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不振作起来,继续我们的大业呢?”听了南宫自若的一席话,皇甫烽凌心里的疑问更加深了。既然南宫自若明白一切,那为什么南宫自若不振作起来呢?
“其实亦旋伯伯走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生死之理……”南宫自若说到这,凝噎得说不下去了,眼里溢满了泪水。良久,南宫自若又张开了嘴。
“只是一处伤的愈合,需要时间。”南宫自若像个哲人,说出了这蕴含深意的话。
皇甫烽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南宫自若不再需要照顾了,因为他原本就不需要照顾。一切内心深处的伤疤,只能由时间来愈合,并非人力所能为的。南宫自若只是在用一种方式,祭奠死去的南宫骞振。
凌军卓
世事真是难料,我们竟来到了这扬州。真不知道这几个家族的人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诺言,已经埋葬了一代人,现在正在埋葬另一代人。如今虽是被逼离开的大理,可中原一样可以好好的生存,为什么非要为一句话陪葬呢?
我想,如果没有粮鲜与这群人在一起,我现在一定在大理享受着门主的荣耀。如今卷入了这场与我毫无关联的战争,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计划我的未来。如果可能,我会离开。我需要时机,一个最合适不过的时机。
深夜
扬州
深夜的扬州,暗藏着杀机。任何人都想不到,这“小桥流水人家”的背后,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已是三更时刻,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来人有二三十人的样子,骑着高头大马,全部黑衣打扮。这群不速之客飞快穿过街道,来到了一处客栈前,正是南宫自若等人歇息的客栈。
“陛下,就是这里了。”说话的竟是皇甫傲,那个杀死自己爹爹的人。
“呵呵,早就料到你逃不出我的手心!”说话的是那个被叫做“陛下”的人,当然就是皇十子。
“上次让他们跑了,这次就没这么幸运了!”朱薛枭笑道。
“呵呵,不急,不急。”皇三子连说了两个“不急”便调转了马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陛下,何不趁着夜色解决了他们。”湃邦献媚道。
“呵呵,你认为你们能打得过那几个人么?”皇十子环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轻蔑的笑道。皇十子这次追来,没有带东瀛忍者,只带了朱薛枭、湃邦、高风力、皇甫傲和一群武功较高的皇宫守卫。毕竟中原不比大理,带着一群古怪的东瀛人,不惹人注意才怪!所以皇十子让叶焱暗中带着东瀛忍者跟随皇十子。
“这……”
“呵呵,你们哪能懂得陛下的大计!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见湃邦等人这等尴尬,叶焱便出来解围。
“呵呵,还是叶先生了解本王!”皇十子拍了拍叶焱的肩膀,笑道。对于高子隐带来的的这几个人,皇十子最喜爱的便是叶焱,因为他总能是猜透皇十子在想什么。这也正是皇十子想要的。这一切皇甫傲最为担心,因为在皇十子的心目中,叶焱的地位正在超过皇甫傲。
“走吧!”皇甫傲大声的喊道,语气里有些愤怒。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随着皇三子离开了南宫自若等人歇息的客栈,来到了另一处客栈,皇甫傲早已将整个客栈报包了下来。皇甫傲早已到了扬州,打探好了南宫自若等人的消息,只等皇十子等人的到来。
“皇甫,你怎么看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皇十子边走边问着皇甫傲的看法,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质疑。
“不知道,也许这里就是他们想要找的地方?”皇甫傲知道皇十子在质疑自己,可他实在想不南宫自若等人来扬州的目的。
皇十子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皇甫傲。
“你说的那个宝藏,藏在这里?”皇十子不再是人前那样满面笑容,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孔。皇十子不愧是政治高手。
“据我所知,那笔宝藏埋在已处叫天山的地方。”皇甫傲低着头,回避着皇十子的眼神。
“天山?”皇十子很疑惑这扬州和天山会有什么瓜葛,甚至想不出一点有关联的地方。
“对!大概在宋国的西北方向。”皇甫傲把从皇甫亦旋那里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嗯……”皇十子似有所悟,右手的五根手指轮番的敲打着桌子。
“你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好戏呢!”
