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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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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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的物资都来了,马超回武威去换防,高大哥过来和我们汇合。
  
  第三次回到西京长安,六年里,我的第一个家重建得差不多了,上林苑里依稀又恢复了当初八水绕长安的繁华景象。
  被烧毁的宫殿大部分重建——包括凤仪亭。
  人也都是从前的人,奉先、我、高大哥、公台。
  
  今年的冬天似乎很冷,十一月就下起了大雪。奉先蹲在凤仪亭里闹别扭,我去看看他。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问自己,回去以后,奉先要怎么办。
  我应该留下来,到他慢慢变老以后再回去么?他愿不愿意让我看到他老了的样子?
  
  我决定在天下平定后,将永远留在三国时代,一直陪着他,到他死去。
  当然,他或许也不会开心的,因为我永远不会老。
  不过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祝你们身体健康,暂时不用回信,我还要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对了,我们还在江陵抓了名武将,先去劝降,祝你们安好。
  
  徒孙儿:小黑。
  
  长安城西军营。
  
  江陵一战时,吕布从城外抓住的那名武将被带回了长安。
  麒麟见此人能带至少两千兵,与赵云同时出战,当不是无名之辈,便亲自前往营帐中审问。
  “你姓什么?”麒麟问。
  那武将答:“我姓魏。”
  麒麟心中一凛,蹙眉道:“魏什么?”
  
  武将愕然:“为……为什么?不不不、不知道呢,因为……我爹姓魏……吧?还有!我祖宗也……姓魏!”
  麒麟:“……”
  麒麟探手到那武将脑后一摸,摸到块反骨,霎时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魏延?!”
  魏延笑道:“是,魏延。”
  
  麒麟:“你……”
  张颌愤然道:“喂他吃葡萄!”
  太史慈控诉道:“刮那甚么劳什子给他听!”
  凌统道:“插他鼻孔。”
  麒麟哭笑不得:“你怎知道插鼻孔……”
  凌统面无表情道:“甘兴霸让我来提醒的,千万别忘了。”
  
  麒麟:“重伤还惦记着这事,喂,魏延,先问你,降不降?”
  太史慈一把抡起小黑板,怒道:“问这么多做甚!先刮再说!”
  
  张颌转身去取葡萄,魏延还不知何事,便道:“我降啊,没说不降。”
  麒麟头一次遇见这么好说话的,傻眼了。
  魏延笑了笑,道:“文长素来仰慕温侯,侯爷武力冠绝天下,是为至刚之人,今日愿追随侯爷鞍前马后……”
  麒麟道:“识时务者为……”
  话未完,麒麟被张颌与太史慈不由分说,推到一旁。
  
  太史慈悲怆无比,以小黑板痛殴魏延,大吼道:“你怎么能降——!”
  张颌把葡萄塞了魏延一嘴,控诉道:“你太丢人了!怎么能降——!”
  
  ——卷四·马中的卢·终——
  


62

未央宫甄姬说连理 。。。 
 
 
  
  长安城,未央宫,天子殿。
  
  龙座上坐过数代汉家天子,如今坐着一名智商不足九十,武力值爆表的莽夫。龙案前摆着传国玉玺,玉玺一角金光流转。
  玉玺下,压着一叠纸,纸上写的全是女人。
  
  温侯奋武将军吕奉先,时年三十五,结发之妻貂蝉红颜薄命,早逝。
  西凉势力如今占去了中原以西的半壁江山,吕布鳏居七年,实乃乱世中天下第一钻石王老五是也。前脚刚回到长安,无数上门结亲的信报便雪片似地飞来。
  名单上有:
  马超娘舅家——西羌王彻里吉之女、刘璋表妹吴氏、曹操第三女、孙权之妹孙尚香、张鲁之女张嫣。关中士族钟家,司马家,甄家的闺秀。
  钟家与司马家为了把人塞进长安,还在邺城撕打一架。
  又有长安城中名士,林林种种不一而足,削尖了脑袋朝温侯府里送女儿。
  
  麒麟接到一堆联姻表,看也不看,全部叠作一排,吩咐陈宫:“交给奉先,让他自己去拒绝,忙得很,没空帮他收拾烂摊子了。”
  于是吕布别扭得快死了,对着那叠信纸发了一下午的呆。
  
