑道,还是大妹子想得周全。他来他的,不耽误咱们。想死你了,走吧。
  3
  半夜时分,关勇波才跑回文沙场乡政府,进门喊哨兵,快,紧急集合。院子里响起口哨声,战士们迅速列队。胡队长披衣起来问怎么回事?关勇波说,我发现敌情了。老胡,你还是负责坐守,我带队去突袭关坡。队伍在夜色中快速行军而去,黎明时,部队封锁了关坡小街,战士们布防。关勇波带着杨天喜和黄世杰等人警惕地进入街道,听见一个房里传来哭声。关勇波凑近倾听,只听一个女声哭泣我不活了啊,这些天煞的土匪啊,要短命的啊。
  关勇波挥手,继续摸索前进,遇见那个伪保长出门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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