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现在是白天,”而且是早上,聂雲舟脸都红了,连耳根子都是四十度的高温,他实在没想到,他冰冰的流云原来也可以是一团烈焰,说出来的话,想到东西都那么劲爆!
“你不爱我……”撒娇与吃醋一样,是女人的本能,乐流云本能的嘟嘴,原本苍白的唇此间红嫩得快滴出水来,像似擦过唇冻,叫人好想品尝一口,然而聂雲舟为人实在太正派,干不出那些事来,只得没用的垂首,不敢正视那火辣辣的美人儿!
“流云,你从没对我说过你的过去!”怕这丫头把他强了,聂雲舟赶紧想到转移话题。
这招果真有效,挂在他身上让他血脉忿张的娇躯离开了,满是火焰的纯情大眼睛也冷了。
遭了,他好像不该说这话的,惹火美人又恢复冰山美人本色了。
正为此困惑,美人的手臂又圈上脖子“雲舟,我怕。”
“怕什么?”手都不敢触碰她了,怕一个不小心,又欲火攻心,干柴烈火烧作一团。
第1卷 第154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乐流云没回答,知道“为什么天会那么冷?”
天冷么?
现在可是五月!
不过她说冷就冷吧,大不了再抱紧一点,于是将她拥得更密“怕,来找我,冷,也找我,茫然无助,都可以找我!我会抱着你,不让你伤着冻着,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放,可好?”他俯下头,脸庞与她相贴、倚偎着,亲密摩挲,倾出深宠眷爱。
“好,只找你。”这一生,只找聂雲舟,她安心闭上眼。
“倦了?”他问得很轻柔,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从来没有一个亲吻,让他觉得暖到心窝。
“嗯,突然好累。”这丫头,方才不是言语劲爆的想要宠爱吗,这才多少功夫就说累了,真怀疑她是千金大小姐还是杀手,体力也太内啥了吧。
“你要在我身边,不准走开哦,”紧紧抓住他的手,呓语声几乎听不见。
“睡吧,有我在。”他细语轻怜,干脆脱鞋上床,降下身子密密护着她。
“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含糊音律,分不清尚有几分清醒。
“好,不恨。”他纵容地迁就她。
“可不可以。。。。。。爱我?”
“好,爱你。”轻哄声,宠溺如昔。
他的回答安抚了她,贴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倾听着一声声沉稳的跳动,伴她入梦。
她轻浅均匀的呼吸声由他胸前传来,他知道她睡得极安稳,大手似有若无地拍抚着她,睁着眼,睡意全无。
只是在敷衍她吗?
不,这是他的真心话。
————阅文愉快————
下了朝,聂雩霁匆匆赶到流云阁,推开门撞入视线的便是温馨缠绵的一幕。
女子像只清甜小猫,睡颜甜美的窝在男人怀里,而男人则只手揽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举着书,为她诵读。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第1卷 第155节:抓住他的手,陪他到天涯,到海角
好一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好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母后当年写给父皇的,到了聂雲舟口中,它还是那样美,真是叫人感动,叫人嫉妒。
连他都想要成全这对甜蜜鸳鸯了,然而,他不会。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猎豹扑食般的光芒,愈加深邃晶亮,室内寒意骤升。
可那对陶醉在爱河的情侣似乎并未意识到他们的恩爱刺激了这头野兽,乐流云冷冷的声音变得异常甜美柔和,念出的句子也字字撞入心扉,让人不由的安静下来。
乐流云望着聂雲舟,四目相对间,情意弥漫了整个房间,那样温馨,那样宁和。
我是一条小河,
我无心由你的身边绕过
你无心把你彩霞般的影儿
投入了我软软的柔波。
我流过一座森林,柔波便荡荡地
把那些碧翠的叶影儿
裁剪成你的裙裳。
我流过一座花丛,柔波便粼粼地
把那些凄艳的花影儿
编织成你的花冠。
念到这里,她顿了顿,不知该不该把后半截接下去。
因为她知道,就算是美丽的诗歌,也是不完美的,它太现实,太凄美,或许就像她和聂雲舟的爱情,要经历的风暴还有许多许多,是否随波逐流,这个都未必是他们两个能决定的,未来充满未知,充满变数,如今紧扣的双手来日会不会分开,谁也没有答案。
“无奈呀,我终于流入了,”她笑了笑,坚定的将后半截吟诵出来。
流入那无情的大海
海上的风又厉,浪又狂,
吹折了花冠,击碎了裙裳!
