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不方便啊,所以,我说,让小庭接掌墨玉是很不合理的,王兄,你会累垮小庭的,如此俊美的一个孩手,你不心疼,王弟都为你心疼呢。”
“这就不劳王弟你操心了,小庭只是腿脚不便利,简亲王府不差这几个服侍他的人,只要小庭聪明能掌事就成了,办大事者,要的是睿智的头脑,心怀国家大利的胸襟,只要有本事管好下面的人,将那基地和商队打理好,给圣上办好差就成。”王爷不屑地对裕亲王道。
裕亲王见劝说无用,倒也不再继续争执下去,笑了笑道:“王兄说得也算在理,啊,今儿来还真有件正事呢,适才小弟去求过圣上了,请王兄你开年时,也将我那不肖的儿子青煜一起带出去历练历练吧,免得他一天到晚守在府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被人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装嫩,王兄就当可怜小弟,帮小弟我教教那孩子吧。”
锦娘听了不由掩嘴一笑,裕亲王那几句正是先前自己骂冷青煜的话,没想到,他还真的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父亲,那人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难道是被骂了不服气,想让他父亲来讨说法么?
“你既是求过圣上了,又还说这么多作什么,只要圣上应了,本王自是义不容辞的,你也知道,除了简亲王府子孙,其他不管是身份多么清贵之人,不得特旨,是不允许参与南方之事的。这可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王爷仍是不咸不淡地说道,那话看似客气,却将裕亲王的所求堵了个死清,而且,他打算裕亲王一走,便立即进宫去,小庭接掌墨玉一事,刻不容缓,这一个两个的窥视者陆陆续续地往外冒,再等下去,怕是越发的难以成事了,不是怕他们想抢了墨玉过去,毕竟自己掌玉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并未出任何大的纰漏,怕的是,他们拿小庭的腿作文章,非逼了自己将墨玉传给堂儿,那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心血便会全部落空,至时,可是既对不起小庭,更对不起王妃了。
“王兄……圣上若是允了,小弟又何必来求你,你就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就当多一个儿子,教教青煜,帮小弟管教管教他吧。”裕亲王笑着请求道。
“王弟,这事王兄做不得主,你还是继续去求圣上吧,王兄可不能为了青煜坏了老规矩。”王爷毫不客扡的一语拒绝。
裕亲王听了便冷笑了起来,嘴角带了一丝讥讽:“王兄,我知你定然是不会肯的,你口口声声地说规矩,可别忘了,当年,圣祖也下过一道密旨的,若简亲王府墨玉的承继者使人生疑,做下有违朝庭利益之事,皇上可以在皇室中选出钦差一名,来监督简亲王府,你说,小弟若是用了这法子去太后娘娘那里,让太后跟圣上说说,圣上会不会准了呢?”
王爷一听大怒,沉着脸对裕亲王道:“好你个裕亲王,你是存了心来找本王的茬吧,你竟然说本王做下有违朝庭利益之事?来来来,你与本王现在就去面圣,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本王决不干休,走,现在就去宫里。”说着便要起身拉裕亲王。
裕亲王却是笑着一闪,拱了手的揖到地,连连说道:“哎呀呀,王兄,你怎么还是如此易怒呢,不过开两句玩笑话儿,就激怒了你,王嫂啊,可怜你这么些年,跟个火爆油筒子生活在一起呀,你可千万得小心了,别让他哪一天将你烧着了去。”说着,耍赖似的撩起下摆就往边上躲,“小弟才不与你去面圣呢,一会圣上说小弟挑逗了你,又该骂我了,王兄啊,你什么都好,就是经不得人家激呀。”
王爷越听越气,咬牙切齿地说道:“都几十岁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还是如此惫赖无形,说话一点也不着调,你再是威胁本王试试,本王就跟你动真格的。”
裕亲王听了仍是笑,连连说道:“好,好,好,不说了,小弟我不也走为着儿子着想么,你就带了青煜去看看,学学,那小子就是个不成器的,再怎么学,也成不了大事,你还怕他会抢了你儿子的承继权不成?”
