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讲解了一下孕夫禁忌事项,现在他想练会剑抒发一下怨气都被禁止。只要他一做不适宜的运动,立刻就会有人跑过来叫唤阻止。连流云都不再跟他打架,乖乖站在原地被他痛扁。被禁止各种活动的他只能用吃东西来纾解心中那口怨气,最近也不吐了,还总觉得饿,东西越吃越多,肚子也明显凸出一块,就像长了小肚腩,难看极了。
正在曲流觞最郁闷的时候,一个令他咬牙切齿的人被抓了回来。那时小零正抱着大殿的柱子研究上面刻了多少朵云纹。听到声响,他好奇的探头,看清被押进大殿的人时,小零呆呆的唤道:“离弦哥哥!”
曲流觞端坐在大殿上,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看着被手下抓到的大仇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抓到害他至此的始作俑者,虽然后面的怀孕是意外,但是如果风离弦不在他的酒中下药,他也不会让小零有上他的机会!本以为是个投怀送抱的小美人,没想到接近他却有这么恶毒的用心。曲流觞狠狠瞪着风离弦,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风离弦已经死过上万次了。
“曲流觞你这个没节操的大色狼,负了我哥哥不够还来招惹我!我咒你xx烂掉——”
曲流觞暴怒:“打!给我狠狠的打!”
负责行刑的人听到命令拿起鞭子狠抽,风离弦不顾疼痛继续破口大骂:“呸,你算是什么东西!后庭欢的滋味不错吧!哈哈!你也有今天!”
后庭欢是一种顶级媚药,中毒后后庭骚痒,必须用后庭与男人交欢才能解。众人闻言纷纷用了然的视线扫上曲流觞微凸的肚子,将他气得失去理智。
“停!”
曲流觞阴沉着脸走到风离弦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别高兴的太早!我让你也尝尝被人上的滋味!小齐,赶快去找十个男人来!”
“混蛋!无耻下流!”听了曲流觞的话,风离弦拼命挣扎叫骂,手不能动就用脚,抬脚正踹在曲流觞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空,令人毛骨悚然。曲流觞从没叫的这么凄厉过,可是肚子太痛了,剧痛中他感觉到有血水顺着大腿流下。他之前被风离弦的叫骂气的失去理智,居然忘记自己是个孕夫这么重要的事靠近这个危险分子。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他又没闪开这夹着恨意的雷霆一脚,注定了充满血泪的结局。
“夫君!”
小零向惨叫的男人跑去,他很害怕,虽然不知是在怕些什么。曲流觞捂住肚子呻吟,腹中接连不断地绞痛令他腿软的跪在地上,他无助的看着小零,眼前有些模糊。惊变来的太过突然,有人回过神来跑去叫大夫,却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所有人都被这场变故吓得慌乱时,风离弦趁着抓住自己的人吓呆赶紧挣脱束缚。曲流觞的错误又多了一项——没拿绳子绑住他。风离弦一把抓住站在他面前痛得痉挛的曲流觞,用尽全力扔出窗去。窗户离风离弦的位置很近,牧天宫又建的地势颇高,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摔下去肯定重伤。不得不说风离弦报仇的执着胜过保命,所以曲流觞注定有此一劫。
“不要!”
小零想要抓住曲流觞,却慢了一步。他脑中一片空白,直接跟着跳了下去,试图抓住下落的人。窗外是条湍急的河流,只听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两人在河里挣扎,小零拼命想要抓住曲流觞,却因为不会泅水而逐渐下沈。曲流觞本来是会泅水的,但腹中剧痛无法施展,眼睁睁的看着小零消失在水里。也不知曲流觞是不是平时坏事做多了,在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时,头竟意外的磕在一块水中岩石上生生痛昏过去。
一朵血花在水中盛开,又消失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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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们的儿子失踪了,生死未卜,你担心吗?害怕吗?伤心吗?”
“是你做的!”
“这次你可冤枉我了,这件事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你的菱儿命该如此,他跟着牧天宫主跳了河,还真是伉俪情深呢!”
韩洲怔怔的落下泪来,他的菱儿不再属于他了,即使活着也不再属于他。
“如果那孩子死了,你肚子里这个就是他最后一点血脉,你还忍心杀死他吗?”
