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宝地,那就八成是乱葬岗了。
古时候,乱葬岗到处都是,在今天这个时代,乱葬岗也不缺,只是相对于古代来说,现代的乱葬岗要更加人xìng化一些。人们埋死尸,大多数都真的会挖个坑把死尸放进去然后填回土。任何年代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人,农村不是城市,不可能只要死个人就整个小区、整个街道都炸开锅。农村死个人那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大乡镇里的村子,个把人死了,只要不是太明显的凶杀,派出所根本就不会来过问,更别提什么破案了。而且农村多的是自杀的人,什么和儿媳妇吵架了、和老伴吵架了、孩子不赡养老人了,一咕嘟半瓶农药下去,脚伸直直的眼睛闭紧紧的,派出所就更不会管这种一个村子里一年能发生十二起的破烂事。鳏寡孤独者又没人给送葬,最后还不就是好心邻居搭把手用破被子一裹,把尸体用三轮车拉到乱葬岗埋了了事。
所以,乱葬岗啥时候都存在,也必不可少。葬的是没亲没故的人,葬的,也是社会的冷淡。
赵磊自从下车后,就远远观察着汪若海和他的保镖。烈rì炎炎,周围都是灌木,站在其间,人就会有种想死的感觉。但凡在大热天下田干过活的人,肯定都知道站在田地里是什么感觉。没有高大乔木遮荫,没有小桥流水提供水份,有的,只是一层层的热浪从低矮植物上翻涌上来。那种湿热感会让人发疯。
汪若海和保镖站在一块空地上,保镖手上则举了一把遮阳的伞在汪若海头上。站在距离他俩两百米远的赵磊喉咙已经冒烟了,但他必须坚持,这是他的任务他的责任。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辆黑sè轿车出现在汪若海和其保镖旁边,从车上走下一个男人,由于距离有些远,赵磊并不能看清后来者的面容。待男人走近后,汪若海和对方站着说了会儿话。
看他俩说话的状态,汪若海微微弓着腰,而那人则昂首挺胸,赵磊初步推测,汪若海比那人的等级要低。
赵磊皱起了眉头,当初弄完周山后,就把周山背后的**oss林万重牵扯出来了,这回换个等级比周山高一大截的汪若海,这背后的人等级得有多高?
“哥,这回好像有点玩大了…”赵磊喃喃自语。
半个小时没到,男人就离开了。接着汪若海和保镖也上车离开了,赵磊看着汪若海和保镖上车后,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边没车,低头想了想,然后再一抬头,就看见汪若海的车风驰电掣般的消失了。
“我cāo!”赵磊对着天空声音沙哑的大吼一声。没办法了,他只有继续抵抗着四十摄氏度的高温,拖着快要脱水的身躯慢慢的往似乎有村庄的地方走。一个小时后他才终于走进一个小村庄,双眼发花的他最终倒在了村头,距离一口公用的井只有一百米不到。
醒来时,赵磊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他张口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是‘水’。
“你醒了啊,来,水。”一位面目清秀,身量甚高约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像是一阵风似的凭空出现,端着碗水递给赵磊。
赵磊一口气喝完,长舒了口气道:“谢谢你救了我,敢问芳名?”
“叫我容言吧,德容言工的容言。”女孩笑答,又反问:“你呢?”
