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已经兼并到最大程度,特权阶级即便是将整个明帝国的土地全部攒在手里,也不能再多榨出一滴油。
而不能从帝国获得更多利益、好处的特权阶级们,是不会可怜和怜悯这个帝国的,为了逐利,他们可以作出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来,贪污,**,漂没,空响,等等诸多问题,会随着特权阶级的逐利性疯狂的蔓延,逐渐吞噬掉这个已经榨不出一滴油的封建帝国,而这个帝国最终的命运,就是中国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王朝轮回,在封建社会里,土地的总量即是“利润”的总量,在“利润”的总量有限的前提下,要想逐利的游戏能够继续玩下去,只能推到游戏重来,释放“利润”,也就是土地。
要么,结束这个帝国,重新开始一次王朝的轮回,让天下的利益归零,让逐利的游戏重新开始;要么,找出另外一条路子,延续这个已经被榨干的帝国,让逐利的游戏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
杨改革身为明帝国的皇帝,自然是不可能让这个帝国灭亡,重新玩逐利游戏的,那么,也就只能让天下有更多的利润可以追逐,可是,明帝国,已经走到了封建社会的尽头,整个明帝国的土地里,已经再也榨不出一滴油供那些特权阶级追逐,游戏,已经玩不下去。
杨改革别无选择,只能放出资本主义这头猛兽,尽管“资本来到人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句话一直提醒着杨改革,但是,“逐利”这个游戏必须进行下去,必须有更多的利润可供追逐,传统的土地已经兼并到了最大程度,要想有更多的“利润”,除了将“资本”二字放出来之外,杨改革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有将“资本”这头猛兽放出来,明帝国才可以摆脱土地上限即利润上限的限制,逐利这个游戏摆脱了土地的束缚,才可以有更大的利润空间,逐利这个游戏,才可以继续玩下去,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明帝国,才可以避免清零的危险,杨改革这个皇帝,才能继续坐下去。
杨改革现在所作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提前布置一番,在“资本”来到人间之前,尽量使的“资本”对自己有利。
而琉璃斋,就是杨改革放出的一头猛兽,从最开始投资不过几十万两,到现在准备“上市”,卖上千万两,这头“猛兽”转眼间翻了几十倍,然后以这个每年赢利不过百万两的“猛兽”,吞下每年经营业务上亿的商业,转眼间,这头“猛兽”又将翻十倍以上
这种逐利的效果和利润,是封建社会里那些逐利手段无法比拟的,这种逐利的手段,将会彻底的吞噬掉原有的一切,“资本”这头猛兽,一放出,就不可阻挡。
“,陛下圣明,听陛下一言,臣算是彻底放心了,有此利器,日后处理晋商案,陛下犹如庖丁解牛一把轻巧,只要陛下露出一点要以琉璃斋去吞并这些商业的意思,怕天下人,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人诚不我欺也,”孙承宗想明白了为什么,也感慨起来,如果是这样,如果有一大批买了皇帝琉璃斋股份的藩王,勋贵甚至百官,恐怕用不着皇帝亲自动手,或者上阵,陛下只要露出一点点意思,那些人,怕就会把那些和晋商案有牵连的商家和他们的后台连根拔起吧,果然,用这句话解释这事,再合理不过了。
“呵呵,朕也是这样想的,要朕和天下藩王,勋贵,百官敌对,朕也是胜算无多啊呵呵,如果以‘利益’二字绑住那些人,呵呵,朕倒是可以轻松的掌握局面,远比自己上阵和别人打对台戏强得多。”杨改革笑着说道。
“豁然开朗,豁然开朗啊,陛下,臣佩服”孙承宗彻底的想明白了,整件事,也彻底的圆滑贯通起来,当初那种生涩,不自信的感觉彻底没了,如今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豪爽,通透,充满了自信。
“呵呵,孙师傅,虽然这件事布局是如此,不过,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朕还是捏拿不准,希望孙师傅给朕提些意见,此事,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杨改革说道。
“陛下,此事如此布置,大局已定,即便是些许瑕疵,也无法撼动整个局面,要说臣对陛下的谏议,那就是陛下最好是置身世外,以藩王对藩王,以勋贵对勋贵,以百官对百官,陛下可坐在金銮殿里指点天下,掌控天下,如此,胜算更大也”孙承宗豪兴大发,手抚胡须,开始跟皇帝慷慨激昂的指点了。
