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岚儿回来的确不是穿粉色的,但跑到厨房偷东西吃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她去嫣然那拿了条粉色裙子给岚儿穿,岚儿还死活不肯。不过在红豆糕的利诱下,岚儿还是换上了。
再后来,岚儿跑去花园玩,竟把老爷最喜欢的盆栽摔坏了,还理直气壮地说粉色不旺她才这样!可真令她又好笑又好气!
想到这件趣事,奶娘不由笑出声,弄得伯父伯母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伯父伯母提步离开,奶娘回头看了一眼金光灿灿的“刑部”二字,也便提步跟了上去,毕竟这是小事,而且岚儿似乎是随口问的,以后等她出来问起再说也不迟。 ……
【033】 因祸得福?
没有日升日落,没有绿树红花,就是人也不多见,看来看去只得门外负责把守和照料的衙差小李一人,小房间的日子特别难熬。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偶尔听听小李说说地方人情,说说新鲜趣事,别无它。紫璃不由怀念起之前的时光,就连秋儿时不时的唠叨,想起来似乎也带着甜意。而没有穿越前与家人相处的回忆更是香醇得如同百年佳酿,每每想起,心底微醺。
此时,紫璃又是靠着硬邦邦的墙壁,双手抱膝,窝在床,发呆。“哐啷”的声音响起,铁门被打开了,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走了进来,而一直伴她左右的红姑则是候在门外,铁门再一关上,小房间里便剩下她和太后两人。
这些时日,太后经常到访,紫璃早已摸清她的品性,应对自如,如今见她进来,也不紧张,只是后背还是微微绷紧了一些。
太后走了过来,撩了撩裙摆,坐到床缘,看着她轻轻叹气。
紫璃一抬眼,太后眼中的血丝便映入眼帘,看来她为自己的事,这七天累着了。见此,紫璃不由想起前世的母亲,心头微微泛软,微微地疼。
“岚儿,原本哀家以为阿烈是三个孩子中最能给你幸福的,现在看来,哀家错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太后神情中带出无奈。
想必太后又因她的事和轩辕烈起争执了。紫璃张了张口,想要安慰她两句,却听得太后说道:“哀家之前答应你的父母好好照顾你,竟将你照顾成这样……明知你有心爱的人,却一意孤行以为自家的孩子最好,逼得你割脉换一年之约。一年之约,一年之内,如若阿烈爱上你,或者你们圆房,你就要安心留下当烈王妃。呵,现下想想,实在太荒唐了!而这次……”
挽起一丝带些苦涩的笑容,太后又道:“这可笑的一年之约就此作罢吧!岚儿你爱留就留,爱走就走。那些防止你私逃的暗卫,哀家撤走了,至于秋儿,任凭你如何安置。阿烈以后真的爱上了你,那也是他的事,哀家不管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透出了一丝愤然。
紫璃不由一愣,她是说真的?怔怔抬眼,看到太后完全没有玩笑之意,眼眸微闪晶亮,心底升起欣喜,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而这次之事,哀家怕是无能为力……岚儿不要怪哀家!”太后眼中透出歉意。
“岚儿不怪您。”紫璃真心地说。她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轩辕烈为了云嫣然连命都可以搭上,何况只是和太后撕破脸?如若为了她,弄得太后和轩辕烈母子都做不成,纵然她自由了,她也会过意不去!
“此事哀家调查几天,终究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洗脱你嫌疑的证据。现下云嫣然中花仙子毒已过七天,毒深入内脏,纵然容熙公子帮她解毒,只怕也要昏睡两个多月才能醒来。哀家怕到那时,阿烈早已熬不住对你出手了。”太后眼中浮起忧色。
太后查了几天都查不出头绪?看来下毒之人不是心思缜密做到滴水不漏,就是实力雄厚,让他能抹掉所有证据。会是谁呢?紫璃不由琢磨。
“事到如今,天下能帮到你的就只有睿儿了!”说到这,太后脸上凝重之色沉了几分,话音也是极轻,似乎不太想道之出来。
国君轩辕睿?的确,除了他,天下没有谁有如此能耐。只不过……紫璃想起那双深沉得直透人心的眼眸,他应该不会轻易出手帮人吧?