“是!陛下。”皇甫傲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被怪罪。现在皇甫傲有些后悔跟了皇十子。皇甫傲本以为将四大家族逐出大理后,便可加官进爵。没想到皇十子还有更大的阴谋,为了那笔宝藏,现在却飘落到中原。这与皇甫傲跟随皇十子的初衷完全相反,甚至不如南宫自若等人的处境。至少他们不用看皇十子的脸色行事。
清晨
扬州城外
众人来扬州的本意是通过这里的风景,化开南宫自若心里的冰。不过经过昨夜的交谈,皇甫烽凌已知道南宫自若只是需要时间,并不是环境所能改变的。尽管所有人一千个不同意,皇甫烽凌还是决定不在扬州逗留。因为他们还有家族的使命没有完成,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艰险。
“你真的确定南宫兄没事了?”凌军卓疑惑的看着皇甫烽凌。
“嗯,他只是需要一个时间,一个让伤口愈合的时间。”皇甫烽凌想起了昨夜南宫自若对自己说的话,便说了出来。
“一个让伤口愈合的时间?南宫兄受伤了?”凌军卓听了皇甫烽凌的话,更加不解了。
“呵呵,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皇甫烽凌笑着说道。
“鸿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南宫秋柳眨着大眼睛,问道。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皇甫烽凌被南宫秋柳这么一问,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一直向北走着。
“哦!那就去东京吧。”南宫秋柳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这么个地名,便随口说着要去。
“呵呵。”皇甫烽凌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心里暗自笑着南宫秋柳的天真。
“还是尽快赶路吧,好像要变天了!”凌军卓拍着马,绝尘而去。闻言,皇甫烽凌向天空看了看,果然上方飘着几朵黑云。
“驾!”公孙敬文大喝一声,随凌军卓而去了。
“驾!”
“驾!”
一行七人急急的赶了一天的路,到黄昏才遇到了一个镇子,那几朵黑云却一直飘在众人的上空。皇甫烽凌在最后,牵着马进了镇子,却见身后闪过已黑影。皇甫烽凌猛地转过头,却不见一人。皇甫烽凌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身后,仍是不见一人。皇甫烽凌便转身走了,瞥见一个石碑上刻着“淮安镇”三个字。
镇子不算大,房屋却甚是整齐,也许是受扬州的建筑风格的影响,镇子里的路都铺上了青石。公孙敬文骑着马进了镇子,走在众人的前头。
“公孙兄,下马吧。”凌军卓见路人纷纷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便劝公孙敬文下马。
“呵呵。”公孙敬文转过头看了看众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下来马。原来,其他人进了镇子就一致下了马,只有公孙敬文没有想到这点,惹来了路人的目光。
“只顾着走路了,忘了这回事了。”公孙敬文牵着马,解释道。
“找个客栈住下吧,明日还要赶路呢!”南宫自若那冷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就这里吧,看样子不错。”唐雪巧指着一家客栈便进了去。那客栈却是大,门面开阔。牌匾上赫然写着“洪湖客栈”,红底金字,甚是醒目。
“哟!几位爷,住店还是吃饭?”店小二笑意映真的弓着身子,迎了上来。
“住店,先把这几匹马喂好了。”皇甫烽凌指着门口的那及匹马道。行了一天的路,不只是人困了,马也乏了。以后还的路还要靠这几匹马,所以皇甫烽凌特地让店小二先去照顾马。
“给我们三间房,要安静点的。”皇甫烽凌接着说道。
“好嘞,几位这边请。”店小二飞快的上了楼梯,向二楼走去。众人也随着店小二上了楼。
………【洛阳客栈】………
第八章
“这间店真不错!只是酒楼和客栈为什么会在一起呢?”南宫秋柳看着店内的装饰,赞叹道。在大理,客栈与酒楼都是分开的,不想中原的客栈是这般模样,南宫秋柳有些想不通。
“呵呵,这位小姐是初来中原吧。”店小二说着把几人让进了房间,倒上了茶水。
“你怎么知道?”南宫秋柳更加疑惑了,难道中原人都这么聪明?
