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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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不可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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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谁人转了话锋,突然提到了她,语里饱含风趣,说:“人人都知丞相有二女,但向来只闻丞相大女儿如何之好,却从未听过二女儿的传言,既然都是血脉相连,大女儿这般好,想必二女儿也定不会差,倒不如借今日这机会,让这二女儿给大家表演一番,让大家也见识见识二女儿的多才多艺。”

    楼画意低头轻笑,倒不见得着急。南陵城谁人不晓她无才无德无颜还是庶出,母亲更是戏子出生,这人讲出这话,要么久居家中不出门,要么是故意想为难,要么就是无知。

    楼百堂未答,眼睛紧锁门口,忽见那里出现一抹明黄身影,脸上一乐,道:“六皇子说笑了,老臣那二女儿不成才,别的事尽不干,成天只会惹是生非,哪跟诗情有的可比,若六皇子不嫌,倒是可以让诗情给大家展露一番,助助兴。”
25章、一杯醉2
    他提及大女儿时,就连声音都柔了几分,迫不及待的想让人看到他最为得意的大女儿,起身朝女眷的那桌提声道:“情儿,为大家献艺一场,如何?”

    楼诗情含羞低头,起身朝他们福身作礼,缓缓向不远的舞台走去。

    红罗裙,碧玉簪,脚底步步生莲花,舞台上朝众再施一礼,抬头时顾盼生姿。一场凌波舞跳的娇羞妩媚,一段舞艺看的男人痴迷呆傻,女人羡慕不已。

    独独楼画意神色往常,不置可否。

    “好!”门口那道明黄身影走了进来,直拍手赞叹,笑道:“翥凤翔鸾,好一段凌波舞。”

    楼百堂装得才看见来人,慌忙起身,箭步走过去,双膝跪地,说:“微臣不知皇上远临,未能出去迎驾,还望皇上恕罪。”

    认识这人的,跟着早早的跪地行礼,不认得的,听得这一番话,也紧张的早跪好在地。

    楼画意好奇皇帝到底长得何许摸样,胆大的抬头看着,忽略了下跪这个仪式,硬是被宛芳茹强拉跪地。

    皇帝如着了魔,痴痴的看着,不顾众人在此,走过去亲自扶起楼诗情,牵着入了宴席,这才将丞相扶起,笑叹说:“丞相生的好女儿啊!”这之后,才让其余人起身。

    楼诗情双颊红晕,紧张的轻咬下唇,羞赧的样子妩媚动人。除沈赋北这样牵着她外,就属皇帝了,二者相比之下,后者更显成熟稳重的魅力,那历经沧桑的神情,最是让她招架不住。虽不知所措,但如今牵着她的,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谁能与她一样有如此殊荣,心中得意更甚悸动。

    “皇上高看微臣了。”楼丞相弓腰再行礼,朝楼诗情瞥去一眼,楼诗情心领神会,当即也朝皇帝福了福身,回到座位。

    楼画意瞥着舞台一眼,那么意味深长。舞台是这两日才搭好的,楼画意的着装也是精心打扮的,用来跳凌波舞再好不过,这之间就真的那么巧合吗?

    看皇帝的神情,这一牵手,恐怕以后再没人敢上门向楼家大小姐提亲了,试问,谁敢去争皇帝的女人?楼诗情是真不懂这点,还是不愿去懂?

    “当真是老牛吃嫩草。”楼画意忍不住低语,又忽然轻笑,不愿再多做细想,大抵有事不关己的意思,这出戏走下去,定会颇为热闹,她何不好好做位看官来的乐趣。

    邻桌的,隔着几个位置,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楼画意暗自惊悸,不敢转身去瞧那人是谁,若刚才那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难保小命休矣。她低下头,坐直了身,一副乖巧的摸样待着,忽才想起皇帝也坐在了那桌,心头越发的凌乱,不能确定这人是谁,烦的端起桌上的杯子,便是一饮而尽。

    喉咙火辣辣的刺痛,让她差点破了今日好不容易维持的淑女形象,紧捂着嘴,只觉脑袋有些发晕,才知觉楼画意这厮竟不胜酒力。她无助的看着宛芳茹,祈祷千万别当场醉倒,那真叫丢脸丢到家了。
26章、借一个肩膀
    宛芳茹不得已,传了巧兰儿将楼画意先送回去。