其实一开始他就不忍心,只是乱伦生出的孩子可能天生残缺,又有花似玉在一旁虎视眈眈。比起抹杀腹中胎儿的生命,他更不忍心让他到世间受苦。
韩洲想伸手摸摸肚子,一动才想起手脚都被绑住。从自杀被救起那天开始,他就被绑在床上。当大夫诊出他有身孕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花似玉的新游戏。如果不是肚皮一天天隆起,他也不会慢慢相信男人怀孕这么离奇的事。
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肚子渐渐圆隆,偶尔还能感觉到孩子在腹中伸展手脚。这是个活泼的孩子,不知菱儿未出生时是不是也这般淘气。
“我生……”他无力的闭上双眼,“我会生下他……”
13。崖底少年
月黑风高杀人夜。
醒月崖。
断崖上一男子迎风而立,身上的白衣染了大片血迹,脏污的不成样子。哇的一声,男子张口又吐出一口黑血。
离他一段距离的少女见状,向前逼近几步,婉言劝道:“师兄,只要你肯把令牌交出来,我就不伤你性命。否则……否则别怪我无情!”面对待自己一向甚好的大师兄,女子毕竟心软。但想到情郎的大计,又咬牙说出威胁的话语。
男子冷哼一声,对她寒透了心。谁能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背叛自己。一个庄主之位又有什么打紧,远远比不上未婚妻的背叛要来的让人心痛。
“师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你若即位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我……”看他不理自己,少女试图讲理,“师兄,你只要肯主动放弃,我们会给你解药的,绝不会再为难你。”
男子不屑的闭上双眼,不愿再听她废话。纵身一跳,落下悬崖。
少女并不想伤他性命,见他轻生,顿时慌张愧疚不已。她赶紧跑到崖边察看,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哪还有生还之理。她想到师兄平日对自己的好,又羞有愧,对着断崖大哭起来。
那男子跳崖后,只闻风声呼呼作响,哪里听得到师妹的哭声。失重令本就郁结的胸口更是疼痛,几乎便要炸开。原来跳崖的滋味这么不好受。最后只闻扑通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痛彻心扉,大概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了。他痛到极点,意识渐渐被血海淹没。
他以为到了阴曹地府,醒来却是在一片花海之中。原来阴间比阳界还要美好!正感慨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眼前,遮挡了剩余的阳光。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皮肤光滑如凝脂,额上一点朱红,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并未梳起,散开垂在腰间,显示出一种中性的美。
“给你。”少年递过一个月白的椭圆果子,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男人接过咬了一口,果子味道香甜,入口香气更是浓郁,顺着食道划下,竟让他感到身体舒畅,连之前郁结在胸口的毒气也慢慢散去。
这莫非就是醒月山庄的镇庄之宝——醒月果。
醒月果,五十年花开,再五十年结果。开白花,花苞初开后,每日都会重新闭合,每夜都会再花开吸取月光精华。昼夜交替,反复五十年方可结果。果实椭圆形,呈月白色,食之可解百毒。
因喜月下开花而得名醒月。
——九州异草记
男子想起幼年时听师父讲过的典故。传闻几百年前,醒月崖上生长着一株醒月草,其果实能解百毒,师祖游历时看上此地,遂在附近建了醒月山庄。原来他跳的山崖正是位于江湖上有名的两宫一教三山庄中的醒月山庄的后山,他便是庄主的首席大弟子江篱。醒月果出现在此地倒也不算稀奇。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江篱吃完一个果子,少年又递过来一个。他边吃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小山谷,山谷里开满了醒月花。谷中的活物只有少年一个,显然是他救了自己。
跟少年聊了许久,一开始少年说话不太流利,话说的多了渐渐流利许多。原来少年已经在谷中住了很久,外面的事都记不清了。而他昨晚恰好掉在湖里,少年洗脸时看到顺便救起的。
“那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姓名?”
“我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啦!真是糟糕!”少年嘴上说着糟糕,脸上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少年对忘记自己名字一事并不十分在意。他一个人在谷中生活许久,一直只有花儿作伴,没有忘记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你帮我取一个好了!”少年并不通人情世故,觉得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江篱皱起眉头,这少年显然在谷中住了很久,有些不同于常人。他虽然觉得取名是大事,但是看少年混不在意的样子,也觉得从容许多。
“你既然一直在此陪伴醒月草,就叫伴月如何?”
“好啊!”少年拍拍手,对有了名字很是高兴。
14。莫日
山中无日月,岁月不经年。这句话用在山谷里的生活也是适用的,伴月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
江篱想要了结前尘,不愿在此受困一生,便开始想出去的办法。当伴月踏上外面的土地,他觉得很兴奋。跟着江篱爬上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外面的世界和崖底不同,就连阳光的味道似乎都有些差异。
他拒绝了和江篱同行,因为他知道江篱还有私事要解决,并不希望他同行。他虽然单纯,却并不傻,并不会痴缠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走在陌生的路上,看着陌生的行人。很多人与他擦肩而过,他忽然意识到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人愿与他相伴。面对广阔的世界,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往哪个方向走。
漫无目的的前行,直到太阳沈下。疲累的他坐在路边,像只流浪的小野狗一样可怜。他觉得肚子很饿,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全然陌生,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食物。他随手抓起一把野草,考虑着这种常见植物的味道如何。
一架马车从他身边驶过,初次见到马车的少年被它吸引了注意力,认真的观察着缓慢前行的新奇物体。马车在驶到他身边时,车帘忽然掀开,车上的男人在看到伴月时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伴月对这个人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当男人相邀同行时他没有拒绝。坐在马车里,伴月细细观察着面前的陌生男子,猜测他邀请自己上车的用意。
一把金边折扇轻轻摇动,男人笑道:“想不到会在这碰见你。”
伴月闻言诧异,想不到刚出谷就遇上认识的人。不知在这个人身上能不能打听到自己原来的身份,有了身份就有了家人,就不用发愁吃穿了。他摸摸瘪下去的肚皮,幻想着以后每天都能吃的饱饱、有人相伴的生活。
“我们认识?”伴月的眼睛像只小狗一般闪闪发光,期待对方吐出肯定的答案。
“曾有过一面之缘。”
糟糕了,一面之缘就是不熟的意思,而且是很不熟。长期饭票没有了,伴月有些失望,不死心的问他:“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缘,对你的事不太了解。”
虽然在意料之中,却难掩失望。伴月依旧不死心的追问,试图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以前没问过你。”
“我有家人吗?”
“不太清楚。”
“我以前叫什么名字?”
“你没说过。”
有没有搞错,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偶然碰到的路人甲乙丙丁吗?伴月绝望了。他总觉得这人在说谎,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
“那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我是莫邪山庄的庄主莫日。路上偶遇,跟今天一样。”
末日?这是什么烂名字。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