  脚步声响,未经通传,上殿来的却是一名女子。
  
  女子容貌端庄,恬静,穿一身蓝纱,嫩藕似的手臂上戴着一串金环,站于殿前,看了吕布一会,开口道:“侯爷,该用饭了。”
  吕布:“?”
  吕布打量那女子,问:“你谁?头抬起来。”
  女子不苟言笑,答:“甄宓。”
  吕布动容道:“你是甄家的人?何时来的长安?”
  甄宓反问道:“下午送来的名册,温侯都选好了么?”
  吕布冥思苦想,片刻后不耐烦地作了个“滚”的手势,道:“没有。”
  甄宓淡淡一笑:“军师请侯爷回府吃晚饭,既未曾想好娶哪家的姑娘,便先搁着罢,留予军师打点。”
  
  甄宓收起龙案上的女人表格,为吕布整理衣领,吕布警惕地说:“走开!”
  甄宓微愠,冷冷道:“我从六年前,袁太尉兵败长安时便留在此处,可不是来作妾的。”
  吕布这才明白误会了甄宓,只得道:“走罢,是我错怪你了。”
  
  吕布让甄宓上了车,自己骑马缓缓随行,温侯对女人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麒麟很喜欢他这点——当然,蔡文姬除外,吕布认为蔡文姬不能算女人。
  二人回了侯府,菜肴已摆设停当,麒麟不在。
  满厅坐着武将,觥筹交错,众人纷纷笑谈,更有不少从西凉迁来的朝臣,席间气氛好不热闹。
  吕布刚坐下便问:“军师呢?”
  高顺笑道:“麒麟正在招待益州来的客人,让咱们先吃。”
  吕布叫道:“这怎么行!”
  陈宫摆手,以眼色示意,甄姬道:“川中名士与侯爷麾下相识寥寥,法正法孝直更是……”
  吕布:“?”
  陈宫自若道:“法孝直其人略拘小节,此中长安朝臣又多有狂放之辈,只恐弄巧成拙,交由军师处理便是。”
  吕布还是听不明白,甄姬不耐烦小声道:“法正是个出了名的小心眼,怕主公你们说错话,把他给得罪了。快吃,大家都饿了。”
  陈宫哭笑不得道:“你这么说……”
  甄姬眉毛一挑:“不这么说他怎么听得懂?最烦你们文人罗里罗嗦半天。”
  陈宫愕然道:“文人如何?你父不是文人?”
  陈宫与甄姬父亲同辈,甄姬却丝毫没有上下概念,把腰一叉,正要和陈宫顶嘴,吕布忙道:“好了好了,好男不与女斗,大家喝酒,吃饭。”
  众人哄笑,甄姬倏然炸了毛:“什么叫好男不与女斗!”
  吕布吐了吐舌头,心里把甄宓也给划进蔡文姬那类女人的范围里了。
  
  吕布端酒,众臣方开始冬至筵席。
  甄姬美绝人寰,兀自秋波含威,低声嗔道:“也不知你怎么坐到这位置的。”
  吕布笑了笑,答:“都是大家的功劳,喝,又一年了,我敬大家一杯。”
  
  时值冬至,府外下起大雪,筵席停后,吕布换了身毛裘,便负手出门去。
  高顺追出来,吕布道:“不用牵赤兔了,我出去走走。”
  
  吕布前往上林苑,麒麟的筵席已散,数名川中文士三两结伴行出来,见吕布一身武服,只以为是宫中寻常侍卫。
  吕布朝他们笑笑,文人们不理不睬,径自走了。
  认不出来,吕布心里自嘲,换了十年前,这等无礼行径定会令他火起,上前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暴打一顿,再扔进昆明池中去喂鱼。
  
  “麒麟呢?”吕布截住一人问道。
  “走了。”那侍卫答:“先前从西门出的上林苑。”
  西门,吕布上了马车,沿路问过去,直至看到雪花纷飞中,屹立于西校场中央的那块巨碑。
  石碑从陇西运到此处,官渡、赤壁两战,牺牲的将士名字已刻在碑上,从碑顶至下,已刻了近万人之名。
  吕布下车,徒步行向万名碑处。
  夜间下着雪,长安城内万家灯火,直于白昼一般的亮。百姓都在家中过冬,道路空旷,雪花纷飞。
  
  雪地里站着黑黝黝的一物,吕布霎时吓了一大跳,蹙眉蹑手蹑脚走近,唰一下,躲到校场外的兵器架后。
  黑麒麟四蹄倨地,呜呜地朝着石碑叫了几声,衔着一朵不知何处来的小花,摆在碑底。
  “……”
  吕布张着嘴,躲得远远地观察。
  