我也随了海潮漂漾,
漂漾到无边的地方
你那彩霞般的影儿
也和幻散了的彩霞一样
无所谓,紧紧把握当下就好,至少她现在在他怀里,枕在他胸膛上,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属于她的心跳,未来,她会牢牢抓住他的手,陪他到天涯,到海角。
第1卷 第156节:我只要嫁给雲王,做他的王妃!
“这是诗么,体裁好奇怪。”聂雲舟皱着眉,虽与他平日所学不同,但意思他却都听的很明白了。
他懂,流云在向他示爱,给他最美好的承诺,却也告诉他,前路或许很艰辛,但她不会退缩。
“你们俩够了吧,现在可是大白天!乐流云,你真厉害呵,要当狐狸精随便当去,这算盘可不能打在雲王身上!你知不知道,但凡与后宫女子独处,都可定罪为扰乱宫闱!按北玉律法,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想害死雲王是不是?”某人终于压不住心中的火气,穿过层层珠帘,站在床前,与床上的两人冷眼相对。
“大哥……”虽然并没干什么苟且之事,但他却有中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怎的也不能让流云背个狐狸精的骂名!
“皇上,我们的契约到此结束,我不离开了,我只要嫁给雲王,做他的王妃!”
“流云!”听她口气如此坚决,聂雲舟感动的语无伦次“你是当真么,你愿意做我的王妃,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两人,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聂雩霁强压住心中的暴怒,维持着帝王该有的镇静与风度,冷笑道“乐流云,你什么身份,你说嫁给雲王就嫁给雲王么?第一,你无父无母,来历不明。论家室,你根本没资格进入我聂家族谱。第二,你曾经是做什么的自己清楚,凭你那些肮脏过去你怎好意思玷污雲王的清白,论清白你不够格!别说做王妃,你就是给雲王做小妾也不够格!”
“雲舟他自己不介意就好!”乐流云是谁啊,她会拘泥这些世俗的规矩么!
是啊,这女人很潇洒,可是聂雲舟,即使北玉镇海大将军,又是皇室核心成员,身兼重担,他无论如何都潇洒不起来!
聂雩霁睨着乐流云,话却是说给聂雲舟听的“聂雲舟好歹也是北玉王朝二王爷,终身大事岂可擅作主张,如今父皇与母后不在,婚姻大事皆有长兄做主!即便朕同意这门亲事,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天下百姓更不会服气,你难道想雲王为了你一届女流背叛天下苍生么!”
第1卷 第157节:大哥,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动手
背叛天下苍生?
有这么严重么?
“雲舟,他说的是真的么,娶我就叫背叛天下苍生?”
“不是的,我说过,这一生,非你不娶。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他望着她,眼神刻满坚定,内心却已感到巨大的压力、
从他紧握的手,她似乎悟出些什么来。
他在紧张,虽然坚定,但心在挣扎。
他还是害怕的,就像聂雩霁说的那样,娶她便是与天下苍生为敌,如此罪名,他堂堂北玉王爷,担不起、
她原本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可以的,没想到会有这些世俗的阻碍。
方才的诗,真是太贴切了!
“怎样,怕了吧。”
“怕?”聂雲舟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裳,与聂雩霁相对而立,同样修长挺拔的身材,同样坚定不移的目光“我聂雲舟自小到大,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乐流云,我要定了,并且今生只要她一个,谁也别想阻拦我!就算与天下苍生都为敌,我也要定她!”
