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欠款了,即便是要杀盐商,也是需要运作的,也是需要时间的,钱没进腰包,也是算不得数的。这样一算下来,今明两年自己的开销,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四处打仗,赈灾还有一半银子没着落,杨改革想到这里,心中就烦躁不已。刚刚在地图上大肆打杀蒙古人和野猪皮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改革咬咬牙,道:“这件事,无需刘爱卿操心,银子,会准时到位的,朕不会拖欠将士们的军饷”杨改革咬牙切齿的说道,到了实在没辙,那就干脆,卖了琉璃斋,怎么也能顶一阵子。
刘延元被皇帝的神情吓了一跳,暗怪自己不该说那样多,闭嘴不肯再说什么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谢恩,出了平台。
杨改革心里却为了钱的事,烦躁透了,自己的战略虽然看上去很爽,东砍野猪皮,西杀蒙古人,可是,花起钱来,却很不爽,内帑里的钱,已经不多,不过二百万的样子,花钱的地方能罗列出一大堆,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窟窿大的吓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搞钱。
杨改革单独的留下孙承宗一人,准备和孙承宗交谈谈,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孙承宗交流了:“孙师傅,陪朕走一走吧”。杨改革让孙承宗陪着自己在紫禁城里走一走,清醒清醒头脑,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杨改革,给这没银子的事一闹,更加的疲惫。
“陛下为何事烦恼?”孙承宗明知故问,刚刚皇帝还好好的,被刘延元一问钱的事,就成了这副模样,谁看不出来是为钱的事伤脑经?不过孙承宗知道归知道,还是问了。
“唉,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银子吗?半夜想得千条路,早上起来磨豆腐啊没银子,朕就是那个天天想着发财的店伙计,到了第二天,还得乖乖的去磨豆腐啊”杨改革哀叹道,今天本来不错的心情,可惜,到最后,却给闹的揪心了。
“呵呵陛下,臣听闻,宫外面都传言陛下很会生财,众人都一车一车的银子往陛下的钱庄里送,如果陛下还说缺钱,呵呵想必陛下已经有了对策,肯定不会为区区一点银子烦恼的。”孙承宗见皇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用激将法来激皇帝。
“呔,这事,呵呵算是吧。”杨改革想到宫外面还有一群傻子,把银子送给自己花,心情又好了点,确实,自己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起码如今人们都相信皇帝很会揽财,很有信誉,都还愿意把银子存到自己的银行里,这样一想,杨改革的心情,又好多了。如今自己用无数白银累积起来的信誉,算是初步得到回报了。
“孙师傅,朕今日的布置如何,孙师傅怎么看。”杨改革决定不理会那个让人伤心的银子问题,转而聊点自己比较得意的东西,聊聊北方战略。
孙承宗抚着胡须,见皇帝问他有关北方战略的事,知道皇帝的已经缓过神来了,老脸微笑着,道:“陛下大才,实乃少见,说声圣主也不为过,陛下的计策一环接一环,心思慎密,所布置的北方战略,臣以为,成功的把握相当的大,陛下无需为此担心。”说实话,孙承宗对自己这位学生,那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唯一有点不放心的就是这位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不像话。也对皇帝身上背负的那种万钧重担感到惋惜,本来身为皇帝,天下之主,应该是风光无限,无尽的享受,无尽的得意,可惜,这位皇帝如今碰到的局面,说句不好听的话,说是末世也不为过。这年轻的皇帝,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重了。
“呵呵,孙师傅倒是客气了。”杨改革笑道,果然,一说到自己得意的地方,心情就会变好。
