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不是，我没有疯，也没有被冲昏头。”水蓝儿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摇头否认，“我只是想帮魔法界找到一个更好的未来。西弗叔叔，我没有算计邓不利多，听我说完。”
深吸一口气，斯内普重新坐在位子上。
“不同于我透露给邓不利多的消息，我是要帮那个有理想、有智慧、有判断力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复活，不是黑魔王。我透露给邓不利多消息，是真的希望可以杀死那个疯狂的家伙。而我要复活的，是一个真正才华横溢，可以引导魔法界的发展，保护魔法界的未来的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是的，黑魔王的真正名字，就写在他的魂器日记本上面。拿到他的全名后，我就猜了他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黑魔王其实是个混血，他的母亲因为他麻瓜父亲的折磨，在生下他后就去世了。小里德尔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朋友，整天被那些修士殴打、谩骂，好不容易进了霍格沃兹，还要每天面对来自邓不利多的猜忌。”
“邓不利多？”斯内普皱皱眉。
“是的，五十多年前，黑魔王就在霍格沃兹就读。邓不利多校长那个时候还是变形学教授。麦格教授是他的学姐，海格则是他的学弟。多年前的密室开启事件，就是学生时代的里德尔做的，后来哭泣的桃金娘死于事故，他就再也不敢去打开密室了。为了洗脱罪名，他还把这件事嫁祸给了海格。”
“你……怎么知道的？你就那么容易相信黑魔王吗？”
“不，”水蓝儿摇了摇头，“是里德尔自己的记忆。我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抽取了他的记忆。”
“只凭这样，你就决定帮他复活？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他后来变成了黑魔王。”
“教授，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你还会每件事都和当年做同样的选择吗？”
水蓝儿问出这句话后，斯内普浑身一震，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无论人们愿不愿意承认，里德尔是个才华横溢的巫师，这一点毋庸置疑。只要他想要，绝对会给魔法界带来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我也知道，这有多危险。不管是被邓不利多知道，还是被黑魔王知道，我都会陷入他们的围追堵截中。可是，我还是想做。”
“……你做了多少安排？”深呼吸三次后，斯内普终于可以以比较平静的语气问话了。
“寻找魂器，联络贵族，还有培养战斗力量。”
盯着水蓝儿拼命猛看，斯内普的眉毛揪成了一团。
“嗯，”水蓝儿眨眨眼，“除了第一个魂器，我另外还找到了三个。贵族那边，卢修斯叔叔已经联系到相当一部分力量了。然后，我在学校里成立了战斗训练组织，找寻合适的学生。这些你都知道的。银龙目前的成员数量超过五十人。”
“学生？仅凭一群堪比巨怪的蠢材，你就要参与和黑魔王战斗吗？”斯内普简直想尖叫，“你说过只是帮他们保护自己的。”
“呃……我们也有联络毕业生们。”水蓝儿的嘴角抽动了两下，“银龙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且，他们在魔法研究社中，都是中等和高等班的成员。至于其他学院的，也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大家都希望能够为保护学校和自己的同学们。”
“上课内容？”斯内普挑挑眉。
水蓝儿突然勾起了嘴角。
“第一次实战训练，是对阵摄魂怪和阴尸。”
“你说什么？！”斯内普再次抓住了水蓝儿的肩膀，“你哪里搞来那种东西的？！”
“一个隐藏黑魔王魂器的山洞，嗯，还有……阿兹卡班。”
斯内普看着水蓝儿无辜的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去取其中一个魂器的时候，遇到了一整湖的阴尸，就顺手抓了一些。然后，去阿兹卡班探访另一个魂器的下落时，我就牵了几只摄魂怪回来。嗯，就是这些……”
阴尸……阿兹卡班……摄魂怪……
“小水，你不信任邓不利多。”斯内普在沉默几秒钟后，突然丢出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不，准确的说，我只是不喜欢他爱算计的习惯，还有他过重的防备心。我总觉得，在他的眼里，没有无条件的信任。如果当年他不那样戒备伏尔迪，也许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不会变成后来的黑魔王。”
“小水……你叫黑魔王什么？”斯内普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伏尔迪啊，”水蓝儿理所当然的说道，“伏尔迪说要做我的教父。”
斯内普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那还是他知道的黑魔王吗？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那么，魂器呢？”
“拿去做灵魂融合了。”水蓝儿轻快的说，“三片灵魂，估计要到下个学期才能结束融合吧。毕竟要先将魂片从魂器里剥离出来，然后还要用地狱之火净化灵魂上的罪孽之气，最后，再用无间地狱的熔岩一片一片的进行灵体融合，估计最快也要六个月才能完成呢……”
水蓝儿扳着指头，计算时间。斯内普则在一边纠结。
剥离？地狱之火？净化？无间地狱？
似乎注意到了斯内普的郁闷，水蓝儿笑起来。
“西弗叔叔，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个朋友会帮忙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只不过我现在还有至少三片灵魂要找回来，比较麻烦而已。”
“三片？”
“对啊，目前还缺少魂器一个，黑魔王本尊的灵魂一片，然后就是哈利脑袋上的那一片，嗯，不知道那个时候，在波特家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被黑魔王的灵魂附着。也许有必要去查查看呢。”
水蓝儿再次开始扳指头，没有注意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引起了某人的侧目。
“……波特？”
“嗯，”水蓝儿回神了，“对，我就是根据哈利会说蛇语才推断出魂器的存在的。而且我也证实过了，他身上的确有一片灵魂是属于黑魔王的。”
“……邓不利多知道吗？”斯内普的语气低沉下来。
水蓝儿愣了愣。
“应该是知道的。就算哈利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在知道哈利是个蛇佬腔后，他也应该多少猜到了。而且，随着黑魔王本尊的力量越来越强，这个魂片产生的影响也会越来越明显。就算邓不利多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看到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水蓝儿突然醒悟。
“西弗叔叔，别担心。有我在，哈利不会为了这个魂片死的。我有办法在不伤害哈利的情况下，将那个魂片抽取出来。”
“……嗯。”
在盯着水蓝儿看了半天之后，斯内普终于给出了反应。
28 隐忧
“存在魂器的事情，邓不利多似乎已经猜到了。”斯内普突然说，“只不过完全没有线索。”