“真不愧是聂羽傲的儿子,有霸气!”聂雩霁笑着,笑得阴寒,笑得森冷。
聂雲舟知道,自此开始,兄弟矛盾已经激化。
“我今天就要将流云带走。”
“那你就试试看。”
“大哥,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动手。”
“朕从没想过和你动手。”动手,聂雲舟也是他的对手。
“那就求你成人之美,成全我和流云。”
“不可能,这个女人朕也喜欢,绝不放手。”
“大哥,你知道的,我跟流云已有夫妻之实。”
“没关系,朕不在乎!”
“你——”他很想说他无耻,但觉着无耻都不足以形容他,抢别人的女人可以抢的如此理所当然,问心无愧的,怕天底下也只有他聂雩霁一个人,果然是和父皇一个德行!但母后本就爱着父皇,那便是两情相悦,而流云呢,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他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怎么,想骂朕无耻吗?”
第1卷 第158节:朕有权加入角逐,与你公平竞争!
“你明白就好。”他真是气极了,他怎么会有如此蛮不讲理的哥哥,且他还是当今天子,坐拥万古江山的男人,气度未必也太差了吧。
“男人的气度不是表现在这一方面的,你不必再心中诅咒朕。朕同你一样,是真心喜欢流云,现在虽没得到她的心,却不能说永远得不到,你们没有成婚,朕有权加入角逐,与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呵,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凡有上位者加入的竞争就不可能做到公平,论权势,他雲王自然不是帝王的对手。
“大哥,你讲讲道理行吗?我和流云是两情相悦,你这般插足进来会把局面弄得很复杂,会让大家都难受的!”用弟弟的身份与他说话总好过用臣子的身份对他说话,搞不好他一个命令,御林军顷刻就会包围这里,乱箭将他射成刺猬。
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他很清楚,只要父皇和母后在,聂雩霁就不可能处死他,在父皇母后面前,他还不敢放肆。
“雲舟,你先回去好了,我来和皇上谈谈。”见兄弟二人相争不下,乐流云也很头痛啊,常常听说红颜祸水这个词,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它。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戏剧。
“大哥,希望你别伤害流云。”聂雲舟看了看聂雩霁,冷哼一声,大步踏出房门。
“这混蛋!”乐流云出现之前,聂雲舟打死不敢用这种态度对他,如今却是嚣张得不可一世,杀了他,他自然是不会的,但要让他受苦,方法却成千上万。
“皇上,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不可能,今生今世我不可能做你的女人。刚才你那番话倒是提醒了我,”
“哦?”
“既然雲王不能要我,那么皇上也不能要我,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要一名杀手。如果单单要我做你的禁脔,那么流云会不开心,流云不开心,皇上便不能尽兴,如此影响情绪伤身,皇上是何等聪慧的人,这样的道理会想不穿么?”
第1卷 第159节:尽管来吧,我和雲舟绝不屈服
“若是给了封号,群臣天下人都会耻笑您糊涂,为了个女人被天下人耻笑,值得么!所以皇上,请你放手吧,国家大事堆积如山,你处理政务都忙不过来,儿女情长不是更误了你的时辰么!再说,天底下除了我,大把大把的女人等着你来爱,你怎么知道不会遇见第二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呢,所以皇上,你大可以放开心,去等待另一个我!”
“没想到你还伶牙俐齿!”聂雩霁笑了笑,道“正如你所说,朕乃一国之君,皇帝做得对自然深受赞赏,犯错也是对的,如今的世道,人们都很聪明,懂得管住自己的嘴,就算心有不服,也不会讲出来,安身立命才是老百姓关注的。这就是君主与臣子的差别,是不是很大?”
“聂雩霁,你真卑鄙。”这人怎就说不通,简直不通情理!
“无毒不丈夫。”他是卑鄙,那又如何,他是皇帝,有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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