“陛下,臣想问陛下一个问题,为何陛下如此笃定,选择林丹汗呢?在臣看来,林丹汗也是一个枭雄人物,在草原上,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手中更是掌控着整个漠北草原的精锐,如今,说占领了大半个草原,也是可以的,从陛下的布置、行动来看,几乎可以看成是全力援助于他,陛下何以对林丹汗如此有信心,一旦日后林丹汗坐大,岂不是又是一个东虏?陛下有把握?能把握得住他?”孙承宗虽然刚才是同意皇帝的战略,但是心中还是有疑问,皇帝好像对怎么控制、把握住林丹汗有相当大的把握,这个让孙承宗觉得很奇怪。
“呵呵,孙师傅是问林丹汗?呵呵说实话,在朕心里,不怎么担心林丹汗,即便是林丹汗此时看上去比较强大,手中有数万人马,掌控了大半个草原,朕却依然会给他诸多援助,联合他,朕心中,唯一担心的是东虏,这个,才是我朝心腹大患至于林丹汗,如果东虏不出现,他倒是一个人物,可惜,生不逢时,遇到东虏,注定会是个悲剧啊”杨改革笑着说道,在没人的时候,和孙承宗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也是一种放松自我的机会。这个林丹汗就是一悲剧,杨改革老早就从历史资料中看到了他的结局,说起来,如果不是遇到野猪皮,他这个蒙古汗,要说统一蒙古,那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命中注定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遇到野猪皮,从占有优势,到如今的对垒,如果自己不干预,马上就要开始走下坡路,再过几年,他老婆,女儿,姐妹就要被野猪皮收到后宫去了,从历史的印记来看,他就是一个杯具。
扰乱和改变历史,从来都是一项艰巨的事,杨改革自认如今做了许多事,知晓历史未来,有众多的金手指能开,但要说改变历史,也常常有着力不从心的感觉,现在要说一个林丹汗有能力改变历史大方向,杨改革相信,历史还是很强大的,相信林丹汗不如相信历史。
孙承宗见皇帝说笑自然,似乎有着强大的信心,好奇的问道:“陛下可为臣解惑?”孙承宗也准备不耻下问了,这个实在太奇怪了,对东虏那是百般提防,做最坏的打算,不死不休,可是对林丹汗,几乎可以用好得不能再好来形容。
杨改革诧异的看了一眼孙承宗,没想到孙承宗还有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想了想,道:“呵呵,孙师傅,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个较弱者联合起来对付较强者罢了,如今草原上,有四股势力,东虏最强,我朝和林丹汗稍次,还有蒙古右翼,蒙古右翼如今已经被打残,只是残余势力,不足为患,所以,朕也只有联合林丹汗一条路了,难不成朕还去联合东虏不成?他和我朝,可是几十万的血债啊这笔血债,朕无论如何,都是要讨回来的。”杨改革的这个理由有有些牵强,不过,用来解释给孙承宗听,也算是够了。
孙承宗有些遗憾,这个显然不是皇帝如此出人意料的大力支援林丹汗的原因,既然皇帝不肯说,孙承宗也就不问了,想皇帝有自己的考虑。
杨改革大力支援林丹汗,全力打击东虏,作出这个决定的依据是日后的历史,杨改革自然不能说我是看了历史之后才做出的这个选择,所以,如今看起来,皇帝作出这般决策的各种依据,有些不自然。
孙承宗得到这种解释,也就不再问了。转而专心的陪皇帝走路,开导这个年轻的,身上背负这沉重压力的皇帝。
杨改革领头,走在紫禁城的红墙金瓦之间,孙承宗稍稍的落后,陪着皇帝走,后面则是王承恩,一群太监、宫女、侍卫们。
杨改革走了一阵,被夕阳晒了一会,心中那股子阴霾,算是化掉不少,人也恢复过来。
“孙师傅,新军如今怎么样了?”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新军如今的训练,一切尚好,招募了很多人,都正在加紧训练,每过一段日子,都会挑选一批优秀者转入正式新军,正式的新军,如今已经有近万人了,训练所用武器,火枪都不缺,唯一就是大炮有些麻烦,特别是大佛郎机或者红夷大炮,听说,铸造艰难,所以,训练也不甚完备。”
“哦?大炮有问题,朕已经让人研制了,想要不了多久,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杨改革已经叫孙元化专门铸炮了,相信问题不大,也准备过一段日子,去看看孙元化铸炮进度。
“如此,臣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孙承宗说道。
“对了,孙师傅,朕以前跟你提过,从舍人当中,挑选一部分优秀者,做朕的陪练的,孙师傅可还记得?”杨改革想起来一件事,以前自己准备培养枪杆子对自己的忠诚度,特意搞了一个陪训的事,可惜,后来训练场搬到西山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想起来,才发觉,自己依旧不能放松对枪杆子的控制,而这新军,更是重中之重,得下点心思。