以藩王对藩王,以勋贵对勋贵,以百官对百官?杨改革听了想笑,说白一点,就是自己当运动员,又当裁判,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无耻的事吗?中国足球怕也没自己黑吧。
“孙师傅倒是好建议,如此,朕明白了,呵呵,孙师傅还有什么好建议吗?”杨改革笑着接受了孙承宗的建议。
“其他的谏议嘛,臣以为,陛下有如此天衣无缝的谋略,再稳坐金銮殿,已经是万无一失了,臣倒是对陛下如何的让那些藩王、勋贵们热衷的买琉璃斋的股份感到好奇,虽然琉璃斋的股份是难得一求,不过,此乃陛下的产业,这是天下人都知晓的,陛下要卖股份给别人,臣怕那些藩王,勋贵们难以信服啊”孙承宗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股份的买卖的问题,虽然琉璃斋很能赚钱,但是,和皇帝分产业,这件事,毕竟还是有风险的,孙承宗并不担心皇帝的股份卖不出去,只是好奇皇帝怎卖。
“呵呵,其实,这件事也简单,要说以前,朕可没这个把握,更不可能想出这个主意,不过,呵呵,自从朕让藩王们存钱之后,朕就发现,这世上,有些人,他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杨改革自从经历了勋贵们,百官们哭着喊着要存钱那事,就对如今明朝统治阶级的智力有了一定的了解,自己过高估计那些人的智商了。
“哦,此事何解?”孙承宗带着一点八卦精神问道。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朕卖琉璃斋的股份,那是真心诚意的,也是实打实的卖,不过不是以朕的名义卖,呵呵,虽然世人都知道琉璃斋是朕的产业,但是,毕竟名义上还是丽娘的嘛,呵呵,所以,丽娘会按照商业上的规矩进行公平,公正的买卖,而不是朕,朕要做的,就是卖而不宣,密不示人,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朕会挑选一些信得过,可靠的,愿意和朕站在一边的人,秘密的把琉璃斋的股份卖给他们,然后让这个秘密成为公开的秘密,呵呵,然后稍稍的鼓吹一下这股份的价值,呵呵,朕相信,朕是越不愿意卖给有些人股份,越不和他说这个事,有些人越对这个事上心,越对这个事起哄,呵呵,当初存银子也是如此,朕原本的打算,不过是找藩王们借一百万两银子花花,根本就没有找勋贵们借钱,存银子的打算,那里知道,勋贵们见朕不理他们,以为朕偏心,以为朕有好事不叫他们,呵呵,可是哭着喊着要到朕这存银子呢,呵呵,既然如此,朕这次,准备打算依葫芦画瓢,刚开始依旧只找几个藩王,几个勋贵,其他的,就等着公开的秘密传遍大江南北之后,那些人自动给朕送银子吧”杨改革的这个计划,那也是建立在当初看穿那些人底细的基础上的,当初,杨改革即便是千算完算,也没料到,一招无心之举,居然会引得那些勋贵和百官趋之若鹜。疯狂的朝自己的银行里存银子,导致如今自己的银行里,银子高达六百万两以上,这真是一群疯狂的人。
“啊”孙承宗惊讶得下巴跌了一地,没料到,事情居然还是这样的,这可真的是够扯的。
“呵呵,孙师傅,也是这件事,给了朕一个启发,这卖股份,朕完全不需要大张旗鼓,只需要秘密的给几个好说话的藩王,勋贵一点股份,呵呵,那些闻者腥味的家伙们就会找上门来,朕就可以坐着收钱了,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杨改革看透了那群白痴的智商,对自己的计划那是充满了信心。
“啊这,陛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孙承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想皇帝会有什么高超的技巧说服那些藩王和勋贵们呢,没料到,皇帝倒是打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主意。
“不错,这事,就还不能催,更不能和他们说,反正,整件事,都是在秘密之中进行,呵呵,公开的秘密,呵呵,人以言传言,传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事情本来的面目,已经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谣言就是如此,朕就是要利用这信息不公开,不透明的机会,好暗中做手脚,呵呵,否则,朕也没有信心卖了一千万两银子之后还能主导琉璃斋”杨改革笑着说道,那群猪的智商太低了点,杨改革自信可以把他们玩得团团转。