赵磊下床,穿上鞋,又喝了一碗水,挠头道:“我叫赵磊,三石磊,你说啥德容…”
女孩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就是三从四德中的四德,德、容、言、工。”
赵磊面无表情的说:“不好意思,我文化不高,三从四德听过,但具体是哪三从哪四德就不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不过我得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女孩点点头,带着赵磊来到村头。村头居然停着一辆出租车。
“喏,你去吧,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码输在你手机里面了。”女孩站在赵磊的身边,穿着高跟鞋的她比将近一米八零的赵磊还要高几公分。
“谢谢,那我走了,等我电话。”赵磊坐上车,挥挥手,出租车驶离这片村庄。
终于回到高山酒店,赵磊已经在外面过了七八天。白天几乎全都在太阳下暴晒,最好的也不过就是躲在树荫下被热浪熏烤。晚上则都是睡在大街上,好几次他都被小偷当成醉汉,然后他就得动一动拳脚把小偷赶跑然后才能继续睡,要么就会被巡jǐng提起来盘问,然后他就会解释说自己跟老婆吵架,所以被老婆赶出来了。至于吃的,都是仈激ǔ块钱一份的盒饭,里面除了大量的味jīng就是大量的盐,也就早上他能吃点好的豆浆油条。
不过赵磊并不觉得累,除了今天被汪若海坑到那片农村的荒凉地导致他脱水晕倒,他觉得有点吃亏外,其他的都还好。他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再这样守着汪若海三两个月都没有问题,不过他肯定每天都会准备个三四瓶矿泉水带着,防止今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我擦!磊子你刚从非洲执行任务回来吗?”狼山吃完晚饭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看见趴在桌上猛吃剩饭剩菜的赵磊,惊道。
一旁的牧秋掩嘴轻笑,道:“黑点好啊,黑点显得磊子更有男人味了。”
“你个小雏儿知道屁男人味,见过光屁股的男人吗?”狼山不怀好意的笑。
牧秋哼了一声,不说话。她并不同意师兄的理论。师兄所言很肤浅,并非什么事都要经历过才能明白,对,确实,拥有过男人的女人或许会比没拥有过男人的女人要多懂一些关于男人的事,但这不是绝对的。
了解男人,就一定要陪男人睡觉吗?
这两者根本就不是必要的因果关系好不好?若如此的话,那也只能说明陪睡觉的这个男人你了解了,其他没睡过觉的你不一定就了解。那这样的话,一个女人,能为了去了解更多男人,就得不停的陪很多男人睡觉吗?
成何体统!
牧秋想大声对着师兄说出这四个字,但她没有。师兄说的话也许有错,她也能反驳,但她也不能总是反驳,毕竟她是师妹,搁在千百年前,师父不在身边,师弟师妹就应该凡事都听师兄的。
跑题了。
难道非要死过一回才知道危险是什么吗?难道非要参与过战争才知道怎么打仗吗?难道非要失过恋才知道失恋很痛苦吗?
况且,牧秋只不过是说,男人黑一些更显男人味而已。本来就是这样啊,她的确觉得白净书生不如黑面郎君更具有野兽气息啊。
赵磊终于吃完,一抹嘴,点根烟,对狼山道:“非洲那片适合赤着脚zì ;yóu奔跑的土地不是我的向往…”
狼山在一旁坐下,正sè道:“这些天在外面辛苦你了。”
赵磊抬头,万年不变的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难以置信的表情,道:“这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狼山笑笑,也点根烟,道:“关心你还不好吗…怎么样,这些天有收获吗?”
赵磊道:“收获很多,我哥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犯罪
说曹cāo曹cāo到。赵磊问狼山我哥去哪了的时候,孙子书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了。看见赵磊,孙子书不自禁的露出笑,走到赵磊身边坐下,打量一番赵磊,道:“黑的可以啊你,怎么样?汪若海没找你麻烦吧。”
赵磊摇头道:“没有,他在发现我跟踪他之后,还不定期的给我送水喝。”
“哦?看来汪若海根本就是那你不当数啊,哈哈。”孙子书拍拍赵磊肩膀,掏出根烟点上,道:“辛苦你了…不过,按计划你还有三四天要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赵磊点点头,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所发生的事说出来。完了后,狼山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命大,脱水这么严重的事都给你挺过来了,而且还是个女人救你的,美救英雄啊!”
孙子书正sè道:“这种情况你应该早早打电话给我们,万一要是你晕倒在远离村庄的地方,或者是没人发现你,那就很危险了。明白?”