“回陛下,臣还记得,不过,如今臣已经到西山去练军了”
“这样,你还是从中,挑选一部分忠实可靠者,入宫担任朕的侍从,充作侍卫,也跟随朕身边学习,朕和新军的联系,不能断了啊”杨改革决定效仿日后的清朝,搞皇帝侍卫制度,这样,对于巩固皇权,应该是很有作用的。在孙承宗面前,也不说客套话,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孙承宗低下头,道:“启禀陛下,恕臣不能领命。”孙承宗心中是惊涛骇浪,皇帝让他挑选随身的侍从,还跟在皇帝身边学习,这权利实在太大了点,这个跟陪练完全是两码事,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帝的安危,全部系于他一人之手啊孙承宗实在是不敢答应。孙承宗自认对皇帝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皇帝,可是,自己没问题不见得其他人就没问题,这个制度和权利一旦传递到他人手上,这皇帝的生命,可就操控在别人手上了。
“哦,孙师傅为何不能领命呢?”杨改革有点意外。
“陛下,陛下的性命,如何能操控在臣之手?这岂不是要陷臣于危险之境地。”孙承宗语重心长的教育起皇帝来,这是皇帝对他说的,他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还抗得住,这要是皇帝对别人说,只怕可以看成皇帝要杀这个人了。孙承宗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哦呵呵,呵呵”杨改革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只顾着学习别人搞侍从制度,想着加强皇权、控制军队去了,没想到方法不对头,这件事,真的不能交给其他人做,只能自己选。
杨改革尴尬的笑了一会,坏心情一扫而空。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去猪毛的“武器”
第二百六十四章去猪毛的“武器”
刘阿武回去了,杨改革暂时得了一点空闲,准备抽时间搞搞自己的发明创造,开开金手指,不过,这皇帝当久了,人就有惰性了,办事、处事的态度也变了,杨改革一开始来的时候,想到是什么事都自己做,做事也毫无章法,一点也不像一个皇帝,不过如今,显然是有了心得,当皇帝就得像个当皇帝的样,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动手,能用下面的人的时候,尽量用下面的人,尽量行使自己皇帝的权利,要学会驱动整个大明朝的资源,而不是挽袖子自己上,这就落了下乘了。
“大伴,你说,这个石油,如果朕想把它做成灯油一样的东西来卖,该怎么办才好?石油是可以燃,可是,烟实在是太大了,普通人家,可能受不了那样大的烟啊”杨改革想搞石油的分离塔,分离石油,日后制作燃烧弹,火烧野猪皮,可惜,自己实在是不想动手,转而问王承恩有什么好办法,其实,王承恩也就听皇帝说起过什么石油,觉得好奇,后来也打听了一下这个石油是个什么东西。对这个东西的了解,那还多半是想象。
王承恩惊讶于皇帝问他这件事,这个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啊,想了想,道:“回陛下,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奴婢上次听闻陛下谈起这个石油,奴婢倒是对它很感兴趣,对它了解了一番,发现,此油,很早以前就用于战事上了,好像叫猛火油什么的,好像兵仗局还有生产这类武器的工匠,陛下如果感兴趣,奴婢倒是可以派人问问”王承恩对这个石油,完全还停留在想象当中,见皇帝问起,就这样回答了。
“哦?呵呵,猛火油?这个朕是知道,不过朕是想把这个石油做成能够当灯油的东西来卖,如果真的能这样,倒是可以成为一个产业,可以养活陕西那边的百姓,也算是一条出路,可惜这石油的烟太大,用来当灯油会熏坏了眼睛,所以,朕在想,如何把这时候弄得干净一点。”杨改革知道石油以前就用在军事上,这猛火油也听说过,石油是能直接燃烧的,只不过燃烧的不是很充分,用来当作灯油那是不可能的,人都会被熏死,再就是这石油不经过提纯,显然是做不成燃烧弹的。
“陛下,这个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要不,陛下,把兵仗局那些做猛火油柜的工匠叫来问问,他们做这种兵器的,也和这些兵器打个交道,也许会懂一二。”王承恩建议道。
“也行,大伴,你去找几个这样的工匠,朕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