“是吗……”水蓝儿皱皱眉，“目前只剩下一个魂器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动作应该不会比邓不利多慢。就算真的找不到，或者被邓不利多找到并毁掉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我手上已经掌握的魂片差不多拥有一半的灵魂力量。要帮伏尔迪复活，已经不成问题了。最多就是麻烦一点，另外想办法帮他增强力量就好。”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水蓝儿抬起头看着斯内普。
“西弗叔叔，如果有一天，伏尔迪的事情被发现了，你千万不要告诉邓不利多说你已经知道了。嗯，还有我和卢修斯叔叔的协议，以及我的战斗训练团体——银龙的事情，你都要装作不知道。”
斯内普挑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西弗叔叔，如果被校长知道你有事情瞒着他，他会彻底的开始防备你。我不想你做那么多事情，还要被人家误会。”
“我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斯内普直接拒绝。
“反正如果你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原谅邓不利多。”水蓝儿才不管他的拒绝。
“你……”斯内普明显对她的态度无奈，“小水，如果韦斯莱家知道了你……”
“我已经可以预见到我的未来可能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家庭战争，绝对是场风暴，”水蓝儿苦笑着摇摇头，“我曾经试图纠正他们的想法，但是完全没有效果。万一我离家出走，你可是我唯一的靠山，西弗叔叔，你不能不管我。”
“胡说些什么。”斯内普无力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没有胡说，”水蓝儿委屈的扁扁嘴，“假期的时候，爸爸对我的一些行为已经有点不满意了，如果他知道我要帮伏尔迪复活，还不得活剥了我。我现在只希望伏尔迪可以得到邓不利多的认可，这样他们的反对声应该会稍微小一点。”
无力的看着水蓝儿那满是阴霾的表情，斯内普揉了揉她的脑袋。
水蓝儿皱了皱鼻子。
“其实卷进争霸赛或者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有我在一边，多少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状况。校长大人应该还满开心我被拉进比赛吧。嗯，也许可以趁机增加一点邓不利多对我的信任度，这样等伏尔迪的事情泄露的时候，他至少会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嗯，还不错，有点作用……”
想起邓不利多，再想起水蓝儿对上黑魔王的场景，斯内普立刻眉头锁紧，周身散发出一阵寒气。
水蓝儿本来还在自言自语，感觉到那股寒气，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偎进那充满药香味的怀抱里。
“西弗叔叔，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其实，我不喜欢哈利，一点也不，因为从他出现开始，你本来就很少的笑容就更少了，罗恩遇到的危险也超过了过去十一年的总和。”说到这里，水蓝儿在那个暖暖的怀抱里蹭了蹭，“如果不是因为罗恩和你要保护他，我才不会管他那么多。”
斯内普愣了愣，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水蓝儿的手臂。
“三强争霸赛这样的麻烦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躲避可能的暗箭伤人也没什么困难。眼前，你和卢修斯叔叔的处境才是我最担心的，那个老疯子很快就会复活，你们随时都可能被他伤害。如果一个不小心……”
水蓝儿讲到这里，从斯内普的怀里抬起头来，不满的撇着嘴，满脸不高兴。
“答应我，西弗叔叔，绝对不准让你自己出事，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哼。”斯内普下意识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一个假期的担心，在听到火焰杯里跳出水蓝儿的名字的那个瞬间爆发出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连头皮都在发麻。直到看到她满脸的坦然，他才慢慢回神。多年相处下来，他很清楚这个丫头绝对不作没有胜算的事。
水蓝儿说完最后一句，歪着头想了想。
“好吧，一根头发的要求高了点，至少不准留下什么没办法痊愈的伤疤。我可不想你像救世主一样顶着一个后半辈子都消不掉的纪念品。”
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水蓝儿的眉头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看到她这个样子，斯内普忍不住勾起唇角，伸出细长的手指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子。
“这个样子可不漂亮。”
这句话很明显的踩到了水蓝儿的禁忌，她一下子跳起来，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谁说的？！”
斯内普的笑意越来越浓，伸出手将瞪视着自己的水蓝儿拉回怀里。想起自己想了几个月的事情。
“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水蓝儿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愣，随即淡淡的笑起来。
“如果西弗叔叔想说的话。”
斯内普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回忆。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红发绿眸的女孩到收到入学通知，从两人分进不同的学院到劫盗四人组的出现，从那个女孩每次都护着自己到她答应了那个黑发男孩的约会邀请，从两人的关系破裂到他听到一个预言……
“西弗叔叔……”水蓝儿在斯内普的声音沉寂下来后，转身抱住了他。
“还是不讨厌我吗？”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水蓝儿耳边回响。
用力的摇摇头，水蓝儿开口了。
“每个人的生存环境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价值观，对事情的判断标准也会不一样。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可以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人得到，就会有人付出，每件事情的发生都必定有人欢喜有人愁，甚至伤害到自己重视的人的情况也会发生。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的心里是否认可自己的行为。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通常当人们发现自己做错了事的时候，事情过去了，伤害也造成了，与其在那里后悔，还不如尽力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弥补。”
斯内普一愣，点了点头。
“每个结果的产生都会有它的原因。在我看来，如果不是波特夫妇的行为，西弗叔叔也不见得会走到对方的阵营去，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也是咎由自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