王爷听了便向他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说道:“就你这德性能教出什么好儿子出来,青煜平日里就如你一样的惫赖,哼,你明明就是想要掺合进南方基地里头去,偏还要找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理由,本王还是那句话,你能让对圣上允了,我便不说什么,就让青煜那小子去见识见识又如何,他若有本事,就自小庭手里将墨玉抢了去,没本事,就等着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京里来,继续游手好闲吧。”
裕亲王一听王爷语气有松动,大笑道:“好,要的就是这话,一会小弟就去面圣,到时,圣上要是应了,你可不得再反悔。”
王爷听了便看了一眼冷华庭,见儿子妖艳的凤眼漆黑一团,眼里含着一丝不屑和坚毅之色,心里便有了底,他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一定能守得住祖宗传下的这份家业。
自那天小庭与自己深淡过一次之后,王爷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也终于明白,自己亏欠小庭太多,可怜唯一的嫡子被逼装傻了六年之久,就那一份坚毅的忍性,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虽是心疼,却也欣慰,这几年,苦是苦,却是磨练了小庭的意志,将他由一个懵懂单纯的少爷锻造成为一个有心机有谋略人才,裕亲王,他还以为小庭是过去的那个心智不全的半傻子么?以为自己让小庭接手墨玉只是儿戏么?以为他的儿子就一定会比自己的小庭强么?终有一天,小庭会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因为,小庭还有一个锦娘,那个有奇才的好媳妇。
“本王决不后悔,哼,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本王拱手将那墨玉让给你们裕亲王府,以你裕亲王父子之才,也难以支撑三年,这事,咱们走着瞧就是。”王爷眼带讥诮地对裕亲王道。
裕亲王听了眼里闪过一丝阴戾,但随即又是一脸无赖地笑:“哎哎,我就说王兄你小心眼吧,说了不过是让青煜那小子练练而已,你非以为小弟我要夺你家的宝贝,唉,放心吧,我裕亲王保证不会打那墨玉的主意,本王一生爱的便是逍遥自在,若能与心爱之人,相依相伴,俊马轻骑,游山玩水,浪荡江湖,不是更快活么?”说着,眼神灼灼地又看向王妃,神情略带了丝伤感和无奈。
王妃微有些脸红,秀眉微蹙着,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躲开裕亲王那灼热的目光。
“好了,每次不管如何王兄见了我都会发火,我也就不赖在你家蹭这顿饭了,小弟去东府讨茶吃去,哼,总不至于你们兄弟全都讨厌本王吧。”裕亲王起了身,对王爷一拱手,抬脚就往外走口
王爷和王妃听得一噤,怔怔地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拦阻他,二老爷一家可都受了伤呢,二太太下毒一事毕竟是家丑,二老爷又是四品大员,真要闹出去了,还是有损简亲王府的名声的。
“王叔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到东府用饭呢,说出去,人家可会说简亲王府待客不周呢,听您说,是特意来给侄媳道喜的,那侄媳就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给您下酒如何?”锦娘眼见着裕亲王爷一只脚要跨出门去,忙笑着说道。
裕亲王听了转过头来,轻哼一声道:“多谢侄媳好意,今儿你王叔我就不吃了,免得你公公看着本王吃不下饭。”
王爷听得了又气又好笑,又不愿拉下面子留他,只好求助地看了眼王妃,王妃没好气地嗔了王爷一眼,开了口道:“王爷,既是来了,又怎么能不用了饭再走,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何必为了些小事计较,妾身也亲自为王爷下厨加几个菜吧。”王妃声音温婉动听,轻柔如涓涓细流,裕亲王身子微顿,缓缓转过身来,定定地注视着王妃道:“王嫂……肯为小弟下厨?”
在裕亲王眼里,王妃便如九天仙女般高贵清雅,不染一丝人间烟火,飘逸清渺脱俗,怎么能受得了厨房里的烟薰火燎?她平日里定然是不下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为自己下厨房,心底某处尘封着的那根弦又被人轻轻拨动,仿佛黑暗的天际里又划过一颗流星,这一刻,骤然点亮了他早已破灭了的希望,他嘴角不由色勾起一抹温柔地笑容,转身,大步又走了回来。
“既是王嫂和侄媳诚心相留,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啊呀呀,王兄,你不会又摆脸子给王弟看吧,这可是王嫂亲口留的我哦,你呀,还算托了我的福,能够吃一顿王嫂亲自下厨做的菜呢。”裕亲王脸上又恢复惫赖的神色,嘻笑着坐回了太师椅上,明明是一个俊雅潇洒的中年美男子,偏生坐无坐相,塌肩坦腹,摊着两条修长的腿坐在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王妃。
看得王爷又是心火直冒,又不好再轰他,只好黑着脸对王妃道:“娘子,随便弄几个菜吧,你最近太忙,别累着自己了。”
王妃知道王爷心里又不舒坦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锦娘忙也跟着过去了。
屋里就剩下王爷和冷华庭两个在陪着裕亲王,王妃走后,裕亲王倒是收敛起他那惫赖的样子,反而坐正了一些,收了腿,笑着对王爷道:“一会将冷二夫人也请过来吧,咱们兄弟几个好久没有在一起喝过小酒了,今天难得王嫂肯下厨,咱们喝个一醉方体如何?”