“呔”孙承宗为之气结。“陛下真是好谋略啊臣对陛下的生财之道,实在是佩服,自此之后,如果再有人说陛下会缺钱,臣第一个不信。”孙承宗也是面带微笑的和皇帝说笑着,以前他知道皇帝的诸多布置,对外人传言皇帝不缺钱那是嗤之以鼻,讥笑别人傻,皇帝有多少事要办,有多少兵要养,这些人没一个知道的,都在那里瞎说,孙承宗作为知情者,那是相当的不屑的,但是到了今天,孙承宗是彻底相信皇帝不缺钱了,谁以后要是再跟他说皇帝缺钱,他就一鞋底打过去,让那人明白,皇帝从来不缺钱,而且还准备把这个作为家教,遗言传给自己的后代。
“呵呵,孙师傅过奖了,朕这个皇帝当的憋屈,如果还没钱,那恐怕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杨改革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可是饷帝呢,只要一个月没还按揭,老天爷就会派人给自己揭一层皮,三个月不还按揭,老天爷就会“起诉”自己了,如果到了“执行局”来执行的时候,也就是自己上吊之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杨改革即便是当裤子,也不敢不还按揭,更不可能让自己手中短了银子,这可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杨改革还不想穿越回去。
杨改革和孙承宗两个人难得言语欢笑的在一起谈论一件事,以前讨论的那些事,没一件不是愁眉苦脸的,那里像今天,笑傲金銮殿,指点天下,有着迥然不同的感受。
轻松的笑声,时不时的散落到乾清宫的各处。
送走了孙承宗,杨改革的心情,依旧好得很,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大伴,让李若涟把银行里那些人的存钱资料给朕准备一份,朕有用。”杨改革快意的说到,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样做,那么,就得动工了,第一件事,就是查阅当初存钱积极的人的名单,然后根据名单,挑选一些自己中意的人作为日后的重要队友,让这几个自己中意的人成为钓银子的诱饵,然后,钓银子的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奴婢遵命,这就派人去取”王承恩是一脸呵呵呵的回答道,这样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皇帝如此的轻松,而皇帝要做的事,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充满了欢乐,让人解气。
“好,顺带问下李若涟,问他银行分支机构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军票过些日子会有大动作,再以后,可能陕西,或者是关外,都会需要银行分支,分支机构得提前准备好。”杨改革又提到一件事。
“遵命,陛下,奴婢记下了。”王承恩又记下来。
“嗯,好,另外,催催内官监,朕要求做的那种马车何时能做好?要四个轮子,坐在上面要稳当,不要摇晃,更不要有太大的震动,今日朕看孙师傅好似很劳累,累垮了孙师傅,朕可损失不起,这件事,大伴就多用用心”杨改革忽然想起今日孙承宗的模样,有点吓人,居然有点撑不住的感觉,和当初徐光启吐血一样,把杨改革吓了一跳,自己这左膀右臂,实在是上了年纪了,不得不用心照顾,当然,如果四轮马车能做出来更好,自己也可以沾光了,另外,也不失是一条财路。
“奴婢遵命,这就去内官监催问,奴婢也会时时刻刻挂记在心上的。”王承恩立刻答应道。
呼杨改革处理完了最让他难以决定的事,如今,算是轻松下来了,心已经不再犹豫。在当初是自己一个人独吞这些商业还是和他人分享这些商业的事上,杨改革是举旗不定的,毕竟,这块肉,实在是大了点,即便是让出去一点点,也是一块巨大的利润。缺钱缺的厉害,缺怕了的杨改革想一个人独吞,想自己手中有枪杆子,有大义,更有证据,拿这些商业,即便是有些难处,也不会太难,但是,想来想去,杨改革还是放弃了独吞的想法,决定还是拿出一部分利润,给一些人分享,即便自己是皇帝,即便自己手中有枪杆子,有些事,依旧不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作出了分享利润的决定之后,杨改革彻底的轻松了下来,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亲自上阵,作好了和那些人战斗一番准备的。如今,以藩王对藩王,以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