  铜先生没把这什么……劳斯莱斯带回去?吕布想起来了,浩然告别时,他们没有骑着这玩意。
  黑麒麟比之上次吕布骑时小了一整圈,只有寻常小马驹般大。
  这是上次那只生的小……劳斯莱斯?吕布逾发疑惑了。
  黑麒麟收起两只后蹄,前蹄撑地,露出毛绒绒的白肚子,把屁股沾着雪地坐了,一阵抖,似乎颇冷。
  吕布小心翼翼朝前走了一步,黑麒麟像只小狗似地坐着,发呆。
  
  片刻后它抖了抖脑袋,抖掉雪,朝后一倒,在雪地里翻滚几下。
  它在玩?吕布笑了起来。
  滚完几圈,小黑麒麟抖掉一身雪,软软地趴在雪地上,抬起蹄子,在雪地上笨拙地划来划去,似乎在画什么。
  “呜呜呜……咕咕咕……”黑麒麟一边在雪上专心画画,一边哼歌。
  “喂。”吕布漠然道。
  黑麒麟瞬间警觉转头,龙鳞唰然立了起来,见是吕布,又缓缓平和下去。
  吕布躬身,招手道:“小东西,你没和你主人回去?来,过来。”
  黑麒麟不安地退了半步,吕布笑了笑,道:“你在画甚么?”
  
  黑麒麟在迟疑,拿不定主意是否把雪上的图案抹掉。
  吕布东歪西倒,打醉拳一样晃过来,伸手去摸麒麟,麒麟又缩了缩,最后任由吕布把手放在它的头上。
  “我看看?”吕布说。
  雪地上,是两个奇怪的圆,拼在一处,下方尖尖的。
  黑麒麟用断角顶了顶吕布胸口,吕布会意:“心?”
  麒麟点了点头。
  
  一个心型图案中,歪歪扭扭画着一只马不是马,鹿不是鹿的四不像,背上骑着个简笔小人。
  小人脑袋圆圆,身体是个倒三角,手和脚都是线条,头顶还伸出两根天线一般的——吕布的象征,小强须雉鸡尾冠。
  吕布明白了,道:“走,我们去玩。”
  黑麒麟伏身,让吕布骑上,吕布两脚甚长,拖在地上,划水般撑来撑去,笑道:“驾!”
  
  黑麒麟摇摇晃晃地走了,留下雪地中的那幅图,不久后被漫天风雪温柔铺去,再无痕迹。
  
  它载着吕布,到处闲逛,最后在上林苑外的一处宅子后院外蹭了蹭,把耳朵贴在墙上。
  吕布:“?”
  院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太史慈:“兴霸醒了?”
  凌统:“伤好些了。”
  太史慈:“你该回江东去才是,如此不声不响便离了建业,像什么样子?”
  凌统答:“都督死了,你也走了,江东还有何可依恋的?自我父死于黄祖手下,我便是孤家寡人。十四岁那年承你收留,如今你来了长安,我不跟着你,又有何处去?”
  太史慈静了许久,道:“去看看甘宁罢。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你。”
  凌统道:“莫不是你以为……我与他真有什么?”
  太史慈淡淡道:“你愿跟着谁,又与我何干?”
  
  麒麟傻乎乎地张着嘴,听得出神,吕布摸了摸麒麟下巴,把它的嘴合上。
  凌统没有再说话,脚步声响,转身离去,太史慈又道:“站住,还有一言与你说。”
  凌统不回头,太史慈道:“温侯有仁德,我方效力于他。你又在效力何人?是随波逐流,还是亦步亦趋,追随我的脚步?”
  “回去后须得仔细想清,否则这天下之大,你永远找不到安身立命之处。”
  
  凌统走了,太史慈独自站在院中。
  片刻后,热热的气喷在颈里,太史慈莫名其妙地一转头,看到一只怪兽扒在院墙上,鼻孔朝着他喷热气,吓得大叫,摔在地上。
  吕布从怪兽一旁冒出头,漠然道:“子义。”
  “主……主公?”太史慈心有余悸。
  吕布笑道:“来喝酒。”继而翻进院内,又毛手毛脚地抓着麒麟前蹄,把它抱下来。
  太史慈吩咐人取了高粱酒,在后院里摆了一桌小菜,烫酒,赏雪,与吕布对饮。
  吕布挟菜,喂给麒麟,道:“它叫劳斯莱斯。”
  太史慈:“……”
  太史慈仿佛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他眯起眼,麒麟眨了眨眼,太史慈心照不宣。
  “你今年也三十三了。”吕布道。
  太史慈微一沉吟:“正当而立,愿为主公再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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