王爷听了便轻哼道:“不是说还要去求圣上么?喝得醉熏熏的去,你又想找骂啊?”
裕亲王听了哈哈大笑道:“我那皇兄早就对我不存半点希望了,他如今都懒怠再骂我了,哎呀,使个人去,请了你家老二来吧,多个人,喝起酒来也有趣一些。”说着,就对自己的长随道:“去东府请了冷二老爷来,就说本王请他过府叙话。”
那长随听了立即便闪身出去了,王爷想阻止都没来得及,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冷着脸对裕亲王道:“你倒是自在,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王兄客气,你我原就是一个亲族,又是同宗,兄弟间何必注重那些个虚礼,痛快洒脱一些不是更好么?”裕亲王不以为意地说道。
王爷气急,却又无计可施,瞪着眼睛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只好端了茶,猛喝了一口。
“王叔今儿来是特地看二叔的,还是来给侄儿贺喜的?”一直冷冷坐在一旁的冷华庭突然开口说道。
“两者都有,都有啊,不过,小庭,听说你以前总拿东西砸人,如今应该不会了吧,唉,人家都说你是……半傻子,怎么我看着,一点也不傻呢?”裕亲王仍是一脸的笑,就是在冷华庭面前,也没半点长辈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让王爷气得直翻白眼。
冷华庭却不以为意,斜了眼睨着裕亲王道:“王叔,你我不过是同道中人,我的半傻就如同你的惫赖是一个意思,其实小庭看你也是在装浑充愣,精明得紧呢。”
裕亲王听得一滞,清俊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戾,目光如刀一般射向冷华庭,脸上笑容不减,“没想到,小庭眼光很毒辣啊,你是从何处看出王叔我精明了的?王叔生在帝王之家,既不能太惫赖,又不能太精明,唉,我以为,我将这两种感觉拿捏得不错,没想到,却被你看穿了,看来,王叔我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啊。”
“王叔有这认知就好,所以啊,王叔还是别太聪明了,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东西或许一百个人都看不出来,但或许,那第一百零一个人就正好能看出呢,也不是个个人都是傻子的,对吧,王叔。”冷华庭推了轮椅,慢慢地滑到裕亲王面前,围着他转了一个圈后又回到原地,睁着一双无辜又纯真的大眼,话语里,却偏偏句句都带机锋。
裕亲王突然觉得这个平日里从没放在心上的秀丽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地气势,虽然他仍是残疾,仍是靠轮椅行动着,但他眼里的无辜和单纯却让他感觉内心一阵莫明的紧张,似乎在那双澄澈的眸子下,任何丑陋的东西都会无所遁形,他突然就有种想要远离这个少年的感觉。
“小庭啊,王叔就是不聪明哦,所以,才会与你成为同道中人啊,啊,你说,你二叔怎么还没来呢?”裕亲王讪笑着说道,后面半句干脆岔开了话题。
“王叔不知道吗?二叔怕是来不了了,他因为也做了件自以为聪明的蠢事,所以受到了报应,这会子怕是正在求医问药呢。”冷华堂冷笑着对裕亲王道。
这当口,裕亲王的长随正好闪了进来,一躬身对裕亲王道:“回王爷,冷大人身受重伤,太医正在医治,来不了。”
裕亲王听了脸便沉了下来,转头问王爷:“一大早儿还好好的,怎么就受了重伤了?王兄,难道真如小庭所说,你家老二犯了事了?他一堂堂四品大员,除了皇上,谁敢将他打成重伤?”
王爷听了便沉了声道:“四品大员又如何,在家里,他就是简亲王府的一份子