果不然,下一刻,便听太后幽幽叹道:“如若是睿儿出手,整件事,不出三天便可完满解决!但,睿儿他只会帮值得帮的人,如若他认为不值得,就是哀家也劝说不了!而且他帮人必须收取回报。”
太后往袖中一掏,拿出张纸条递给她:“如若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答对这里的问题,睿儿就会帮你。哀家留红姑在外面,你想到答案就告诉她吧!哀家等一会就要出发上山静休,这,也算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眼看紫璃接了纸条,太后又忍不住提醒:“虽然这是唯一之计,哀家还是希望你再三考虑。”
既然别无退路,何不放手一搏?紫璃心下暗想,但却顺太后之意,慎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忽地想到什么,太后声音带出一些责备:“岚儿,你为何如此固执?如若你在云嫣然中毒当天就叫容熙公子帮忙,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这话她很早就想说了,只是她之前还为阿烈考虑,不想她和容熙牵涉太多,现下状况已是如此,也不得抱怨一句。
无奈一叹,太后便站了起来,再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不舍地离开。
太后慢慢走着,橘红牡丹双绣宫装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艳丽,可却依然掩盖不了背影散发出的沧桑。
见此,紫璃鼻子有些微酸。本想问她最后一句是为何意,难道云岚和容熙熟络到能叫他做事的地步?可惜,问不出口,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旁推测敲才能让太后不生疑,再加上,事已至此,就算容熙来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所以她默声不语。
待到铁门一关,紫璃收回目光,摊开纸条,一看,再看,眉头深皱,轩辕睿竟问她这种问题?目的会是什么?
心间转念千回,紫璃幽幽一叹:“没有办法,现下只能如此。”轻身下床,走到铁门小窗处敲了敲,小窗一开,红姑的脸便隔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烈王妃您想到答案了?”红姑问道。这么快?
紫璃脑袋伸了伸,便挨近她说出答案。
红姑听罢,略一错愕:“烈王妃,这是您的答案?”
紫璃认真地点了点头:“劳烦红姑了!”折身返回床上,完全没有更改答案之意。
红姑微微顿了顿,也便带着她的答案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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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答得取巧
清心殿。
红姑进来禀告之后,便退到太后身旁。
国君轩辕睿却是站在窗边,手扶着精美的雕花窗棂,看着窗外树上的细碎闪光,静立不语。阳光投进他那双如黑钻般的眼眸,泛开一片璀璨光泽,却显得瞳仁越发幽深莫测,让人猜不到他究竟想些什么,也不知方才红姑的话语他是否听去。
“皇上,虽然岚儿的答得取巧,但也算答对,不是么?”太后走近他,抬手拨了一下被窗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颇为欣愉。
“嗯。”轩辕睿淡应一声。
听他回答,太后凤眸露出笑意:“既然皇上也如此认为,那就立刻按照约定将云嫣然中毒之事处理好吧!”
“母后,您该准备了。”
笑容倏地一僵,太后幽幽怨道:“知道了,母后这就按照约定准备上山,你也要遵守承诺才好。”
轩辕睿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书桌,那里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批示。
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字便落在奏折之上。
“皇儿……”太后有些迟疑。
“母后,烈王妃难道比一个国家重要?”又摊开一奏折,看着,轩辕睿眼也不抬地问道。
太后不禁语塞。
“再者,朕只说答对会帮,但未言何时。”
她又被他摆了一道!太后顿时气闷,随即想到什么,唇角泛开笑意:“岚儿不比一个国家重要,但流云国皇儿不是想要得紧么?没有岚儿可不能成事!”
轩辕睿一抬头,眼眸一扫,射了过来,锐利逼人:“母后的意思是?”
“容熙公子曾被称为三绝公子,一是医,二是曲,他的曲可是世间难求。医尚且能用神医令得到,但这曲,呵呵……”太后唇角一扬,笑得高深。
眉心一皱,随即一舒,轩辕睿出声道:“云岚能叫他奏曲?”