    楼画意暗喜,先前一直想着溜走,却苦于没法子,要知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她老早就喝了。离了那无聊的宴会,心情都变得舒畅,有风拂在脸上,凉凉的、痒痒的,舒服极了。

    天边的夕阳正浓,耀在花园中的栀子花,风一吹动,似有红色点星在花瓣中闪耀,美的动人。

    楼画意挣了巧兰儿的搀扶,缓缓走着,途中伸着懒腰,深深吸气,神情惬意至极,不禁赞叹一声,“无污染的世界就是好。”

    巧兰儿又要上前扶她,关心说:“小姐刚才喝了酒,别摔了才是。”

    “无碍,这风打在脸上,可比刚才在里面没喝酒时都来的清醒。”楼画意又摆开她的手,说:“你进去看着娘,别让那大夫人母女欺负了娘去,大小姐得了皇上的喜爱,她们母女如今肯定意气风发,指不定又会对娘多有言语不敬,你且去好好盯着。”

    她在里时,大夫人母女看她们的眼神就多有讥讽之意,如今只宛芳茹一人在里,她深知母亲生性柔弱,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巧兰儿可是在宛芳茹面前千万保证过会时时刻刻紧跟着她的,但又觉小姐说的极对,两头犹豫时,听得楼画意再说:“你听我的就是,没什么好担心我的,你看我自出事后,还犯过什么错?”

    这话给巧兰儿吃了定心丸,确实如话说的这般,她不曾再见小姐犯过错,连小小的错误都没有。她听取了楼画意的话,回了宴会,但还是特地的叮嘱着,“小姐顾好自己,转个一圈就回去休息吧。”

    楼画意含糊应声,摆手让巧兰儿快些进去。她则绕着莲花池闲步,记忆如潮,莲花池将她送来这里,是否也会将她送回去?她走向了莲花池的边缘,探出了脚。

    假山之后,沈赋北就隐身在里,他老早的就瞧见了楼画意,但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际,对她的失忆一事也一直存在着怀疑,想看她是否会露出马脚,却看到了这么惊人的一幕,急跃过去,拽住她大喝,“你这是干什么?才摔过一次,这么快就忘了?不要命了!”

    楼画意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寻常,她又不似真的楼画意是只旱鸭子,最多在水里游一圈罢了,沈赋北这突然一喝,反倒让她受了不少惊吓,看到他这张熟悉的脸,明明头脑清晰,却愣是反应不过来,只觉眼睛酸涩,越发的想哭,低下头,眼泪也跟着出来。

    沈赋北心突地一跳,错愕的看着楼画意,以为她是被自己凶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静立了会儿,尴尬说:“抱歉,并非有意凶你,只是被你的举动吓到了。”

    楼画意突然伸手拽住沈赋北的衣角,向他走近两步,低语说:“请借我一个肩膀,借我五分钟时间。”

    沈赋北欲往后退,但楼画意的头已靠了过去,脑袋轻轻抵在他的肩上,未有别的动作。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对如今的楼画意越是看不真切。这样性格的转变真是因失忆而起吗?他却觉得怀疑。
27章、失不失忆不是重点
    楼画意只是低低的呜咽,眼泪浸湿她的双眼。她拽着沈赋北衣角的手越发的紧,陷在自己的神思中无法自拔,忽听她低浅的叫着,“顾箫赫,顾箫赫,顾箫赫…”

    声声泣血哀痛。

    沈赋北眉心轻皱,又是这个名字,他将她从水里救醒时,她就像现在这样喊着这个名字,语里饱含深情,连哀伤的语调都如出一辙。她不是钟情于自己的吗?他想,忍不住问,“是谁?”

    楼画意似乎未听见他的话,抬头对上他的双眸时,手也跟着举起,指尖轻轻滑过他的眼睛,又开始低语,“箫赫,让我们忘了彼此,从新开始。”

    沈赋北微不可见的倒抽一口冷气,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这个顾姓男子,与他拥有同样的相貌?!他终是意识到这点,忽然觉得楼画意或许从未喜欢过他,只因他长得和顾姓男子一样而已。他想到这点,只觉心里积着一团火,盛怒的握住楼画意的手腕,怒喝,“一直以来,你都利用我!”