“呵呵,整个中原的客栈的一楼,几乎都是酒馆。”店小二回道。
“哦,原来如此。”南宫秋柳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您先歇息吧,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嗯,你先下去吧。”粮鲜朝南宫秋柳笑了笑,想要嘲笑南宫秋柳。不料却正迎到了南宫秋柳的目光。
“影姐姐,你不是在嘲笑我吧!”南宫秋柳看出了粮鲜似乎在嘲笑自己,威胁的举起了双手,朝粮鲜走去。
“呵呵,妹妹饶命,我哪敢嘲笑你啊!哈哈”粮鲜做害怕状,连连后退。
“真的么?呵呵。”南宫秋柳说着双手便搭在了粮鲜的脖颈上,威胁着粮鲜。本来要睡觉的唐雪巧,被二人吵得没了睡意。
“两位大小姐可别闹了,歇息吧。”唐雪巧无奈的道。粮鲜和南宫秋柳见状,无奈的互相做了个鬼脸,回到了各自的床上。
傍晚
淮安镇
夜色趁着众人熟睡的时候瞧瞧降临了,了无声息。天空上那几朵黑云适时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浇在房上、桥上、路上。江南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总是一片寂静,寂静得人说话都不能大声。淮安镇的入口处有一男子牵着马,穿着蓑衣立在雨中。细雨中的男子略显单薄,抬头张望着什么。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队人马,正向淮安镇而来。人马渐行渐近,终于在男子的盼望中到了淮安镇。
“陛下。”男子移过身子,向那队人马为首的人行礼,却迎来了斥责的目光。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我陛下了么!”为首的男子斥道。
“是!”男子连连点头,又道:“九少爷,客栈已安排好了,就在南宫自若等人的对面。”
“嗯,办的不错。”为首的男子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凉意。男子上了马,带着众人来到了“蓬莱”客栈,正对着南宫自若等人歇息的客栈。
“哟!客官,我们这可被人包下了!”店小二见来人不是那住店的男子,不敢让这一行人住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先前的男子一把将店小二推了个跟头,又欲上前,却被人拦住了。
“皇甫!”那为首的男子喝了一声,便走上了楼。这一行人正是皇十子等人,打店小二的那男子便是皇甫傲。
“饶你狗命!”皇甫傲指着店小二,愤愤的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店小二委屈的揉着泛青的脸,小声嘀咕道。
“哎……”叹气的是“蓬莱”的掌柜,见店小二挨了打,不禁感叹起了这世事的不平。
“赶快去看看人家需要什么吧,否则又要挨打了。”掌柜的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店小二说道。店小二欲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委屈的上了楼。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
“哎……”掌柜的看店小二的样子,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南宫自若醒来已是亥时,雨早已停了,只留下了清新的空气。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头,洒下了一片银色。南宫自若推开窗子,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又看见银白的街道,不禁来了兴致。如果这个时候有坛酒该多好!南宫自若这么想着。
“二弟,想什么呢?”皇甫烽凌听见南宫自若开窗子的声音,也起了身,却见南宫自若在窗子边向外望着。
“好美的月色!”南宫自若的脸上第一次褪去了阴霾的神色。
“只是少了点什么!”皇甫烽凌望着窗外的景色,也来了兴致。
“酒!”二人一齐喊道,然后相视而笑。这是自南宫骞振走后,皇甫烽凌第一次见南宫自若笑,也许南宫自若说的那个愈合伤口的时间到了。
公孙敬文与凌军卓早就醒了,在房间里趁着月色漫无目的的聊着天。突然听见一声“酒”从外面传了进来,一听是皇甫烽凌和南宫自若的声音,二人便起身出去了。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二人呢?”公孙敬文和凌军卓推开了门,笑着走了进来。
“呵呵,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去吧。”皇甫烽凌见二人兴致极高,便搭着二人的肩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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