“何止是这样,只要岚儿开口,容熙可是没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太后字字说得肯定。
“他们的关系是?”盯了太后片刻,轩辕睿倒也信了。
“皇上何不慢慢查?”轻轻地拨一下发间的金步摇,太后又说:“只不过也得费些功夫,毕竟世间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在皇上的预料之内,掌握之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也该出发,皇儿要好好保重。”着了他一道,太后心情飞扬地离开。
“恭送太后!”候在殿内随侍的海公公唱诺一声,行礼恭送完太后,侧首微微琢磨一下皇上神色,小声问道:“皇上,是否……”
“不急。烈王妃的价值不只如此。”深沉黑眸幽光一闪,轩辕睿继续沾墨,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般过了良久,夕阳西斜下来,天空霞光如火如荼,宫灯也应时点起。
忽然,一只白鸽翅膀一扇,停在窗台,灰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殿内尊贵无比而又霸气凛然的男子。
轩辕睿衣袖一扬,往那一指。海公公立刻会意,走了过去,拿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然后在鸽子翅膀扇动声中走了回来,将纸条恭谨一呈。
接过一看,轩辕睿唇畔泛开笑意:“最爱自由的阿琪说再为朕效命两年,只求释放云岚。这是阿琪第一次求朕,朕怎能不帮?”
手中运力,纸条化成粉末,轩辕睿站了起来,眼中光芒灼灼:“去刑部,会一会如此得人心的烈王妃!” ……
【035】 皇上来访
微黄的灯火,小小的房间。
轩辕睿丰神俊朗地站着,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这小房间更小了!行礼后,紫璃站在轩辕睿的五步前,感觉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只是暗叹一句,却也毫无畏惧,下巴高傲扬着,背脊挺直,与他对视。
轩辕睿轻扯了一下唇角,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大胆。
“想不到皇上会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海涵!”紫璃话音恭谨却不谦卑。既然他对她的举动没有震怒也没有反感,她又何必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再说她一个现代人更没有什么人上人的观念。
“当真想不到?”轩辕睿轻问,恍若随意。
紫璃只是点头,她的确想不到,想不到他会如此早来。至于是否会来,那就……唇角微微一扬。
见她如此,轩辕睿眼眸忽变幽深莫测:“烈王妃你答对了。”言下之意,他是因她答对才来。
他当真算她答对。听了这话,紫璃倒不欣喜,反而怀疑他直接点明这话的用意。只因她的回答是“皇上的答案便是她的答案”,这般取巧,他也不作计较。她可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
看到她没有当即流露欣喜,反而神色透出疑惑,轩辕睿眼中滑过一丝赞赏,轻问:“烈王妃知道朕的答案么?”
“臣妾愚钝。”紫璃回道。
“朕的答案是:两个月后,朕将宴请流云国使者,届时宴会由烈王妃全权负责,而且必定功成。”
原来如此!眸子一扫,看向一脸泰然自若的男子,紫璃忽地懂了,他早就猜到她的回答,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设了个圈套引她上钩!这只狐狸!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料想!
稍微一顿,紫璃问道:“功成的意思是?”
“拿下流云祭出场权。”
听到“流云祭“三个字,紫璃心中不由琢磨起来。方才红姑走后,她就向守在门外的衙差小李打听了一下流云国的情况,知道流云国是个小国,但却矿产丰富,尤其是铁矿和铜矿,这两种铸造兵器的矿产。国力弱,矿产丰富势必会使之成为各国的争夺对象。但流云国却具有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令得各国无法轻易将它纳入版图,只能和它友好交往,以取得矿产的交易权。而流云国民众崇尚舞和曲,流云祭是流云国的舞、曲之会,也是分配矿产交易份额的大会,哪个国家派出的献艺之人得到流云国最多民众支持,那个就将得到最大的矿产交易份额。而参加流云祭却要得到流云国使者的认可。
天启国并不缺铜矿、铁矿,往年也不参加流云祭。今年如此,轩辕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难道他是想借出席流云祭,来招暗度陈仓,一举夺下流云国?
“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