    楼画意吃痛,似才回神,挣掉沈赋北的手,背过身将眼泪擦干,只以为沈赋北因刚才生气,便道:“抱歉,宴会上喝了酒,有些神志不清,还望沈公子不要介意。”

    沈赋北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坚持己见,对楼画意失忆的事更是产生怀疑,叱道:“你忘了大家,却记得这顾姓男子?我看不是记得,是你根本就没失忆。你这么装着却是为何?想让大家对你愧疚一辈子?!”

    楼画意带着淡淡的失望,沈赋北虽与顾箫赫长得像,但两人的性格却相差甚多,顾箫赫似乎从来都像一座泰山般稳重,大抵是沈赋北还年轻吧!毕竟他如今才不到二十岁,她与顾箫赫认识时,顾箫赫已经二十五岁,独自生活几年,已是某上市公司的总裁。

    她又觉得是自己太过自私,自私的想在沈赋北的身上找寻顾箫赫的影子。但今天,她却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顾箫赫道个别,如她所说重新开始生活。这种办法虽然自欺欺人,但总比压抑在心里的好,自醒来她才今天这样哭过一次而已。

    但似乎,沈赋北意识到了什么,对她充满怀疑。

    楼画意淡淡一笑,说:“我有没有失忆,这很重要吗?人的良心无关事态发展,而是取决于人的自觉性。沈公子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如今这样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我将不再与你纠缠,大方祝福你与姐姐,最高兴的人不该是你们吗?”

    沈赋北震撼道:“你果然没有失忆!”

    “那又如何?”楼画意轻笑,继续说:“我放弃你,你不是应该感到开心的吗?你向来很讨厌我的。如今我放弃了你,你也应当离我远远的才是。”

    沈赋北哑口无言,楼画意字字说到他的心里去,但,他为何还要为她的利用而耿耿于怀?他冷笑,说:“你哪是放弃,根本从没将我放在心上,自始都只因我的长相像那顾姓男子。”
28章、装老成的六皇子
    “楼画意将你装在心里,一装就是几年,从未有一点动摇过,你不可质疑她的感情。”楼画意斜睨沈赋北,揣摩他的心思,顿了顿又说:“而我只是重生后的楼画意,是你让我重生,也可以说是你断了这份感情,那顾姓男子,算是老天对我弥补了感情的缺憾吧。”

    她这么坦白的说出没有失忆,似乎也从未担心过沈赋北会把这事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也是不打紧的,她反正是有楼画意记忆的,但她更加断定沈赋北是不会说的,除非沈赋北不喜欢现在的结果。

    “别想拿几句话忽悠我。”沈赋北甩袖离开,步子匆忙,楼画意的话落在了他的心尖上,未曾想到,她竟喜欢自己那么久。她说的极对,是自己了结了这一切,如今关系明朗,该高兴的。

    楼画意淡淡的看着沈赋北离去的背影,脸上荡起微笑,最后那话,她便是特意为楼画意说的,楼画意的深情放在他的身上实在不值,她都要为之痛心了。沈赋北定要不好过一段时间了,就算是为楼画意得的小小惩罚吧。

    她正出神,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笑声,转身一看,隔着不远的距离,正站着两名男子,一名并不认识,一名竟是寺庙遇到的五皇子。楼画意暗暗惊了惊,也不知他们何时出现,但愿没看到她与沈赋北在此。

    程正辕笑的意味深长,说:“楼二小姐真是好兴致,别来无恙啊。”

    另一名男子听了,表现的惊讶,道:“五哥,你们认识?”他又径直走到楼画意身边,围着她转一圈认真观察,又说:“你是怎样的姑娘?在宴上你爹说你不是,又听旁人好些许也说你难听的话,可这样瞧着,似乎跟他们说的也不符,看你刚才哭的那么楚楚可怜,倒像是个只会被人欺负的姑娘,真是叫我疑惑。”

    楼画意面上一红,果然是被他们看到她与沈赋北在一起的那一幕,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恼瞪了这男子一眼,怪他多话,无奈他们身份高贵,不能上去骂两句。

    程正辕也扫视男子一眼,出声喝止,“六弟!”

    这便是当今圣上的六儿子,程正胤?传言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继承人。

    楼画意对他倒是颇有耳闻,不禁多看了两眼。眸若星辰,笑似清风,肤胜雪,长得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稚嫩的摸样,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嘛!不免有些失望,怎么着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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