“好,你放心,我还没娶老婆,不舍得死。”赵磊站起来,走向大门的方向,边走边挥挥手道:“我继续去守汪若海了,大家保重。”
“刚回来就走啊?”牧秋端着一锅绿豆汤从厨房出来:“我给你熬了点绿豆汤,要不你带着啊…”
“给我哥他们喝吧,回头见。”赵磊越来越宽阔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旋转门外,投入茫茫的夜sè中。
孙子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至今为止,他越来越看不清赵磊了,以往赵磊还是典型的怂b富二代时,他能把赵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个清清楚楚,但是自从赵磊老爸死导致赵磊xìng情大变后,他发现,赵磊的一切都在他眼里开始渐渐模糊,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他却有着‘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疑问,而且这个疑问越来越浓。
“子书,别担心,磊子的命已经系在你身上了,你死他必死。”司马停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身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道,似乎看穿了孙子书心中所想。
“什么意思?我死他必死,他死我必死?”孙子书皱眉。
司马停云摇头道:“是你死他必死,但他死,跟你没关系。”
孙子书这才放心不少,想了想又道:“我就说嘛,我爷爷给我盘的命,还能让别人给绑住?哎,司马,你上次不是说磊子能活到八十岁吗?那我能活多久?”
“两百五十岁。”司马停云脱口而出。
孙子书满脸惊讶:“怎么可能活那么久,那不成妖怪了…”
“二百五的妖怪,就算是妖怪,也必然是非同凡响的妖怪。”狼山哈哈大笑。
孙子书咬牙切齿,一拳揍向狼山,狼山轻巧避开,继续埋汰道:“子书,你虽然这辈子都打不过我,但是我相信,等你成了二百五的妖怪,肯定就能打过我了。你要有信心,有耐心,有恒心,等那天的到来,然后就可以胖揍我一顿了。”
司马停云忽然轻咳一声,背负双手,缓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欢喜命的人,我算不出来阳寿是多久…唉,什么时候才能弄的懂啊…”
………
赵磊出门后,打车直奔汪若海家。到了小区外,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借着夜sè翻过围墙进去。循着早已打探得知的汪若海家所在的某号楼而去,路上碰上一个在草丛里尿尿的保安,他没给保安转身的机会就用重手把对方给打晕,那保安至少得到明早才会醒。
潜行至汪若海家所在的单元楼下,赵磊看见汪若海家的窗户内有灯亮着,他绕着楼转了转,恰好看见汪若海站在阳台上抽烟。汪若海家在九楼,赵磊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汪若海。赵磊自知自己的本事稀松平常,但眼睛还是很好的,举个例子,常人最多能看清一百米之外的人脸,但他至少可以看清两百米外的人脸上是否有一粒饭。据说每个人都有高于常人的某方面特长,只是大多数人这个特长比之常人也就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只有极少数人能达到很高的水平。赵磊就是这样的后者。
微弱的月光下,赵磊所站的地方是漆黑一片,就算汪若海拥有和他一样的眼力恐怕也看不见下面有人,但是赵磊正好能看到汪若海,因为阳台里面有灯光透出。
确定汪若海在家后,赵磊就循着原路又翻…墙出去了,他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汪若海在不在家。不管在不在家他都要做到心里有数。
重新回到外面,赵磊跟往常一样靠在一颗行道树下睡觉。
正睡的香甜时,他隐约感觉有脚步声靠近,然后他就醒了。睁开眼循着声音他看见前方有四个人朝他走来,或者确切的说,人家可能只是路过,不一定就是朝他来。
四个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磊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坐靠在行道树上。
“你怎么天天在这?”当四人经过赵磊身边时,一个光头男停下脚步,问道。光头男一停,其他三人也就跟着停下了。
“……”赵磊面无表情看着光头男,不说话。
“被老婆赶出来了?”光头男笑问。
赵磊依然不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我倒看你不像是被老婆赶出来的,而是在监视别人吧?”一个发型为鸡窝式的男人说道。
赵磊心底一沉,但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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